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枫叶符号下的枫系暗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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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城的夜雾裹着寒意，城西废弃工厂的警戒线外，警灯的蓝光在雾气里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沈砚蹲在斑驳的墙面前，指尖悬在那道暗红色枫叶符号上方——比红枫制药的标志多一道斜纹，纹路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朱砂粉，和第三起“无痕中毒案”死者指甲缝里的残留物，一模一样。
“沈队，尸检初步结果出来了！”法医小唐举着勘验本跑过来，鞋尖沾着工厂地面的煤渣，“死者叫林薇，32岁，十年前是红枫制药秘密车间的质检员。死因是朱砂中毒，和之前的‘无痕中毒案’手法一致！手腕上有个淡红色的枫叶印，不是纹身，是死前刚印上去的，用的染料和墙上的符号一样！”
沈砚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工厂深处堆积的废弃铁桶——桶身印着模糊的“红枫化工”字样，被锈迹啃得七零八落。温叙正蹲在铁桶旁，指尖捏着片干枯的枫叶，叶片上有一道人工刻的斜纹，和墙上的符号如出一辙。“沈砚，你看这个。”她把枫叶递过来，叶片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粉末，“是朱砂，和符号上的成分完全相同。”
夜风卷着雾气扑过来，吹得温叙鬓边的碎发贴在脸上。她想起姐姐温桐的笔记里，曾画过一个相似的符号，旁边写着“枫系备用标，非核心人员勿用”——当年她没懂“枫系”是什么，现在看着林薇的尸体、墙上的符号、铁桶上的“红枫化工”，心脏突然沉了下去：“红枫制药不是赵宏宇的全部，他背后还有个‘枫系’组织，专门处理见不得光的事。”
沈砚接过枫叶，指尖摩挲着那道斜纹，突然想起李默的证词里提过，赵宏宇当年常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见面，说那人是“枫系的人”，负责帮他处理“麻烦”。“小林，查林薇的社会关系，重点查她离开红枫后的联系人，还有‘红枫化工’的注册信息！”她站起身，警服外套蹭到墙上的符号，朱砂粉沾在衣摆上，像一道暗红的印记。
回到支队时，天已经蒙蒙亮。技术科的灯亮了一夜，小吴顶着黑眼圈跑过来，手里拿着份检测报告：“沈队！符号上的朱砂里，掺了一种特殊的荧光剂，是十年前红枫化工独有的配方！还有林薇手腕的枫叶印，用的是朱砂混合动物血，和温桐当年指甲缝里的残留物成分，只差了一种肝毒性添加剂——就是‘枫宁片’里的那种！”
温叙猛地攥紧温桐的笔记，纸页被捏出深深的折痕。笔记里有一页被撕过，残留的边缘能看到“枫系=红枫+化工+……”的字样，后面的内容被撕得干干净净。“当年姐姐肯定查到了枫系的秘密，所以才会被灭口。”她的声音带着颤，指尖划过笔记上的撕痕，像是想把缺失的内容补回来。
沈砚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手里捏着林薇的资料——她离开红枫后，在一家叫“枫影咨询”的公司工作，而这家公司的法人，是个叫陈景明的男人，十年前是红枫化工的技术总监，也是李默说的“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找到他了。”沈砚把资料拍在桌上，陈景明的照片里，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可眼底的冷意，和赵宏宇如出一辙。
“枫影咨询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我们现在就去！”温叙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指尖还没碰到门把手，小林突然冲进来，手里拿着份监控截图：“沈队！温顾问！陈景明今天凌晨去过红枫旧址，还在老枫树下埋了个东西，被我们的便衣拍下来了！”
截图里，陈景明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个黑色盒子，正弯腰往枫树下埋。老枫树的枝干上，用红漆画着那个带斜纹的枫叶符号，在夜色里格外刺眼。“他在给枫系的人留信号。”沈砚的眼神冷下来，抓起车钥匙，“去红枫旧址！”
警车在晨光里疾驰，路边的梧桐树刚长出新叶，嫩绿的叶片上还沾着露水。温叙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突然想起十年前，姐姐温桐就是在这条路上，笑着对她说“等我查清红枫的事，就带你去看红枫公园的枫叶”——可那句话，成了永远的遗憾。
红枫旧址的老枫树下，泥土还带着新鲜的湿润感。沈砚蹲下来，用手拨开泥土，很快摸到一个冰凉的盒子。打开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里面是一枚银质枫叶徽章，徽章上有一道斜纹，背面刻着“枫系核心03”的字样，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轮到温叙。”
“是冲我来的。”温叙的声音很平静，指尖捏着那枚徽章，徽章边缘很锋利，划破了她的指腹，血珠滴在纸条上，晕开一小片红。她想起林薇的尸体，想起温桐的死，突然笑了笑：“他们以为这样能吓住我？正好，我倒要看看，枫系到底藏着多少龌龊事。”
沈砚握住她流血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包好：“别冲动，他们想引你上钩。”她盯着纸条上的字迹，笔锋凌厉，和赵宏宇的字迹完全不同，“是陈景明写的，他想让你单独去见他。”
话音刚落，温叙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个温和却阴狠的声音：“温小姐，好久不见。”
“陈景明？”温叙的声音冷得像冰。
“聪明。”陈景明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令人恶心的虚伪，“想知道枫系的秘密吗？想知道你姐姐是怎么查到枫系核心的吗？明晚八点，红枫化工的废弃车间，我等你。别带沈砚，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温桐的最后一份调查记录在哪。”
电话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温叙捏着手机，指节泛白：“他手里有姐姐的最后一份调查记录。”
“不能单独去。”沈砚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坚定，“陈景明是枫系的核心成员，肯定设了圈套。我们可以假装你单独赴约，我带着队员埋伏在周围，等他露面就动手。”
温叙点点头，指尖摩挲着那枚银质徽章，背面的“枫系核心03”硌得掌心发疼。她想起姐姐的笔记，想起林薇的尸体，想起那些被枫系害死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揭开枫系的秘密，替姐姐，也替所有受害者讨回公道。
第二天晚上七点，雨城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红枫化工的废弃车间顶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温叙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拿着那枚银质徽章，站在车间门口，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却浇不灭眼底的坚定。
车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地上的废弃管道。温叙一步步往里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格外刺耳。突然，一道光束照在她脸上，陈景明从阴影里走出来，金丝眼镜反射着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温小姐，很准时。”他笑着开口，手里拿着个黑色文件夹，“温桐的最后一份调查记录，就在这里。”
温叙盯着那个文件夹，指尖攥得发白：“枫系到底是什么？红枫制药、红枫化工，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产业？”
陈景明的笑容冷了下来，一步步逼近：“温桐当年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可惜，她没机会知道答案。”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刃在应急灯下闪着寒光，“枫系是赵宏宇的根基，处理掉所有知道秘密的人，是我的职责。你姐姐知道得太多，林薇知道得太多，现在，轮到你了。”
温叙猛地后退一步，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信号器——只要按下，沈砚就会带着队员冲进来。可陈景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挥刀朝她刺来：“别想着沈砚会来救你，她现在自身难保！”
温叙侧身躲开，匕首划破了她的风衣，刀尖擦着胳膊划过。她按下信号器，却没听到任何动静——车间外静得可怕，只有雨声在回荡。“你把他们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颤，却依旧握紧了拳头。
陈景明笑得阴狠：“我早就知道你们会设埋伏，所以特意让人引开了沈砚。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姐姐的记录，你永远别想拿到！”他再次挥刀刺来，温叙抓起旁边的废弃管道，挡住了匕首，管道“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车间的大门突然被撞开，沈砚带着队员冲了进来，手里的枪对准陈景明：“陈景明，你被捕了！”
陈景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沈队，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遥控器，按下了按钮，车间的天花板开始往下掉灰尘，“这个车间里，装满了炸药，只要我再按一下，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温叙的心猛地一沉，想起林薇的尸体，想起姐姐的死，突然冲过去，一把抓住陈景明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当啷”掉在地上。沈砚趁机扑过去，把陈景明按在地上，手铐“咔嗒”一声锁死。
“炸药在哪？”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膝盖顶住陈景明的后背。
陈景明挣扎着，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晚了……三分钟后，这里就会爆炸，你们谁都跑不掉！枫系的秘密，会永远埋在这里！”
温叙突然想起车间角落里的废弃铁桶，桶身上印着“红枫化工”的字样，里面可能装着炸药。她冲过去，打开铁桶，里面果然装着黑色的炸药，连接着一个计时器，上面显示还有两分钟。“沈砚！计时器在这里！”
沈砚立刻跑过去，看着计时器上跳动的数字，额头上渗出冷汗。她掏出手机，拨通技术科的电话：“小吴！红枫化工废弃车间，有炸药，计时器还有一分半，怎么拆？”
“沈队！找到红色的线，剪断它！别碰蓝色的！”小吴的声音带着急促的电流音。
沈砚的指尖颤抖着，找到红色的线，剪刀刚碰到线，计时器突然跳了一下，显示还有一分钟。温叙抓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别怕，我跟你一起。”
两人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沈砚深吸一口气，剪断了红色的线。计时器的数字停在了“00:58”，车间里一片寂静，只有雨声还在回荡。
陈景明瘫在地上，眼神空洞：“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拆得掉……”
沈砚站起身，踢了踢他的腿：“枫系的秘密，不会埋在这里。你最好老实交代，枫系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产业！”
陈景明冷笑一声，闭上了眼睛：“我不会说的，枫系的人会来救我，你们等着瞧！”
温叙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手里拿着那枚银质徽章：“你以为枫系的人会来救你？赵宏宇已经被判死刑，张崇山、周虎都被抓了，枫系早就树倒猢狲散了。你不过是他们的弃子，和林薇、和我姐姐一样，都是他们用来掩盖秘密的工具。”
陈景明猛地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惊恐：“不可能！枫系不会放弃我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温叙站起身，拿起那个黑色文件夹，里面是温桐的最后一份调查记录——详细记着枫系的组成：红枫制药负责生产有毒药品，红枫化工负责处理废料和制造炸药，还有一家“枫影咨询”负责洗钱和贿赂官员。记录的最后，温桐写着：“枫系核心成员共5人，陈景明03，赵宏宇01，还有02、04、05未知，需尽快查明。”
沈砚接过记录，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小林，把陈景明带回支队，连夜审讯！一定要查出另外三个核心成员的身份！”
队员们押着陈景明往外走，他还在挣扎，嘴里喊着“枫系不会放过你们”，声音越来越远。温叙站在车间中央，手里拿着温桐的记录，泪水掉在纸页上，晕开了“02、04、05未知”的字样。
“姐姐，我找到你的记录了。”她轻声说，声音哽咽，“我会查出剩下的人，不会让枫系的人再伤害任何人。”
沈砚走过来，轻轻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我们一起查，不管枫系有多难查，我们都能揪出所有的人。”
雨还在下，打在车间的窗户上，发出“嗒嗒”的声响。两人走出车间，警灯的蓝光在雨幕里闪着，照亮了地上的废弃铁桶和墙上的枫叶符号。温叙抬头看向天空，雨丝落在脸上，冰凉却很清醒——枫系的秘密才揭开一角，还有三个核心成员藏在暗处，她们的路，还很长。
回到支队，陈景明被关进了审讯室。无论审讯员怎么问，他都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有提到“枫系02”时，指尖会不自觉地蜷缩。温叙和沈砚坐在监控室里，看着陈景明的反应，心里有了个猜测：“02肯定是他害怕的人，说不定是枫系的实际掌控者。”
沈砚点点头，拿起林薇的资料，突然发现她离开红枫后，曾给一个匿名账户转过三笔钱，转账时间都在“无痕中毒案”发生前。“查这个匿名账户！”她指着资料上的账户信息，“肯定和枫系02有关！”
技术科的速度很快，半小时后，小吴跑过来，脸色凝重：“沈队！匿名账户的户主，是原市公安局副局长——李建斌！十年前，他是张崇山的直属领导，也是赵宏宇行贿名单上的‘最大客户’！”
温叙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温桐记录掉在地上。她想起姐姐的笔记里，曾写过“李副局长与赵宏宇过从甚密”，当时她以为只是普通的行贿，现在才知道，李建斌就是枫系02，是赵宏宇背后的保护伞！“难怪当年姐姐的案子会被压下来，难怪枫系能这么多年不被发现，都是因为他！”
沈砚的眼神冷到了极点，抓起车钥匙：“去李建斌的家！他肯定还不知道我们查到了他，现在去，说不定能抓到他！”
警车在雨夜里疾驰，温叙看着窗外的雨幕，手里紧紧攥着温桐的记录。她知道，找到李建斌，就能揭开枫系的大半秘密，就能替姐姐和所有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
李建斌的家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门口有保安值守。沈砚出示证件后，带着队员冲进去，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只有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枚银质枫叶徽章，背面刻着“枫系02”的字样，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想找我，明晚十点，红枫公园老枫树下见。”
“他在引我们过去。”温叙拿起徽章，指尖摩挲着“02”的字样，“他知道我们查到了他，想和我们做个了断。”
沈砚走到窗边，看着小区里的监控摄像头，眼神坚定：“不管他想干什么，我们都得去。枫系的秘密，该彻底揭开了。”
回到支队时，天已经亮了。温叙和沈砚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墙上的枫系关系图：赵宏宇01（已被捕）、李建斌02（在逃）、陈景明03（已被捕）、04、05未知。“明天晚上，我们就能抓到李建斌，剩下的04、05，很快也能查到。”沈砚指着关系图上的李建斌，眼里满是坚定。
温叙点点头，拿起温桐的记录，放在桌上：“姐姐，明天晚上，我们就能替你查清所有真相了。”
雨城的雨还在下，却比之前小了很多。会议室的灯光照亮了两人的身影，也照亮了墙上的关系图。她们知道，明天晚上的红枫公园，会是一场硬仗，但只要她们并肩在一起，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没有揭不开的秘密。
红枫系的暗网，已经露出了一角；正义的光，正在慢慢照进这片黑暗。沈砚和温叙的故事，还在继续——在雨城的雨幕里，在枫系的迷雾中，她们带着温桐的遗愿，带着对正义的坚守，一步步走向真相，走向那个属于所有受害者的、迟到却不会缺席的正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枫叶符号下的枫系暗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