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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ction01-第七局 ...

  •   收到于叔传来的加密信件的时候,我正在与漆维扬视讯。
      半个月之前,他瞒着我前往伊朗古城伊斯法罕指导中东地区的间谍活动。

      那时候,我正忙着研究Phoebe入侵日本自民党内网窃取的机密文件,虽然破解之前那只是一段无意义的英文,格式很像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不长不短的一段话让我熬了三个通宵,喝掉了储藏柜里新买回来的42包装速溶黑咖啡。得闲的时候,我会耐心的去煮那产自埃塞俄比亚最顶级的摩卡,遇上有工作便只有速溶咖啡可以喝了。

      文件却是关于自民党选举的,潜规则之下,内定的是党内积极分子,著名企业家上原康夫。
      我那时隐约察觉到这会引发新一轮的秘密行动,上原此人,是自民党内出了名的右翼分子。

      重新翻译了文件的内容,我以既定的格式传给了于叔。做完这些的时候,漆维扬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我那时不甚在意,只当他是例行公务,却不想他亲自去了中东。

      说起来,我与漆维扬的关系很玄妙,不是情人也不是父女。我从五岁那年与他在一起,那之前我的身份是陆家的养女。
      说是养女是因为陆夫人范淑萍说,我是被晦气亲爹寄养在陆家的。那时我还很小,去到陆家后不久我亲爹就公司破产跳了楼,我也就跟着从企业家千金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我亲爹生前与陆政有些交情,他出事之后陆家人秉着最后一丝的良心没有赶我出去。

      陆家在A市很出名,陆政是中盛投资银行董事长,也是A市著名“慈善家”。
      那个时候,我的名字似乎叫陆嘉人,这个名字很比我与漆维扬的关系更加玄妙,陆嘉人,陆家人。
      天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陆家人。

      我在大小姐陆千金的阴影下苟延馋喘了好些年,不显山不露水中庸的活到了五岁。

      那一年,陆千金以隔壁家庭院里孟加拉榕树过分繁茂的树冠挡住了她琴房的阳光为由,趁着隔壁家主人不在的时候雇人推平了那棵漂亮的榕树。
      陆千金那时也只有七岁,无法无天的程度却完全不似一个七岁的孩子。

      对于这一突发事件陆政不安了好些时候,陆夫人范淑萍却很不以为意,只说对方过分在先,自家姑娘虽莽撞了些,却也怨不得她。
      显然,陆夫人太瞧得起自己,低估了别人。

      那受害的隔壁家主人是个二十出头的英俊男人,年纪虽轻,分量可不轻。待办完事回来看到推得平平整整的树桩,他只打了个电话,未来的一个月,陆家众人便跟着我苟延馋喘了。
      这事终究是善了了,陆老爷子生平头一遭给人弯腰道歉,男人却只开了一个条件。原话怎么说的我不知晓,大体意思是:善了可以,你砍了我一棵树,便赔给我一个姑娘。

      陆大小姐是宝贝,我就成了那个被人踢来踢去的皮球姑娘。

      那男人便是漆维扬,而我也因为孟加拉榕树事件从陆家划归到了他的名下。
      再然后,我改名字叫漆白露。

      漆维扬说,这名字是有来历的。
      初时我天真的以为该是很妙曼的典故,到后来才知道,那来历便是他接手我的那日恰好是立秋。
      立秋,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
      我也曾问他为何不叫漆立秋,漆维扬说,太过直白会显得他很没有文化,于是乎我就被命名为了漆白露。

      再然后,我深深地思索了他为我起名的原理。
      我开始庆幸那日是立秋,若是立夏,我就该叫漆蝼蝈,漆蚯蚓,或者漆王瓜了。
      立夏,蝼蝈鸣、蚯蚓出、王瓜生。

      也是在那一年,漆维扬带着我离开了A市锦绣中华高级别墅区,我们搬去了X市。
      漆先生说是事业转移,我那时很天真,竟也真的信了。直到好些年后我终于发现漆维扬隐藏在企业家表象之下的真实身份,我才意识到,便是没有孟加拉榕树事件或许还会有别的事件,他对我显然有些想法,我一直都不明白的是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我不认为他是在为国安部寻觅幼苗,他很不愿让我接触到他神秘又危险的工作,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十二岁那年。

      十二岁之前,我默默地读完了他书房里众多的专业书籍,大约都是关于器械,军工,谍战以及解码的。初时权当消遣,到后来却真正迷了进去。器械与军工我是不懂的,谍战以及解码却激发了我某部分超出常人的天分。

      我无意识的破解了困扰漆维扬许久的自阿富汗窃取回的机密文件,然后他终于没能护住我,那一年,我很被动的加入了国安部。
      被动却是漆维扬说的,我本人很跃跃欲试。

      培训了半年有余,我被分到了第七局,主管反间谍情报的搜集。而我的工作是将窃取的众多机密文件进行后期处理,即破解之后以某种默契的方式重新排列,然后传给上级。
      事实上,漆先生就是我的上级,而他显然并不属于第七局,似乎也不是一至十七任何一局。
      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漆维扬具体的职务,就这么我默默地卖身给了国安部好些年。

      他做的多是部署全局的工作,会亲自去到谍战前线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复杂的,简单的,这些年,我处理了数以万计的情报。我很清楚中东地区的局势,而他此番去到的伊朗古城伊斯法罕是国安部驻中东的大本营。

      在他消失了半个月后,我才联系上他。而我们的交流仅限于私人领域的关心,他说他是去开辟中东市场,准备进军石油界,我知道这是掩人耳目的借口,只嘱咐他注意身体,他很忙,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于叔的指令也就是这时候传到的。

      我没敢告诉漆维扬的是,他走之后我偷偷地参加了国安部特别行动小组的甄选。自散布于全国数以万计的情报人员之中,我亮闪闪的脱颖而出,与另外五个人对半分成立了两个小组。
      Moon以及Eagle。

      Moon负责窃取情报以及分析处理,真正行动的是Eagle。
      被挑出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代号,Artemis。

      隐藏于幕后知晓我们六人真实身份的只有上头特派的组长,那传说中的特派组长名叫于一舟,沾漆维扬的光,我和他私交甚笃,平日里,我都叫他于叔。

      Moon的三个成员都是姑娘,我们只见过一次,还是在变装易容的情况下,那时候就是用的代号。那是组队后的例行碰面,确认了今后的工作划分,我依然负责信息处理,另外两个是Phoebe和Selene,我知道Phoebe是电脑专家,而Selene是心理学家,据说她也是国内最优秀的催眠师。她们二人行动的方式不同,性质却是差不多的,都负责窃取情报。

      这些代号大约也是有深意的,Phoebe、Selene以及Artemis是希腊神话里的月神。
      Phoebe(菲碧)代表新月、Selene(塞勒涅)代表满月,而Artemis(阿尔忒弥斯)代表弯月。

      会面之前于一舟同志便拿到了我们真实的资料,以至于我虽改扮得很成功,仍旧没能逃过他的法眼。然后我就被他特别留下来私下关照,他说Moon的工作很危险,若让漆维扬知道只会有一个结果:我死,他陪葬。

      我虽从来都只当漆维扬是只纸老虎,这回也知道事情大条了。撤退是断不可能的,我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我说,能瞒一日算一日,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于一舟同志难得没与我拌嘴,我们结成了神圣同盟,继续为国安部效力。

      临近大选,Phoebe还在继续入侵日本国内各党派的内网。Selene已经以学术研讨会为由光明正大的去了前线,毕竟心理学或者催眠,任何一样都是需要近身作战的,她的工作显然更加危险。
      自加入了特别行动组我就算离开了第七局。于叔说我以后只负责小组内部的信息处理,信息还没传回来的时候,我便闲了。
      在只有我一人得闲的前提下,特别行动的指令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到了我的身上。

      Mail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
      行动指令于十二日八点送到,你提前做好准备,务必按计划进行。

      我有预感到这回的行动超出了我文件解密信息处理的范围,及至十二日那天真正看到行动指令,我才知道它到底有多危险,我心中无限感慨,这些年漆维扬果真将我护得很好,我似乎背着他干了很了不得的事。

      上头说要我乔装改扮之后十五号乘班机飞往墨尔本,下榻到亚拉河边的皇冠酒店,我的任务是“邂逅”711号房化名钟启的特别行动员,并配合他在月底前刺杀携情妇去墨尔本度假的日本自民党人、著名企业家上原康夫。

      我清楚地记得上原此人是我在第七局处理的最后一份文件的主角,自民党内定的领导人,他是很极端的右翼分子,若让他顺利上台定会影响到中国对日政策的顺利实施。
      我那时就猜想上头不会任他蹦跶到大选之日,不曾想要去料理他的人会是我自己。

      当然,我不是主角,真正的主角是我要协助的那位化名钟启的男子,若我料得不错,他该是特别行动小组Eagle那三人中的一位,是鹰眼,鹰爪,还是鹰翼,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化名是路遥,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喜欢到处乱跑,私生活不很检点的三流小说家,住在钟启上头的811号房。
      上头已经做好了前期部署,行动的灵活性很大,他们只看结果,具体怎么做全看我自己。

      那指令下头还附了一句话:
      若是行动失败,你们就是独立作案的职业杀手,且并不清楚雇主是谁。

      这句话分量很重,它大抵传达了一个意思,不择手段也要成功。
      澳洲那个地方,组织没有余力保住我,也不会冒风险去保我。若是失败,我也就该洗干净脖子提前去见我那跳楼的亲爹了。

      与行动指令一同送到的还有X市飞往墨尔本十五日的机票,银行卡,贴着我的照片的“路遥”的一切所需证件,钟启的详细资料,以及上原康夫和情妇山崎美奈子的生活习惯、喜好和弱点。
      银行卡的密码统一设定为原主人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年月日倒序。
      而我要装扮的路遥此人大抵是真实存在的,甚至她与我在脸型身量等等方面该有很大程度上的相似,如若不然组织也不会找上她。可以料想的是,那姑娘此刻大抵已经被上头以某种不可查的手段请去某处喝茶了吧。

      从部署来看,他们只得到消息上原康夫会在本月之内携情妇去墨尔本度假,并入住亚拉河边的皇冠酒店,具体房间号是不确定的,日程什么的也要我们自行摸索。

      我很快收拾好了行礼,按照行动需要对我新的身份进行了理解,并在性格以及言语尺度方面做好了设定。
      十四日,我秘密去往医疗处乔装改扮。
      装扮后的模样便是亲爹在世也断然认不出我来,路遥此人完全颠覆了我一贯的形象,还是一头大波浪卷发,她很风骚。
      我有些闷骚但绝不风骚,这对我是一个考验。

      我没有再回自家别墅,在上头准备好的酒店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打车去了X市国际机场。
      十一月中旬,X市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便是如此,我依然很敬业的穿了一身荡漾短裙,然后套上了皮靴皮草。这身装扮让我赚够了回头率,拉着小皮箱昂首挺胸吸气提臀,扭着小蛮腰我一步步走得很傲娇。

      抵达墨尔本Tullamarine国际机场的时候,我已经纠结了十五个小时,我以为我可以借空中飞行的时间再温习一遍于叔传给我的各种资料。老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在我身边放了一个聒噪的骚包二世祖。

      我很纳闷,这看起来很金玉其外的男人怎么就没坐那头等舱?还是他也想体验体验平民生活的快感。
      这个问题没什么价值,基本上,他花心还是骚包都与我无关,只要他闭嘴,世界就美好了。

      他对美好的诠释与我心里头想的显然有些差异,此种差异的前提下,自他在我旁边坐下,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我就敏锐的察觉到自前座投递过来的异样眼光,骚包男人显然影响到了别人,而那些个除我以外的别人将我自动划归为了身边男人的同类。

      我很想瞪他,我此刻的身份却不允许。
      于是乎,那趟X市飞往墨尔本的航班成了我众多旅途里头最煎熬的一回,我极力的抑制住了自己的本性,秉持着路遥该有的风骚荡漾顶住四方的压力与他进行了深层次的虚与委蛇。
      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我也短暂的后悔过,随即又将全部的精力投入了骚包男人抵抗战中。

      飞机在墨尔本Tullamarine国际机场降落的时候,我很想逃一般的冲出去,我也就只是那么想想,实际情况是我又抛媚眼又挥手,很愉快的与骚包男人道了别。
      整理好仪容我扭扭腰刚想下去,男人自我感觉很好地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很羞涩的瞄了一眼,干净的卡片上只有一个名字一组电话,半个头衔也没有。我却还是认出了他。

      X市鼎鼎大名的方市长家公子,方竞。

      我没有肥皂剧,也没有台言,我没有学着众多女主转身就将名片丢进垃圾桶,我很大方的收了他的名片,然后解救自己脱离了苦海。
      事实上,我一直将那名片收得很好。漆维扬曾经说过一句话,做我们这行的,一要顶尖的技术,二要庞大的关系网。我虽不觉得日后会以路遥这一身份与方竞此人有什么爱恨纠葛,多一条信息总是好的。
      当然,那张名片后来也确实派上了用场,那是后来。

      墨尔本交通很便利,从机场打车很快就到了亚拉河边的皇冠酒店,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车费却是很惊人的,掏钱的时候我有些心疼,转念一想我这是出的公差,那心态立马就摆正了。

      我向前台的制服姑娘出示了上头准备好的伪造证件,那证件是上头找了相关部门亲自伪造的,除了我的形象与路遥这名在事实上对不上号以外别的都很好。我很顺利的拿到了811的房卡,并不急着行动,我本着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回了房。

      南半球的墨尔本,十一月是夏天,我那一身皮草在下飞机之前便塞进了皮箱里,短裙下那黑色超薄丝袜也在机场的卫生间扒拉下来,厚重的皮靴换成了十寸亮丽高跟鞋,整理好头发,我又补了补妆。

      上学的时候我地理就不太好,知道澳洲与国内冬夏相反,并没有深思墨尔本的气候问题。

      墨尔本的夏天昼夜温差很大,白天三十度的均温到夜里能骤降到十度左右。我乘的是十五日早晨的班机,算上空飞那十几个小时,抵达墨尔本的时候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我不淡定的在机场换了装备,赚够了回头率却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十一月十六日凌晨,墨尔本Tullamarine国际机场,一打扮入时的年轻小姐踩着十寸高跟鞋于寒风中瑟瑟发抖,一步步走的步履维艰。

      出去机场之前我再一次遇到方竞,我拦下出租车的时候,他正好坐进一辆奔驰加长型房车,于我身边绝尘而去。

      出租车司机是个五十岁出头个性很好的中年大叔。他关切的问了我几句,我那时候冻过了头反应有些迟钝,并没有怎么搭理他。

      恶劣的状况直到我进去酒店大堂才稍微有些好转,里头该是恒温的,二十来度,白天制冷,晚上保暖。我那冻僵了的思维也终于苏醒了过来。
      我到酒店的时候离下飞机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大堂里只间或有几个不太正经的男女进出。我那时觉得他们不正经,险些忘了,譬如此刻,我自己也很不正经。

      长途飞行让我有些迟钝,被那骚包男人打扰的令人暴躁的长途飞行让我越发迟钝。
      我想我该上去睡一觉,待精神好些再思考行动问题。

      于前台办好了手续,我拉着小皮箱便要回房。
      上楼之前,我很好心的嘱咐了登记入住的姑娘,说我习惯早晚在房间里头做些运动,让他们不要在下头房间里安排诸如有神经衰弱等等情况的客人。
      小姑娘在听我说运动的时候红了红脸,她似乎想多了,我觉得很好,也就没有辩驳什么。
      她告诉我楼下711号房住的是位年轻的先生,脾气很好。

      运动什么的却是瞎掰的,编出这个我只想知道钟启同志是不是到了而已,她这么说了我就放了心,不再多说什么,只让她们见到那位先生的时候说明下情况,并代我表达我的歉意。再然后,我就接过房卡拉着行李箱奔电梯去了。

      与我乘同一趟上去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发色很浅,柔顺的垂到了肩。他的五官很突出,浅褐色的瞳孔,大抵是混血儿,又隐约有些中国元素。穿着简单,气质也很干净,我不自觉地就多看了几眼。

      发现我偷看他,他也不恼,低着头朝我微笑,那笑容太干净,我心脏有些失序,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看着我笑,面上温柔清润,我也回他一笑,却是眉眼风骚。

      我那时就想起了一句话,岁月静好,年少如花。
      我想我大抵是比他年少的,这般打扮之下,我不如花。

      那个瞬间,我真的有希望遇上他的是漆白露,而不是乔装改扮的路遥。我喜欢与干净的人相处,他很干净,无奈此刻的我却很风尘。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秒,很快就被理智镇压,我开始设想,他会不会是我要配合的那位特别行动员钟启,这个想法也很快被否决掉了,他的房间号显然在我之上,电梯停在八楼的时候,我姿态翩然的走了出去,然后转过身,再一次对着他笑。
      我说:我叫路遥。

      我做这些的理由是档案袋里那名叫路遥的女子既有的不检点的个性,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点自己的私心。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我拉着行李厢准备回房,刚迈出一步却被人拉住了手腕,有些诧异的转过头,身后还是那面容清润笑靥如花的少年,他依然对着我笑,他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庄雪臣。

      他说完这句,便又回到了电梯里,男子清隽的笑容里,电梯门再度关上,我不知道我此刻的表情,只隐约觉得我大抵是破功了。

      他果然有中国的血统,雪臣,庄雪臣。

      清醒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莽撞,自乔装改扮踏上澳洲之行,我便不再是我,我是路遥,也是Artemis。
      在安全回去之前,我们在墨尔本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是致命的。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而已,上原康夫到来之前,我需要很自然的勾搭上711号房的钟启。
      摆正了心态我便不再儿女情长想那些许多,清洗掉一身的疲惫,整理好了行李箱便就扑上了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action01-第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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