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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 ...

  •   得知追命受伤,铁手将顾惜朝交给戚少商,策马赶回。从惜情小居到六扇门四天的马程,被铁手两天行完!
      “追命!”铁手风尘仆仆赶到六扇门,直冲进追命房间。
      “你回来了。”“铁手!”“二师兄!”诸葛,无情,冷血皆在房间!铁手一阵心寒!追命的伤严重到如斯地步?!
      床上的人儿安静的躺着。有些惨白的脸色,失去红润的双唇,黑亮的发也散在枕间。这样憔悴的,没有生气的人是那个时刻都不安生的追命么?!尽量克制想要抱住这人的冲动,铁手上前探了探追命的脉象,虚弱却却不凌乱。转头向神色凝重的三人问道:“追命,到底怎么样了?”
      “追命,是中毒,而不是受伤!”诸葛一语,字字打在铁手心上,“他的剑伤早已痊愈,大夫来看也无大碍。人却如何也唤不醒。”
      “这毒奇怪,先前剑伤未好,追命还可清醒进食,可眼见伤愈合,人倒迷糊起来,到现在伤全好了,人却已不醒。三天了。”无情补充道,难得显出担忧和疑惑的神色。
      “大夫怎么说?”虽知大夫也没有办法,大家才愁眉不展,铁手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开口道。
      三人摇头。“大夫什么也看不出来。”无情说的明白。
      铁手黯然,双手不禁紧握成拳。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回来,也许还可见到他醒着的样子!不!不能放弃,追命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希望!追命,你要醒来,我逃走了,但我现在回来了!
      铁手深望一眼床上的人,眼神已然不似刚才的慌乱,隐忍而坚定。铁游夏怎么能在这时候失了方寸!
      铁手没有看见诸葛微微皱眉的神情。
      稳了稳情绪,铁手道:“师父,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当时师父和大师兄都不在六扇门。”冷血接口,“六日前的四更天,我听见院子里有打杀声,赶出门外就看见三师兄和一黑衣人在缠斗。此人武功路子不曾见过,轻功也是了得,该和三师兄不相伯仲。那人见我出现,想是不能以一敌二,一个虚招,闪过三师兄就跃了出去。”冷血说到这,沉默须臾,似有后悔自责之色。
      铁手也猜到,定是追命冲动的追了去。冷血在后悔自己没有拉住他。可,以追命的轻功,怕是自己也不能轻易拦住。
      果然。
      “我没拦住三师兄,他追了上去。我的轻功本就不如他,失了方向。但竟然在天亮的时候有人到六扇门传言,我们要找的人在五里外的破庙。等我赶去,他就昏倒在那里。”冷血的手紧紧拽着他的剑,指间泛白。
      “追命当时就在腰间有一剑伤,伤口虽深,但也不危及性命。他醒来后说,那人是潜入了他房间似要杀他的。可是,如果真要杀他,为什么对昏迷的追命不直接痛下杀手,还通知冷血去救人?难道只为要折磨他?在剑上淬上这奇怪的毒药,倒也真是折磨人的招!”无情看着铁手,分析道。
      追命!明知道对方是要杀他的人,竟然还要追上去!铁手端的愤怒起来。但他气的更是自己!明知道追命从来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为什么自己还会狠的下心离开他!当时去照看顾惜朝,名义上是答应了死去的晚晴,可谁又知道,其实他只是为了逃避!逃避他和追命的关系!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逃避的代价!他必须做什么来弥补!但,可以做什么呢?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只听“叮”一声响,窗上赫然被打入一飞镖。
      什么人竟然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到这般地步!不说以无情,铁手,冷血三人的功力不曾发现,就连诸葛也是未察觉到此人行踪!
      四人对看一眼,满脸估疑警戒之色。铁手上前想将飞镖取下,一拔,竟是不动,在手劲上使些内力,方才取下它。
      飞镖上扎一纸条,铁手展开,只见上书:生死一念。四字狂草,苍劲有力。铁手不明所以,将纸条递给了诸葛。
      “生死一念?”诸葛读道。
      “若是伤追命之人所写,是何意义?”四人皆陷入思索。
      “似乎在哪听过?”诸葛突然道。
      “师父?”三人急道。
      “原来如此!”诸葛面露喜色,道,“不知你们几个是否听说过,二十年前,关外一异女子,爱上中原一个成名浪客,可是那浪客爱的是个江南女子。异族女子在盛怒下给浪客下了毒药,那毒药就名‘生死一念’!”
      “那浪客可是以‘流水剑’成名的司马烈?”无情道。
      “是。看症状,追命中的正他当年中的‘生死一念’!”
      “他中毒后的事,说书的和书上记载皆不同。那到底最后,他是否解了毒?”无情急忙问道。
      “解了,可惜活来生不如死。”诸葛叹道。
      “只要有解!师父,到底怎么解?”铁手忍不住激动起来。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失了稳态的铁手,诸葛继续道:“要解这毒,须满足三个条件。恨者之泪,爱者之血,求生之念!让恨你者为你流下泪,爱你之人流下血,自己愿意求生,就可解毒。当年,司马烈爱的那个女子,只身去向那个异族女子求泪。原以为会有一番波折,没想到她轻易就答应了。等救了司马烈,他们才知道这毒原是为了那人受解了之后的苦!说是毒,其实是蛊更确切些。相爱的两人距百步之遥便浑身疼痛难当,见面亦会如万蚁钻心。这血之共鸣,一生不可解。司马烈醒后竟然要面对如此的事实,与那相爱的女子终身无法靠近,无法远看。这不是生不如死?!司马烈难受这般痛苦,就消失于江湖,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诸葛凝神看着铁手。挣扎的,痛苦的,后悔的,无奈的。一切尽在眼底。如果这时候还可以忍,大概他也要从新认识下铁手了。
      “这字条可信么?”冷血道。
      “这症状倒是同当年的司马烈
      “救与不救,对我们来说,本就不是问题吧。”无情道,“可这恨者之泪,爱者之血……”
      “恨,不过是种感情罢了,只要怨过恨过者皆可,哪怕只是从前一时无法克制产生的。但需是真心希望中毒者活着的人才可。爱者么,铁手,你没什么想说的么?”诸葛探问道。
      铁手一惊。师父知道了!
      对上师父没有苛责的眼神,铁手双膝一弯,下跪磕首道:“师父,是徒儿有辱师门。但我是真的爱追命。和师弟互表心意之后,我反而逃了。纵然以后不能再相见,我也要救他。算是对自己的惩罚也罢!”再抬头,铁手已然镇定如常,却又带一番决绝之态。
      无情、冷血竟也无讶意之色,仿佛早就知道。
      “你们的事,我知道。不管怎样,你们还是六扇门的人,也还是我的徒弟。大家准备救人吧。”诸葛道完,踏出门去。
      “恨者之泪就交给我吧。”冷血道,看一眼床上的人,对二人颔首便转身离开。
      “铁手,你可以先去休息,再过来照顾他。”无情劝道。
      “追命已经没办法进食了吧?”
      “开始可以喂些,今天喂也喂不了了。”
      “大师兄,你让人做点薄粥,我来喂他。”
      无情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点头也离开了。

      “师父,铁手刚回到六扇门,就有人以飞镖提示。这是单纯的巧合?”无情在书房对诸葛道。
      诸葛负手立在窗前,背对无情道:“事有蹊跷,但总算追命有救,他们的目的我们尚且都不明白。难道是为了让铁手与追命分开?可是知此事的本就不多。你去查查上次送信之人,还有这次的纸与字。救人之事就交给铁手。”
      “醒来又待如何?”无情动容道。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对任何人都无情吧?!
      “顺其自然。”诸葛回道。他了解这两徒弟,纵是到了那般田地,他们也还是他们吧。

      追命房内。
      铁手勺起一口薄粥送进自己的嘴里,俯下身来,对上追命失了血色的唇,用舌头缓缓将嘴里的食物送到身下人的口中。一点一点。从嘴角流下的粥,被他轻轻的拭去。
      “追命,你醒的时候,就是我们不能再见的时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我这次不会再逃避了!”铁手伸出手来,有些粗糙的手指,慢慢摩挲着追命的脸。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似要把他们铭记在指间,直至心里。
      这样虚弱的,安静的追命,铁手看着,心痛着。
      但这样温柔的铁手,追命看不见;这样悲伤的铁手,追命亦看不见。

      许是太累,铁手昏昏沉沉在床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进来吧。”铁手用道。声音里透着无限的疲惫。
      门开了,是冷血,一手提剑,一手拿着一个似乎空着的小碗。
      冷血上前,将手中一个小碗交给铁手。碗底盈盈荡着几滴透明的液体,是泪。看来如此渺小的东西,现在却是追命的救命符。“我已经让人通知师父了。”冷血看了眼床撒谎能够依然昏迷着的人道。
      “冷血拿到泪了。那么铁手,你就开始吧。”诸葛踏进门来。身后跟着无情。铁手将碗放在桌上,拿起准备在旁边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在手腕上深深划上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即刻喷流出来,流进碗内,和那几滴恍若要消失的泪混合在一起。
      血,渐渐漫过小碗中间。
      “够了。”诸葛道。
      铁手缓缓收起手腕,拿起一旁的绷带紧紧地缠了上去。一会儿功夫,白色的绷带上印出红色来。
      知道铁手不让追命喝了这血,断是不会答应让大夫上药的,三人谁也没开口,任由了他。
      追命已经不能自己吞咽食物,必是要人喂的。铁手来到床前,自己泯了一口,毫不顾忌的的探下身去,将嘴里的血液送入追命口中。看的三人诸葛皱眉,无情神色不变,冷血别开脸去。
      “铁手,这解药会在一日后生效。也就是说,一天后,你就无法再靠近追命了。三日内,他就该醒过来了。”诸葛道。两徒弟还是走上这样的路。一阵叹息诸葛又道:“喝完之后,你把伤看后再来陪他。我去宫里一趟,无情和冷血会继续查这案子的。”转身,对无情冷血道:“走吧。”两人随诸葛出去。
      “谢师父!”喂完一口的铁手对消失在门口的人影道。他知晓,这是师父给他与追命相处的最后一天。

      诸葛出了门就赶去皇宫,无情与冷血一前一后朝正堂走去。
      “我以为,你没有眼泪。”无情停下轮椅,对身后人开口道。
      “只要是人,都会流泪。你也有的。”冷血跟着停下脚步。
      “我也以为你不会恨。”
      “恨便恨了,即使它稍纵即逝。恨就和爱一样无法控制。我恨他为了离开的人喝醉酒,醉了还是要喊那个人的名字。不过,一切都已经随我这场泪流出我的身体了。”说罢,冷血越过无情继续朝前堂去。
      “结果真是如此么?”无情暗喃一声,也随上。

      让追命喝完了血泪混合的解药,不管是否停止流血的伤口,铁手上了床,抱起追命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胸口。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抱他。
      “略商,我现在很想看到你惹祸的样子。不过,以后都不会有我为你收拾烂摊子,还是少惹祸为好……”
      身前的人无法回应,铁手还是絮絮的说着,仿佛要把一辈子的话都在此刻说尽。
      窗外的天,由亮变暗,暗了又亮。
      铁手知道追命会醒过来了。因为,他的身体开始疼痛,心也开始被撕咬般紧缩。这是解毒的症状。他们就要无法再靠近和见面。这身心的痛都不及突然涌上的悲伤来得猛烈。
      怀中人也皱起了眉头。即使不清醒,疼痛还是无法避免。这痛本就是双方的。
      铁手轻轻放下他,整理好被子,深望一眼。决然转身。出门都没有再回望。

      惜晴小居外的竹林内。
      “你让我帮你的事,我办了,一丝不差在你的计划内。”一黑衣人冷冷道。
      “好。我自也会遵守承诺。一年后再来找我。”同样冷然却更年轻的声音自青衣人口中流出。
      黑衣人看一眼他,又扫一眼他的身后。眨眼间,身影已不见。可叹此人轻功之卓绝。
      “出来吧。”
      “惜朝。”不远处果然现出一男子,正是戚少商。
      “你看见了,我只问你,你,信我么?”顾惜朝没有转身,背对戚少商问道。
      “信!”沉默须臾,终是坚定出声。戚少商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那个看似坚强,昂然站立的身影。
      “好,就为你这一字。”顾惜朝在戚少商怀中霍然转身,竟主动献上一吻!
      “追命是我让他伤的,毒药也是我下的。“吻罢,顾惜朝道。
      戚少商没有接口,只是抱着他。
      顾惜朝继续道:“现在我只要将解决之法告知他们,铁手和追命到底如何,待看他们自己了。我想要的,是自由,还有……”没有说出口,但拥抱的手臂却加了力道。
      戚少商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内心一阵翻涌。他依然怪不了他。他已经离不开他。
      “顺带把我的信也捎去,铁手回了,我就将六扇门捕头之职辞了吧。官场本就不适合我。”戚少商说出这样的话,反而轻松起来。
      顾惜朝松开怀抱,抬头看着戚少商,眼里难掩的欣喜。他没想到可以戚少商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你这方法,是不是狠了点?!”戚少商调笑道。他怕再这样相望下去,自己又在忍不住这竹林里要了他。
      “对苯人自然要下猛药。”话锋一转,“你以为,人有那么多明日可以等么?”顾惜朝纹丝不动地看着他,目光灼灼,“我不会让自己空等,既然要让你来,顺便也让以照顾我为借口逃避在这的那个胆小鬼知道,人,不会有那么多明日的。”
      戚少商苦笑,会叫铁手是胆小鬼怕全天下就此一人。不过,自己也是珍惜了现在,回来找了他,才可以和这人相拥在这里。的确,人不可待明日。
      “当年,那个异族女子看不得醒来痛苦的司马烈要出家,心软把解蛊的方法告知了他。可当他赶回江南的时候,他爱的那个女人就已郁郁而终了。”二十年前的是场悲剧,那么现在呢?
      “我们出去观山赏水,可好?”察觉到顾惜朝的忧郁,戚少商道。他要抓住自己现在的幸福。
      “好是好,不过对着你这样的粗俗之人,说玩玩就罢了,还什么观山赏水。”恢复往昔傲然的顾惜朝,挣脱了戚少商的双臂,径直回屋。背对着的脸上却是无法褪去的笑。
      戚少商露着酒窝跟上。

      京城六扇门内。
      铁手就在离追命最远的房间,呆坐到诸葛回来。
      “师父,等追命醒了,我这次是真的离开这六扇门了。师父的教养之恩无以为报,但只要日后还有我可以做的,定会竭力。”
      “铁手,六扇门现在更需要你了,不是你走的时候。”
      “师父,我和追命……”铁手苦痛之色尽显。
      诸葛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我今晨收到一份飞鹰传书,竟是戚少商的。”
      “戚少商?!难道是顾惜朝出了状况?”
      诸葛摇首道:“他说他不日会把平乱珏送还,让你复原职。而且,还有那个人传的讯息。”
      那个人,顾惜朝?!他,意欲何为?
      “‘生死一念’毒解蛊生,只须让中蛊二人用针先抵住痛穴,不过此法只可短时消身之痛,心之痛无法,只得自控。再将两人掌心血气以内力互相逆行半个时辰。过程中痛会渐轻,及时将针拔除,免影响内力运行。半时辰后,蛊,自解。”
      这就是顾惜朝要告诉他们的?为什么他知道?这知道,包含的太多!铁手脑海里闪过的念头太多,而最强烈的,是那蛊可解,他和追命还有挽回的机会!
      “他还说,这算是带走戚少商的回礼。你,相信他么?相信这法子有效?”诸葛观察着铁手变幻的神色,问道。
      他和顾惜朝虽也相处了不少时间,可那样人的心思怎可轻易猜得!不可说信,亦不是不信。“我相信戚少商。而且,只要有办法,我就会一试!”铁手断然道。
      “好!等追命醒了,身子不那么弱的时候,我就等你们一试!”
      “师父,追命已经醒了。”冷血进屋道。诸葛铁手二人皆露出欢喜之色,但铁手瞬时又黯然下去。
      “我过去看看,亦好告知他那个破解之法。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诸葛踏出几步,又道:“即便有希望,还是要做好不能成的准备。”
      铁手百般滋味在心头。

      追命有些无力的坐靠在床上,从前总是笑的脸,沉静着。
      “二师兄,还在六扇门么?”追命突然开口道。
      “你怎么……”无情有些讶意。
      “其实,昏迷的这些时间,你们说的,我都可以听见。不过,怎么努力就是醒不过来。”追命神情是无情不曾在他身上见过的悲怆与无奈。
      “就是,什么都知道了。”追命还会如从前般笑,如从前般玩闹么?无情不自禁想到。
      “恩。”他也知道,二师兄抱着他,说了很多很多。似是感到无情的惆怅,追命转过脸,对他笑了起来,“没事的,追命还是追命,铁手还是铁手。”语气一转,显出些气力来:“好不容易醒了,就是现在不能喝酒啊!等好了,定要喝个够!”
      可这笑不若从前般让人心暖,反而,让人心酸。
      “追命,感觉可好?”诸葛进门见这样的追命,倒也有些欣慰。
      “师父,我没事拉,休息几日就可以办案。没有我帮忙的日子,大家是不是手足无措了?!发现我的重要了吧!咳咳……”身体虚弱,说这样的话也底气不足了。
      “追命,你和铁手的事,还有转机。”
      追命听得,失了笑,楞然。
      诸葛将顾惜朝传的法子述了一遍。追命却不见喜色。
      原本以为这是上天给他们断情的理由,没想到还有生机。可,为什么反而又害怕起来,怕最后的结局还是选择放弃。
      “既可面对不见,为何面对不了见面呢?”诸葛缓缓道。
      望向如父般的诸葛,追命突的笑起来,笑靥如花。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追命,什么时候变这么畏畏缩缩了。莫不是太久没喝酒,胆都小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好拉好拉,恩……我饿了。”这人一恢复精神,就感到五脏六腑打着空城记。其他三人皆哭笑不得。

      书房内,诸葛、无情、铁手、冷血商讨着这次事件。
      “师父,这事是顾惜朝一手策划?”无情先点破道。
      “目的?”无情附和。
      “为了让戚少商去找他。也许,也是看不惯我为了逃避追命看着他。”铁手一字一句道,“既然戚少商肯为了他离开六扇门,现在,他们大概已不在惜晴小居了吧。”
      三人看着他无言。
      “等你和追命解了那个蛊再定夺吧。”诸葛最后道。

      几天来,铁手就让自己忙着查案,无暇去想那个人,怕思念太深,忍不住去找了他。每每无意间靠近,身上的痛就会提醒他,那个人在附近。可这只会让他更快的离开。因为这痛是双方的,他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
      追命的剑伤本早就好了,身子调养一番,又开始生龙活虎。若不是大家堵着他,怕早已飞奔出去了。偶尔身体的疼痛,他会抓着床单熬过去。不会太久,因为那人,一定会很快的远离。
      “看追命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试试那个方法吧。”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铁手发现自己兴奋的竟然是终于又可以见到追命,触摸到他了。
      “准备好了?”铁手点头,诸葛将银针扎入他的大穴。
      两人渐渐靠近追命的屋子,虽用针止了穴,但疼痛依然不可遏止地来袭。越近越痛。但相较之前,已是轻了不少。想到追命也如此这般,心也微微疼痛起来。
      推门而入,就见系念多天的人靠坐在床头,如他般裸着上身,上扎有根银针。见到的刹那,心,仿佛被千万蚂蚁噬咬,疼痒难奈。铁手几乎要瘫软下去,但还是克制着。四目相对,述说着别后的思念,和深深的爱意。追命皱着眉,牙齿咬着下唇,定也是隐忍着身体和心里的痛。
      “开始吧。”铁手道。早点确定这场结局。不过,不管结果如何,他也不会再放手。他已经有了决定。
      铁手、追命面对面坐在床上,几乎同时划破手心。伤口的痛相对实在微乎到不能被感觉。两人互颔首,四掌相接。
      “你听到我上次说的话了?”
      不是疑问,看来铁手是知道他听得他们话的事了。追命灿烂一笑道:“等运完功再说吧。”说完,闭上了眼睛。铁手却直直地看着他。因为大穴被封,内力运转不畅,血气逆行更是困难。渐渐两人开始有些吃力,但疼痛却也奇迹般缓下来。
      “师父,可以拔针了。”铁手道。
      诸葛上前,利落的拔下二人身上的银针。顿时,疼痛袭来,内力却也如开闸的水般在体内串流。血气流畅,不一会,疼痛便平息下来。
      追命此时睁开眼,因为那两道始终未离开过的灼热视线。
      “看来,是真的有效。这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了!”铁手见追命肯睁开眼,急忙道。
      这二师兄什么时候这般没有顾及了?!师父、师兄、冷血都在,就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对方毫不躲闪真挚的眼,追命觉得自己该羞红了脸。
      “半个时辰该快到了,到时自己收了内力即可。我们,先出去吧。”诸葛吩咐道。三人便出了门。
      “师父,这案子……”
      “罢了……”诸葛叹道,留给弟子一个辛酸的背影。

      “我知道,当我们已经是那等关系之后,我逃走了,定是伤了你。”铁手坦言。
      追命不出声。
      “略商,再相信我一次。我爱你,比你想的,比自己想的都还要深!”
      铁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被叫了自己的名,还被这样的告白,追命岂能无动于衷!有些惊愕的看着对面的人,说不出话来。
      “好了,时辰到了。”铁手一笑,唤醒有些呆滞的追命。追命急忙跟随收了手。
      铁手下了床,取了桌上的药,回到床前。轻轻拿起追命的手,开始为他抹药。
      没有疼痛,却是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掌心传上来。追命都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收回来。
      “好了。那个……我回房涂药去了。”
      追命不知道为什么铁手突然站起来要走。“二师兄……”终于开口。铁手转头,脸竟有些发红。“我们已经很久未……现在赤裸相见,那个……”
      追命一楞,终于明白过来。脸忒的像着了火般,又红又烫。“铁游夏!你滚出去……”
      铁手站在门外,如释负重的笑起来。

      ――――――――――――――――――――――――――
      偶要EG啊~~既然是RP爆发,哪有放过的道理~~偶米EG过对吧?!对吧?!
      谁说这文最后结局不就是EG的么?!谁说的!站出来~

      狗仔撒撒:诸葛大,你为啥米对当年司马烈的事知知甚详?
      诸葛:(给撒撒一个暴栗= =||)小子,当年偶可是狗仔之王啊~~
      (那为什么后面的事是由朝朝说出来的?!)
      诸葛:恩?! + +
      撒撒:(^ ^)
      (原来老眼昏花也可以瞪死人的!)

      撒撒:冷血GG,那个眼泪,你是从哪来的?(委琐状~)
      冷血:……
      撒撒: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表害羞~说吧!
      冷血:眼泪是从眼睛里来的。
      = =||(人的智商不可低估~)

      撒撒:泡菜,没了蛊,和宝宝进展顺利吧~赤裸相见啊~(YD状~)
      铁手:(弹泪ING~)比不能相见还痛苦啊~看得见,碰得到,吃不了!宝宝还米原谅偶~
      撒撒(小声):是为了你最后那句话吧!偶也米想到最后你竟然……有这招!宝宝,支持你,坚持住!
      (撒撒被铁手PIA成天边流星~)

      结论:偶不会EG。你不笑?!正常!你笑了?!这是冷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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