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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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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听起来闷闷的。
楚绪试探着伸手回抱，感觉脖颈处有些凉。
他哭了？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无措。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怀中人喃喃自语。
楚绪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另有隐情，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她慌乱地拍了拍傅年，示意放开她。
一声无奈的叹气。
傅年坐到了她的身边，眼尾留有些昳丽的嫣红，给整个人添上了一丝柔弱感。
“呦，这是怎么啦？”吴明走下来，先是一愣。
楚绪有些害羞，倒是傅年神色如常：“无事，早上好。”
吴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儿，随后了然一笑：“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楚绪的脸更红了。
接驳车到了，司机王叔是当地自然保护区的生态护林员，他的面庞黢黑，操着一口当地口音，现在正朝大家和蔼地笑。
大家都上了车，楚绪刚落座，就看到坐在前排的许星和傅锦年转过头来。
“绪绪，你以前来过这里嘛？”两个小姑娘对于今天的行程都很兴奋，眼睛亮亮的看着楚绪。
她摇摇头，两个小姑娘自己讨论去了。她把目光投向窗外，这里的地形并不平整，随处可以见到连绵起伏的绿意。她的心绪并未从早上的事情里抽离，老是转到那丝凉意上。
她有些困惑，他为什么会哭？仅仅因为那个未被证实的猜想吗。思及此，她又有些难过起来。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他又为什么要喝自己结婚？楚绪感觉自己刚刚萌发的爱情有些枯萎的迹象。
“滴滴”两声将她的思绪唤回当下，已经到达自然保护区了。这里生态条件优越，溪水潺潺，群鸟争飞。
她一下子就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激动地向前走几步，清风徐来，扬起她的发丝，她转了一圈，好像在这与座山共鸣。
其余人陆陆续续下车来，都露出了惊叹的神情。
云斐扛着摄像机来了，直播已经开始。
“欢迎大家！”王叔笑盈盈的张开手臂。
【好风景】【好想在这儿安家】诸如此类的弹幕大量飘过。拿着手机看弹幕的许星弯眉：“欢迎来到《与它共存》节目直播现场~我是今日你的导览员许星。”
她今日穿了短袖短裤，元气满满地朝镜头比了个耶。
“大家好，我是你的今日导览员吴明。”影后今日一条波西米亚风长裙，媚而不妖，弹幕自是一片夸赞之声。
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介绍今日日程规划。
今日几位要跟着王叔的步伐，大家干劲满满地向着山中进发。
王叔一边走着一边向大家介绍着保护区的基本情况。
傅年走在最末端，眼睛一瞬不错的盯着楚绪，小姑娘此刻正挽着傅锦年，兴致勃勃的向她介绍沿途遇见的动物。
她现在耳中应当是很热闹的吧，想到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他微微弯唇。
“小绪，那只鸟怎么蜷缩在那里？”吴明疾步走过来，神色有些焦急。
楚绪走过去，就听到一阵呻吟：“好痛好痛，不该吃人乱丢的东西的……”
它这时才注意到周围围了一圈人。
“怎么回事！？鸟鸟我啊不会要被抓去做研究了吧？”
它悄悄往后缩了缩。
“别怕，我们是来帮助你的。”楚绪的语气温柔。
【……】
【这个人觉得鸟能听懂人说话？疯了吧。】
在手机上看到这些弹幕的傅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不过那边楚绪可以没空管那么多，只见她一把扛起好大一只鸟，转头向王叔询问救护站的位置。
王叔有点摸不清这个年轻人的想法，楚绪只是匆匆抛下一句：“它吃坏肚子了。”
王叔虽然不理解，但处于对她职业的尊重，还是选择相信她。
弹幕炸开了锅，各种质疑之声如沸水冒泡一般涌现。
【没经过专业检查就断言，真的疯了吧】
【赞同，除非她能听懂动物说话】
片刻后，楚绪回来了，大家都在询问鸟儿的状况，傅年却注意到了她额头上的汗珠。
这样会受风感冒的，他有些担心。
正巧这时救助站来电话了，王叔招呼大家一起来听，傅年这才寻到空子去照顾楚绪。
他垂眼，小姑娘因为剧烈运动还在小口喘气，他正拿出纸巾，就见楚绪用衣袖抹掉了。
楚绪不想和傅年接触，至少在她捋顺思绪前不想。自己还没有埋怨他的绯闻，怎么他倒埋怨起自己来了，她撇撇嘴，绕过傅年走了。
镜头并未记录下这一角发生的小插曲，日光依旧灿烂，风温柔地流转。
“那位女士送来的非常及时，这只鸟误食了一节废电池……”闻言大家俱是一惊，竟然真的被她说对了。
楚绪刚走过来，就见大家都盯着她。
“怎么啦？”她歪头。
许星揽着她的腰，和她头靠在一起：“绪绪实话告诉我，你不会真的能听懂动物说话吧？”
她闻言笑了：“可能是真的哦。”
不过在山里竟然有废电池，王叔咬牙，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使大家这样努力，还是不能保护好每一只动物。
楚绪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神情也算不上轻松。
他们继续向山上走去，所幸这路上无事发生，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傅年悄悄靠近楚绪，扯了扯她的衣角。前面大家悄悄咪咪的在观察树上的一只小猴，他们处在镜头之外的世界。
“小绪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呀。”他的语气充满讨好。
楚绪冷哼一声，睨了他一眼：“晚上回去再说。”
她加入观察的人群，傅锦年转头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她拉住她的手，问她：“绪绪绪绪，这是什么动物呀？”
一只大致看起来是黄棕色的猴子在树上蹲着，嘴里还念叨：“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楚绪观察片刻，语气笃定的说：“这是猕猴。”
大家拿着手机一顿搜索。
她还补充道：“这是一只猕猴宝宝，它的妈妈去寻找食物了。”
【又开始说梦话了。】
【这次应该是假的了吧……】
片刻后，一只大猕猴带着香蕉回来了。
弹幕：【！！！！！！】
【不行，我好像有点相信了。】
【这是神吗（没打错）】
在角落里，一条名为 #楚绪 能听懂动物说话# 的热搜正在悄悄攀升。
过了一会儿，直播间涌入了大批观众。
“怎么大家都在问楚绪是谁呀？”许星双马尾一甩一甩的，她将镜头对准楚绪，隆重介绍道：“当当！这位是我们著名的动物行为学家楚绪！”
许星挽上她的胳膊：“来，对着大家打个招呼？”
楚绪鲜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此刻多少有些不自在。
“大家好。”她动作僵硬地挥了挥手。
【能听懂动物说话，噱头吧】
弹幕中有人发出质疑。
无人理会，他们的目光被那只小猕猴吸引住了。
大概是因为人多，小猕猴也兴奋起来了，在树上表演似的荡悠。
已至傍晚，天边染上红霞，大日坠向山的另一边，一行人开始向回走。
直播已经结束，两位嘉宾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
“绪绪，你真的能听懂动物说话吗？”傅锦年凑过来。
“真的哦。”楚绪笑了笑，做了个保密的手势。
对于楚绪的话，她有些半信半疑。
“走啦走啦~”楚绪欢快的拉着傅锦年向回跑去。
算啦，她想。无论会不会她都是那个楚绪呀。
上了接驳车后，楚绪和傅年坐在一起。
她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撇过头不去看他。
她的衣角被轻轻扯了扯。
她下意识转头，就看到傅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她的心一下软了，但她仍强撑着冷漠的神情。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到了住处，楚绪一下车就去找自己的好友了。
下一次找到独处的机会是在万籁俱寂时。傅年捧着不知何时买的花束，敲响了楚绪的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
楚绪好像刚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完全干透，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
傅年皱眉，下意识放下花拿过毛巾为她擦头发。
楚绪坐在床上，依旧对他没好气。赶在对方说话前，傅年赶忙表达了自己的悔过之心。
“你错哪了？”楚绪双手抱胸，昂起头看着他。
傅年老老实实的反思自己：“我不该不提前和你说有关我的绯闻。”
“还有呢？”
“我不该让你产生误会。让你有不安全感。”
他把楚绪揽进怀里，委委屈屈的解释：“我从来没有过别人，一直只有你。”
说着，他顿了顿：“至于杜桑，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楚绪的手被他牵起，按在心脏的位置。
“小绪，你诠释了我存在的意义。”傅年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楚绪心念一动，她本就是强撑着冷漠，如今听到了对方的一番剖白，心底只剩感动与爱恋。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抱他。
时光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夜风悠悠，月光温柔，相爱的人相拥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