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坏脑子后霸总叫我宝宝》倾城青果

21、第二十一章

　　回到帝都，那股萦绕在“昆仑站”地下深处的、冰冷粘稠的“能量气味”，仿佛依旧附着在苏晚晚的感知神经末梢，挥之不去。它不是攻击，不是威胁，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或者说，一个来自未知深处的、漫不经心投下的视线。

　　顾琛动用了远比追查“暗河”时更隐秘、层级更高的力量。“深蓝协议”启动的涟漪在普通人无法触及的层面扩散，如同在寂静的深海中投下了一颗炸弹。

　　苏晚晚则一头扎进了研究所的数据海洋。她将自己在“昆仑站”捕捉到的那丝微弱能量特征，与自己能力觉醒过程中的所有数据、以及从“暗河”核心缴获的部分残缺资料进行交叉比对。日以继夜，几乎住在了实验室。

　　顾琛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商业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处理着“深蓝协议”反馈回来的海量加密信息，眉头很少舒展。他偶尔会走到实验室外，隔着玻璃看着里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神情专注、时而蹙眉时而飞快记录的身影，心底那份因未知而生的凝重，总会奇异地被一种混合着骄傲与心疼的情绪稍稍冲淡。

　　他的晚晚，正在以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飞速成长，试图抓住那隐藏在迷雾后的蛛丝马迹。

　　这天深夜，苏晚晚猛地从一堆频谱图中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她抓起内部通讯器，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顾琛！快来！有发现！”

　　几乎是下一秒，书房的门被推开，顾琛快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微凉气息。

　　“你看这里！”苏晚晚指着屏幕上并排陈列的三组经过复杂算法增强和处理后的能量频谱图。

　　第一组，来自“昆仑站”地下深层，那异常波动的原始捕捉数据。
　　第二组，是她自身能力稳定输出时的基准频谱。
　　第三组，是从“暗河”林博士个人加密数据库中，新破解出的一段极其简短、被标记为“异常样本-来源未知”的古老记录。

　　“之前我们只注意到‘昆仑站’的波动与‘暗河’核心能量有微弱相似，但那可能只是表象，是某种……能量层级的‘近亲’关系。”苏晚晚语速飞快，指尖点在第三组那古老记录的频谱上，“真正关键的，是它！”

　　那组频谱线条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非自然谐振的平滑，带着一种冰冷的、仿佛来自亘古的死寂感。

　　“这段古老记录的能量特征，与‘昆仑站’的残留痕迹，在底层逻辑和‘信息熵’上，高度同源！它们来自同一个‘体系’！而我的能力频谱，”她又指向第二组，“与它们两者，都存在一种奇特的……‘共鸣间隙’，像是能嵌入它们之间的空白波段，但又受到某种天然的排斥和吸引！”

　　她抬起头，看向顾琛，眼神锐利：“这绝对不是巧合！有一个我们完全不知道的、技术路线或者存在形式与‘暗河’截然不同，但可能更加古老、更加……危险的第三方！‘昆仑站’的痕迹，很可能就是他们留下的！他们在……‘扫描’或者‘标记’能量节点！”

　　顾琛盯着屏幕上那三组冰冷的线条，眸色深沉如夜。苏晚晚的分析，与“深蓝协议”反馈回来的几条最隐秘、之前被视为“无法证实传说”的信息碎片，隐隐吻合。

　　有情报显示，在“暗河”活跃的早期，曾与一个更加神秘、行踪诡秘的组织有过短暂而失败的接触，对方似乎对“钥匙”技术兴趣缺缺，反而更关注全球范围内的特殊能量场和地质构造。林博士的私人笔记里，也曾用极其隐晦的笔触，提到过一个名为“零”的代号，充满忌惮。

　　“零”……虚无？归零？还是……一切的起点？

　　“他们目的不明，手段未知。”顾琛声音低沉，“但从林博士的忌惮和这份古老记录的年代来看，他们隐藏得太深，所图必然极大。”

　　就在这时，顾琛的加密卫星电话再次响起，是“深蓝协议”的最高优先级通讯。

　　他接起，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确认了吗？”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紧绷。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

　　顾琛沉默地挂断电话，看向苏晚晚，眼神复杂难辨。

　　“两个小时前，北欧一个废弃多年的冷战时期地下观测站，发生了原因不明的轻微能量泄溢。泄溢特征……与‘昆仑站’的残留痕迹，频谱吻合度超过92%。”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同时，我们设在南极冰盖下的一个秘密监测点，传回了断续的、类似的异常背景噪音。位置……就在冰盖最深处，一个理论上不可能有任何人造信号的地方。”

　　苏晚晚倒吸一口凉气。

　　全球范围！几乎同时！不同性质的极端环境！

　　这不是偶然的窥探或标记，这更像是一次……同步的、多点位的……“激活”或者“呼叫”尝试！

　　那个名为“零”的神秘组织，他们的触角，远比想象的更广，他们的技术，可能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苏晚晚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顾琛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帝都璀璨却平静的夜景，仿佛能穿透这繁华，看到那潜伏在全球阴影下的、无声涌动的暗流。

　　“不知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但可以肯定，他们沉寂了太久，现在……开始活动了。”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苏晚晚身上，那里面有担忧，有决绝，更有一种与她并肩面对一切的坚定。

　　“风暴要来了，晚晚。”他说，“这次，可能比‘暗河’更加猛烈，更加……不可预测。”

　　苏晚晚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窗外那片看似安宁的夜色。她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在隐隐躁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面对强敌时本能的兴奋与警惕。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顾琛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就让他们来吧。”她轻声说，眼神清澈而坚定，“不管他们是什么，‘零’也好，别的什么也罢。想动我们的世界，得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实验室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紧密相依，如同面对惊涛骇浪的礁石。

　　全球范围内的异常信号，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正在扩散。而风暴的中心，似乎正朝着他们，悄然逼近。

　　新的棋局，已经布下。执棋者，不再是人类内部的野心家，而是来自更深、更暗处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