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usel》也许你是我的礼物

33、第 33 章

　　我焦头烂额，总想要跟上苏欲的脚步，也可以自己赚钱。
　　网络上的建议看得我蠢蠢欲动，但实践起来也有难度。

　　从校园墙上发了个搬水上楼的活计，眼见苏欲是越干越强越做越大，我也不能扯他后腿。
　　随着楼层递增价格也变高，我某天晚上那么一盘算，干满半个学期可以请苏欲吃顿好的，一整年下来就可以让他吃上满汉全席。
　　起因是我刷视频时刷到了有个男生靠搬水上楼赚够了给女朋友买戒指和项链的钱。
　　我一合计，只要付出体力，还不用和人打交道，随即选了。

　　这么干下来段日子，我是真佩服那位哥有这个毅力把一桶桶重物实打实地扛上去。

　　不说了，又有业务来了。
　　是六楼最里面的寝室，要搬两桶。
　　这是最累的，但也是给钱最多的，一趟下来能拿不少，更不用说有些人帅心善的，还能给我转些小费。
　　骑着电驴把水运到宿舍楼下，先把水放到一楼。
　　深吸一口气，走！

　　凭着内心巨大的力量把水扛到二楼，肩膀的酸痛感蔓延到胳膊，估摸休息三十秒，我再次扛起给我哥的未来向上爬。
　　当我站定在六楼的楼梯口，胜利的曙光仿佛就在眼前，走着平地就是和楼梯不一样。
　　如此再来一趟，我在三楼遇到了苏欲。

　　“这是干嘛呢？”
　　“我……找了个兼职。”
　　“兼职？最近需要钱吗怎么不跟我讲。”
　　苏欲的语气里夹杂着三分生气四分心疼。
　　“我也想……”
　　我把水放下，揉揉肩膀。
　　“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挣钱。”
　　“那你也不能干个这么累的呀，是不是肩膀疼了？那个宿舍我给你送过去。”
　　苏欲弯腰抱水拦腰抱起就要往上走，我从后面想把水抢过来，他却爬得用力了。

　　“我又不是走不动，你歇会儿吧。”
　　他真的气都不喘就一路走到头，又拿过我手机让我别再干了。

　　“我不能一直让你养我吧。”
　　“怎么不能为什么不能？我是你哥有钱不给你花给谁花，你有什么未来要操心？”
　　“哥你这话说的就……”
　　“就什么？个头长起来了就觉得自己长大了？在我眼里不还是小孩吗。”
　　他说完，眼睛往上一转，嘴巴微张，像是想起什么。
　　“除了那个地方……”
　　“总之，我不希望你再这么折腾你的身体，要是因为这些事儿导致你在床上的表现下降了，我就跟你分房睡。”

　　说完他转身离开，我追上去，好声好语说把别人定好的单送完就不干了，他才罢休。
　　“那我跟你一起。”
　　苏欲从我手机上把备忘录里的订单拍下来，记好日期，接下来的几天竟然真的准时出现在宿舍楼前，坐在我的电驴后座和我同风共雨的跑上跑下。
　　一到三楼他就让我自己去，再往上，就要由他来。

　　经过我几天的观察，这人的体力比我看上去要强，我还要歇一会儿，他总是腰一挺就上去了。
　　还能保持脸不红心不跳。
　　但隐约还是能嗅到火药味，好像是有一把火追在他屁股后面推他走。
　　最后一单结束，他心疼地在家里给我贴膏药，又痛斥我，说我怎么可以不跟他说就这样伤害身体。
　　他说我身上的每一处都是我们二人的共有财产，甚至有些时候是他的个人私有物。

　　在苏欲发现我的那天前，我已经干了三月有余，手里攒的钱虽说不能让他一辈子不愁，但也能给他准备个像样的小惊喜。
　　但是现在不行，我还有大事要计划。

　　在苏欲的监督下我安分守己了一段时间，每每刷到他视频那巨大的数据量，我都难以想象他现在手上有多少钱。
　　老妈给我们发过几次钱，说是留给我们交水电费，苏欲从来不收，退回去说自己有钱。
　　接连好几天，苏欲给我时不时地就转钱，转的不多，但次数不少。

　　挑了个隔天没课的周六，他在家里的各个地方狠狠检查了我的体力，没让他失望，更令人可喜可贺的是，他对我逐渐结实的腹肌作出好评。
　　“这个程度刚好，要是再大块点我就不喜欢了。”
　　他是这样说的，又在上面轻轻啄了一口。

　　体会到了用自己的努力赚钱的滋味，那真是忘不掉，既然体力活不行，那没事，我有我的万事通。当晚，在我照旧进行睡前如厕的好习惯时，我故意在厕所多呆了会儿。

　　：哥们，有事儿
　　：？
　　：我想找个小兼职干干，有没有活儿
　　：有的宝贝

　　没多久，小星给我发来一堆人的名片，确实都不像我之前自己找的那些体力活。
　　：酒吧气氛组，咖啡厅服务生，模特……你自己看看选吧

　　依我看来都是需要大量露脸的工作，和苏欲的也有点儿类似之处。
　　想到苏欲说我没有多见过世面和人交往，于是我想当个服务员试试。

　　“你晚上在厕所睡？”
　　门外，苏欲的轮廓透过磨砂玻璃门，不满地朝里面说。

　　和负责人交流完，他看了我的照片，协调好时间让我下周一放学就去，干到晚上结束营业。

　　按着路线找到地方时刚好开门，一位金色头发的男生引我进去，和他说明来意后他把我带到更衣室换衣服。
　　浅蓝色的短袖衬衫看上去清清爽爽，他给我打了条黑色的领带，看半天又拿了副黑框眼镜。
　　他让我坐到镜子前，拿发胶给我抓了抓头发。

　　“笑一个。”
　　我笑笑。
　　“自然点。”
　　我又笑笑。
　　“……”
　　“想想开心的事，那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笑。”
　　“哎这就对了。”
　　我合格了，上岗第一天，他让我先看着他怎么做。

　　店里的人多了起来，别的服务员也收拾好进入工作模式，几桌看下来我是明白自己需要干些什么了。
　　于是我从后面的小厨房接过餐盘，稳当当的把蛋糕和芭菲送到小木桌上。

　　“你好，能帮我们，拍张合照吗？我们忘带自拍杆来。”
　　两位穿着华丽的女生指导我怎样拍出更好看的照片，金发男见我动作笨拙犹如乌龟，走过来教我摆弄相机。

　　“哇……”
　　我们抬头，那两位女生相视一笑，看着我们。
　　最后是金发男帮她们拍的，我在一旁受益良多。

　　最忙的时间段里我前前后后端了不少盘子，事实证明也只有端盘子我比较拿手，但是这老板开得工资是真高啊。
　　有桌女生临走前还问我下一次轮班是周几，我看看表，和她说了。
　　老板从幕后出来，拍拍我的肩，说以后这样的情况是可以额外给我加钱的。

　　“这么好！”
　　“嗯！所以你要好好干，让大家喜欢你，下次还找你。”

　　回到家时苏欲正在客厅等我，他盖着毯子睡在沙发上，一盏夜灯亮在茶几上。
　　我摸摸他的脚，冰凉。

　　从卫生间端了热水，给他泡泡脚。

　　苏欲坐起时身上的毯子四零八落，我用力给他搓脚，他一双手摸上我的头发。
　　“你喷发胶了？”
　　“哥，我找到新的兼职了！”
　　“你怎么又去，我不是说了……”
　　想到他会说什么，我连忙起身亲上去，暂时堵住他的嘴。
　　见他老实下来，我才继续。
　　“这个工作可不辛苦，你弟长得帅，人家店里只招帅的。”
　　“啊！你不会去干！”
　　苏欲捂住嘴，脚在水里扑腾扑腾，撒我一脸水。
　　“你想什么呢，是正经的。”
　　“我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给人家端盘子上菜，店里都是可干净可好的女孩子。”
　　“哦……那还好，不过什么叫你打扮得漂漂亮亮？”
　　我把今天在店里金毛给我拍的照片给他看，苏欲来回划了好几遍，欲言又止。

　　“先干着看吧，不合适再换。”
　　“我可以去看看你吗？”
　　“当然！”

　　给他擦完脚穿上睡觉专门穿的袜子，我把水倒掉来抱他上床。
　　空调的温度不高，他想着我怕热，自己盖的被子。
　　我钻进他的被窝里，感受到温暖才出来。和他又玩闹了会儿，才睡去。

　　苏欲真来了。
　　那天我们穿的衬衫的口袋里还夹了小动物的胸针，金毛给我挑了个熊耳朵的头箍，把头发梳成顺毛的样子。
　　我和他说今天有人来看我，所以特卖力地给我梳妆。

　　效果是有的，今天指名要我服务的桌变多了，店长说我今天得赚不少。
　　数着一百两百三百四百进我口袋，用最真诚的笑容面对大家，全心全力地提供服务。

　　叮铃——
　　门铃响起，进来的人是苏欲。
　　金毛男去招待他，苏欲和他问好后找了个座位坐下，点完餐品，四周看看。

　　店里开始有小声但密集的讨论声，我向他看去，也被吓着了。
　　苏欲穿的无袖挂脖背心和短裤，白色竖条纹小腿袜紧紧包裹着他雪白的皮肤。
　　他啥时候这么白了？
　　像我们店这种年轻人多的地方，他就会被轻而易举地认出来，有外向点的女生找他聊天，他也来者不拒。

　　“你真的跟网上长得一样诶，不对不对，本人还要更好看！”
　　“谢谢你，你今天穿的也很漂亮哦。”
　　苏欲优雅从容，腰杆笔挺。

　　我把他点的食物送过去，他身边聚的人变多，外人要是来了还以为这里也可以承办公司聚餐呢。
　　我挤过去，苏欲在和他们合照。

　　“谢谢帅哥。”他慢条斯理地抿着吸管向我道谢，周围的女生也看我。
　　我走后，他们低下头和苏欲说着悄悄话，我听不到，只是她们又惊呼又吵闹。

　　直到和“新朋友”说笑结束，店里人由多变少，他才招招手让我过来。
　　“辛苦了帅哥。”
　　“你才是帅哥。”
　　此时店里没人，我蹭蹭他的脖子。

　　金毛推门而入，我还在猛吸我哥身上的香味。
　　尴尬片刻，金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苏欲朝他微笑，把我推起来。

　　金毛脑内一定在处理眼前的人物关系，“这你……？”
　　我十指相扣牵起苏欲的手在他眼前晃晃。
　　他会心一笑。

　　换好衣服苏欲在门口等我回家，他惋惜地说还想看我带着熊耳朵。
　　我转身就回去拿，真戴上了，他左右看看路上的行人，又让我放包里回家再戴。
　　想起苏欲下午和那些女生的事儿，我问他当时在聊什么。
　　“人家问我喜欢男的女的。”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
　　“是男生。”
　　“然后她们问我是不是那个金色头发男生那种类型。”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喜欢看着笨的。”
　　“然后她们就猜是你。”
　　这人真是。

　　又走过几个弯，我把外套给他披上，他忽然停下。
　　“你和那个店员很熟？”
　　“还好吧，第一天就是他照顾我的，是个好人。”
　　“那就好，这环境确实不错，平常接触的也都是些好孩子。”
　　“那我可以长干咯？”
　　“看你表现。”

　　不管怎样是获得苏欲的认可了，不过他也给我外加一条。
　　就是每天做好妆发，要拍给他看。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单纯好奇，几次下来，我才明白他的最终目的。

　　皮带绑胸，白衬衫。
　　苏欲特别满意，说下班来接我，还给我带了外套。
　　那天晚上，我穿着那身衣服让他快活得整宿都停不下来。

　　和小星说了这个好消息，他却像是未卜先知，说是不是我哥也很赞同。
　　本以为能一直做这份工作，这样可以比我预料的时间要早些就能完成我要给苏欲的惊喜，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