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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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课前五分钟的时候，姚大伟突然拿着他开会惯用的笔记本，在讲台上宣布明天下午要举行篮球赛以及取消明天的晚自习。
他的话音刚落，班里欢呼声就快把教室掀了。
“我靠我靠！”
“这么突然……”
“……”
说了好几声安静，班里还是毫无反应，姚大伟只好扯着嗓子喊，“给我安静！”
一嗓子下去，班里终于安静下来，“咳咳……哎呦，我嗓子，明天早上把参赛人员的名单给我，好了，继续自习。”
“铃铃……”
姚大伟白了一眼铃声，“行行行，下课。”
班里又热闹起来。
回家路上，唐笑笑说：“难怪他们都说‘三中的大事都是前一天晚上决定的’，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章听晚疑惑，这些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果然“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只有她一个。
次日一早，班长余思琪就把名单交到姚大伟桌上了。
一个早上，只要听到下课铃一响，王洋就要把篮球拿出来耍两下。
“你看他那样，得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打赢了。”
王洋说：“还别说，我有预感，我们班今天下午肯定赢得漂亮。”
“这话我爱听。”
邱皓明：“必须赢啊，昭哥，你说对吧？”
“看运气。”
陈予昭坐在最后一排，单手搭在椅背上，侧目的时候，正好对上了章听晚转身传作业时乱瞟的眼睛。
“你们已经在讨论战术了？”蒋旭铭突然出现在后门。
话就落在王洋耳边，把他吓了一跳，“你是鬼啊，走路没声”，他双手往陈予昭那边一摊，“而且我们用得着讨论战术吗？”
陈予昭不咸不淡地说：“不是我说的，输了算他的。”
王洋制止，“呸呸呸，分分钟把你们打趴下，赶紧走。”
蒋旭铭走之前还不忘炫耀，“我们班可有‘啦啦队’，个个都是美女。”
“滚滚滚，谁稀罕啊。”
王洋坐回位置，“不过这没有是不是也太没排场了。”
邱皓明说：“要不我们动员动员班长，组建一下。”
“可以，余班长你找些女生当‘啦啦队’呗。”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班长，爽快。”
到了下午，抽完签，陈予昭和王洋一帮人就开始热身，看着篮球场上的人陆陆续续入场，有几个班的女生都举着‘加油牌’，一看就是‘啦啦队’的。
“我们班呢？怎么还不来？”王洋往人群里探去。
“哎，我们班来了”，邱皓明指着门口的方向，“不过好像也没看见啊……”
陈予昭也往那边看过去，却没看到他的前桌。
等人走近了，王洋才上去问余思琪，“是不是在后面？”
“什么在后面，除了章听晚和舒瑶去买巧克力了，其他人都在这了，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们的‘啦啦队’，放心大胆地比吧。”
王洋：“……”
邱皓明：“……”
陈予昭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行了，准备准备比赛吧。”
章听晚和舒瑶回到看台上的时候，裁判员已经开始宣读双方队员的名单了，场下阵阵欢呼。
直到“陈予昭”的名字一出现，全场的声音直接沸腾了，女生的尖叫声直接碾压了在场的男生。
刚准备坐下的两个人都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对视一眼：这也太夸张了吧。
随着哨声一响，比赛正式开始。
章听晚不懂比赛规则，只是数着进球数，半场下来，他们班的比分高出不少。
上半场结束，章听晚和舒瑶又跑过去送物资，班长把后勤的工作交给她和舒瑶了。
舒瑶拿好水，“我们走吧。”
分完之后，章听晚在手里掂了掂，巧克力还剩很多，“你们不够可以再问我要。”
王洋看着剩下巧克力，“真是把我们当猪喂。”
邱皓铭看了一眼：“还真是。”
舒瑶说：“班长说你们吃不完就拿回班里分，因为这是姚老师拿班费买的。”
躁动的音乐声突然停下了。
“那你们加油，我们得走了。”
章听晚也给他们打气，“加油。”
不知道谁说了句，“姚老师还挺贴心的，下次他课上不睡觉了。”
引得一群人大笑。
姚大伟在看台上见自己班里一群学生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是稳了，心里默默骄傲，还真是学生随班主任。
几个人正笑着，另一个班以有队员脚扭伤为由，换了一个上去。
下半场明显比上半场难打多了，吹哨的时候，两边刚好拉平了，裁判宣布加时一场。
“这是换了个厉害的上来。”
“谁说不是呢。”
下场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明显比上半场低了许多，章听晚给他们递了湿巾，刚和上盖子就听见陈予昭说，“帮我递下水。”
“好。”
陈予昭卷护腕的动作一顿，刚刚他背对着，还以为是王洋在他后面。
他接过章听晚递过来的水，“谢谢。”
“你们……”话锋一转，章听晚说：“我们班会赢的。”
“想问是不是会输？”陈予昭很直白。
章听晚点了点头。
“看运气。”
要是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她就不问了。
加时赛的气氛更加紧张，整个赛场的空气都是凝滞的。
“虽然看不懂，但是我好紧张。”
“我也是。”
章听晚看着僵持不下的比分，感觉心被掉在半空，目光始终追逐着人群里最高的那个人。
正紧张着，另一边传来了欢呼声。
“那个男生好厉害！”
“晚晚，你看那边是张思远！”坐在前面的唐笑笑回头对着章听晚喊。
刚刚张思远进了一球，为一班拉开很重要的差距。
“啊啊啊——”
“进了！”
这边气氛又重燃起来，刚刚被吸引过去的注意力，又回到这边。
陈予昭在极为的刁钻角度进了最后一球，哨声响起，整场比赛结束。
“我靠！这都能进……”
“‘压哨球’，昭哥牛逼！”
“赢啦！”
掌声夹杂着欢呼声，章听晚和他们一样激动，以至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场上的陈予昭双手撑在膝盖上，急促地喘着气，似乎一直看着这个方向。
篮球赛结束，不过四点出头。
一群人走在一块儿，王洋故意问：“待会晚上去吃什么啊？”
陈予昭知道他的什么算盘，“想吃什么？”
“这可不是我主动要求的啊。”
“昭哥，你看他那贱样。”
“他不一直都这样。”
“我还叫了蒋旭铭他们一起。”
“自己叫来的自己负责。”
“就是，这么多人，不得给昭哥吃‘破产’了。”
“不能够，他钱多着呢”，王洋说，“我这是‘造福民生’”。
“再话多，你请客。”
“哎，别别别。”
章听晚和唐笑笑跟着后面。
“怎么感觉你前桌被坑了？”
“把感觉去掉。”
“不过他听起来好有钱的样子。”
五点才到放学的时间，姚大伟见距离放学还有一个小时，秉持着高中每一分钟都很重要的理念，赶到班里“主持大局”。
刚刚班里大家还吵着收拾东西要回家，看到班主任的一瞬间就安静了。
这时候，走廊上传来了一群人嘻嘻哈哈说话的回音，姚大伟顿时就起身了。
王洋一直倒着走，嘴里还“突突突”的回顾着刚才的“辉煌事迹”。
其他人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陈予昭率先开口：“姚老师。”
听清是谁，王洋瞬间偃旗息鼓了，“我靠”了一声才缓缓回头，“姚，姚老师。”
“就你声音最大，还不进班！”
几个人见状都加快了脚步。
王洋进了班才小声说：“你们怎么都不提醒我。”
陈予昭说：“提醒你了。”
他刚才是真没注意看他们的眼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后排的人看见姚大伟从后门走了，就给班里通风报信。
政治课代表抱着一叠试卷从外面，像是打预防针似的说：“别骂我，这是老师要求加的。”
章听晚心道：他们只是没有晚自习，不是放假了。
传作业的时候，她看到陈予昭沾湿的鬓角和几乎湿透的整件球衣，和平时穿校服的样子不太一样，没忍住多看多了两眼。
陈予昭抬眼就看到她盯着自己的衣领看，和上次比起来，这次倒显得肆无忌惮了。
听到轻笑声，章听晚准备装作无事发生，刚想转回去就见他把手一摊。
“收费。”
她记得上次可是他自己说，看他不用钱的，于是继续装聋作哑。
“借我两张纸，擦汗。”
章听晚这才把整包纸递过去，见陈予昭抽好了才说，“有借有还，才能再借不难。”
谁让他先她忽悠她的。
“行。”陈予昭擦了擦后颈的汗，还挺记仇。
章听晚刚放下纸，就听见前面的敲门声。
“找一下你们班陈予昭”，张思远站在门口说。
陈予昭刚站起来，就看见前面的章听晚笑眯眯和张思远打招呼，他们看起好像很熟，下一秒又想到，他们之前是一个班的。
两个人在走廊上交谈。
章听晚隐约听见了关于数学竞赛的什么事，刚想再仔细听听，人就从后门回来了。
王洋问：“又找你参加竞赛？”
“嗯，拒绝了。”
“开学到现在你都拒绝几回了。”
“没意思，不想。”
“啧啧啧，我要是有你的脑子我就参加了。”
听到这里，章听晚也是这么想的，之前她总是看别人参加理科竞赛，觉得他们都好厉害，可偏偏上帝给她开的门是语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