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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努力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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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城手好之后,整天陪着少爷东跑西颠,不务正业,一提学习路鸣就不耐烦。
他自己更没有时机学习。
所有的一切都要以路鸣为主,少爷不想学习,他也不可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仅有的机会,也只有在少爷睡着之后。
但他们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早睡早起堪比登天。
晚上少爷也不会放过禹城,他也不会拒绝,更是绝口不提自己课业的事情,陪着少爷玩游戏直到深夜。
要是少爷一直输,玩得时间只会更晚,久而久之,逼得禹城游戏水平直线上升。
不仅要有能打赢游戏的能力,还要锻炼“水到渠成”的让赢技能,哄少爷拿人头,还不能让少爷知道。
连续好几天,禹城陪少爷玩完游戏,才去学习。
本来就不剩几个小时,学到天亮才勉强赶上进度。
夜是一起熬的,通宵是禹城自己的,少爷上课补觉课间浪,禹城还要跟着。
前几天他还能打着精神听课学习,到后面放炮都震不醒。
一开始,路鸣以为禹城只是打瞌睡,还纳闷学习机器竟然舍得睡觉,倚着墙撑着脑袋,打算等禹城起来调侃他一顿。
结果连睡两节课都没醒。
少爷这才察觉不对劲,检索脑子中的记忆,他这几天没有闹事,家里也没人找事,那夫妇俩都在家里,他和路天纵几乎都躲着对方,也没有交集。
丝毫未意识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晚上二人和往常一样玩完游戏准备睡觉,路鸣脑袋刚放到枕头上,尝试入睡,脑海中突然出现禹城无精打采的样子。
“等会!”路鸣猛地起身,他可得看看禹城在搞什么猫腻!
一打开卧室门,便看到书房屋门下透过些许光亮,路鸣推开门,禹城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一时没有发现少爷的身影。
路鸣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脑子还真是生锈了。
一个学习机器,还能有什么事情消耗他的精力。
竟然没有想到禹城会熬夜学习。
路鸣没有去打扰,默默把门关好,回屋睡觉。
第二天上学,禹城在车上补觉,少爷一个哈欠打了一半,看见禹城又憋了回去。
禹城上课哈欠连天,还在听老师讲卷子,坚持老师讲完大题才“昏睡”过去。
“哎呦,至于吗?”路鸣不解,学习机器已经是年级第一了,还学起来没够,“你又不是不会。”
路鸣嘴上说着不理解,却拿过卷子课本努力把老师说过的话记了下来,这还是少爷第一次上课做笔记。
上午最后一节课间,禹城睡得差不多了,揉着眼睛下意识往旁边看,空荡荡的座位让他瞬间清醒。
慌忙在教室里找少爷的踪迹,没看见人,立马跑去卫生间,刚出教室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瞎啊!”严澍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看见是禹城故意说,“赶着去给你家少爷收尸啊!”
“路鸣怎么了?”本来他撞了人还心中有愧,面露难堪,严澍的话一出,禹城瞬间切换进攻模式,揪着严澍的衣领质问。
周围的同班同学上前拦着:“路鸣没事,好像去厕所了,你听他胡说呢。”
他这才把人松开,眼神再次切换为无欲无求模式,严澍刚刚死里逃生,喘了口气又狂了起来。
“装什么啊,你没长眼睛啊,跑个屁啊。”
“就是啊禹城,你故意找事的吧。”
六班同学在旁边起哄,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五班同学向来同气连枝:“也不知道谁瞎,你没跑啊。”
“就是,多大个人啊,差点被撞飞,够虚的。”
六班同学:“胡说八道什么呢!”
五班同学还想回嘴,自家班长揪着路鸣从远处走来,二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路鸣正笑嘻嘻地把手上的水蹭到班长衣服上。
“干什么呢?”戴景瑞挤过人群,路过严澍的时候,拽着路鸣的手暗暗加了几分力道,路鸣则在不清楚来龙去脉的情况下,白了严澍一眼。
“严澍在走廊乱跑!”
“禹城躲着人着急找路鸣!”
“他自己不看路和禹城撞上了!”
“结果被撞飞了。”
五班同学一人一句,三言两语交代严澍问题。
六班同学听他们把责任全扔到他们身上,七嘴八舌的反驳,结果一句都没听清。
戴景瑞揉着耳朵:“吵死了,你们班就没个能冷静说话的吗?吕冉呢?”
六班班长吕冉咬着吸管喝着奶,被同班同学从教室薅了出来,推到戴景瑞面前挡枪,他们班可不能在班长上输了气势。
“来一口?”吕冉把奶递到戴景瑞嘴边,吸管被咬得乱七八糟过于恶心了一点。
“马上上课了,赶紧把你们班的人带走。”戴景瑞说。
吕冉咬着吸管:“哎呦,恕难从命,他们又不听我的。”
话说完转身要走,结果没挤过去。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都是严澍的狗腿子,我说话还不如他放屁,那屁都得是香的。”
“姓吕的!”
“你看看!你看看!”吕冉躲到戴景瑞身后,“老戴啊,怎么说都是内部矛盾,别上升群体啊,你让严澍和路鸣自己解决不就完了嘛,打他一顿就长记性了。”
戴景瑞从吕冉手里把自己校服拽出来,提溜着吕冉推回他们六班的阵营,“别废话了,回去上课吧,打什么打啊,都是学生,要比也是比成绩。”
对严澍说:“后天月考,你有这心气就和禹城比比成绩。至于今天的事情,不好说你是故意的,还是你俩都没看见对方,这些都不重要。”
吕冉此时接茬:“就是,人家禹城可是老师眼里的香饽饽,你算啥,你在老师那里还有印象分吗?别找事啦,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天时地利人合你一个都没有,有气也憋着吧。”
同样的意思,从吕冉嘴里出来就变了味。
戴景瑞看了眼时间,没有再和六班的人纠缠,先一步让同班进教室,五班和六班的态度截然不同,班长一声令下,五班集体回巢。
反观六班,吕冉张嘴把严澍气了个半死。
他本来就感觉受了委屈,一抬头又和禹城身后的路鸣对上视线,往常人形白磷路鸣早就吆喝着把局面搅得更乱,眼下路鸣却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严澍气不打一处来,深感戏弄,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前,路鸣和禹城先一步进了教室,只剩戴景瑞留在教室外面。
吕冉一手扶着嘴边的奶,一手圈着严澍的脖子,把人勒到自己身边,低头凑到他耳边说,“我给你面子别蹬鼻子上脸啊。”
“吕冉!”
“听不懂人话吗?”吕冉钳着严澍往教室走,还不忘回头和戴景瑞拜拜。
回到座位之后,看戏的路鸣嬉皮笑脸地拍着禹城问:“哈哈哈,你刚才把严澍撞飞了?”
禹城这次没有回应少爷,面无表情地盯着路鸣,路鸣还笑着等禹城说话,二人之间的空气,却弥漫着“不祥”的味道,这让少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把手收了回来,“干嘛!我去趟厕所还不行了?”
“那为什么不把我叫醒?”
“是我让你睡觉的?”路鸣本能回怼,说完就后悔。
见禹城面露难色,又说道:“我是不能自理吗?上厕所还用你把着。”
“下次不会了。”禹城低着头内疚,脑海中大概显现了路鸣出事的画面。
路鸣撇嘴,明明这几天自己老实的很,甚至刚才一句话都没说,没夸奖就算了,还如此不信任自己,连上个厕所都不放心,他就这么“臭名昭著”吗?
少爷叹气,把他做好笔记的卷子课本扔给禹城。
还没等路鸣开口说这是什么,禹城便被满满当当的卷子吸引走注意力,勉强在一堆乱写乱画中看到自己的笔迹,这才确定是他的卷子。
“谁把我卷子画成这样了?”
“这哪儿……”路鸣半眯着眼睛懒得搭理他,有那么难看吗?辛辛苦苦写一节课手都酸了,成乱写乱画了!
禹城认真看了几眼,在密密麻麻中整理出内容,几乎都是试题的解题思路,也认出了少爷的笔迹,要不是字太小又太密,禹城第一眼就能认出路鸣的字迹。
毕竟路鸣小时候跟着奶奶练过书法,还是有一定辨识度的。
“谢谢少爷。”禹城小声道谢。
少爷这才勉强满意,转着笔轻轻“嗯”了一声。
禹城却没有因为少爷的“贴心”而欣慰,全是对少爷学习成绩的担忧。
满满一卷子的笔记,就差记下老师的语气词了,他是一点重点都不知道,什么该记什么不该记,路鸣完全没有概念。
眼下困意全无,他该拿他家少爷怎么办啊。
旁边的少爷还在因为做了一件好事而沾沾自喜中……
少爷的“好事”不止做一件,晚上禹城习惯性的拿着手机准备陪少爷打游戏,少爷拒绝之后带着耳机在书房自己玩了起来,让禹城在旁边学习。
一个学习一个游戏,都是一旦开始就没有时间概念的事情,后天月考,禹城更是不会轻易结束。
眼看着快十二点了,路鸣坐在懒人沙发上,把下巴抵着书桌,在禹城的视角,只能看见少爷的一颗头在桌子上。
“怎么了?”禹城问。
“到点了,去睡觉。”
“我?”
“不然呢?”路鸣起身没收禹城的笔,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塞进卫生间,“洗漱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