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仅仅是穿越》逆流的一滴水

6、借刀杀人计初成，欧阳内宅起波澜

　　风若初听着翠儿打探来的，关于欧阳李氏如何“治理”后宅的光辉事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母，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杜姨娘……”风若初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这位能在欧阳李氏手下存活至今，还曾一度颇为得宠的杜姨娘，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据翠儿说，这杜姨娘原是商户女，家道中落后被欧阳老爷看上纳进府，性子有几分泼辣，仗着颜色好，没少在欧阳李氏面前耍小心思，只是近两年似乎沉寂了不少。

　　“小姐，这杜姨娘如今看着是老实了，但奴婢听说，她私下里没少咒骂欧阳夫人，还偷偷熬坐胎药喝呢，一心还想再生个儿子傍身。”翠儿补充道。

　　想生孩子？风若初眼中精光一闪。欧阳李氏最忌讳什么？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威胁她儿子的地位！尤其是庶子！

　　一个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型——借刀杀人。

　　她不需要亲自出手，只需要巧妙地“提醒”一下那位善妒的欧阳夫人，让她自己去清理门户就好。

　　“翠儿，想办法，让欧阳夫人‘偶然’得知，杜姨娘近来胃口不佳，喜食酸物，且……月信迟了半月有余。”风若初低声吩咐，嘴角噙着一丝算计的笑，“记住，消息要传得似真似假，模模糊糊，越是含糊，越是能引得那位多疑的夫人自己去查证。”

　　“是，小姐！”翠儿心领神会，立刻去办。

　　不出风若初所料，欧阳李氏收到这模棱两可的消息后，果然疑心大起。她立刻派了自己最信任、也最懂这些阴私手段的赖嬷嬷，借着送份例东西的名义，去杜姨娘的院子“探望”。

　　杜姨娘这几日确实有些心神不宁，月信是迟了，她也偷偷请了外面不起眼的大夫隔着帘子诊过脉，似是喜脉，但月份尚浅，还不敢确定。她本想着等坐稳了胎再想办法透露给欧阳老爷，搏一把，没想到欧阳夫人这边竟似听到了风声？

　　看着赖嬷嬷那看似恭敬实则审视的眼神，杜姨娘心中警铃大作，强作镇定地应付着。

　　赖嬷嬷是老狐狸，几句话套下来，再看杜姨娘那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动作和眉宇间掩不住的紧张与一丝期盼，心中便猜到了七八分。她不动声色地回去禀报了欧阳李氏。

　　“什么？那个贱人竟敢！”欧阳李氏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拍案而起，胸口剧烈起伏。她好不容易才把后院清理得“干干净净”，绝不允许再出现任何一个庶子来分薄她儿子的家产和宠爱！

　　“夫人息怒，”赖嬷嬷阴恻恻地道，“月份尚浅，脉象还不显，杜姨娘自己也未必敢确定。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欧阳李氏眼中杀机毕露：“你说得对！绝不能让她生下来！去，把我库房里那支五十年的老山参找出来，再配上几味‘温补’的好药材，熬一碗浓浓的‘安胎补身汤’，给杜姨娘送去！就说是老爷念她旧情，特意赏的！”

　　她特意加重了“温补”和“安胎”几个字，赖嬷嬷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当晚，杜姨娘的院子里就传来她腹痛如绞、下身见红的消息。请来的大夫诊脉后，摇头叹息，只说是误用了烈性活血之物，导致胎气大动，小产了。那碗所谓的“安胎汤”残渣被迅速处理掉，死无对证。

　　欧阳老爷闻讯赶来，看着脸色惨白、哭得撕心裂肺的杜姨娘，又看看一脸“痛心疾首”，表示“都怪妾身疏忽，不该给她用那等大补之物”的欧阳李氏，心中虽有疑虑，但后院之事向来由夫人打理，他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安抚了杜姨娘几句，便拂袖而去。

　　杜姨娘失去了期盼已久的孩子，又见欧阳老爷如此态度，心中恨毒了欧阳李氏，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在床上哭晕过去好几次。

　　风若初收到消息时，正在悠闲地品茶。
　　“哦？小产了？”她语气平淡，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趣闻，“欧阳夫人动作倒是快。”

　　翠儿有些不解：“小姐，我们费心传递消息，就为了让杜姨娘小产？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风若初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好处？第一，让欧阳李氏亲手除掉一个潜在的威胁，等于帮我们清理了欧阳家一个可能兴风作浪的妾室，省得日后麻烦。第二，经此一事，杜姨娘必定恨毒了欧阳李氏，你说，一个心怀怨恨、又失了倚仗的姨娘，在欧阳家那样的后宅里，会做出什么事来？”

　　翠儿眼睛一亮：“她会想办法报复！”

　　“没错。”风若初点头，“敌人的敌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能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让杜姨娘和欧阳李氏狗咬狗，我们隔岸观火，岂不痛快？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目光转冷，“我要让欧阳家后宅不宁，让欧阳李氏焦头烂额，让她没那么多闲工夫来算计我！顺便也让欧阳尘看看，他那位‘贤良淑德’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果然，杜姨娘小产后，欧阳府后宅看似恢复了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杜姨娘表面上变得沉默寡言，对欧阳李氏更加恭顺，但那双偶尔抬起的眼睛里，却藏着淬了毒般的恨意。她开始暗中收集欧阳李氏过往处置其他妾室的证据，甚至悄悄联系自己娘家旧部，寻找机会。

　　欧阳李氏虽然除掉了心头大患，但也损耗了些许名声，下人间开始有些不好的流言。更重要的是，欧阳尘因为杜姨娘小产之事，对母亲的手段产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和疏离。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母亲为了维护他的地位，可以如此毫不留情。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风若初，则稳坐钓鱼台，一边忙着打理自己的产业，训练人手，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翠儿汇报欧阳家最新的“动态”。

　　“小姐，欧阳公子递了帖子进来，说明日想来拜访您，说是……解释一下之前的误会。”翠儿拿着帖子进来，语气带着几分鄙夷。

　　风若初接过帖子，看都没看，随手丢在一边：“告诉他，本小姐近日忙于整理母亲遗物，伤心过度，不便见客。”

　　想演戏？她可没空奉陪。欧阳尘那点虚伪的安抚，在她看来一文不值。

　　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下一步，该怎么给欧阳家送一份“大礼”。毕竟，光是后宅这点风波，还远远不够偿还上辈子那杯绝子茶和穿肠毒药的债！

　　欧阳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而她风若初，将是他们永无止境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