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续航》窗外蝴蝶

4、第 4 章

　　“唐怀兰，要打球吗？”

　　唐怀兰摇头：

　　“我不会打篮球。”

　　“你刚刚那个【盖帽】不是动作很标准嘛，不会也没关系，我教你。”

　　唐怀兰顿了顿，点头：

　　“你给我讲下规则。”

　　程渡和她一起走到没人打的篮筐下面，粗略给她讲了讲规则，又告诉她投篮怎么发力。

　　唐怀兰仔细听完，撸起袖子，接过程渡手里的球，往地上拍打了几下，找了找手感，一只手托住球举在头侧，另一只手轻轻搭在球面，轻轻跃起，手腕发力，篮球便快速往篮筐飞去。

　　【嘭！】

　　篮球打在篮筐上，又弹了回来。

　　程渡小跑过去接住球，拍了几下，走回来。

　　“力道不够，你多练下怎么发力。”

　　“你投一下，我看看你怎么发力的。”

　　“好。”

　　程渡双手举球，高高跃起，手腕轻轻往前一推，篮球精准穿过篮筐，掉在地上，弹跳起来。

　　唐怀兰跑过去把球捡回来，递给程渡：

　　“你再投一次。”

　　程渡笑了笑，接过球，拍了几下，这次没有跳跃，站在地上，举球轻轻往前一投。

　　篮球打在篮板上，弹到篮筐上，在上面转了一圈，才掉进篮筐，落在地上。

　　程渡又投了一次，连着三次都投中了。

　　唐怀兰抬手鼓了鼓掌：

　　“程渡，没想到你篮球打的还不错啊。”

　　程渡心里也有几分纳罕，今天确实发挥得好，被唐怀兰这么一夸，脸有点红，声音里透出点小得意：

　　“也就还行吧。”

　　他把球递给唐怀兰：

　　“你投投看。”

　　唐怀兰接过球，举过头顶，试了试手腕发力，轻轻跃起，把球往篮板方向一推。

　　篮球打中篮板，弹了回来。

　　唐怀兰跑过去接住球，站定，又投了一次，这次终于成功进篮。

　　程渡笑着鼓掌：

　　“没错，就是这样发力。”

　　唐怀兰远远近近，站着投，跳起来投，慢慢觉得有点手感了。

　　回头叫程渡：

　　“别站那光看我投了，一起来打吧。”

　　两人或防或投，程渡个子高，唐怀兰弹跳能力好，打得也还算那么回事。

　　幸好是冬天，虽然都脱了外套，身上也都还套着毛衣，年轻男女稍有挨蹭，也不显尴尬。

　　篮球从篮筐落下，唐怀兰举手去接，没注意好方向，大拇指正正怼住篮球，拇指剧痛。

　　“嘶——”

　　程渡停住脚步，看向甩手的唐怀兰：

　　“打到手了？”

　　“啊。”

　　程渡皱眉，拉过唐怀兰的手：

　　“大拇指？”

　　“嗯。”

　　程渡仔细捏了捏她的大拇指，检查一番，松了口气：

　　“挫伤了，没什么大事。你先去洗手回教室，我有跌打药油，揉几次就好了。”

　　程渡把篮球捡回来，放回器材筐，洗了手，上楼和唐怀兰前后脚进了教室。

　　程渡伸手在桌肚里摸了几遍也没摸到药瓶，有点急，把书都掏了出来。

　　翻了下，才发现药瓶倒了，夹在了书里面。

　　也不管满桌狼藉，扭开瓶盖，往巴掌上倒了几下，叫唐怀兰：

　　“唐怀兰，擦药。”

　　唐怀兰回身，就看到一张散发着浓烈药味的白皙手掌怼到自己眼前。

　　不禁往后仰了仰，推开这只大手。

　　“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揉。”

　　程渡看看药瓶，又看了看手掌，耳根突然有点烧：

　　“我心里急，没想到。”

　　接过药瓶，唐怀兰眼角看到要收回去的手掌，一把握住手腕。

　　“别动，我把这些药油揩过来，别浪费了。”

　　手掌被她的手指刮得痒痒的，程渡垂在另一侧的手，忍不住紧紧揪住裤子，才能保持手掌张开。

　　唐怀兰另一只手的食指终于把药油刮干净，顺便把程渡的手推了回去。

　　“好了，可以去洗干净了。”

　　下课铃响起，上完体育课的同学陆续回到教室。

　　程渡低着头往后门冲，差点和正要进门的猴子迎面撞上。

　　“艹，吓我一跳！”

　　猴子看差点撞到他的程渡，头也不抬地侧身绕过他往外走，挠挠头：

　　“一节体育课都不去上厕所，这快上课了，你就去挤厕所了？”

　　猴子坐回位置，探头嗅了嗅：

　　“怎么一股药臭味。”

　　唐怀兰听到了，边揉手边回了一句：

　　“我打球弄到手了，擦药油，一会就好。”

　　这时候王文静回来了，刚好听到，不由得拉过唐怀兰的手一番端详。

　　“受伤了，还疼不疼？”

　　“揉过药了，不动的话就不疼。”

　　王文静听了，便放开了唐怀兰的手，拍拍心口：

　　“那就好，过几天就考试了，可不能受影响。”

　　“不会影响的。”

　　唐怀兰揉过手，用纸巾擦了擦手，扭好瓶盖，回身把药放到程渡桌面上。

　　抬头就看到程渡正拿纸巾擦脸，他额头前的头发，有几绺还在往下滴水。

　　顿了顿，说道：

　　“药还给你，谢谢！”

　　程渡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看药油：

　　“不用急着还给我，你擦好了再给回我也行的。”

　　唐怀兰摇摇头：

　　“我晚点去医务室刷卡，买一瓶就好。”

　　王文静听了，也说道：

　　“我陪你去。”

　　“嗯。”

　　上课铃声止住了程渡嘴里没说出口的话，他擦干脸上的水，半晌才把药瓶收回桌洞。

　　擦了两天药，手指就好了，考试日也随即到来。

　　最后一门考试收卷铃声响起，考试的紧张氛围随之散去。

　　分散开的桌椅又被紧密排在一起。

　　班会开完，一众学子作鸟兽散。

　　走读生们的课本早被搬回了家，住宿生的课本也被搬回了宿舍。

　　学生们散得很是轻松写意。

　　学期末最后一天，打扫卫生刚好轮到唐怀兰程渡这个大组。

　　唐怀兰和王文静在拖地，程渡和猴子配合她们搬动桌椅。

　　刚拖完，组长叫到：

　　“程渡、唐怀兰，你们去倒垃圾。王文静、潘长羽你们帮其他人擦一下窗户。”

　　潘长羽是猴子的大名，他高一有一次上生物课的时候，在课堂上模仿猴子，因为模仿得惟妙惟肖，就得了【猴子】这个绰号。

　　程渡和唐怀兰抬着垃圾筐下楼，因为放假，垃圾篓里垃圾特别多，被拖把捣得严严实实，有点沉。

　　程渡想多分担点重量，用力往上提。

　　筐子向唐怀兰这边倾斜，唐怀兰还以为是她和程渡的身高差导致的，怕垃圾打翻，也用力往上提。

　　提了一会，又开始倾斜，唐怀兰这才发现不对。

　　“程渡，把垃圾筐放下。”

　　程渡莫名，还是听话停了脚步，慢慢弯腰放下筐子。

　　“怎么了？”

　　“你怎么老使劲把筐子往上提？”

　　“太重了——”

　　程渡收住话头，没再往下说。

　　“太重了你还能往上提那么高，你——”

　　唐怀兰出口的话顿住，想到了什么。

　　“我力气不小，这点重量不算什么，你正常提就好。你刚刚那样提，我反倒提不动。”

　　程渡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嗯】了一声。

　　两个人倒完垃圾，又抬着空筐往回走。

　　“唐怀兰。”

　　“嗯？”唐怀兰扭头看向程渡。

　　程渡目视前方，声音有点低：

　　“你放假的时候一般做什么呢？”

　　唐怀兰想了想，回答：

　　“帮家里干活，过年前正是家里忙的时候。”

　　“那你的学习怎么办？”

　　“有空的时候学一下就好了。”

　　程渡还等着唐怀兰反问他，结果她一路并没有开口反问。

　　回到教室，值日的同学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

　　放好垃圾筐，唐怀兰提了桌面上收拾好的帆布袋，对程渡挥了挥手，和等着她的王文静一起离开了教室。

　　看了看还在收尾的组长，程渡慢吞吞收好东西，打个招呼也离开了教室。

　　他早就和文仕泽说了，叫他放学后在学校门口的超市等他。

　　程渡到了超市门口，隔着玻璃看到里面面包区里，坐着翻杂志的文仕泽，还有另一侧肩靠肩头凑头窃窃私语的匡志和常乐。

　　文仕泽见他慢吞吞走过来，笑道：

　　“好像一条被人踢了一脚的狗。”

　　常乐噗哧一笑：

　　“文仕泽你形容得好贴切。”

　　匡志握住常乐的手，放在膝盖上，也跟着笑了笑。

　　程渡看了一眼这对情侣，面无表情垂下眼睑，坐下。

　　喝了一口文仕泽推过来的饮料，不想看对面俩人，程渡扭头透过玻璃看向街道。

　　就看到唐怀兰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和王文静并肩走出校门。

　　唐怀兰抬腕看了看手表，嘴里说着什么，说完接过王文静手里的行李箱，疾步往车站的方向奔去。

　　王文静背着包，一路小跑跟着她。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和你说话也没回应。”

　　被文仕泽拍了一下肩膀的程渡被唬了一跳，皱眉有点不耐烦。

　　“没看什么。你说什么？”

　　“问你等下去哪里玩。”

　　现在还早，往常这个点还有一节课呢。

　　“你们安排就好，我都可以。”

　　常乐兴致勃勃提议：

　　“建设路那里新开了个电玩城，我们去看一下？”

　　打车到了电玩城，几个男生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中间娇俏的女生走了进去。

　　买了币，程渡文仕泽直奔街机，匡志被常乐拉着去了投篮区。

　　又打完一局，程渡活动手脚，听到常乐的声音：

　　“这边，再往这边一点......”

　　匡志听女朋友的，挪到指定位置，落钩。

　　“哎呀，又差一点点。再来，我就不信了！”

　　程渡想了想，推了推旁边的文仕泽：

　　“别玩这个了，我们去夹娃娃。”

　　文仕泽扭头看了看，点点头：“好。”

　　两个人看了看排了一溜的夹娃娃机，文仕泽停在一个机器前，投币。

　　程渡则走到末尾的钥匙扣挂件机器前停了下来。

　　这时候传来常乐的欢呼声，应该是匡志为她夹到了心仪的娃娃。

　　程渡技术不错，第二次就夹出来一个金黄色毛茸茸，戴着一副墨镜的酷酷钥匙扣玩偶。

　　他想把另一个粉色的也夹出来。

　　这时候又响起常乐高兴的笑声，接着她好像往这边走过来了。

　　“文仕泽，你这个娃娃好漂亮！”

　　“嗯，我也觉得。”

　　程渡落空了两次，又往里面投了币，开始调整抓钩的位置。

　　“程渡，你抓了这么久，都没有抓到吗？”

　　常乐站在他身后，程渡摸了摸口袋，没有出声。

　　又调了一下位置，按下按键，粉色的钥匙扣玩偶终于被夹了出来。

　　程渡弯腰取了出来，放学后一直压抑的情绪此刻终于消散。

　　他抿了抿嘴，捏了捏玩偶，手感非常好。

　　“这个钥匙扣好可爱！”

　　程渡扭头看了看少女放光的杏眸，点点头：

　　“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