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漫游录之谁家婀娜》去来如一

20、旧小区里的人

　　「先礼后兵，既然这些人类谈不好，我们直接抢吧，阿雾准备好，让尔的好朋友先跑远点别被抓住连累我们。」
　　“哇，娃娃你们先走，我直接去抢存储卡。”
　　保安听见鸟叫瞥了一眼之前没注意到的鸟，嘟囔哪来的鸟。
　　一行人即将被保安赶出之际，安宁给了儿子一个wike。
　　婀娜赶紧抓住想去抢存储卡的阿雾，抱着鸟小声说：“先别去，阿姆说他有办法。”
　　「那谁刚刚有说话吗？」
　　寻仇小队就站在门口，安宁搂着保安肩膀走到屋里窗口边，保安打算听听这人还能说什么，也不忘防备门口的另一个成人可能趁己不备偷拿储存卡。
　　“孃，知道你尽责，我们也没想你为难的。”说着递过一个小本。
　　这是一本记者证。
　　“孃你可以现在就查，用我的或者你的标环都行，输入上面的编号或者直接扫旁边的防伪标识，就能查到我目前在职的公司了。查查嘛，我们真不是来捣乱的，就是为了了解点事，保证不会对这里的居民有任何不利。”
　　保安想起上周好像有察办处的人来拷贝了一份监控，这几个人估摸也是为了同一件事，但这大大小小还有机器人和鸟，谁第一眼看了不以为是全家出来玩的。想归想但也没含糊，说查就查。
　　寻真报道正式记者：安宁。
　　“还是你们记者调查会伪装，我根本没看出来你们是来查事的。”说起记者这词时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又指指在门口的几人，“那处上周已经来拷过备份带走了，按规定你除非给我你们公司的确认调查单我才能也让你备份，现在要看可以，但必须有我陪同监督。”
　　“我们就现场看就行。”
　　也不是每次调查记者手上都有这单子，多少事都得先有眉目了那公司才可能出单子，没单子就不干事不调查了，怎么可能嘛。
　　三个大人就看着玄鸦在那调监控，两个表面看着非常淡定，一个睁大眼捂着嘴试图向另外两个确认这真不是做梦？
　　表面阿雾，实际阿肆。
　　Sir是机器人没有真实情感不会惊讶，未被世界教化太多的婀娜觉得理所当然，于是现场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只有保安，这是值得惊讶的事嘛，玄鸦就是很聪明调个监控很正常啊。
　　很正常吗？
　　人是会根据周围人表现和反馈来调整自己的，保安很快调好了心态，嗯对世界发展很快，动物也发展很快，没毛病，没毛病，是我太久没主动接触新事物了。
　　第一段被反复观看的视频是个防晒严实的人，没一点皮肤暴露在阳光下，墨镜口罩帽子齐整，后边有股头发扎着，其余头发落到肩上把脖子挡着，被身子挡着的那一边有个口袋摇晃不知道是提着什么，十几秒就走出这个摄像头范围了。
　　“哇，就是这个人。”阿雾激动地扇扇翅膀，不知道人并没有它那样特化的面孔识别神经元群，而这个老旧小区的摄像头是没有仿生逆光人脸识别的采集和分析能力的。
　　婀娜听见猛地向母母和阿姆点头示意阿雾说就是这个人。
　　第二段拍到这人的视频，准确点说是拍到了一点边角，根据外装和视频时间猜测这是刚刚视频里的人。询问了这个摄像头的位置，正是可以通向他们刚刚过来的那个偏僻地方的路径。
　　第三段是一个健硕的女人匀速跑步路过，这也就是他们想找的那个被阿雾叫声引来的路人。
　　单独看不觉得，这两人在视频中的位置一对比，女人的位置大大方方在视频中央，墨镜人在旮瘩犄角，就有种墨镜人是故意躲着摄像头的感觉。
　　谢过好心给方便的保安后几人准备离开。
　　“年轻人，我知道你们公司，加油干啊。”离开时保安和几人说道，然后转身回到他自己的岗位。
　　现在五点，那个路人的习惯是六点左右会路过这，昭玥便提议先去附近吃些东西。
　　外边生活区的餐食店为了避免现炒时的烟雾熏到顾客，通气系统都是采用最优良那档的，等待时没有呛鼻的油烟但食物香气依旧能闻到。这里的小店就不是了，桌椅不是智能款，移座椅擦桌子要人工手动，更别说按照季节和天气自动调节温度这些功能。
　　“几位脸生，一看就不住这，路过？”这时候的客人不多，除了婀娜几人店里也就还有一位散客，老板走过来拿抹布把这桌子又擦了一遍。
　　“是啊第一次来这呢，老板有什么菜？”
　　“那边你扫一下看菜单，亮着能点的就是还有，这算是我们这老地方唯一还算现代的东西喽。”倒出热水新沏了一壶花茶，又拿了三个杯子一起放到几人的桌上，老板不急不缓地按自己节奏招待这几位新客。
　　“谢谢阿孃。”
　　“不客气小朋友。你们这机器人需要吃点什么吗？我这也能提供充电加油。”老板站桌边打量着这个机器人。
　　“阿孃，Sir吃阳光噢。”婀娜坐在高凳子上两只脚一晃一晃，欢快地介绍Sir的食物。
　　“真不错，当时机器人刚出那会，带机器人出门可时髦了好多人喜欢带，可是续航不太行，搞得饭店不得不加上机器人食物，哈哈哈哈。哎呦，一想起文质彬彬的人点完餐小心翼翼问我‘老板你们这有没有机器人能吃的饭啊，它也饿了’，后来啊店里也就加上了机器人充电器和专用油，发展真快啊，阳光好，方便。”
　　“老板不考虑购入一个基础机器人来店里帮忙吗，打扫卫生收拾碗筷这些会很方便的。”安宁用标环点好单，也和老板搭话。
　　“姨想买早买了。”昭玥倒是比老板先回答这话。
　　“哈哈哈，这姑娘说得对，我啊就是不想买。我爱人呢喜欢做菜，我呢就喜欢和客人闲聊，你想啊要是有个机器人给你们拿碗筷茶水过来，我再和你们搭话岂不就显得很刻意。”说着看见婀娜悬空一段的脚，“哎呀，这凳子是不是太高了，我记得店里有个升降可调节的，我去找找。”转身欲走。
　　“不用噢阿孃，婀娜就喜欢坐高高。”
　　“姨，不用找，他啊早就慊弃家里的高凳子他一坐就变矮，您就当满足我家女女的小心愿吧。”
　　“老板打听个事呗，我们过来前看见树丛里有个狗窝，但没看见狗呢？”
　　“狗窝？是不是那个旧小区围墙外边，有棵大歪脖子树下边那个？”另一个餐桌上正在吃饭的散客回头问。
　　“对，表面看着挺破，但我检查了下里面挺干净的也没哪坏了。”
　　“那狗窝是我阿姆做的嘞，我有时候还去给狗窝擦擦灰，上次去的时候外面脏得我都以为狗窝被偷换了，狗也不见了，不知道哪个王八锤子干的，肯定不可能是狗，那只黄狗可温顺了，周围住户都知道的，对吧老板。”食客义愤填膺。
　　“哎呀，我就说最近少了点什么，那只狗有段时间没来店里过了，以前每天关店前那只狗就会过来，我们就会喂它些吃的，门口那个画着狗狗图案的碗就是特意给它准备的。娥眉，你最近有看见阿黄吗？”老板说着冲厨房里大喊。
　　白烟里走出个人，端着刚炒好的小白菜放到窗口桌上，热腾腾的诱人香气飘了过来。
　　“上次看见都好久之前了，我还以为那狗怀孕了可能跑哪偷偷生崽去了。你先给客人端过去，我炒下个菜马上就好，饭在锅里你们自己添啊。”
　　老板把菜端过来，又招呼“汤也随便舀”，揭开汤桶盖子一看又冲里面嚷“娥眉啊，紫菜蛋汤再煮些，快到下午饭时间了，等会客人来了没汤喝。”
　　端了三碗过来给三人。
　　“我得先进去帮忙备菜打下手了，有事可以直接叫我，吃好啊。”
　　“母母，那个坏人不仅打了阿雾，很可能还带走了那只狗狗。”婀娜认真表达自己的猜测。
　　虽然还没见到那个目击者，但是玄鸦寻仇这事几乎可以确定是真的了。
　　而另一边阿雾没跟着婀娜一起进餐厅吃饭，抓了几条虫子找附近鸟问消息了。
　　“哇哇，灰点点你说你遇到了一个会说鸟语的人是怎么回事？”
　　「老大你在外边还有别的鸟？」阿雾一心二用，一边问麻雀，一边在心里问阿肆。
　　“叽叽叽，你上次不是不信我们说的嘛，终于知道错了，看在这几只虫子的份上我们原谅你一次。”几只麻雀站在一起叽叽喳喳。
　　「没有！尔一只鸟就拖家带口还有三小一大，我干嘛要费劲找别的鸟。」
　　“哇，说说那个鸟人，这虫子送你们。”
　　“那只鸟真的长得和人一样，还问我们附近有没有受伤鸟，我们那时候又不知道你受伤了，就告诉他没有了。你真的受伤了吗，天天飞来飞去完全看不出啊。”
　　“真的，还差点死了，有个坏人类用空气弹打我。”
　　“那你们知道那个鸟人后来去哪了吗？它有没有再回这里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