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系列》干细胞

6、正传05

　　又是一个晴朗的周末。
　　企鹅宓伸着懒腰走出蘑菇形的房子，走到空地上随便做了几个动作当做是在做操。绵羊柒抱着囧蛋在黄泥地上打滚，扬起漫天灰尘。金针菇球洗了一篮苹果端出来招呼大家吃水果，红红的苹果在阳光下特别漂亮，清新的香气随风飘远。绵羊柒迅速蹭到金针菇球身边等着啃苹果，囧蛋腿不够长，跟着跑了几步便摔了个四脚朝天，哀怨地囧了几声，使劲蹬腿才艰难地翻过身来。
　　“别着急呀，我洗了好多喔。”金针菇球温柔地笑笑，伸手摸摸好不容易跑过来的囧蛋的脑袋，递了一个苹果给它。“来，第一个就给你啦。”
　　“囧！囧囧囧囧！”囧蛋欢天喜地地接过苹果开口就啃。
　　“哎？抱歉小囧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金针菇球无奈地摇摇头，又掏出一颗红苹果递给绵羊柒。
　　“谢谢~”绵羊柒摇摇尾巴，“对了球球，囧蛋刚才是在跟你道谢啦~‘谢谢球球’这样。”
　　“……那第一个‘囧’字是什么意思？”
　　“表感叹，无意义~☆”
　　“…………”

　　金针菇球走到不知几时撑着把小伞的企鹅宓身边，朝它递出一颗大苹果。
　　“吃吧？好天气吃好水果喔。”金针菇球的笑容柔软得好像沾了糖的棉花。企鹅宓点点头，伸手接过。正当它准备咬第一口时，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动作。企鹅宓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的绵羊柒和囧蛋正将啃了一半的红苹果丢来丢去当沙包玩。
　　“……哎呀这两个笨蛋，等下要去教训教训它们才行。”金针菇球顺着企鹅宓的目光望去，愣了愣才无奈地扶额道。
　　“球。”接着企鹅宓一脸严肃，皱了皱眉。
　　“嗯？”
　　“牛骨头哪儿去啦。”
　　“……哎？！”
　　经企鹅宓一提，金针菇球才发现似乎没看见牛骨头的身影。它有些心慌，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
　　“……说起来，好像有一阵子没看到它了？”
　　“准确来说最后一次见面是七天前。”
　　企鹅宓咬了一口红苹果，咔嚓咔嚓果肉很脆。金针菇球愣了愣，“这么说……难不成小牛它失踪了？！”
　　“咩！谁失踪啦？OvO”绵羊柒抱着囧蛋闻声而来，凑到企鹅宓和金针菇球跟前摇着耳朵一脸好奇。
　　“只是猜测啦。”企鹅宓拍拍绵羊柒沾上灰尘的羊毛笑道，“一个星期都没见到小牛了，我们担心出了什么事儿。”
　　“咦？可是家里都不锁门的呀，是不是牛骨头早上跑出去玩了呀？”绵羊柒眨巴眨巴眼睛问。
　　“也许。”企鹅宓只好点头微笑。
　　“无论如何，现在先去搞清楚小牛哪儿去了吧。”金针菇球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子里整理线索。
　　“小柒乖。”企鹅宓也叹了口气，它摸摸绵羊柒的头，说，“跟小囧继续去玩吧。”之后便撑着小伞啃着苹果，跟着金针菇球走进了蘑菇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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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有两条路。”
　　半人高的灌木丛里传出了声音。
　　“一是牛骨头天天跑出去玩了，二是牛骨头失踪啦。”说话者是绵羊柒。它正蹲在地上，摇头晃脑地思考着混乱的线索。对面的囧蛋也蹲着，小手撑着下巴跟着摇头晃脑——虽然它似乎没有下巴那玩意儿。
　　“囧蛋你倾向于哪个？”
　　“囧！”
　　绵羊柒看着自家宠物伸出的一只手，点了点头。“是吗？不过呢，我更倾向于后者哦。”
　　如果球球所言属实，那么牛骨头就是没出现有一个星期了哎！电视剧里这么长的时间都足够杀人埋尸清理犯罪现场和伪造不在场证据啦……呸呸呸，别乱想，牛骨头都没几两肉凶手杀它做什么呢……啊不对不是这个问题。
　　绵羊柒刷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露出坚定无比的眼神。它豪情万丈地昂起头颅，“所以呢，就让我们将事实的真相探究明白吧！”
　　“囧？”
　　“就是说，趁主人它们以为咱们在玩的这段时间里，去寻找牛骨头失踪（？）的证据！囧蛋，来吧！”
　　“囧！”
　　在灌木丛中举行了简单的击掌之盟后，少年侦探绵羊柒便带上助手踏上了寻找真相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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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站是人口贩子。
　　绵羊柒拉着囧蛋敲响了熊少息的家门。咚咚咚。没回应。绵羊柒皱了皱眉，继续敲着那扇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牢固的柴门。锲而不舍是个好习惯，古人诚不我欺。绵羊柒坚持不懈了没几分钟，便听见房内传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哪个吵死人的混蛋？！”
　　熊少息气势汹汹地打开了门，一双红眼睛宣告着主人刚才正在酣睡途中。待它看清楚来者是绵羊柒之后，顺手就揪住了对方的羊毛，皮笑肉不笑。
　　“哎呀，原来是小绵羊。有何贵干？终于想通了要来卖羊毛啦？看你是熟人的份上给你七折。”
　　“不、不是那个！”绵羊柒用尽全力扯回自己的毛，朝熊少息扔了个凶狠的眼神，“我们是有事相问！”
　　经此提醒熊少息才发现原来那个蛋形生物也跟着来了。于是它抚了抚额，妥协似的叹了口气。
　　“好吧，谁让好人我对小孩没办法。说吧，什么事？”它伸手圈着羊毛玩，“……真的不是来卖羊毛？”
　　“讨厌！都说不是啦！TAT！”绵羊柒再次从魔爪中救出自家珍贵的羊毛，顺便抬脚踹了熊少息一下。“我们想问你，最近有毛见过小牛！”
　　“……有你这么问人事情的吗。”熊少息揉揉被踹的小腿，闷哼了一句，“至于那什么小牛，谁啊。”
　　“牛骨头啦~”绵羊柒露出充满期待的眼神，“主人它们之前捡回家的那个牛骨头~”
　　“喔是那家伙啊……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有没有见过它啦！”
　　熊少息抓了抓脑袋，认真回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哎。最近我在忙着冬眠的事儿，基本上没怎么出门。”
　　“这样啊……”绵羊柒郁闷地低下头，“那没事了，小原原你继续睡觉吧，再见！”
　　“下次见面记得用羊毛感谢我哟，再见。”

　　绵羊柒当没听见熊少息的调侃，兀自思索着下一步计划，连对方关上了柴门也没发现……一切归零，不对，其实本来就停留在零点嘛。
　　最后绵羊柒叹了口气，拉上囧蛋忧伤地继续下一步求证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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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站是pju大叔。
　　绵羊柒拉着囧蛋找到pju栖息的树桩林地，敲了敲后者一根足够以假乱真的树枝。
　　“大叔~醒一醒呀~”绵羊柒见对方仍旧沉默不语，只好加大了力度使劲摇手中那根枝干。
　　“你找错了啦大叔我在这儿。”绵羊柒身后的一棵有着深褐色树干的大树摇了摇自己的树冠，落下几片叶子。揪着主人羊毛的囧蛋被这突如其来的落叶吓了一跳，咻地冲进绵羊柒的怀中瑟瑟发抖起来。
　　“囧蛋乖，别怕。”绵羊柒摸摸囧蛋光滑的脑袋，“大叔是好人哦~”
　　“小柒找我有事么？”树大叔似乎睡意犹浓，打着哈欠伸出一根树枝拍拍绵羊柒的头。
　　“那啥，咱们有件事想问问你啦~”绵羊柒抬起头仰望高大的树干，艰难地辨认出对方几乎跟树皮没什么差别的眼睛。“大叔最近有没有见过小牛？”
　　“小牛？”树大叔晃了晃几根树枝，“……企鹅之前捡回家的那个牛骨头么？”
　　“是的！”绵羊柒的眼中再次燃起了期待的火焰，“大叔有印象么？”
　　“这个啊……”树大叔陷入了沉思。

　　天空一片澄净安宁。初冬即将来临，寒风灌入森林，落叶乔木们都扔掉了旧装，露出充满骨感的光秃枝干。云层时而稀疏时而密集，光线缀满其间，好像人口贩子们常用道具之一的麦芽糖。
　　绵羊柒抱着囧蛋快睡着了。它都忘了等了多久，直到一阵凉风嗖嗖地吹过。绵羊柒有些担心树大叔是不是又睡着了，正想伸手叫醒后者时却听见对方传来了一声叹息。
　　“……没办法，冬天来了脑子也不灵活了。”树大叔摇了摇树冠，似乎在发愁，“快入冬了这边没什么遮蔽物，很少有动物会过来的啦。”
　　“真的吗？大叔你再想想？”
　　“这边算是西部的边界，再过去就是大海啦。”树大叔顿了顿，“……不过我是前几天才过来的，所以也许错过了什么也说不定。”
　　“囧！”
　　这时绵羊柒怀里的囧蛋忽然大叫了一声，一下子跳到了地上钻进不远处的草丛中。绵羊柒还在推敲着树大叔的话，没怎么在意囧蛋的突兀行为。不一会儿囧蛋抓着条什么东西跑了过来，揪住绵羊柒的羊毛很兴奋。
　　“囧！囧囧！”
　　“……哎？囧蛋你抓的是啥……”绵羊柒接过宠物的发现物，那是一条米黄色的缎带！末端还绣着金针菇球的手艺，“牛骨头”三个字清晰分明。绵羊柒心中一颤，“……这……这是小牛的……”
　　“怎么啦？瞧你激动得连耳朵都摇起来了。”
　　“……才没有摇耳朵呢我摇的是尾巴！”绵羊柒条件反射地纠正树大叔的吐槽，尔后觉得似乎没什么区别只好窘迫地转开话题，“……小牛可能来过这儿！你看这个，这是球球绣给小牛的，本来打算做围巾但是太小了只好做成缎带。”
　　“也许是它往回走的时候弄掉的呢？”树大叔提出另一种可能。
　　“……也对。”绵羊柒思索再三，下了决心一探究竟，“我得过去看看。就算是海，也有岸。”
　　“很危险，那里海盗横行喔。”树大叔拔地而起，根状物连着碎石块，惹起一阵烟尘。“大叔我反正睡不着，顺道陪你一同去吧。”
　　“大、大叔你——”
　　“好人卡就免了哟。”树大叔伸出一根枝干拍拍绵羊柒的脑袋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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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皮波士蒂森林的西边是一片无垠的大洋。海岸线曲折漫长延伸至远方，细白的沙铺成了海滩，浪花一朵朵飞奔上岸，碎成零零散散的泡沫回归海洋。
　　海天相接处，云层如雾霭般沉入世界的尽头。

　　“好——漂——亮——啊——”
　　绵羊柒迎着咸咸的海风大喊，比上次和囧蛋于密林深处遇见那条清澈河川更令人心花怒放。
　　“囧！”囧蛋揪着主人的毛，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海岸。有一艘巨大的木船停泊在沙滩上，破破烂烂的黑色旗帜中央盘踞着一个脏银色的骷髅头，底下还加上了两根交叉的骨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那红果果的海盗船吗！
　　绵羊柒脑海里顿时空白一片，耳边回想起树大叔的话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它们跑得太快，树大叔还在身后，不知还有多远的距离。绵羊柒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拉上囧蛋往海盗船靠近。

　　海鸟划过天际，呼唤一声嘶哑的长鸣。藏在附近礁岩间的同伴应和着，此起彼伏。海浪拍打着礁石，一遍遍侵蚀沙滩又一遍遍退回原处，留下一地潮湿。它不自觉地抱紧了囧蛋，后者也有点儿紧张，将脸埋入绵羊柒的羊毛中。
　　“小朋友，停下你的脚步吧。”
　　正当绵羊柒扶着龙骨寻找着机关之类的暗格思考着如何攀登上这艘船时，却被什么冰凉的硬物抵住了后脑勺。怀里的囧蛋惊慌失措，激动过头不小心扯掉了几根羊毛。
　　“嗷呜好痛！可恶回家再跟你算账！”绵羊柒痛呼出声，伸手弹了弹囧蛋的头壳，“……前提是我们能回到家的话。”

　　“嘿！大伙儿别躲了，看大爷我抓到了什么？”身后传来了流氓腔。绵羊柒回头去看，原来是一只独眼兔子。典型的海盗装，毛色有些淡淡的粉红，右手握着的枪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有人从甲板上抛下来几架绳梯，一群衣饰相似的家伙陆续顺着绳梯爬下来，围着绵羊柒它们窃笑开来。
　　“小朋友，你想对咱们重要的落脚地做什么？”独眼兔露出一个痞子笑容，完好的左眼透着鲜血的色泽。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朋友……”绵羊柒被这阵仗吓得心肝乱颤，它望着周遭一脸凶相的家伙们扛着的那些明晃晃的水手刀，眨了眨视线逐渐模糊的眼睛，尽量不让自己丢脸地哭出来，“我，我们找了一整天了……听、听说它有可能来过这里……”
　　“哎？你怀里抱着的是啥玩意？秘密武器么？”独眼兔咧嘴一笑，将手枪往下移抵在囧蛋的头上，“像颗蛋似的……打得爆么？”
　　“囧！”
　　“不要！”

　　囧蛋和绵羊柒异口同声。绵羊柒慌忙抱着自家宠物蜷缩在地上，终于忍不住让眼泪掉下来。早知道就不出来玩什么侦探游戏了，现在不仅找不到小牛反而碰上了一伙传说中穷凶恶极的大海盗！呜呜呜它想回家见主人和球球，呜呜呜呜呜呜呜它还能不能活着走回家呢，呜呜呜呜呜呜天杀的到底怎么样才能溜走啊啊啊……
　　“啧，小家伙哭什么呀！”独眼兔见绵羊柒蹲在地上抽泣似乎有些不耐烦，它收起了手枪，从怀里掏出一串贝壳制成的风铃递至绵羊柒跟前。“所以说小鬼什么的最烦啦！别哭了，老子没打算砍你们。”
　　听到风铃声绵羊柒缓缓抬起了头，略微迟疑地伸手摸摸那串贝壳，独眼兔忽然就将风铃塞进了它怀中。
　　“起来吧。”独眼兔伸手拉绵羊柒起来，“我叫硫，‘S号’的船长。”它拍了拍海盗船的船身，笑容骄傲。
　　“我，我是绵羊柒，它是囧，囧蛋……我们家的宠物。”绵羊柒还有些抽噎，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刚才说看朋友，你朋友也是海盗？”兔子硫摸摸自己的耳朵，“刚好我们船最近加入了几个新手，不会这么巧吧？”
　　“我的朋友叫‘牛骨头’！有，有印象么！”绵羊柒第三次燃起了希望，忐忑不安地唯恐希望再次破灭。

　　不远处的森林边缘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扬起漫天的尘埃笼罩住形体，看不分明。海盗们立马亮出了武器，刚才稍微放松了的气氛旋即凝固，草木皆兵。绵羊柒觉得那抹被烟尘裹住的阴影有点眼熟，于是伸手揉了揉眼睛。庞然大物缓缓逼近。身后的海浪重重击打着船尾，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兔子硫将绵羊柒护在身后，掏出手枪瞄准迎面而来的未知生物。

　　呯——
　　兔子硫开了一枪，故意射偏以示警告。

　　“停下你的脚步！不然老子就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庞然大物依旧向它们冲来。白沙被扬起，烟尘散去些许。绵羊柒忽然想起某个熟人，急忙拉住兔子硫打算阻止，却没能来得及抵挡射出的两发子弹凌空而去正中烟尘中心。庞然大物停止了前进，烟尘散去白沙落地，显出姗姗来迟的树形身影。
　　“哎呀呀，来晚了一会儿就这么对我啦？”来者伸出枝条拔掉嵌入树干的金属制品，递还到兔子硫面前，“好久不见啦小S，这回当上了海盗呢，好玩吗？”
　　正准备泪汪汪扑上前去的绵羊柒听到树大叔的话后立马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那什么……原，原来……你们认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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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咸的海风肃杀地吹拂过沙滩。阳光不再耀眼，温柔地落下一地暖意。囧蛋玩弄着贝壳风铃，蹲在绵羊柒脚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面对绵羊柒的质疑兔子硫耸了耸肩一脸无奈，收下树大叔归还的子弹扯出一个笑容。
　　“……嘛，就是这样啦。”
　　“咱们从前认识。”树大叔摇摇树冠，“那时它还只是个兔崽子。”
　　“喂喂别顺便骂我行么。”兔子硫迅速扔过去一个白眼，又转头看向绵羊柒，“虚惊一场之后就继续前戏吧。你自己瞧瞧，咱们之中有没有你朋友。”
　　绵羊柒乖乖听话，环视一圈后眉头慢慢皱成八字，可怜兮兮地揪着自己的羊毛摇了摇头。
　　“有没有人没下船？”树大叔伸出枝条摸摸绵羊柒的脑袋当做安慰，补充一句。
　　“大概……没有了吧？”兔子硫也不确定，回首问身后的伙伴，“大副，人都下来了么？”
　　“数数不就清楚了么。”大副咧嘴一笑，伸手点人头，“新手甲，新手乙，新手丙，新手……啊小丁没下来！”
　　“……你们帮人取名字还真没品位？”绵羊柒忍不住吐槽。
　　“简单才是美呀，小家伙你还太天真。”兔子硫得知缺席者的名字，立马朝船舱那头走去。“阿——丁——别睡啦——再不出来——老子就在你头上种萝卜——”
　　“……连威胁人的话都这么喜感。”这下连树大叔都忍不住吐槽了。

　　片刻。甲板上传来了声响，有个影子趴在船舷边上吹了个口哨当做回应。随后顺着早已垂下的绳梯一溜烟爬了下来，摘下绑在头上的红色方巾顺手缠在兔子硫的左耳上。

　　记忆这玩意是多么的不足为信。
　　原以为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画面才是真实，却又在遇见相似的人时忽然模糊成一片片无法分辨的色块。

　　绵羊柒看清楚来者何人之后忍不住扑了上去，盯着对方反而有点手足无措，只好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是小牛吗？”
　　“啊，我是。”最后牛骨头伸手挡开兔子硫的攻击，淡定地说，“现在多了个花名，叫‘新手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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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绵羊柒正打算继续扑上去蹭两蹭之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于是赶紧停下所有动作，“刚，刚才是你在跟我说话吧？”
　　“不然你以为呢。”
　　“……不对！小牛不会说话的呀！你是冒充的么！QAQ！”
　　“不说话不代表不会说话。”牛骨头叹了口气，“平时我只是懒得开口。”
　　“哎呀，小丁真的的是你朋友啊？”兔子硫拍拍绵羊柒的头，“现在是怎样，要happy ending了吗？”
　　“才不要呢！我还没带小牛回家！”
　　绵羊柒抗议道，它摇摇牛骨头的手，“小牛咱们回去吧？主人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开心，球球也会煮很多好吃的给你洗尘呀！”
　　“喂喂小家伙，你想带走我的水手A还不跟我说一声呢？”兔子硫踢了一脚白沙，“……我这船长当得还真杯具。”
　　“对不起啦船长先生。”绵羊柒低下头乖乖道歉，“可是主人说小牛不见了一个礼拜啦！我找到了，就得带它回家呀。”

　　“关于这个。”这时牛骨头插了句话，“我已经打电话跟企鹅说了。”
　　“……哎？！”绵羊柒有些诧异。
　　“企鹅说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来决定。”
　　“所、所以呢？”
　　“所以我依然是‘S号’的水手A。”
　　“……不回去了吗？”
　　“嗯。”
　　“…………以后也不回去了？QAQ”
　　“也许吧。”牛骨头笑着说，伸手摸摸绵羊柒的头，“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绵羊柒忽然觉得很伤心。结果到最后还是白忙一场吗？它以为自己找回了小牛，可是却被告知从此或许再也无法相见。囧蛋拎着贝壳风铃走到主人身边，揪了揪对方的羊毛当做安慰。
　　“别这样。”牛骨头叹了口气，它扯了扯绵羊柒的耳朵，“今天是例外。”
　　“……？”
　　“回家吧。船长早就说了明天才出发。”
　　绵羊柒眨了眨眼睛，望向旁边折着牛骨头那块头巾的兔子硫，后者回它一个流氓笑容，活似五月的风。
　　“总得让颠沛一周的水手们好好歇息一晚吧，难得上了岸。”船长将头巾塞进牛骨头手中，耸了耸肩膀。
　　“现在回去应该还能赶得及吃饭。”牛骨头朝绵羊柒伸出手，“不过距离有点远，要不跑回去？”
　　“……那，那大叔他们怎么办呢？”绵羊柒抱着囧蛋握住牛骨头的手，回头望向一直站在它们身后的树大叔。
　　“没事，我留在这里就好了。”树大叔笑道，“大叔我也想跟小S叙叙旧。”
　　“谁是小S啊叫我硫船长！”兔子硫踹了树大叔一脚后转身面向牛骨头，“快去吧，天黑了的话森林里的路很危险。”
　　“没事，危险的家伙基本都冬眠了。”牛骨头抽出一把刀，“况且我有这个。”
　　“那么，路上小心啦。”兔子硫笑着握拳捶了牛骨头一下，表示祝福。
　　“明天见。”

　　牛骨头点点头，然后拉上还在跟海盗们告别的绵羊柒和囧蛋前往森林深处，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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