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再相遇》风爱盼影

2、还会再相遇

　　玉化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暖暖的

　　"你醒了？来吃药"玉化泉看到一个穿着打扮十分艳丽的女人坐在床边

　　"我这是在哪？你又是谁？"这里是茶香楼，我是这背后的东家。你叫什么名字"对啊，他是谁。玉化泉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不知道…"

　　"嗯，没关系，你在那些孩童中排行第九，就叫你小九吧"

　　顺着那女人的目光看去，玉化泉发现另一个居间内有与他年纪相当的八个孩童，奇怪的是，那些孩子似乎很怕眼前这个女人。

　　"我这人呢，也不是活菩萨，我这茶香楼是个酒楼，你就和他们一样当个送水小童，我包吃包住，叫我妈妈就好。"

　　玉化泉内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他忘了自己是谁，人生地不熟的，不就是干点活吗，有的吃和住就行。"妈妈"那女人笑了笑。

　　"樱桃，领小九去换衣服"被唤作樱桃的丫鬟带着玉化泉去到了一间屋子

　　不到一刻钟，玉化泉换了新衣裳重新回到了妈妈面前

　　玉化泉的模样生得极好，是个当花魁的好苗子，换上干净衣服后又带着清冷的气质。妈妈只是欣赏着小九，没把这想法表现出。

　　玉化泉在茶香楼安安稳稳地工作了一年半

　　那是一个雪天，玉化泉记得很清楚。

　　玉化泉发烧了，已经遭到了好几个顾客的投诉，妈妈便让他下去休息

　　晕晕乎乎的玉化泉跌跌撞撞地去到了茶香楼的顶楼

　　这里的景象让玉化泉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梦中

　　他见过没见过的珍宝都这里了，不仅有夜明珠，红珊瑚甚至还有皇室的字画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股气味，很好闻，但这香顶得玉化泉头晕，似乎是在哪个房间前，他晕了过去。

　　浮生本来想试试昨日新被赏赐的安神香好不好用，刚点上没多久，门外便传来咚的一声，他打开门警惕地探出头去打探。十三岁时他成了嘉安国最年轻的花魁，曾到清玉国皇宫嘉安国皇宫里演出。因相貌极好，气质极佳，年轻，多多艺，吸引了不少富家子弟慕名前往茶香楼，导致同行业的酒楼生意惨淡，这两年没少遭到同行的暗算。除了和那安神香一样的皇空室御赐之物，其余东西他连碰都不会碰。尽管那些东西随便拿出来一样都价值连城。

　　还好，只是一个人晕倒在了他房门前。浮生认得他，听妈妈说，他叫小九，是她捡回来的第九个孩子。玉化泉被浮生抱到了床上

　　由于安神香的缘故，玉化泉睡得很沉。

　　"阿颜，去端盆温水，拿个毛巾来"

　　不出来刻钟，名叫阿颜的小丫鬟便拿了毛巾和温水来

　　浮生细致地替玉化泉擦拭着脸颊和脖颈，高热让少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当他解开玉化泉略显单薄的衣衫，准备擦拭上身助其降温时，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在玉化泉胸前、贴着肌肤的一块玉佩。那玉佩质地极佳，触手温润，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浮生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托起，借着房中明亮的灯火细看，只见玉佩一面精雕着清玉国皇室特有的蟠龙云纹，另一面则刻着一个清晰的"泉"字。

　　浮生的心猛地一跳。清玉国的皇室纹样和命名习惯，他半年前在清玉国皇宫献艺时曾特意留心过，绝不会认错。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骇，继续擦拭，随即又在玉化泉左侧锁骨下方，发现了一处极小却极为精致的暗青色纹身﹣﹣那是一种特殊的皇室印记，用于辨认身份，寻常人根本无从得知。更别说模仿。浮生之所以认得，是因为他在清玉国受赏时，曾在一份赏赐的皇家图册中偶然见过类似的图案记载，当时只觉得神秘便记下了。

　　"阿颜！"浮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去我内室，将那个紫檀木描金的多宝盒最底层，用黄绸包着的东西取来！"

　　阿颜应声而去。很快便捧来一个黄绸小包。浮生接过，挥手让阿颜退下。他深吸一口气，解开黄绸，里面是一块与玉化泉身上玉佩质地极为相似的边角料，上面同样带着微缩的蟠龙云纹﹣﹣这是清玉国皇帝当时赏赐给他的一块可用于雕刻的顶级玉料样本，以示恩宠。

　　两相比对，纹路、玉质，几乎一模一样！

　　半年前，他应清玉国太后凌氏的要求去皇宫里演出，在清玉国待了三个月之久，见到了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就是独独不见那位温润如玉，模样极好，天赋超高的三皇子

　　听送行的人说，是在蜀地之争时因疏忽而失踪了，如今生死不明，是皇上皇后的软肋，如今清玉国皇上一直不封太子，便是希望有朝一日三皇子可以归来

　　浮生也同送行的人问过三皇子的姓名和特征

　　有一块刻着泉字的贴身玉佩，左侧锁骨有暗青色纹身，玉化泉

　　这些信息浮生绝对不会记错

　　"小九…你竟然是…"浮生喃喃自语，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清玉国失踪的那位三皇子，玉化泉…"

　　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让见惯了风浪的浮生也一时心乱如麻。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泄露，不仅玉化泉性命难保，甚至整个茶香楼也会陷入两国纷争

　　他迅速将玉佩塞回玉化泉衣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他看向玉化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重，怜悯，以及一丝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在浮生的细心照料下，玉化泉的病好的很快，对于昏迷期间的事玉化泉记忆模糊，只依稀记得是浮生收留了他，心中满是感激。玉化泉完全康复后，重新干回了送水小童的工作。

　　然而茶香楼的生活并非总是平静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玉化泉的容貌越发夺目，即使刻意低调，也还是会引人注目，甚至引来嫉妒。

　　一次，他被几个心怀不满的送水小童联合陷害，打碎了贵客指名要的一套珍贵茶具。妈妈大怒，不听辩解，命人将他拖到后院鞭笞

　　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刺痛钻心刺骨，玉化泉咬紧牙关，不肯求饶，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绝望和倔强。就在他几乎要昏死过去时，是浮生闻讯赶来，出面求情并愿意代赔损失，才让他免于更重"的责罚。

　　浮生将玉化泉带回房间上药，看着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叹息道："在这地方，光是低头做事是不够的。你若没有自保能力，没人让人忌惮的身份，今日之事，日后只会层出不穷。"

　　玉化泉伏在榻上，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哑声问道："那我该如何？"浮生的目光落在玉化泉身上，意味深长地说："你模样生得极好，远起干我当年。若有心，或许可以…成为下一个花魁。"

　　"花魁？"玉化泉泻然抬头。他知道花魁在楼中的地位超然，受人追捧，高枕无忧，甚至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那是底层挣扎的他们所能触及的最高位置。

　　"可是……那是要……"玉化泉并非完全不懂，花魁意味着什么。

　　"并非所有花魁都需要卖身。"浮生淡淡道。"只要你足够独特，足够耀眼。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敢轻易亵玩，便能守住底线。但这需要极高的技艺、心智和手段。你……可愿一试？"

　　玉化泉沉默了。他想起身上的鞭伤，想起那些欺凌与蔑视，想起自己空空如也的记忆和无处可去的茫然。成为花魁，固然并非他愿，但似乎是目前唯一能抓住的、能改变命运的机会。至少，能让他有力量去探寻自己到底是谁。

　　"……我愿意。"良久，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

　　在浮生的暗中指引和帮助下，妈妈也乐见其成，资源开始向玉化泉倾斜

　　只是成为花魁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

　　比他早来了许多时日的那些送水小童，不止一次为难他，只因"为何是他？"

　　其他酒楼的同行听闻浮生收了个小徒弟，动不了他，那便动他的徒弟。

　　练习平衡衡时突然断掉的竹竿，衣服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毒针，训练时突然飞进的箭。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惊险，若不是阿颜和浮生眼尖，玉化泉恐怕早就没命了。

　　浮生知道是因为自己才数次使玉化泉陷入危险之中，有些内疚，把玉化泉引上这样一条道路，正确与否

　　"公子，别多想了，小九他不会怪您的"阿颜安慰道

　　"阿颜，你不懂，小九他…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