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Loveless/立夏中心]错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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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味道
[清明，是你一直在我身边的吧。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会在的吧。]
他这样说著，用著肯定的语气询问对方。
[立夏，你不相信我麽。]
[怎麽可能，我只有你。]
可是，还是有哪里很奇怪。不过，他又说不出。
他投入对方永远为他敞开的怀抱。然後感觉自己被拥紧。
熟悉到入骨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密密实实地包裹他。
他把头埋入对方胸口。深深呼吸。
那是他一直以来仰赖的空气。
[呐，清明，每次我闻到清明你的味道，就会安心了呢。]
[哦？那麽我的味道是什麽样的呢？]
男人充满笑意的声音。温热的吐息。敏感的耳朵。
他呵呵地笑。
[清明的味道，就是清明的味道呀。哎呀……清明……好痒……不要弄了……]
[那你要具体一点说啊。]
[可是我困了……]
[乖，说了我就让你睡。说吧，嗯？]
[嗯……淡淡烟草的味道……和绘画颜料的味道混在一起的味道……香香的……]
[烟草？]
[嗯。可是清明……好像不抽烟呢。也不画画。为什麽呢？]
[好了……立夏，睡吧，你不是困了麽。我在外面是抽烟的。我以为你不喜欢。]
[哦……]
被遗忘的部分。
丢失的拼图块。
如何寻得回。
II.雾
他什麽都看不见。因为四周这恼人的雾气。
平常人们会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虽然是白的，可却是除了白什麽都看不见。
他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脚。
雾那般浓。
不过他知道，这是个梦。他确信这一点。
然後他听到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
於是他向著声源走过去。朝前伸出探路的手什麽都没有碰到。
立夏。
似乎是由於走得近了，他辨出那道声音是在呼唤著自己的名字。他继续向前，并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立夏。
他一直在走，可与那声音的距离却似始终未曾缩短。那声音依旧是，不远不近地，不停不休地唤著他的名。
不禁烦躁。
[够了！不要再叫了！]
那声音自是不会听他的，依旧是一声一声地，呼唤。带著仿若啼血杜鹃般的疼痛与悲哀。
[够了……不要再叫了……够了……]声音隐隐的染上了哭腔。[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不要再叫了……我去找你……]
立夏，我喜欢你，喜欢你。
我喜欢你。那个声音说。
应该是有人对他这样说过的吧。他不能忽视他在听到那道声音如此说是从心底扩散开的那熟悉的颤栗感。
是清明麽。
只能是清明了吧。
可是。
清明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他在清明身边那麽久，从出生到现在，一次都没有。
那麽还能有谁。
清明是他的全部了。他的生命里没有其它。
清明是唯一。
我喜欢你啊，立夏。
[你是谁？]最後他只能如此问。
没有回答。连声音的存在都消失了。
雾依旧浓厚。
他唯一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他失掉那道声音了。
他失掉那道声音的主人了。
他失掉了那个人。
深深的恐惧如海浪般袭来，快要将他淹没。
他突然发足狂奔，朝著声音原本传来的方向。
手似乎碰到了什麽。
衣服的一角。
於是他用力抓紧不放，即使那使他的手都发痛了。
[等等我……不要离开我……]刚刚的奔跑使他剧烈的喘息，喉头涌上一股一股的腥咸味道，可他仍是费力地说著。[咳……你不是说……咳……要保护我麽……你不是说……要一直留在我身边麽……你不是这样说过的麽，──]
那是个应该脱口而出的名字。他知道他曾经成千上万次的说出那个名字。但现在他的大脑却和眼前所见的景色一样，一片空白。
声音突兀的断掉。他只能张著嘴巴，抬起头。
却──
[这该死的雾！散开，散开，散开呀！]他用力地挥著一只手，试图驱散眼前重重的迷雾。
[可恶……可恶……可恶……让我看看他的脸……让我看看他啊……]
他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捶著地面，另一只手仍是死死的攥著身前人的衣角。
然後有一双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双手。
[立夏。]
他鼻端嗅到了沁入骨血的烟草和颜料的混合香气。
[立夏，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即使你已经……]
那个人小心翼翼地拥住了他。
[我不会坏的。]
[我知道。可是，立夏你是我的珍宝。]
[立夏，快醒醒，立夏。]
他挣开眼睛。
[嗯……是清明啊……]
[做梦了吗，怎麽哭成这样？]
[……我不知道……]
[立夏，我是一直在你身边的。]
这是他醒来之前，那个人说的最後一句话。
他到最後都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
他到最後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梦醒，他把一切都忘记。
白雾苍茫，掩去了谁的容颜。
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Loveless/立夏中心]错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