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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攻二上位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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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了。
距离那日谢忱用信息素诱导陈迟进入假性发情期,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
然而从上周起,无需信息素的刻意引诱,一到傍晚,陈迟的身体便会不自觉的渴望,渴望重回黏腻燥湿的夜晚。
陈迟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向着失控的边缘下滑。
更悲哀的是,昨日谢忱回来晚了一小时,他竟然难以忍受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渴求,请求林助理员联系谢忱。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便迫不及待抢过手机,冲着对面的男人甜软地乞求,左一声老公,右一声亲爱的,就为了能让对方早一点回来抱自己。
每当渴望得到满足,陈迟也会重新记起从前的那些忧虑,比如担心怀孕,担心成为alpha的附属品,担心人生彻底被控制。
可一旦谢忱出现,被那缕缕的气息包裹,他就什么都忘记了,只想尽情沉溺其中。
这日傍晚,谢忱又没在约定的时间回家,陈迟搁下筷子,再没了胃口。
他披着外衫,走出房子,孤单地站在草坪上忧伤等待着。
他好像爱上谢忱了。
陈迟不知这爱从何而起,还未仔细思忖,威武的军车便停在门前,高大英俊的身影随即下车阔步走来。
一身挺括军装的谢忱比平日更显冷酷禁欲,陈迟一见,便觉腿软心悸,咽了咽干渴的喉咙,急忙奔上前去,扑入对方怀里。
“老公,你怎么才回来?今天一整天我都好想你。”
“基地有些事需要处理,抱歉,没能与你一起吃晚餐,你不会生老公的气吧。”谢忱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这半个月以来,陈迟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适生活,家中处处妥帖,他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从前冷白的肤色变得白里透红,瘦削的身材逐渐匀称,就连手指长期握笔形成的茧子也淡了些许。
若继续这么娇养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再不会有人相信他是来自偏远星球的劣等beta。
不仅外貌发生改变,他的神态也会不经意地流露一丝媚态。
尤其当他有所请求,用那难言、渴求又委屈的复杂眼神望过来时,总会让人产生微妙的悸动,忍不住答应他。
谢忱自然最懂这一点,所以他不允许任何男性alpha或者beta进入屋内,外面巡查站岗的警卫也不许与陈迟交谈。
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beta,其实很会勾引人。
现在学会撒娇后,更让人招架不住。
“有点生气。”陈迟拉下脸,侧身看风景不再搭理晚归的alpha。
他并没有像其他爱撒娇的人做出撅嘴的表情,只是这么别扭委屈地微微低着头。
然而整个人就如同嘴唇上本就微翘的唇珠一样,可爱得恰如其分。
谢忱眼神一黯,余光瞥了瞥周围,随即将人打横抱起,并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了身后随行的林助理员和许副官的视线。
“以后不许在外面撒娇,被人看见不好。”
“我没有撒娇!”陈迟娇蛮地反驳,“我在生气!”
“那以后不许在外面生气。”
“什么歪理,老公你好霸道不讲理哦。”陈迟勾着alpha的脖颈,舒适地枕着对方的肩。
过了会儿,他眼底的神采渐渐暗淡,闷声闷气道:“你今天身上又有那个气味,你又见他了吗?”
谢忱脚步几不可察地一滞,肃然的眉宇间少见地掠过一丝心虚,须臾,恢复漠然,微微颔首:“嗯。”
“你吻过他吗?”
“没有。”
“你会吻他吗?”
这次,谢忱没有回答。
当他抱着怀里的人步入屋内,明亮的灯光洒下,肩上又传来棉花般轻而柔的声音,“你会和他结婚的对吗?”
沉默良久。
“……或许会。”
或许会。
两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开口,直到进入那间承载了太多爱意情丝的房间。
踏入这里,陈迟更加控制不住心底的渴望,身体既兴奋又恐惧,不可抑制地隐隐战栗起来。
突然,他一改前一刻乖顺可怜的样子,妖精似的缠上谢忱的腰。
“老公,你穿军装的样子好禁欲,我一看就受不了,待会儿你别脱衣服好不好嘛。”
没有哪个alpha能抵御伴侣如此热情的邀约。
谢忱低头吻他:“好,依你。”
哪怕不久前彼此心中还横亘着无法修补的隔阂,却由于身体过于熟悉,一旦拥抱、热吻,便会将其他尽数抛下,屈服于本能。
……
alpha的体能极好,要想让其达到满足后陷入深度的睡眠,陈迟必须竭尽所能的勾引与索求。
幸好当黎明来临前最黑暗的时刻,对方终于在自己身侧沉沉睡去。
如若从前,被这番折腾的陈迟只会更为疲惫,但近来他明显感觉体力充沛不少,想来与谢忱提取信息素注入自己体内有关,而最近一周,谢忱倒是肉眼可见地显露出疲态。
“疯子!”
陈迟给了熟睡的alpha一个冷然的眼神,毫不犹豫举起烟灰缸砸下去。
“咚—”
一声闷响,alpha脑袋一歪,睡得更熟了。
陈迟抓紧时间穿好衣服,临走前不忘再踹上两脚。
近来几日,别墅周围守卫的警卫已不像最初那么严密,似乎谢忱笃定陈迟会被信息素左右,会对他产生极大的依恋。
就像被标记的omega,怎么舍得离开左右自己幸福的alpha呢。
可惜陈迟不是。
总之他在这夜找到机会,得以从别墅逃了出去。
但很可惜,他还是低估了alpha强大的恢复力。
一轮旭日升起时,陈迟抵达南欧市的泊船港口,来不及登上航船,只见许劭阳领着百十名警卫穿行于码头各处搜查。
陈迟慌不择路闪身躲进了路边一顶破烂肮脏的帐篷里,里面恰有一位拾荒的流浪老者,见他闯入便要惊呼叫人,陈迟赶忙捂住对方的嘴,并快速摸出一块怀表塞进对方手里。
老人干枯的手指握着表端详了两眼,不再呼救,眯着眼像是打起了瞌睡。
陈迟原本的计划是在码头乘坐黑船离开南鸥市,去哪里没关系,先离开就行,但没料到谢忱的行动比自己预想的更早。
他靠自己恐怕很难逃脱。
陈迟飞快转动大脑,旋即他瞥见了老人放在地上的破旧手机,仅有简单通话功能的那种。于是他叫醒老人,指指手机,又比划了几下。
老人拿起怀表晃了晃,陈迟便明白这已是交换条件。
陈迟刚要拿上手机离开,脚步声与熟悉的声音透过单薄的帐篷传来,越来越近。
霎时,他浑身的血液紧张到近乎凝固。
“你们去那边看看,注意千万别伤害他。”
许劭阳交代警卫,随手掀开脏臭帐篷的一角。
他怔住了。
他也没料到,会与一双惊惶无措的眼睛对视。
漫长的几秒钟后,许邵阳嫌恶地放下帘子,蹙眉冷声:“恶心的贱民,竟然吐在自己的窝棚里。”
又对周围警卫大声吩咐:“走,这里不用查了,去守住码头,他跑不了!”
许劭阳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竟然连长官的命令也敢违抗,许是这些日子有些画面映入眼里,总觉得刺眼。
确认警卫们都离开,陈迟回想许劭阳最后说的话。
一旦严守码头别说人了,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走。
陈迟攥紧的掌心隐隐发烫,眼下想要顺利离开,大概只有那个人能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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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转,穿过右侧的胡同,尽头有一间老式裁缝店,你先在那里等一会儿。”电话里黎修斯的声线依旧温沉静,给人抚慰宽心的神奇效果。
“大约四十分钟,不会很久。”
陈迟依照指示步入狭窄的胡同。
两侧砖墙缝里多有青苔附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渐渐将他包围,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
过了会儿,黎修斯的问话又让陈迟紧张起来。
“你确认将你囚禁的人,是军部的谢忱少校对吗?”
陈迟想说自己刚才陈述时,并没有用上“囚禁”这样的词语,可眼下不是纠正字眼的时候,他点点头:“是的。”
黎修斯:“他为什么囚禁你?这几日他对你做了什么?”
该如何解释?
陈迟思索半天,始终给不出具体的答案。
然而素来善解人意的黎修斯却没有就此放过他,反而更直接地询问:“你与他是恋人吗?”
陈迟一口否认:“不是。”
对面稍作沉默,随后的语调仍是从容的,甚至透着几分褪去情感后的冰冷,“那么你是他的情人?”
陈迟:“……是的。”
“好,我知道了。”黎修斯渐渐了恢复从前的体贴,“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在那里安心等待,我……”
似乎思虑着什么,他犹豫片刻,满怀歉意地说:“小迟,抱歉,我不能亲自来接你,但是你放心,我保证谢忱绝对不能再将你带走。”
陈迟无条件地信任黎修斯,如果这个世界有谁能够与谢忱这个高等级的疯子alpha对抗,那估计唯有智商超群的另一个高等alpha。
不过即便陈迟对于黎修斯怀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不耻幻想,但他却不愿黎修斯因此遭受谢忱的攀咬,想了想,他担忧道:“黎先生,谢忱如果发现是您帮助我……会不会报复您?”
“报复?”
黎修斯疑惑的语调好似听见了什么荒谬的笑话,轻笑道:“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