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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嫁妆藏奸情,爹是冤大头 ...


  •   风若初回到自己那略显破败的“初云阁”,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只剩下冰寒。原主这日子过得,可真够憋屈的,嫡女的身份,住的院子却连风若惜那个庶女的一半精致都没有。

      “翠儿,去,把库房的钥匙找来,再把母亲嫁妆的单子,给我誊抄一份过来。”她吩咐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

      翠儿一愣:“小姐,您要那个做什么?夫人的嫁妆……一直是柳姨娘在帮着打理……”

      “帮着打理?”风若初冷哼一声,“打理的都快成她柳氏的私产了!快去!”

      原主母亲,那位真正的大家闺秀,当年带着十里红妆嫁入风家,可惜性子太软,被柳姨娘这个妾室活活气死。她死后,那些丰厚的嫁妆,便以“大小姐年幼,需人照管”为由,落入了柳姨娘手中。这些年,铺子的收益,田庄的出息,恐怕早就肥了柳姨娘的私囊!

      账本和旧单子很快被送来。风若初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头扎进了那些泛黄的纸张和混乱的账目中。

      二十一世纪卷王兼销冠的本事不是盖的!什么假账、糊涂账,在她那双见过无数销售套路和财务陷阱的火眼金睛下,简直无所遁形!

      “哼,城南的绸缎庄,年年报亏损?骗鬼呢!那条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风若初用自制的炭笔在纸上划拉着,眼神锐利,“还有西山的田庄,产出就这么点?怕是大半收成都进了别处的粮仓吧!”

      她越看越气,柳姨娘这贪墨的手段,真是又狠又蠢,漏洞百出!看来是笃定了原主懦弱不敢查,风正盛昏聩不管事。

      就在她咬牙切齿,计算着柳姨娘这些年起码吞了不下五万两白银时,手指忽然在一条看似寻常的支出记录上顿住了。

      “永济堂,胡大夫,诊金及药材,每季五十两……连续……十年?”

      风若初眯起了眼睛。

      永济堂她知道,京城一家不算顶有名的医馆。柳姨娘身子骨好得很,风若惜更是活蹦乱跳,她们主院有自己的府医,为何要固定、长期地花这么一笔钱去外面的永济堂?还一付就是十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立刻翻出更多往年的账本,仔细核对。发现这笔支出,是从柳姨娘入府后第三年开始的,时间点……非常微妙。而且,支付的名义五花八门,有时是诊金,有时是补药,有时甚至是“捐赠”,但收款方无一例外,都是永济堂,经手人似乎都是这个“胡大夫”。

      一个大胆又狗血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风若初的脑海!

      她想起原主记忆中,风若惜的出生比预产期足足“晚”了两个月,当时还说是柳姨娘怀相不好,胎气不足。现在想来……呵呵。

      再联想到柳姨娘对风若惜那近乎异常的溺爱和谋划,以及风正盛对柳姨娘几乎言听计从的昏聩……

      “不会吧……”风若初喃喃自语,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是一种发现惊天大秘密的兴奋和嘲讽,“风正盛啊风正盛,你替别人养了十几年女儿,还把害死你正妻、贪墨你嫡女嫁妆的毒妇捧在手心?你可真是……千古难寻的冤大头啊!”

      这顶绿帽子,怕是戴得又高又稳,还自带荧光效果!

      她强压下立刻冲出去揭穿的冲动。不行,证据还不够直接。光凭账本上的指向,柳姨娘完全可以狡辩是身子不适,需要特定大夫调理。

      必须拿到更确凿的证据!比如……那个胡大夫的口供!或者,找到他们私通的物证!

      风若初深吸一口气,将账本和单子仔细收好。这个消息,简直是意外之喜,比发现柳姨娘贪墨还要劲爆!这将成为她对付柳姨娘和风若惜的终极王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说是风正盛让她去前厅,欧阳家来人了。

      风若初眸光一闪,来得正好!正好让她试试水,看看她这位“好爹爹”在经过书房敲打后,态度有没有变化。顺便,也该开始为清点嫁妆、对付柳姨娘做铺垫了。

      前厅里,气氛有些凝滞。

      欧阳家来的是欧阳尘的一位叔父,脸色不太好看。风正盛坐在主位,面色也有些尴尬。柳姨娘和风若惜则站在一旁,风若惜眼睛还是红红的,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风若初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逆女!还不快给欧阳世叔赔罪!”风正盛习惯性地呵斥,但语气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底气十足了。

      风若初却看都没看欧阳家的人,径直走到风正盛面前,行了个礼,声音清晰地说道:“爹爹,女儿正要找您。女儿近日整理母亲遗物,思念亡母,夜不能寐。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曾拉着女儿的手说,她的嫁妆,是留给女儿日后傍身之用……”

      她这话一出,柳姨娘的脸色率先变了!

      风若初仿佛没看见,继续用那带着一丝哀戚,却又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女儿如今已长大,实在不忍母亲在天之灵,还为她留下的东西操心。所以,女儿恳请爹爹,将母亲的嫁妆,交还女儿自己打理吧。也好了却母亲一桩心愿,让女儿尽尽孝心。”

      “你胡闹!”柳姨娘忍不住尖声打断,“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懂什么打理嫁妆?那些田庄铺子复杂得很,岂是你能碰的?这些年我辛辛苦苦……”

      “柳姨娘!”风若初猛地转头,目光如电,直射柳姨娘,“你辛苦?辛苦地把城南绸缎庄经营得年年亏损?辛苦地把西山田庄的产出打理得一年不如一年?还是辛苦地,每年固定从母亲嫁妆里,支取二百两银子,送去永济堂,给你和妹妹‘调理身子’?!”

      她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气势凌人:“我竟不知,柳姨娘和妹妹的身子,金贵到需要每年花二百两,连续十年,两千两雪花银去调理?!这调理的,怕不是身子,是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你……你血口喷人!”柳姨娘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下意识地看向风正盛,“老爷!您看她……她疯了!她污蔑妾身!”

      风正盛也被风若初这番话砸懵了。嫁妆亏损他或许不知详情,但每年二百两固定支出……十年两千两……这数目让他心头一跳!再看柳姨娘那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心底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欧阳家的叔父看得目瞪口呆,这风家内宅……这么精彩的吗?

      风若初却见好就收,重新看向风正盛,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爹爹,女儿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顺便查清楚,母亲留下的产业,为何会年年缩水。这难道不应该吗?还是说,爹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嫡亲女儿?”

      她把“外人”两个字,咬得极重。

      风正盛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女儿,又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眼神躲闪的柳姨娘,想起书房里她精准点出的那些利益纠葛,再结合这两千两的糊涂账……他沉默了。

      许久,他挥了挥手,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冷意:“好了!此事容后再议!欧阳世叔还在,成何体统!”

      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但这态度,已然松动。

      风若初心中冷笑,目的达到了一半。她不再多言,乖巧地站到一边,仿佛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不是她。

      而柳姨娘,则如同惊弓之鸟,浑身冰凉。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彻底脱离她的掌控。风若初这个贱人,她到底知道了多少?!那个永济堂……胡郎……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风若初将她的惊恐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

      怕了?这才哪到哪。

      好戏,还在后头呢。永济堂的胡大夫……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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