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夫夫》扶又

1、你上？我上？

　　下午六点半，谢妄从学校到家，刚进门就街道学生家长的电话。
　　“谢老师，你是好老师吗？”
　　谢妄一愣，淡淡开口：“这位家长，是不是好老师，不是我自己评判的。”
　　“如果您对我的教学又任何疑问，可以向教务处反馈。”
　　电话另一头，学生家长开始诉说自己孩子学习有多用功，经常复习到凌晨。
　　谢妄一边听电话，一边在玄关处换鞋，把西服随意搭在沙发上，就往卧室走去。
　　他专注听着电话，没留意卧室还有其他人。
　　习惯性走到阳台，掏出烟，点上，坐在阳台躺椅上听着学生家长的絮絮叨叨。
　　整整半个小时。
　　直到学生家长有电话进来，才匆匆收尾：“谢老师，我家宝宝后悔了。”
　　“你能不能让我宝宝不换专业了，这样他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复习了。”
　　“如果真的换了专业，他不一定能跟上学习进度。”
　　谢妄无语凝噎，嘲讽开口：“我的权力没有那么大，等我什么是成为校长说不定可以决定学生专业。”
　　学生家长立马追问：“那谢老师，你什么时候能成为校长呢？”
　　谢妄：“.......”
　　真是浪费半个多小时的口水。
　　挂了电话，谢妄在躺椅上沉默抽烟。
　　一根烟结束，躺在躺椅上盯着窗外发呆，一动不动。
　　“这几天很忙？”
　　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窗外的月色像被蒙上一层雾。
　　谢妄轻抬眼皮，发现是白一舟，他的半路先生。
　　这个男人不知道怎么长的，肩宽腿长，眉眼深邃，看不出情绪，冷淡帅哥一枚。
　　谢妄坐直身体：“还好。”
　　白一舟身上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搭在额前，应该是刚洗过澡。
　　谢妄抬头，视线从他身上，上下扫视：“你的房间卫生间不能用？”
　　他本来想问白一舟怎么会在他房间。
　　这样问显得太生疏，好像不愿意看见他一样。
　　两人是商业联姻关系，既然领证了，定是准备好好过日子的。
　　“能用。”白一舟：“没换，是想聊聊我们分房的事情。”
　　他在谢妄对面坐着，表情十分认真。
　　谢妄看着他的眼睛：“你说。”
　　白一舟无处惊人：“你不想跟我同房？”
　　“没有”
　　“那为什么说这是你的房间。”
　　谢妄看着他解释：“昨天不是你自己去了次卧睡觉，我以为是你不想跟我同房，我尊重你而已。”
　　昨天上午两人领了证，下午在白家参加宴会。
　　搞得比较晚，谢妄一回家，到头就睡。
　　一早醒来，发现床上没有两人睡过的痕迹，才知道白一舟昨天睡次卧了。
　　谢妄以为白一舟对这场联姻是不满意的，也不愿意跟他同房。
　　他就体贴的让保姆把白一舟的东西打包，送去了次卧。
　　白一舟也是有苦难言。
　　白一舟：“昨晚我洗完澡出来，你就睡着了，你没有给我留地方，我这才去了次卧。”
　　白一舟说的已经很含蓄了。
　　谢妄整个人睡在中间，呈大字型，一点余地没给白一舟留。
　　白一舟富贵出身，段不可能委屈自己睡沙发。
　　谢妄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顿时耳尖发烫。
　　他平时不会睡这么开放的，定是昨天太累了。
　　要不是白一舟主动说起，两人就莫名其妙的分房了，估摸着还要相互怪罪。
　　谢妄抬头看着白一舟：“不好意思，我的错，这就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回来。”
　　白一舟沉默片刻：“不用，明天让保姆弄。”
　　白一舟说完，谢妄不知如何接话，室内一片死寂。
　　上位者当久了，白一舟的话让谢妄莫名有中压迫感，想听教导主任吩咐任务。
　　白一舟没有说话，是在思考，谢妄作为他合法的先生，他不该用对下属说话的语气对他说话，随即补充：“比较晚了，不是累了，早点休息。”
　　谢妄疑惑抬眼，心理直打鼓。
　　大总裁是在解释吗？
　　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还是让人很意外。
　　之前谢妄就听过白一舟不少传闻。
　　京圈顶级豪门掌权者，是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主。
　　不过谢妄自己的家人却对他赞赏有加，什么品行优良，诚实可靠，是可以共度余生的不二人选。
　　谢妄跟他才合法没几天，还在相互试探，相互了解阶段。
　　所以对他没有什么起伏的话语是由心理准备的，解释到手有些许意外。
　　白一舟冷不丁又来一句：“最近很忙吗？”
　　谢妄不太愿意跟人说学校的事情，这关乎到学生的隐私，但这是白一舟问第二遍了。
　　他和谢妄没有感情基础就领证了，他要是不解释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谢妄斟酌开口：“嗯，有学生因为早恋问题要转专业，学生家长本来是同意的，后面又该注意了，还问我为什么不是校长，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
　　白一舟垂眼，听得十分认真。
　　“早恋，他们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谢妄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早恋上，一顿。
　　他们知不知道谢妄不清楚，但是能和白一舟商业联姻，谢妄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谁知道呢？”
　　“谁都有青春，都有冲动。”
　　“不过他们还小，重心应该是学习。”
　　没有好的成绩，就很难有光明的前程，又怎么有爱人的能力呢？
　　白一舟沉默没有接话。
　　他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没有考虑过这些，也不会遇见质问他问什么不是校长的家长。
　　沉默半晌，白一舟开口：“你不是班主任吧？”
　　没想到白一舟还了解过他的工作。
　　“是代课老师。”
　　谢妄从小到大成绩优异，从北大毕业后就去了北大高中部当班主任了。
　　工作两年，遇见的奇葩家长太多，他分身乏术，才开始转代课老师。
　　如果不是这个学生恋爱问题，他也不会建议换专业，又遇见奇葩家长。
　　白一舟：“受累了。”
　　谢妄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还好。”
　　这声受累了，谢妄差点幻视在校长办公室的场景。
　　当惯了领导都是这口气，他要习惯这个新晋先生的语气。
　　今天跟白一舟聊了这么多，也算是破天荒了。
　　谢妄起身：“我去洗澡了。”
　　等谢妄磨蹭着洗完澡，白一舟已经躺在床上了。
　　白一舟听见动静，睁开眼：“床头柜上又牛奶。”
　　谢妄这才注意到牛奶，应该是白一舟准备的。
　　“谢谢。”
　　他端起喝了口，温的。
　　谢妄一口气喝完，觉得浑身松快。
　　拖鞋，上床，躺下，谢妄问：“你睡着了吗？”
　　谢妄准备关灯，猛地想起一件事。
　　他们是新婚夫夫，洞房花烛夜的事情没做，今天是不是要尽义务补上。
　　谢妄的脚在被窝扣除了三室一厅，纠结开口：“那什么，你要做吗？”
　　白一舟猛地睁眼：“你上，我上？你又兴致？”
　　谢妄不想面对谁上谁下的问题：“没有兴致。”
　　“我也没有。”
　　谢妄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看自己的身板，在看看白一舟的身板，自己肯定是被上的那个。
　　两个不熟的人，就算勉强做了，也不会爽。
　　谢妄也不想让自己疼，他想白一舟也不想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做。
　　谢妄：“那就以后在商量上下的问题吧。”
　　白一舟：“可以。”
　　谢妄关了灯，鹌鹑般缩在一个角落，给白一舟留下足够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