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皇朝之诱魂》清渺

81、爱与恨1

　　龙翔殿内伺候的宫人屏息静气，丝毫不敢惊扰正在气头上的帝君，唯有岐王近身内侍黄洵跟在身后，虽低眉顺眼却并不畏惧岐王的怒气。

　　心浮气躁地扔下手中的奏章，来回走了几步，换了别的女人他必然会冷落一番以示惩戒，可她却不是别的女人，若是自己不去只怕她高兴还来不及，岐王气闷地想到。

　　“陛下！”黄洵送上香茗，低声劝道：“初春天寒，请喝些热茶！”黄洵是从岐王幼年时便跟随其身边的内侍，忠心不二，深得岐王信任，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敢上前伺候。

　　歧王接过茶，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口，放下茶杯，瞥见黄洵垂手低头站在一旁，心中一动，道：“御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陛下可是问讯水夜姑娘的身份？” 黄洵回道：“那边并没有传出哪家的女子失踪的消息！”

　　“没有？”歧王微愣道： “难道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黄洵忙道：“陛下息怒，老奴看过姑娘随身的饰物，衣物饰品皆非凡品，便是一般的富家都难以拥有，因此查询范围都放在御都的豪门贵戚之中，就连皇亲大臣也都一一查过，确没有发现哪家有这样的女子！”

　　　　“这倒奇怪了？在御都安插的上百名斥候居然连个女子的身份都查不出来！“歧王冷笑道：“那个镯子呢？这条线查出什么没有？那是进献给皇宫里的物品，出入应该都是有记载的！”

　　黄洵俯身回道：“御都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那镯子是圣上使人拿走的，一起拿走的还有上百件珍品，至于去向，谁也不敢问！”

　　歧王一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沉思片刻，他冷声道：“让御都那边继续追查，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黄洵恭敬回应了一声，迟疑片刻，谨慎道：“陛下若是想知道姑娘的身份，不若直接询问她？”黄洵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冒险，歧王与她之间的关系，他心里清楚不过，看着向来狠绝的主子这些时日多了些心软和彷徨，这样的变化令他深深不安，他说这话不过是希望能够歧王能够理清混沌的感情，不要哽于儿女私情，以免妨碍歧王统一天下的大计。

　　歧王微微恼怒，看着眼前这位自小便伺候着他的人，眼里满是忧心忡忡，他心下一动，摆手道：“寡人自有考虑，下去吧！”

　　黄洵慢慢退出内室，轻轻关上门，却不并不走远，守候在宫门外等待着歧王可能的召唤。

　　满室的寂静，歧王缓缓坐在椅上，黄洵跟随他多年，当年忍辱含怨用声色犬马来迷惑世人，韬光养晦将朝政大权慢慢收回手中，眼下正是他步步为营，多年谋划要彻底剿灭盘踞朝政多年的三大世家的时候，黄洵是担心他耽于声色，耽误社稷大事吗。

　　痴迷吗？歧王默默沉思，也许最开始是对她的惊艳和好奇，那么之后呢？和她相处有一种奇异的安宁，他仿佛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默默倾听，她清澈的眼神里仿佛知道他一切心事，虽然她极少回应他，但是那偶尔的一两句话却正点中他的心意，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正是如此让他格外珍惜她。

　　当然，他大可不必顺着她，只是见过她那样伤痛欲绝的模样，他不愿再去逼迫她。至于她的来历，他倒不是那么迫切的想知道，只是越查越神秘的身份背景，让他也越来越好奇，越是追查下去，她周身的迷雾似乎越来越多，她，究竟是什么人？

　　四月，天气回暖，北地山峰冰雪初融，大地一片绿色春意盎然。

　　马蹄声惊起丛林间的飞禽走兽四处奔走，上林猎场又恢复了狩猎的活动，沉静了几个月寒冬的猎场逐渐热闹起来。

　　“赫赫……”侍从们骑着骏马，口中发出呼喊，在丛林中寻找猎物并将它们往狩猎的国君方向赶去。

　　一只受惊的梅花鹿跳出，歧王纵马拉弓，“嗖”的一箭端端射在鹿颈上，梅花鹿带着箭奔跑了十来米，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侍从一阵欢呼，当前的两名侍从奔了上去，抬起气绝的梅花鹿来到歧王面前，让他察看。

　　莫雅骑在马上，远远地在一边看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的骑马运动，骑了没多久，她只觉得浑身一阵阵酸痛，再加上射死的猎物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味直让她有些作呕。

　　这会，众人又开始回到丛林寻找猎物，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喝声，莫雅听得心烦，调转马头，准备离这些人远一点，身下的马儿刚起步，还未跑开，旁边的丛林里面窜出一只受惊的小鹿来，或是被人吓的狠了，竟慌不择路直直向莫雅的座骑冲了过来。马匹被它这一冲撞，顿时一声嘶鸣，前腿一抬半跃而起躲开莽撞的小鹿，莫雅猝不及防，猛地一向仰，惊呼一声，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狩猎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住，歧王大喝一声，驾马向莫雅落地之处狂奔而去。

　　歧王奔到她身旁，飞快跳下马，轻轻扶起莫雅，只见她脸色煞白，气息微弱，已失去意识。歧王气急败坏地向着后面紧跟而来的侍从吼道：“御医呢？传御医来！”

　　围猎队伍里面本来就有御医随行，只是御医并不参与狩猎，围猎之时，远远地守在一旁不曾上前，此时见此情景连忙背起药箱忙不迭的跑上来，手忙脚乱地向歧王施了一礼，便上前为莫雅把脉检查。

　　那御医名叫李彦，颇为年轻，但医术出众，是太医监的得意弟子。陪王伴驾本也伦不着他随行，只是宫中的一众御医们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者，骑马狩猎实在有些为难，年轻一点的唯有他的骑术还不错，一番推脱之后这个重任便落在他的身上，好在歧王精于骑射，历年的围猎也没出过什么事情，太医院也就放心让他跟了出来，哪里知道这次围猎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年轻的御医李彦为莫雅把过脉，她的脉象平稳，想来只是受了惊吓再加之体制较弱才会昏厥。御医稍稍送了口气，这才定下心来，查看她的气色，仔细一看她的面目。此次狩猎，莫雅勉强而来，行动非常低调，鲜少在众人面前露脸，因此他虽是同行的御医但也曾看清楚她的容貌。这细细一瞧不打紧，倒把他惊出一身冷汗，这位传言中歧王的新宠，竟然是前些时日因为神秘失踪而闹得沸沸扬扬的左大将军未过门的妻子。

　　“怎么？她的伤很重吗？” 歧王焦急问道。

　　收敛心神，李彦忙回道：“回陛下，并不大碍，只是受惊晕厥，身上或许有些小伤，微臣开一些压惊的药方和敷贴的药粉，好好休息一下即可。”

　　歧王放下心来，虽然莫雅并没有受伤，但他也没了围猎的兴致，伸手抱起她，道：“回宫！”跨上马背，扭头对御医道：“你，跟着！”

　　李彦恭敬应是，接过侍从牵过来的马匹，骑马扬鞭紧紧跟在歧王身后，心中却忐忑不安，他虽师从太医监，但在这之前却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方郎中，因缘际会被招募进入左苍溟的黑翼军做了军医官，随军去了北地，在左苍溟剿杀浑屠的战役中救治了不少将士，左苍溟对他颇为赏识，浑屠之战后，将他引荐给了当朝太医监做了弟子。

　　年前，他也曾经在大将军府邸见过她，那时候她病重未愈，受左大将军相请，他和师傅前去为她诊治病情，而后又调理了很长一段时间，似她这般天人之姿，让人过目不忘。当晖蓟传出她失踪的传言后，他也曾私下与人做种种猜测，只是他绝不会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歧王的后宫之中。

　　　李彦思虑难停，是否要将此事告知将军，左大将军与他有知遇之恩，如此重要之事岂能隐瞒他，可此事涉及宫闱，如果泄漏难免会触怒歧王，招来杀身之祸。

　　正在他左思右想之时，队伍已经来到城外的上林猎场的行宫前，看着行宫因为歧王到来而布置的重重护卫，李彦长长得吸了口气，暗自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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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回了公公婆婆家，新媳妇回家实在不敢造次，请各位大人见谅！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