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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童趣第三章
      “怎么没网没信号啊,不应该啊,这都2075年了,还有地方没通信号吗?”
      刘木棉目光长久的停留在禅房的木门,一阵风吹过,四周突兀地飘散开浓重的雾气,仿佛最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寺院,刘木棉背后升腾起麻意刚想回头,就听到山顶上的钟声再次响起,金属嗡鸣声从山顶传来,刘木棉心中没由来升腾起一股浓重的不安感。
      这时刚刚还有些不安的小沙弥突然安静下来,垂着头,面孔和神情都隐藏的阴影下,刘木棉清晰地看到他身体散发出跟寺庙同样的阴气,密密麻麻地缠绕着小沙弥的身体,他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虽然孩子的童声不分男女,此时小沙弥的声音却显得更加稚嫩和娇气
      “师兄一时半会也出不来了,不如我先带二位去禅房休整吧。”
      “好啊,我早就累了,不等那个狗鸡。”
      柳沂州一如既往地不会看气氛,刘木棉马上反应过来想拦也没有拦住他,柳沂州还奇怪刘木棉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就觉得浑身一凉,忍不住打了冷战,抱怨道
      “怎么突然阴飕飕的,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柳沂州话落,天空还真落下雨点,先是断断续续的一些雨水,然后在一刹那间变成大雨,那小沙弥垂着头嘴角咧开一个略显诡异的微笑,抬起头看着二人,声音明明和刚才一样,现在却格外的阴森
      “走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动作缓慢,一点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活泼,更像是许久没有走过路的人在复建。
      柳沂州双眼瞪大拉着刘木棉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些颤音
      “棉哥你看见没有他...他...他...”
      刘木棉神色凝重地回头看了眼住持的禅房,窗纸透出温暖的灯光,看起来一片祥和。柳沂州害怕得有些语无伦次地还想说什么,被刘木棉冷静的声音打断
      “怕什么,你不是说你长生哥是圣僧,这是他的地盘你怕什么。而且,不管是什么,今天怕是我们都没办法离开了。”
      像是应和刘木棉的话语,远处山上传来轰鸣声,有一个和尚急匆匆的从下面跑来,路过小沙弥时,那僵硬的孩童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扭转着脖子,柳沂州就差紧贴在刘木棉身上了,双手死死抓着刘木棉的衣袖,俩人身上早就被雨水淋湿,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断裂声传来。
      在这突如其来的雨夜里看着那个小沙弥的头颅像某种鸟类的脑袋一样,下巴与额头几乎反转过来,脖子扭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嘴角咧开至稚嫩那个的脸颊中央
      “快来!!”
      柳沂州愣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了尖锐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雨夜。卫长生幸灾乐祸的笑声却从背后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这个胆小,吓不死你,哈哈哈哈哈。”
      卫长生撑着油纸伞笑着一掌拍在柳沂州肩膀上,柳沂州被拍得浑身一颤颤巍巍的回头又尖叫一声雷光划破夜空,卫长生戴着罗刹面具站在伞下,被柳沂州的反应逗得捧腹大笑,柳沂州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反应过来随后大骂着冲到卫长生面前
      “你个狗东西,老子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还联合别人骗我们!找打!”
      “阿~~~”
      卫长生捏着嗓子学柳沂州刚刚的尖叫,俩人顿时又扭打成一团,刘木棉却脸色凝重地站在原地没动,闪电划破黑暗照亮整个夜空,刘木棉亲眼看见,那个小沙弥笑容加深眼珠在眼眶中无规律的左右乱转。
      雷声轰鸣在天地间响起,随后又归于黑暗。
      “哎!?看什么呢,你不会也被吓到了吧,这是我师弟的绝活,他练的功法特殊,身体软的能叠起来。”
      卫长生声音僵硬地站在一旁解释,脸上的罗刹面具斜斜地戴在光头上手中的伞往刘木棉头上偏了一些,两人刚刚闹了一会儿这时候卫长生身上也全湿了,对着前头的小沙弥招了招手
      “无嗔过来。”
      又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摩擦声响起,那小沙弥的头快速扭回去,然后颠颠地跑过来,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光头傻笑
      “嘿嘿。”
      这一笑他身上隐隐约约散发的阴气顿时消散,又变成了刘木棉一开始见到的样子。刘木棉心中不安感却没有消减反而越发不安起来,抬手把卫长生故意斜着的伞扶正。
      柳沂州一脸震惊地挤进伞里,卫长生啧一声刚要骂他,柳沂州单手握住刘木棉肩膀把三人挤在一起,
      “挤一挤挤一挤,都哥们!”
      卫长生只能一脸错愕地被两人挤在中间,耳根不受控制的发红,刘木棉只是沉默地靠着他,一道幽怨的童声响起
      “师兄...还有个人呢..”
      “哈哈哈...”
      卫长生尴尬地笑了笑,刘木棉单手一捞把小沙弥抱起让他稳稳坐在自己手臂上
      “走吧,回你的禅房,再闹下去明天该生病了。”
      “我哪有那么弱啊”
      卫长生小声地抱怨,四人紧贴在一起挤在那把油纸伞下,往卫长生的禅房走去。一路无话,四人刚到禅房门口,柳沂州欢呼一声跑进去,卫长生和刘木棉尴尬地贴在一起,还是刘木棉主动拉开距离抱着小和尚小跑着进了禅房,只剩卫长生一个人在门外收伞。
      进门就看见柳沂州在房间里到处乱翻,卫长生乜了他一眼,小沙弥乖巧地翻出毛巾跟刘木棉两人坐在椅子上擦脸。柳沂州啥也没翻到,大爷一样躺在那张单人床上,毫不客气地指挥卫长生
      “去,给爷们拿件换洗衣物,冷死了,幼稚!非得搁雨里吓我们,你是小学生吗?”
      卫长生把一身土黄色的僧衣恶狠狠地摔到柳沂州那张欠揍的脸上
      “闭嘴吧,谁知道今天会下雨。”
      刘木棉从窗户望向外面的大雨,今天的雨确实来得很奇怪,像是...什么预兆。
      小沙弥捧着师兄给他的衣物递给刘木棉,刘木棉笑着接过,不是土黄色的僧衣,是一身银灰色的运动服,看牌子是卫长生以前喜欢的运动品牌,他和卫长生身量差不多,只不过是他更壮一点,这个牌子衣服放量很足,他穿倒也合身。
      禅房里有一架屏风刘木棉在里面换完衣服出来,柳沂州已经换完僧衣,光着脚满屋乱逛,看见刘木棉的是运动服,又看看自己的僧袍,幽怨的看着卫长生
      “好你个卫长生,我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吗,真正的心寒...”
      卫长生用毛巾堵住他的喋喋不休的嘴,有些心虚地瞄一眼刘木棉,见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在帮小沙弥换衣服,心情反而变差了
      “闭嘴,你身上那件还是我今年新做的呢,不穿还我。”
      柳沂州吐出毛巾擦头发,还不忘给卫长生抛媚眼
      “我就知道卫哥哥最疼我了。”
      卫长生被恶心得干呕一下,抬手就要打他,却见刘木棉抬手,皱着眉侧耳听着什么,卫长生知道刘木棉五感比一般人灵敏很多,立刻闭嘴,他现在只能听到连绵不绝的雨水,还有隐隐约约的金属撞击声
      刘木棉皱着眉听了一会,疑惑地出声道
      “有人...在敲山门?”
      卫长生也听到了越来越大的金属撞击声,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刚刚有个师兄跟住持说雨来得太急,发生了山体滑坡,泥石流已经把上山的路冲垮了,不可能有人能上来!只有那一条路能上山。”
      刘木棉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卫长生
      “不可能也发生了,而且已经有人去开门了。”
      卫长生冲出禅房,在檐下看见一个穿着僧袍的人影远远走来,走近才发现那人是他大师兄无障,卫长生跟他不太熟但是不管是谁提起他这个大师兄都是赞不绝口。
      卫长生双手合十叫道
      “大师兄。”
      无障单手持礼回道
      “无为师弟,你怎么出来了。”
      刘木棉从窗户打量外面这个人,身量很高大,穿着土黄色僧袍,国字脸,浓眉毛,眼形却是细长的三角眼,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眼睛里的光却是冷的,刘木棉与警方合作时不止一次见过这种眼神,这是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和尚身上的眼神。
      “我刚刚隐约好像听到了有人在敲山门,师兄是要去开门吗?”
      卫长生对此毫无察觉,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他这个师兄,无障点头,面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无痴,今天你不是来了朋友,无痴顶了你的班看监控,刚刚跟我说门外好像有个女人在敲山门,好像很急,也是怪了,这大雨天的哪来的人阿。”
      卫长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不好意思大师兄,就当我跟无痴师兄换班吧。”
      无障挥手打断他的话,面上神情柔和
      “不碍事,师兄照顾师弟是应该的,你朋友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是。”
      “那就好,我先去山门看看,有事你来禅房找我就行。”
      无障说完就要走,刘木棉却出声
      “等一下。”
      卫长生疑惑地看着他,刘木棉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像是在说,别担心,我有分寸。
      无障上半张脸隐在伞下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情,嘴角却一直勾着,维持着温和的微笑。
      刘木棉盯着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撑开墙角的油纸伞,伞面微微倾斜露出半张脸,目光如炬地直视无障:
      "大师兄,这么大的雨,不如我陪您一起去?"
      卫长生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刘木棉
      “怎么了?你...”
      "无妨。"
      无障温和地打断卫长生的话,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一圈,最后落在刘木棉身上,
      "施主既然有兴趣,便一起吧。"
      刘木棉轻柔地拍了拍卫长生的手背安抚道:
      “在这等我。”
      刘木棉向前一步踏入雨幕,雨滴砸在油纸伞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开始两人还并肩而行,途中刘木棉故意落后半步,在无障背后,目光打量面前的人
      这人步伐不疾不缓,雨天山路泥泞,他走得却很稳,整座寺庙此时笼罩在雨幕下,金属撞击声随着两人走近越发大起来。
      山门近在眼前,雨雾中隐约可见一个瘦长佝偻的身影,刘木棉敏锐地闻到雨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传来,无障疑惑的惊呼一声
      “无业?”
      说着就加快脚步上前,刘木棉目光紧盯着无障的背影,那身土黄色僧袍在雨中显得格外沉重,可无障的脚步却轻盈得诡异。
      眼前正是那个通知卫长生住持找他,脸色惨白的大众脸,此时他身形更加佝偻,缩在山门前的一角,嘴中喃喃自语些什么。
      刘木棉站在原地并无阻止的意愿,眼见无障马上要走到他身边,那佝偻的身影突然动了,抬起头来。刘木棉瞳孔骤缩,面前人已经很难说清那到底是不是人。
      比下午更惨白的人脸,双眼被诡异的血红色沾满,已经完全看不出白眼仁,嘴唇被他自己啃咬的血肉模糊,有些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到嘴唇的轮廓,他却仿佛毫无知觉的啃咬着,牙齿被鲜血染红,嘴里还不断咀嚼着,一阵恶心感顿时涌入刘木棉体内,强行压抑住呕吐感。刘木棉并没有上前。
      无障身形一顿,低声念了声“阿弥陀佛。”山门外金属敲击声还是不间断地传来,声音急促无比,除此之外却并无其他声音传来。
      无障双手轻柔地放在无业背上,无业浑身一颤,反而越发的害怕颤抖起来。只见无障垂头在无业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刘木棉站在原地没有动,雷光划破夜空,在无障的安抚下,无业慢慢冷静下来,停止了自残的行为,一言不发地缓慢地转身离开。
      擦肩而过时,雨水混合着血液从他僧衣上滴落,那股不安感逐渐在刘木棉心中蔓延,刘木棉清晰地听到他说,
      “她来了”
      她?就在这时,无障刚拿下山门上木制门闩,风急速的从山门处倒灌进来,将两扇巨大的石门猛地吹开,仿佛是猛兽前扑般一股脑儿涌进来,山门撞击在石柱上,整个山门嗡鸣的颤动着,风速极快的吹来,仿佛把雨帘也吹出一片真空。
      无障几乎是在门开的一瞬间就被掀飞,在空中还企图调转身形,却被风吹的无法动弹,风灌满他土黄色的僧衣,他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撞击到正殿前的香炉上,发出哐一声的巨响,违反物理定律的被风钉在香炉正前方。
      刘木棉放开手中的油纸伞,单手撑起放在身前,身形下蹲稳住身形,透过强风刘木棉勉强睁开双眼,看见山门外在强风中连裙角都未被吹动的白裙女人。
      风声中突然传来细微的电流声,一道巨大的电子光幕在天空亮起,冰冷的电子童音故作俏皮的开口:
      欢迎诸位,很荣幸地通知各位幸运儿,诺亚游戏内测正式开始啦,三秒后游戏将正式开始,请,务必,活着,与我再见面。亲爱的神之子。
      刘木棉抵抗着强风震惊的看着天上那道蓝色的电子投影,那句神之子仿佛就在他耳边响起,浑身细胞突然战栗着叫嚣,刘木棉猛地垂眸,正对上不知道什么时间瞬移到他面前的女人,巨大的液体腥臭味扑面而来。
      女人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面容却柔和的仿佛在看自己熟睡的孩子,正抬手要抚摸他的脸颊,刘木棉挺放松身体不再抵抗强风,腿上发力一个轻巧的后跳强风载着刘木棉急速地后退。
      目光忍不住往卫长生所在的禅房望去,余光却见到那女人一瞬间突进到他身前,冰冷的掌心附在他眼上,声音轻柔地开口:
      “睡吧,孩子。”
      “睡吧...”
      ... ... ...
      ... ... ...
      “棉哥!!!!!棉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刘木棉脑中昏昏沉沉,被一阵像牛叫地哭声吵醒,睁眼就见到破旧的寺院房梁,柳沂州正牟牟地哭着,见他醒来一个猛扑趴地刘木棉身上哭得更大声了,刘木棉差点被他压地吐出来,有气无力的推了他几下,柳沂州却仿佛被鼓励到了,更加用力的搂住他
      “棉哥!!!我以为你死了!!!怎么办阿,长生他,长生他.....”
      “长生怎么了。”
      顾不上身上仿佛被车碾过得痛苦,刘木棉急切的问他,柳沂州此时哭声一顿,旁边角落幽幽传来一道苍老的男声
      “无为...他...”
      另一边的小沙弥愤恨地瞪着那些窝在角落里的僧众,打断老和尚
      “不许你提师兄的名字,你有什么资格叫他无为,你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的师傅。”
      被如此劈头盖脸的辱骂已经算是大不敬,那帮人此时却一言不发的围着老和尚和躺在地上的无障,无人敢直视小沙弥的视线。
      小沙弥本来干净的脸上此时灰头土脸,脸上泪痕交错,与刘木棉目光对视的瞬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师兄本来就担心你,又被他们逼迫出去引开女鬼,他们!!!”
      小沙弥神色激动的指着那堆和尚
      “就是他们,他们甚至...甚至...不愿给师兄一个法器,明明是..明明那些都是师兄找来的!”
      刘木棉忙安抚他,又训斥了还哭哭啼啼的柳沂州,俩人才冷静下来七嘴八舌的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他刚出去不久就起了大风,卫长生想出门去找他,被柳沂州拦住,三人也在这时看见天空之上的投影,机械音过后一阵强光亮起,整个禅院晃得恍如白昼,等几人在睁眼时就来到了一座更大的禅院。
      还没等几人搞清楚状况,他这帮师兄就带着师傅背着大师兄跑来,柳沂州问他们怎么了也不说,就是一个劲的望他们这边跑,柳沂州刚要骂他们,就见他们后面传来一阵仿佛是刚潜水出来上岸时的脚步声
      啪嗒
      啪嗒
      啪嗒
      的在身后响起,柳沂州仔细看着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就见一个女人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上,颤巍巍的从墙边探出头来,灰白的瞳孔里满是笑意,嘴角裂开的弧度诡异的笑着看着众人,在柳沂州震惊的目光中那女人一个瞬身就来到他面前,还是卫长生拉了他一把,不然他立刻就被女人抓到了。
      三人一边咒骂着那堆和尚,一边到处乱跑,最后还是躲到这伽蓝殿才躲过一劫。没过多久那些和尚也来了,说是正殿金身尽毁,三世佛像没有拦住那厉鬼。
      柳沂州正要骂他们狼心狗肺,那对只见过一面的中年人和年轻人也来了。柳沂州也被卫长生拦住,一堆人沉默又尴尬的对视时,那机械音又响起,说十分钟之内要找到九相图第一幅图,不然关公像影响就减弱三分。
      刘木棉目光望向墙面上已经找到三幅的九相图,只是三幅九相图却并不是连贯的,只有第一幅和四五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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