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团队初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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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郑号锡领着从釜山初来乍到的朴智旻走进宿舍。他一边推开宿舍门，一边自然地接过朴智旻手中略显沉重的行李箱，侧身让出通道。
从小研习现代舞的朴智旻，身上带着舞者特有的纤长与优雅。他有些拘谨地跟在郑号锡身后走进宿舍，立即被室内整洁温馨的氛围所打动。
“哇，这里也太干净了吧！”这和他预料的男生宿舍的样子不太一样。
正在厨房忙碌的金凯安听到声音探出头，“号锡哥。”他的目光随即落在朴智旻身上，露出友善的微笑。
“你好。”很快就解下围裙从厨房出来，笑着递给他一杯温水：“欢迎你，是智旻哥吗？孙老师有提过你。你先坐一下，刚刚结束训练，南俊哥和玧其哥有在家，其他哥哥弟弟们也马上就回来了。我是97年的金凯安，济州岛人！”
“你好，我是95年的朴智旻，来自釜山。”他略显局促地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捧着那杯温水。
“凯安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号锡在客厅放下行李箱就走进厨房。
南俊这个时候洗完澡出来了，下身围着浴巾，光着上半身，背上还湿漉漉的，有水滴滴到了地板上晕开。
玧其这时候听到外面的声音刚要出来打招呼，就看到上半身光着的南俊。
“呀！金南俊你又不擦背。”
“哎呀哥，擦不擦反正最后都会干的。”
“那人最后还都会死呢，不要活了吗？”闵玧其怼得毫不留情。
南俊这才注意到宿舍里有陌生人，脸微微一红，连忙说：“知道了哥。”有点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就闪回卧室换衣服了。
朴智旻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嘴仗，世界啊，难道这就是首尔的练习生吗？旁边的凯安已经抽了桌面的纸巾把地板上滴到水的地方擦干了。
“呀！金凯安，你是保姆吗？水放着也会干的。等下让金南俊自己擦。”他又看不顺眼了。
“没事的哥，要是等下有人过来踩到打滑就不好了。我收拾一下很快的。”凯安笑眯眯地回应。
宿舍的卧室里面的三张上下铺都已经睡满，没有床铺了，订了一样的床，床铺的商家又打来电话说人手短缺，送货会慢几天。因此南俊有提前去公司杂物间拎了一张行军床回来放在客厅。
“公司新买的床铺还没送到，要过几天，这几天先将就这个可以吗？”
朴智旻有点为难，他睡觉姿势不太好，怕睡这个第二天醒来就在地上了。
“你要不要先和我睡一张床。”凯安大方地分享了床铺“我的是个下铺位，比较大一点可以睡得下2个人。”
朴智旻看了看金凯安，心里并不反感，因此他怯怯地点了点头。
凯安更加高兴起来，拉着他的手就过去一起帮他收拾起行李来了。
每个星期都要在公司拍摄freestyle rap的影片，可朴智旻是个舞蹈生，rap实力还差得很远，因此觉得其他人会在一块出道，而他会晚一些，只是他真的很想跟着同宿舍的哥哥弟弟们一起出道。
没过多久，在建国大学学习戏剧影视专业的金硕珍也搬了进来。他性格开朗，喜欢尝试新鲜事物，还总爱讲些冷笑话活跃气氛。
“以后请多指教啦！”金硕珍放下行李，自此宿舍又多了一个标志性的“hehehe”笑声。随着朴智旻、金硕珍的加入，宿舍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凯安依旧是当之无愧的“厨师长”，现在又多了一个副主厨金硕珍，而田柾国退居厨师助理。
三个人每天变着花样给大家做早餐和宵夜：清晨的泡菜汤配米饭，海带大酱汤，深夜的拉面加煎蛋，偶尔休息的时候还会做些济州岛特色的海女包饭、酱蟹拌饭。
大家终于过上了每天都能吃饱饭，不用早上叼着吐司匆忙出门，晚上饿着肚子入睡的日子。
闵玧其需要去外面打工赚钱补贴生活费，做一些便利店店员、外卖员、教人使用MIDI的零工。凯安得知后，主动提出要跟着他一起去。
“玧其哥，我也想赚点零花钱，给奶奶减轻负担。”公司给的练习生补贴实际上非常少只够吃一天一顿饭的。
闵玧其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那段时间，凯安每天一结束练习就直奔打工地点，跟着闵玧其一起忙碌。便利店收银时要应对难缠的顾客，送外卖要顶着寒风穿梭街巷，虽然工作辛苦，但他一直都笑嘻嘻的没有抱怨过累。
毕竟他只是课余时间打工，闵玧其这样的日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看着闵玧其为了梦想而努力打拼的样子，凯安对他的崇拜又多了几分，更重要的是，这份朝夕相处让他得以近距离吸收闵玧其身上那份独特的情绪能量。
早晨，洗净双手后，金凯安在等待手晾干的间隙，闭起一只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惊叹道：“哇，这个视角简直就像VR游戏一样！”尽管他从未真正体验过VR游戏，但曾看过其他博主录制的游戏视频。
“你在做什么呢？”正在一旁用洗面奶洗脸的柾国好奇地问道。
“柾国，你看这样像不像VR游戏的开场？”金凯安兴奋地分享。
“哇，确实很像呢。”柾国甚至开始左右眨眼，体验不同的视角，“哦哦，两边的感觉还真不一样。”
目睹这一幕的闵玧其，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个Pabo呀，手里拿着漱口杯走出去，决定去阳台刷牙，以免被这股“Pabo病毒”传染。
吃完早餐，凯安和田柾国一起背着书包去上学。
两人并肩走在阳光下，聊着学校里的趣事、练习时的困难。还吐槽了哥哥们骗他第一次来宿舍要请大家吃刨冰，他真的请客了。后面发现新来的人都不用请客才发现的。
“凯安，你唱歌和跳舞都好厉害啊，昨天练习的时候，老师都在夸你呢！”田柾国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凯安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啦，我也是慢慢练的。你也很厉害啊，舞蹈进步得很快。”
而且与公司传奇练习生——一直测评最后一名却从未淘汰的闵玧其不同，柾国是各方面都做得很好的孩子。
夏天的时候，柾国的月末测评拿了综合第一名和编舞孙承德老师一起被方PD送到美国舞蹈工作室学习舞蹈。
从美国回来后，柾国的动作里多了某种陌生的、近乎凶狠的力道，每一次跺脚都像要跺碎地板，他的实力提升的很明显，开始有了自己的舞蹈风格。
风味也变得不同，金凯安能尝到那股情绪“狂热”，一种灼热，纯粹的味道，就像吃了一团燃烧的火焰，几乎要把柾国其他的情绪都灼烧殆尽，这和他熟悉的情绪丰富的柾国不太一样。
那天孙老师离开后，田柾国没有像往常一样凑到哥哥们身边，而是站在原地，“我不想唱歌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练习室瞬间安静。“我只想跳舞，以后做舞蹈家。”
没有人出声，哥哥们都沉默的表示了对这个决定的拒绝。
下午的练习，柾国没有出现。
傍晚，凯安和智旻拎着一袋冰淇淋去找田柾国，就像找走丢的家猫要带上罐头一样。找田柾国就要带上他喜欢吃的冰淇淋。
最后在宿舍附近的鹤洞公园长凳上找到独自坐着的田柾国。那孩子低着头，肩膀垮着，抱着膝盖蜷缩的坐着，显得格外的小只。
那个什么都做得好的黄金忙内还是个小孩子呢，智旻恍然意识到。
“柾国啊。”朴智旻把冰淇淋递过去，声音很轻，“你是我们最重要的成员，不能这样啊。”
田柾国没接，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金凯安静静地看着。他能尝到智旻哥话语底下那份焦急，像可乐一样细细密密的气泡不停地浮起来。
他走过去，挨着柾国坐下，手臂贴着对方汗湿的手臂，夏夜的热气烘着，皮肤黏在一起。田柾国身体僵了一下，没躲开。
金凯安抬手，很轻地环着他的肩膀，陪他一起坐在那边。
“哥，”田柾国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跳舞的时候和唱歌感觉不一样。就好像世界只剩下我，什么都不用想一样。”
金凯安静静地听着。他能尝到柾国说起跳舞时，那股能量会变得格外明亮。那是真实的快乐。
但金凯安也尝到了别的，一点遗憾与不甘的酸涩。他想起柾国第一次在声乐课上被老师夸奖时的笑容，想到他在唱高音时亮晶晶的眼睛。
“柾国啊。”金凯安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轻，“跳舞的时候，你很开心，我知道。”
田柾国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但是，”金凯安继续说，努力组织着语言，“唱歌的时候，柾国也在发光。”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柾国的喉咙，“这里发出的声音，让柾国有不一样的颜色。”
他用了“颜色”这个比喻，是因为在他感知情绪的世界里，不同的喜悦确实有着不同的色泽和风味。
“舞蹈，是柾国一个人的颜色。”金凯安看着他的眼睛，“但是我们的歌，是硕珍哥、玧其哥、号锡哥、南俊哥、智旻哥、泰亨哥、我的颜色”他顿了顿，最后手掌轻轻按在柾国的胸口：“还有你的颜色，所有这些颜色混在一起，才会变成舞台上最亮的光。比任何一种单一的颜色都要亮。”田柾国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柾国如果只跳舞，”金凯安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世界会少掉一种很重要的颜色。”
他说的是实话，能吃冰淇淋拼盘，谁要只吃一个口味的冰淇淋。
朴智旻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手里的冰淇淋开始融化，甜腻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
柾国沉默了一会儿。“我……”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没有要离开大家。”
金凯安只是看着他。
“我只是……”柾国低下头，“很喜欢跳舞。”
“那就继续跳。”金凯安说，“和我们一起跳。”
三个人坐在楼下公园的长凳上，一起吃完了这一袋冰淇淋。
第二天，田柾国出现在了练习室。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开始热身。当音乐响起时，他依然跳得投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但在练习的间隙，他拿起水瓶喝水时，会不自觉地跟着哼唱起旋律。
金凯安斜倚在镜子前，凝视着柾国在舞蹈的激情与歌唱的天赋之间寻求平衡。他能感受到那股能量不再那么极端，而是逐渐融合，变得复杂而丰富。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那天练习结束后，把自己珍藏的橘子巧克力分了一半给柾国。
“哥，”柾国接过巧克力，忽然问，“我的歌声……是什么颜色的？”
金凯安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像济州岛日出时的海面。”
柾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是从美国回来后，金凯安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
除了厨艺，凯安更像是宿舍的“粘合剂”。
他性格随和，观察力敏锐，总能精准捕捉到成员们的情绪变化并陪伴在身边。
金南俊为歌词创作烦恼时，他会默默泡一杯热茶放在桌边，朴智旻因为舞蹈动作不到位而焦虑时，他会陪着一起加练，还配合做动作让智旻画火柴人舞蹈动作图背诵，很快地智旻跟上了训练的进度。至于金泰亨，他会主动找一些家常话题拉着他聊天。
凭借着这份细腻与体贴，凯安收获了所有成员的喜爱。
大家都习惯了有他的日子，习惯了他做的饭菜，习惯了他在身边叽叽喳喳，更习惯了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注意到并安抚所有人的情绪。而凯安也在照顾成员们的过程中，悄悄吸收着他们的各种情绪能量，南俊的纠结、智旻的焦虑、硕珍的开朗……这些鲜活的情绪让他的拟态越来越稳定，身体也在稳步成长。
日子一天天过去，团队的训练越来越顺利。2012年6月24日，大家一起出演了赵权的《I’M Da One》MV，第一次在镜头前展现自己的魅力。
凯安看着镜头里的自己和成员们，心里满是对未来出道的憧憬。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GLAM的出道战宣告失败。
公司的氛围很紧张，大家都感觉到了。
公司要完蛋了，闵玧其这样想着，本来这段时间养的好了一点的指甲又开始被啃得坑坑洼洼。
应该做点什么，南俊有点焦虑，按照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已经不是做传统的像是1TYM这样的组合了，新来的成员很多都对Hiphop不够熟悉。
于是他和玧其、号锡哥商量之后在宿舍开了“hiphop教室”，做了音乐列表给大家一起听，还做了Cypher，大家一起看了视频。这个教室开始时间是练习结束之后，有的时候甚至开到早上6点。
凯安和玧其的兼职也暂停了大部分，为了参与这个“hiphop教室”。
与此同时，公司决定清退大部分练习生。
消息传来，整个练习室都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中。
和凯安一起进来的几个同期练习生陆续接到通知，收拾行李离开。
看着熟悉的伙伴一个个离去，留下的人心里都五味杂陈。
看着其他的练习生解约了，想到自己要是在考核失败后也可能会被解约。朴智旻开始神经变得很敏感，更加努力地练习。他之前几次差点被淘汰，拼命的训练赢得了工作人员一致认同的“所有练习生中最努力的人”的称号。
闵玧其看到了朴智旻的努力，特地和他说“你很努力，希望你会成功。”
从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大家都在“啊啊啊”的一边练习，一边看视频，还有Hiphop训练，因此个人生活的部分只能更加极限压缩，循环往复。
这种生活，有时候真像仓鼠跑轮。太累了，虽然人少了，但是整个公司的人都产出了大量的负面情绪。虽然因此勉强饱腹，凯安还是心疼极了，大家都瘦了可怎么行，要健健康康的才能多多产生能量。瘦弱的人连情绪都是淡淡的，他只能尽可能多做一些家务，让大家能尽量多睡一点。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顺利出道。”田柾国坐在练习室的角落，语气里带着担忧。他年纪最小，心里的不安脸上也表现得最明显。
凯安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们一起努力，肯定可以的。”
他能感受到柾国身上强烈的焦虑，忍不住抱住了他，柾国顺势抱着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脖子处，突然的肩膀处就有湿润的感觉传来，是泪水啊。
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顺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的亲故柾国儿，真的是辛苦了。”他轻轻地说道。
柾国应该也不想被哥哥们看到自己哭了。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安静地坐了一会儿，静静的感受着这一时刻。
在这样一个空间里面，还有其他练习生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紧张与不安，这些情绪能量像潮水般涌来，凯安微微眯着眼，简直有点微醺。
最终，公司正式宣布，由金南俊等八人组成防弹少年团，筹备出道事宜。直到这一天，朴智旻才收到通知，原来自己也是团队的一员。
其他练习生被全部清退的那天，练习室里的气氛格外沉重。大家默默地帮忙收拾着练习室里属于那些伙伴的东西，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的同时为自己的幸存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回到宿舍，凯安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试图让这天沉闷的气氛活跃起来：“哥哥们和柾国，以后我们就是正式的防弹少年团了，为了出道，大家一起加油！”
金南俊举起水杯：“对，一起加油！”大家纷纷举杯，虽然心里还有些伤感，但对未来的憧憬冲淡了离别的愁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团队初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