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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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人叫“陈最”，与沈谲是非亲非故的好兄弟，是他极少数能全然信赖的人。只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种时候，遇到他，在外面已经宣布他“死”了的时候。
……
“哥！”季环绕过两人径直走过去。
见状，季诞言立马上前确认他的情况，拍拍他的肩，边埋怨边担忧道：“你小子，又跑去哪鬼混了？让你来总部你又嫌太无趣，不把你放眼皮子底下我又不放心，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哥怎么办？”
“行了行了，”季环摆摆手说：“我就是来看看你，告诉你我没事，放心，一会儿我就走了啊。”
“着什么急，难得来一趟……”
沈谲垂眸不语。
南坮山的事故在他意料之外，他也的确着急了些，走之前没有告诉任何人，只为追查母亲去世的真相，匆忙到连个后手都没留，就这么被人钻了空子，说到底他也才二十几岁，还是太年轻了。
只是以前的他想不到，自己能活到这个年纪。
既然有重来的机会，就一定要牢牢抓住。
他看向远处的昔日好友。
得找个机会跟陈最表明身份，光靠他一个人行动太困难。
走神间，前面的几人走到他们面前。季诞言摆正姿态，对谢祎池道：“我猜，你有话要问我。”没等回复，季诞言直接叫人收拾会议室，说：“换个地方，坐下好好聊。”
谢祎池点头，转头叮嘱沈谲：“在这等我一下，不要乱走。”
“哦。”
几人背景渐远，原地只剩下沈谲和陈最几人。
深思熟虑后，沈谲觉得当下不应暴露身份，外界因素太多，搞不好想杀他的人此刻就在TEV，风险太高，他不能连累陈最。
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
沈谲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是熟悉的声音。
沈谲回头，直视着陈最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静默几秒，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但仔细看貌似又不像，可能就是某种时刻比较神似吧。”
“是吗……”
陈最打量沈谲，又提起新的话题，问：“你是兽人，但我刚看你是跟谢……上校一起来的？”
沈谲好奇：“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陈最直言不讳地讲：“只是我听说这谢上校待人最是平等，无论人还是兽人，无论异体还是普通人，穷人还是富人，地位高低……感觉他一个也看不上，平等讨厌所有生物。”
沈谲忍俊不禁，好心提醒他：“你说话最好注意点，毕竟这可是TEV的地盘。”
陈最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TEV的？”
“……”
话说太快了，他在陈最面前没什么防备心，说的话几乎都是自然流露，倒是没有想到能被逮到这点。
沈谲大脑飞速运转，佯装自然地解释：“我这个人其实很爱看报纸，看到过你好多次，印象深刻才记得你是联盟的人……我其实还认识好多人，都是巧合。”
“这样……”陈最没有深究，道：“可能是我最近成天泡实验室，有点太敏感了，抱歉，不过你看着也挺年轻的，居然爱看报纸那种上了年纪的人才关注的东西？”
沈谲不想跟他讲话了。
良久，陈最抬腕查看表上的时间，“我该走了，跟你聊天挺愉快的，有机会再见吧。”
……
现在就只剩下沈谲一人，他立在空旷的大厅中央，身边陆陆续续经过不同的人。
回过神，谢祎池和季诞言谈话出来，径直到他面前。两人抛下公事闲聊，季诞言看到沈谲难免诧异，斟酌地问：“这位是……？”
谢祎池只道：“朋友。”
季诞言不置可否，对他说：“你做事向来有分寸，那我就不打扰了，还有一堆事等着呢。”
不知是不是沈谲的错觉，季诞言转身时看了他一眼，只那一瞬间，他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疑虑，直觉拉上警戒线。
*
今后的一个月，沈谲都老实跟谢祎池待在TEV，两人同吃同住，谢祎池把唯一的大床让给沈谲，自己找人搬了张折叠床。谢祎池每天很忙，但沈谲见他的次数倒是不少，经常跟他一起吃饭。
沈谲想，就算是看犯人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基地到处溜达，因为有谢祎池留下的指挥官通行证，几乎是哪哪都能去，但也免不了被人逮住问询，最后都被沈谲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沈谲深知自己在这浪费了太多时间，但没办法，他当下能做的事很少，静观其变已是最稳妥的办法。
这天，沈谲照常出来闲逛，三队的几个特工已经眼熟他，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这让沈谲想到联盟一队的那些孩子，他们平均年纪在十七八左右，几乎都是孤儿，是沈谲把他们带回来培养成独当一面的特工，他们见到沈谲也会这样热情地打招呼。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认真训练，是不是都还活着。
“诶！”一个少年跑过来，道：“上校今天又不在啊？那很巧了，今天我们教练也不在，不如你来看我们训练吧？”
这少年是三队年纪稍小的特工，只有十五岁，叫小风。
沈谲刚好闲得很，立即同意：“行啊。”
小风带沈谲来到室内训练场，这里空间宽敞，分成多个区域，一进去就是射击靶场，小风边走边说：“他们在练射击，包括各种枪械和投掷物的全方面训练，但我们射击成绩都一般，所以我们最怕教练和上校过来抽查。”
“我上次被抽到就没发挥好，教练直接让我练到第二天早上集合，无缝衔接！差点没累死我。”
“那真是够惨的，你怎么没发挥好？”沈谲随意问。
如果说只是成绩不好，那情有可原，罚几小时训练外加几万米长跑和几百个俯卧撑就够了，沈谲是这么做的，起码得给孩子留出吃饭的时间，别没累死就先饿死了。
只听小风叹了口气，讪讪道：“我可能也是太紧张，本来技术就不行，加上紧张就更完蛋，一不小心把子弹打到别的靶子上去了。”
沈谲：“……”
他忽然与那位素未谋面的教练达成共识。
遇到小风前沈谲一直认为，脱靶已经是最垃圾的行为，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小风看着沈谲，忽然想到什么，说：“上校的射击技术是整个基地最好的，比教练都要好，我当初被家里人抛弃在烂尾楼，恰好有几个罪犯逃到那里，我就被抓起来成了人质，然后上校就在直升机上，用狙击枪一下打中罪犯的头，瞬间就死了。”
“那之后上校就把我带了回来，我也立志要成为跟上校一样厉害的狙击手。”
“等会儿……”沈谲头上好像有个问号，他确认道：“你……狙击手？”
“……”
小风立马红了脸，小声嘟囔道：“虽然我现在连手枪都打不好，但我才十五岁，上校也说了，只要我肯一直努力，迟早能够到目标的……”
沈谲没说话。
总归是不能打击孩子的自信心，沈谲于是道：“你们上校说得对，当你对一件事足够执着时，就一定会成功。有野心是好的，但记住要一步步走，少一步都不行。”
沈谲拍了拍小风的肩膀，诚恳道：“祝你早日进步，先学会把子弹打到自己的靶子上。”
……
简单逛了一会儿，沈谲余光瞥到墙上的时钟，疑惑道：“这都午休时间了，你们午饭没吃午休不睡，这么勤奋吗？”
“没有没有，我们平常是不这样的，”小风整理箱子里的杂物，道：“下周是我们与联盟的户外联合比赛，有很多支参赛队伍，听说获胜方还有丰厚的终极大奖呢。”
“这样啊……”沈谲若有所思。
*
傍晚，沈谲溜达着走回住处，迎面碰上出任务回来的谢祎池，他自然道：“你回来了。”说完，沈谲拿出感应卡打开房门，倚在门框上，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谢祎池边进门边道：“你去训练场了？”
“嗯？”
谢祎池将外衣褪下挂到衣架上，不动声色道：“一身硝烟味。”
沈谲很是疑惑，他从训练场出来后就立马去了露天台，就算有味道也早该散掉了，他是怎么闻出来的？
谢祎池去更衣室换好便衣，路过阳台看到前两周沈谲养的盆栽，他熟练拿起装有营养液的喷壶，挨个给它们浇上。
盆栽是实验室的东西，沈谲某次路过，恰好看到研究人员要将这盆栽丢掉，说是培养得太多，占地方，还问沈谲有没有兴趣养。
他以前尝试养过植物，但最后无一例外都养死了。
沈谲想了想，觉得这次没准能养得很好，于是就都带了回去。
然后他第一天就给盆栽浇多了水，还是谢祎池把盆栽拿出晾干大部分水分，再用营养液浇灌才挽救回来。
沈谲走过去，用手指扒拉两下盆栽的叶子，道：“我就说它肯定不会那么早死。”
话落，他余光撇向谢祎池，对方正认真给其他盆栽浇营养液，看室温是否适宜植物生长。
沈谲走神思索，手上无意识地扒拉盆栽的叶子。
总待在TEV总部也不是个办法，虽说这一个月打听到不少情报，整个基地总部的地形都被他摸透了，但不够，这样下去还是太浪费时间。
他听小风说TEV跟联盟的比赛会在一个岛屿上进行，即使他现在跑不掉，起码也能暂时离开这个枯燥的地方，顺便看看一队那些孩子。
但要怎么跟谢祎池开口呢？
沈谲正想着，忽然被人敲了一下额头，谢祎池用眼神示意他往下看。
只见盆栽本就不多的叶子，在短短时间内就被沈谲弄掉了四五片，快要秃了。
沈谲：“……”
“你想出去？”谢祎池这样问。没等沈谲回，他先说：“训练场各处都装着监控，只是他们不知道。小风以及偷懒那几个，都被我罚去跑圈了。”
“……”监控，他早该想到的。
谢祎池将盆栽掉落的叶子清理掉，对沈谲道：“要是想出去可以直接跟我说，又不会一直把你关在这。”
沈谲双眸放大，开门见山地问：“那我下周可以跟三队一起去吗？纯观战。”
“可以。”
沈谲没想到谢祎池这么大度，自己对他的误会还是太深，刚准备发表感谢誓言，赫然听到一句：“郝教练出任务受伤，这次负责带队去边鹤岛比赛的领队，是我。”
沈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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