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恨为囚》村又树

28、我们分手了

　　余晚公司负责的项目，第一期度假村项目进展顺利，成隅建筑作为承建方还特地提前设计装修了度假村项目样板房，让他们验收。专业和用心程度可见一斑。整个项目小组的同事特地过来参观，顺便享受下慧谷有名的天然温泉，那边已经提前开发好了，虽然没有对外开放，但是已经可以使用了。作为项目负责的特别小组当然不愿错过这个带薪休假的好机会。打算趁机组织一个小型团建活动，作为老大的陆克自然也不能缺席。作为间谍的毕晓世也要全程跟着。虽然已经和这个小团队共事快一年了，大家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针对她，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完全融入他们，毕晓世还是有些苦恼的。
　　好在余晚也过来，趁着这个机会她们也小聚一下。中午大部队聚餐之后，大家都来到温泉集合了。毕晓世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更不可能跟着陆克去泡温泉，只能等着余晚。好在不一会儿余晚带着两个保镖和几个同事一起就到了。为了陪毕晓世，余晚没有和她公司的同事同行。两个人在休息大厅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就打算进去泡温泉了。温泉度假中心有些设施还有待完善，也没有专业人员指引，她们转来转去，找到了一个门上有女性标志的女汤，地方不大，门可以上锁，而且离其他人很远，很安静只能听到潺潺流水声，已经听不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两个人很满意，锁上了门，这样不用被别人打扰了，她们脱掉了浴袍，□□着慢慢地走进了温泉池中。
　　“你和陆克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儿啊？是已经分手了还是什么情况？”余晚想到陆克对待毕晓世的态度，就跟陌生人一样，忍不住问道。
　　“我们……”毕晓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她也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们算是分手，也算没有分吧。哎呀，我不是和你说了嘛，只要他没有和我正式提出分手，我总觉得我们还没结束。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不方便和我讲，我在等他和我说的那天。我也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很奇怪，就像犯人等着审判一样。我是不是很傻？”
　　“果然，对于感情这种事情，像你们这些处女就跟傻子一样。”余晚不禁吐槽道。
　　“你瞎说什么呢？”毕晓世瞬间脸红起来。
　　“我瞎说了吗？你不是处女了？”女孩子私下谈论这些问题确实没有忌讳。但是余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毕晓世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是……但是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我觉得很奇怪，我也好歹二十好几的人了，让你这么说，我就觉得我以后都没有人要了一样。”毕晓世不禁觉得有些挫败感。
　　“我就觉得很奇怪，你和陆克当年谈恋爱的时候，陆克为什么就没……”
　　“晚晚！”毕晓世打断了余晚，脸已经红的跟苹果一样，不知道是因为温泉太热的关系还是因为被余晚说的话羞红了脸。“你还是好好操心你和龙宽的事儿吧。他那么喜欢你。对你一往情深，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心动吗？”
　　“我知道，他很好，可是我不想耽误他。咱别聊这些沉重的话题了行吗？”
　　“嗯，对，我们聊点开心的。”
　　“哎，你和陆克当年没有那个，那有没有那个那个那个……”余晚很小声的在毕晓世耳边说着，毕晓世听到了瞬间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一样。
　　“余晚！”毕晓世有些愠怒，可是突然又笑了起来，余晚这个八卦性格真的是没改，好像以前一样。然后她开始往余晚身上扬水，余晚反击，两个人嬉闹着，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她们变成什么样子，她们还是那么亲密，真好。
　　这时，一个盘子慢慢地漂到了她们身边，上面还有两杯香槟。毕晓世觉得很奇怪。她这才发现，这个汤池好像还有一半，好像是一个木制拉门隔开的。这个盘子好像就从那边漂过来的。毕晓世爬了出去，拿了浴巾围住了身体，然后走到拉门那里，猛地一拉开拉门，毕晓世这才发现这竟然是用拉门一分为二的混合汤池。而另一半汤池，陆克和龙宽正泡在那里。毕晓世震惊在当场，刚想作反应，靠着拉门却突然滑了下去，毕晓世直接冲到了陆克他们那边的汤池里。毕晓世费了好大劲从汤池里探出头来，刚要起身，结果浴巾瞬间滑落，陆克眼疾手快，直接把在一旁看热闹的龙宽直接按到了水里。毕晓世这才想起捂住前胸，然后直直地看着陆克。因为汤池里雾气缭绕，余晚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有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晓世？”
　　陆克不顾龙宽在水里挣扎，冲着毕晓世使了个噤声的手势。毕晓世会意，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事儿，然后抓起飘在面前的浴巾包在身上，狼狈地游了回去。
　　“晚晚，咱换个地方再泡吧。”毕晓世一边走出汤池，一边和余晚说着。
　　“泡的好好的，干嘛换地方？”余晚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着毕晓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乖乖地跟着出去了。她们穿上浴袍，往休息室走去。
　　“怎么了？你刚刚是见鬼了吗？”余晚是真的觉得毕晓世是不是见鬼了，毕竟这个地方她们应该是第一批过来的人。她也不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
　　“可能比见鬼还惨。”毕晓世想着她和余晚在汤池里说的那些话，陆克他们肯定都听到了。成年人的社死瞬间，来的这么猝不及防。这时，陆克和龙宽又不合时宜的也出现在了休息室。
　　他们看到她们之后，瞬间表情有些不自然。余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是和他们碰巧遇见，所以自然的没有给龙宽好脸色。
　　毕晓世在和陆克对视之后，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脸瞬间红了起来，不禁尴尬地裹紧了浴袍。而陆克也突然视线闪烁，脸也红了起来。他这个表情出卖了他，果然，他都看到了。毕晓世更觉得无地自容了。龙宽刚想和余晚打招呼，就被陆克直接搂着脖子薅走了。
　　“刚刚是什么情况？”余晚看到了毕晓世和陆克见面时的表情变化。洞察力超强的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什么什么情况？”毕晓世装傻。
　　“你和陆克呀，刚刚那个反应是什么情况？你们俩是不是背地里有事儿？”
　　“哎呀，能有什么事儿啊。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嘛。我们赶紧换完衣服去吃饭吧，我要饿死了。”毕晓世赶紧转移话题。拉着余晚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度假村的虽然没有完全开放，但是餐厅已经建起来了，并且部分已经开始运营，以此给建设工人和提前参观的工作人员提供餐食。毕晓世和余晚换好衣服，来到餐厅。现在是晚上，餐厅里坐的都是成隅建设和特别小组的同事们。陆克和龙宽正在和那些同事们一起吃饭。毕晓世和余晚坐在他们桌不远的地方，两个人点了些东西吃。毕晓世偶尔偷瞄陆克他们的方向，又怕被陆克抓到她在偷看他，强装镇定。这时，又有一小队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皮草的漂亮女孩。她刚进来，就开始和给她拎包的小女生抱怨：“这个什么鬼地方这么冷。你怎么不想着给我带一件厚羽绒服呀！”
　　“我本来给你带厚羽绒服的呀，不是你嫌弃羽绒服太厚，不能凸显你身材，不要带，只带皮草的嘛。”那个小女生弱弱地回答着。
　　“你还学会犟嘴了是吧！扣你一星期工资！”
　　“动不动就扣工资，动不动就扣工资！就没有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我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大明星！”女孩说着直接把包塞到她怀里，直接摔门走人了。
　　“喂！什么情况啊！自己笨手笨脚的还不让说了！这时候撂挑子走人！”穿皮草的女孩气得直跺脚。
　　“VICKY，别生气了。我们明天拍摄完，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再给你找个助理。”一个中年女人在一旁安抚道。
　　“气死我了。下次找个靠谱点的。我都换了多少助理了？”女孩抱怨着。
　　还不是因为你难伺候，不然怎么可能换助理换那么勤。中年妇女心里默念，但是还是保持着微笑。
　　“我要饿死了。”VICKY说着，开始往餐厅内部走去。这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在和员工一起吃饭的陆克。
　　“陆总，这么巧，你也在这！”Vicky喜滋滋地来到陆克面前。陆克礼貌地笑笑，说道：“是啊，在视察项目。”
　　“陆总，约你出来吃饭这么多次，你都没空，这次正好碰到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Vicky说着，推了推陆克的肩头，撒娇道。
　　陆克笑了起来，说道：“好啊。”说着，陆克站了起来。Vicky没想到陆克这次会答应这么痛快，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连忙熟络地挽着陆克胳膊，向靠里的位置走去。
　　“这个女生是谁呀？”特别小组里的一个男生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认识？她是纵横科技新款的蔚来手机D40代言人Vicky啊。之前做代言人的时候老缠着老大，老大之前一直避嫌，没想到这次竟然让她得逞了。”郝瑞瑞说着，狠狠盯着Vicky他们方向。
　　“这个就是那个宅男女神Vicky？本人怎么比镜头里的还瘦还漂亮。”另一个女同事忍不住感慨。
　　“宅男女神啊，身材果然一级棒。”那个男同事说着不禁咽了咽口水。
　　“喂喂，少意淫了，人家女明星只能看上老大这种长得帅的富少，是看不上你这种屌丝的。”郝瑞瑞语气刻薄的打破了那个男同事的幻想。
　　“我就是看看，我也没说别的。”男同事被打击了，只能嘟嘟嘴，继续干饭了。
　　特别小组的人还在那里窃窃私语，说着八卦。
　　后面的话，毕晓世已经没有听了，因为此刻她正盯着陆克和Vicky的方向，虽然是靠里的位置，可是餐厅本身不大，他们的距离还是很近。毕晓世甚至能够看到Vicky穿着高跟长靴的腿摩挲着陆克的腿。而陆克会意，在桌下，轻轻地用手摸着她的大腿。是的，这个女明星哪怕这么冷的天，也是光腿穿短裤配过膝长靴的性感打扮。大腿的位置漏着白色肌肤，性感撩人。对于陆克的反应，Vicky也是大受鼓舞，更加肆无忌惮的卖弄风情。
　　“你说他们这么名目张党的调情，这要是有个狗仔拍到，明天直接娱乐版头条了吧。”余晚还是一副看八卦的样子，可是突然想起陆克的身份，连忙看向毕晓世，发现她一直在盯着他们，眼镜瞪得大大的，眼圈有点泛红。
　　“晓世。”余晚轻唤着毕晓世。她下意识转头，泪水瞬间滑落。她连忙尴尬地擦着眼泪。说道：“我觉得有点压抑，想出去透透气。”毕晓世说着，连忙起身，动作匆忙，不小心带动了椅子，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很大的声响。瞬间引起全场人侧目。她有些狼狈地起身，匆匆走出餐厅。余晚看着她，又看着陆克，他这时还在和Vicky调情，余晚气不打一处来。走到陆克面前，压制住火气，咬着牙说道：“陆总，有点事情，想和你私聊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余总，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陆克眼睛还盯着Vicky笑着，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余晚更生气了。
　　“陆总，私聊。”说完气呼呼地走出门了。完全不给陆克拒绝的机会。陆克有些无奈，和Vicky说了下，“等我，一会儿回来。”然后拿着外套出去了。龙宽见状，也赶紧从另一桌离席，跟了出去。

　　余晚气呼呼地走到室外，看到毕晓世正坐在餐厅不远的长椅上。她停下脚步，转身，陆克和龙宽正好也跟了上来。
　　“余总，找我什么事。”正值冬季，慧谷的夜晚出奇的冷，一阵寒风刮了过来，吹得陆克皱了皱眉。余晚气呼呼地看着他，陆克却一脸淡然。
　　“陆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自己和晓世说分手，吊着她，然后还勾搭别的女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倒是给晓世一个说法呀！”余晚吼道，声音有点大，不远处的毕晓世听到了，连忙转过头看向这边。正好和陆克的目光撞上，毕晓世瞬间觉得无地自容。晚晚，干嘛这个时候找他对峙啊。对于余晚的义气行为，毕晓世真的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撞墙。
　　“就因为这事儿？”陆克瞄了毕晓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要个说法是吗？可以。”说完，他开始向毕晓世的方向走去。
　　毕晓世一看陆克过来，连忙站了起来，是呆着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纠结到快拧成麻花了。就在她纠结该做如何反应的时候，陆克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留给毕晓世的反应的选择已经不多了，她只能低着头，让他看不到她尴尬的样子。
　　“毕晓世，我们分手了。”陆克语气平静，但是听者已经震惊地抬起头看着他。“还有，我不是有什么苦衷，不要臆测，也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幻想。”陆克说完，快步地向餐厅走去。毕晓世一个人站在寒风的夜中，楞在原地。
　　余晚也楞在原地，她本来是想让陆克给毕晓世一个解释，没想到，陆克直接和毕晓世正式说了分手，这下他们的分手算是结结实实，彻彻底底了。陆克路过余晚身边时，停下，说道：“余总，我欣赏你的工作能力，但是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我们的合作上，而不是关心我的私事。以后不要为了这种小事烦我。”陆克的语气有些重了，让余晚彻底下不来台了。但是，此时已经不是考虑面子的问题了。她想帮毕晓世出头，但是结果还是搞砸了。陆克走了，正好让一直一旁的龙宽暴露在余晚面前。余晚刚刚瞪眼恶狠狠地看着陆克，目光自然地落在了后面的龙宽身上，许是余晚的目光太犀利，让龙宽吓了一跳。他顿了顿，然后强挤出一丝微笑。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余晚恨恨地说着，然后目光扫了龙宽一眼，然后跑过去去安慰毕晓世去了。龙宽无辜躺枪，还是有点郁闷。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追着陆克进餐厅去了。
　　这天的天气和那天的天气很像。毕晓世心里想着，那是那年圣诞，在潭淸陆克的房间里，他们在阳台上，毕晓世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回答的斩钉截铁，语气和表情和今天的表情一样。毕晓世回忆着，嘴角不住的上扬。余晚看着她的反常举动，不禁有点担心地问道：“晓世，对不起，我没想到陆克那个混蛋会这么说。”
　　“晚晚，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应该心存幻想了。只是过去太美好，会让你有的时候不愿意相信现实。我终于不用再纠结了。”毕晓世笑着，这一次，她没有哭泣。只是看着夜空，月朗星稀，晴空万里。

　　第二天，毕晓世和余晚早早起床了，余晚要准备样板房的工作，先和她的团队工作了。毕晓世一个人在吃早饭。不一会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到餐厅，吃早饭。昨天那个明星Vicky也在，今天是他们拍摄手机广告的最后一天。Vicky年纪不大，刚刚20出头，但是十几岁就女团出道，在娱乐圈的经验阅历还是丰富的，加上长相出挑，也有撩人的手腕，在娱乐圈里混游刃有余，很快就混出了名堂。几个月前拿到了纵横科技的一个型号手机的代言，也算是对于她业务能力和人气的肯定了。但是，要想在娱乐圈混得好，不和这些资本大佬扯上关系是不能长久的。Vicky深知这一点，多金长相英俊青年才俊陆克就成了她的首要目标。之前她尝试着接近陆克，他都直接无视了，本来还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昨天的偶遇，陆克竟然也主动迎合，要不是那个女人捣乱，昨晚已经拿下陆克。想到这里，她瞪了毕晓世一眼。这时，陆克和龙宽也刚好走进了餐厅。Vicky一见陆克，顿时眼中放光，来到陆克面前，顺势挽起了陆克的胳膊。两个人坐在了毕晓世前面不远的位置上。
　　“陆总，你昨晚为什么没有来我房间找我。我可是准备了前两天出的写真给你看呢。”Vicky嘟嘴撒娇说着。
　　“昨晚，被人坏了兴致，我今晚过去。”陆克笑着说着，眼神飘过毕晓世的方向。毕晓世面不改色，依旧慢慢地吃着清粥。
　　“那说好了，这次不许反悔哦。”Vicky继续调皮地说着，然后突然想起，“这个小董怎么还没有把早餐给我端过来。”
　　“小董昨天不是辞职了吗。”经纪人姐姐小声提醒她。
　　“啊，我都忘了，真是的，今天还有拍摄任务，没有助理，怎么搞得定啊。”Vicky说着，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完全没了昨天对助理小董刻薄的模样。“陆总，可不可以派个人给我，做我一天的助理，帮帮我的忙。拜托拜托。”Vicky双手合十，乖巧可人的模样。
　　“可能不方便，他们在忙工作的事情，没有时间。”陆克笑着回绝，让他那些精英员工干助理的活，哪怕今天他们休假，也不可能让他们打杂，陆克根本就不可能同意。
　　“陆~总~拜托帮帮忙嘛。”Vicky撒娇地摇着陆克肩膀，他有些无奈，但是还是挂着礼貌的微笑。“我看她就挺闲的，让她帮忙呗。”Vicky指了指面前正在慢慢吃粥的毕晓世。她看人还是很准的，一下子就挑中了团队中的边缘人毕晓世，她说得倒没错，她确实是整个团队中最闲的那个。他们小组工作根本不带她。
　　陆克先是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调整情绪，故作轻松地叫了毕晓世一声：“毕晓世。”毕晓世没想到陆克会叫她，勺子刚放进嘴里，连忙抬起头。“啊？”嘴里的粥差点淌出来。她手疾眼快，连忙用餐布擦嘴。
　　“你今天有事情吗？”陆克淡淡地问道。
　　“没、没事。”余晚今天要为明天的验收做准备，是没有时间的，特别小组他们今天也是准备了滑雪，要玩一天的，也没打算带她，理论上来说，她确实也没有事情做。
　　“那正好，Vicky小姐的助理刚刚离职，现在缺人手，你今天帮下她的忙吧。”陆克吩咐道，完全没有给毕晓世说不的意思。也是，今天也算是工作日，她本来就是打杂的，到哪里打杂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给Vicky打杂，这个活是真的不好干。这是毕晓世开始帮忙的时候发现的。
　　“毕晓世！我的墨镜呢？！”
　　“毕晓世！你给我拿的防晒是50SPF的，今天我要30SPF的！”
　　“我的包包不要放到地上，很贵的。”
　　“水怎么是冰的，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我啊！”
　　“你给我披衣服能不能动手快点。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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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个上午，没拍几张，毕晓世就已经被Vicky指使的团团转。中午的时候，差点累趴了。Vicky在镜头面前都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镜头后立刻换成一副挑剔刻薄的样子，一点小事就能把毕晓世数落的一通。看来艺人需要演技是真的，得能做到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毕晓世气得要死，可是又不能怼她，只能默默承受。
　　中午吃饭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余晚，余晚招呼毕晓世一起吃饭。Vicky白了余晚一眼，是这个女的，昨天纠缠陆总，让他没心情和我调情，晚上都没找我。
　　余晚正和毕晓世边吃边聊呢，Vicky突然过来，语气有些不友善地说道：“怎么吃饭这么慢，我要先回酒店补妆。”余晚和毕晓世对望一眼，毕晓世想了一下，才明白Vicky的意思，连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要跟上。余晚不愿意了，拉住毕晓世，和Vicky说道：“你回去补妆就补你的妆，总要让人吃完饭再去伺候你这个大明星吧。”毕晓世刚刚吐槽了下Vicky难搞，余晚本来就对她有意见，这下更是看她不顺眼了。
　　“她今天是我的助理，就应该听我的，我让她不许吃饭就不许吃。你管得着嘛。”Vicky本来就是故意气余晚，回怼她也是完全没有客气。
　　“她就是临时帮忙，又不是卖给你了，你还真当她是你的助理了？就你这么刻薄，难怪你助理会跑。”余晚怼人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如此直白地说了大实话，倒是让这个大明星下不来台了。
　　“你——”Vicky气得语塞，毕晓世连忙起身，拉着Vicky安抚她的情绪。
　　“我不吃了，你别生气哈，我朋友说话就是比较直。”毕晓世虽然好像说的是安抚的话，但是也没有反驳余晚说的不对，说得直的意思就是说的也没错，本来你就是刻薄。Vicky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听出毕晓世话外之音，有了毕晓世委曲求全，她也不想在公共场合和余晚吵架，只能气呼呼地走了。毕晓世连忙跟上，临走时冲着余晚做了个鬼脸。
　　下午的时候，雾气还是没有散去，光线很差，摄影师一直找不到好的光线，没办法，只能一直打反光板。毕晓世被抓了壮丁，只能一直举着反光板，累都好说，关键是冷，毕晓世没有外拍经验，戴的是毛线手套，哪里能抵御这种寒风手都有点冻得麻木了。一天拍摄之后，回到酒店，整个手都冻得红肿起来，因为在外面呆的太久，毕晓世穿得少，着凉了，有些咳嗦。余晚看到，心疼地直骂陆克和Vicky这对狗男女，欺负人太甚。毕晓世知道是余晚是因为关心她，气得口不择言，只是微笑着。她已经决定放下陆克了，对于他的态度她已经尽量说服自己不去在意。本来他是上司，她就是个打杂的，吃点苦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没什么好抱怨的。毕晓世这么安慰着余晚，可是她还是心疼的不行。
　　“我正好准备了专业的御寒服和手套，明天你穿上，别冻坏了。”余晚说着。
　　“我穿那个干什么，明天不是去样板房验收嘛，全程坐车，专业的御寒服用不上。”
　　“那你也得穿上，你今天都冻成这样了，必须做好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