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型皇后：开局马秀英，缔造日不落大明》宅家书人

12、锦绣坊的第一批产品

　　朱元璋的点头如同一道闸门开启，积蓄已久的构想瞬间化为汹涌的行动力。马秀英深知此事敏感，必须速战速决，在反对声浪形成之前拿出实实在在的成果。
　　她没有大张旗鼓，一切都在“奉旨试行”的框架下，以极高的效率推进。
　　首先是人。她并未直接从宫内尚衣监调人，以免牵动原有利益过甚。而是通过楚烟和王昀的渠道，以“为陛下研制新样贡品”的名义，从江南民间重金礼聘了数名技艺精湛、却因各种原因不得志的织工和染匠，其中尤以一位名叫苏瑾的女匠人最为出色，其家传的“缀锦”技法堪称一绝。同时，也从官窑淘汰的匠户中，挑选了几名敢于创新的画师和陶匠。这些人都被秘密安置在皇城西北角一处闲置的宫苑内，挂上了“内府研制所”的牌子，对外严格保密。
　　其次是物。马秀英凭借整理内帑账目的便利，调拨了一笔启动资金，又以内帑采办的名义，通过几个信得过的皇商，购入了上等的生丝、染料以及一批品质上乘的民窑白坯瓷。所有流程皆走内帑的特殊通道，绕过了户部和光禄寺的常规审批，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外界注意。
　　最后是方向。马秀英亲自召见了以苏瑾为首的工匠们。她没有摆出皇后的架子，而是以一种平等探讨的姿态，向他们阐述了“皇家工坊”的构想。
　　“本宫要的，不是以往那些按图索骥、千篇一律的贡品。”她指着带来的几件传统龙纹、凤纹绸缎和青花瓷，“这些固然庄重，但看久了，未免失之呆板。陛下亦觉‘了无新意’。”
　　她命人展开几幅她凭记忆粗略绘制的图样，有借鉴了唐宋纹饰的缠枝牡丹，有融合了山水画意的缥缈云纹，甚至还有一些几何化的抽象图案。“我们要做的，是既能体现皇家气度，又兼具艺术美感，甚至……能让海外番邦也眼前一亮的新样式。”
　　工匠们看着这些前所未见的图样，先是惊愕，随即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彩。他们被固有的规制束缚太久，皇后的要求虽然挑战巨大，却也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创作空间。
　　马秀英特别强调：“用料要精，工艺要绝，但更重要的是‘想法’！苏大家，你的‘缀锦’技法，可否尝试与这些新纹样结合？李画师，瓷器上的绘画，能否突破传统的花鸟人物，尝试更广阔的题材？”
　　在皇后的鼓励和充裕资源的支持下，被压抑许久的创造力喷薄而出。“内府研制所”内日夜灯火通明，织机声、讨论声、试验失败的叹息与成功的欢呼交织在一起。
　　马秀英每隔两三日便会微服前来一次，不穿皇后礼服，只着常衣，查看进度，解决问题。她不懂具体技艺，但她拥有超越时代的审美和方向感，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或提出启发性的建议。她带来的那种尊重、信任和明确的目标感，极大地激发了工匠们的归属感和热情。
　　苏瑾等人最初面对皇后时的拘谨，很快被一种“知遇之恩”和共同投身一项伟大事业的兴奋所取代。
　　仅仅一个多月后，第一批样品出炉了。
　　马秀英再次来到研制所。在偏厅的长案上，整齐地陈列着努力的结晶。
　　丝绸方面，共有三匹。一匹是苏瑾主导织造的“云水天光缎”，以深浅不一的蓝色丝线，通过改良的缀锦技法，织出了浩渺云海与粼粼波光的意境，光线流转间，图案仿佛活了过来，蔚为壮观。一匹是“缠枝牡丹暗纹锦”，在传统的牡丹纹样基础上，加入了极其细腻的暗纹处理，远看富贵堂皇，近观则细节无穷，低调中尽显奢华。还有一匹则是尝试性的“几何菱花纹绉纱”，纹样简洁明快，带着几分异域风情，是针对海外市场的试水之作。
　　瓷器方面，则是一套茶具和一对花瓶。茶具采用了甜白釉为底，其上描绘的并非传统纹饰，而是疏朗有致的江南园林小景，笔触灵动，意境清雅。那对花瓶更是大胆，通体施以浓淡相宜的红色釉彩，如同晚霞浸染，瓶身光素无纹，全靠釉色本身的流淌与变化取胜，艳丽夺目，气韵非凡。
　　马秀英仔细审视着每一件作品，用手感受着丝绸的顺滑与瓷器的温润。即便是以她现代的眼光来看，这些产品的设计感和工艺水准也堪称顶尖，完全超越了当下市场上的同类货物，尤其是那匹“云水天光缎”和那对红釉花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
　　“好！很好！”她毫不吝啬地赞扬，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诸位大家辛苦了！此等精品，方配得上‘皇家’二字！”
　　工匠们闻言，脸上都露出了激动和自豪的神情。
　　“苏大家，”马秀英拿起那匹“云水天光缎”，“以此为例，若扩大织造，量产一匹，需多少工时？成本几何？”
　　苏瑾早已核算过，流畅答道：“回娘娘，此缎工艺复杂，即便熟手，一匹也需二十日左右。用料皆是顶级的湖丝和苏木染料，不计匠人薪酬，单是物料成本，约需十五两银子。若量产，规模上去后，成本或可略降。”
　　马秀英心中迅速计算，十五两的成本，若是作为顶级赏赐或外交礼品，其价值远超于此。即便是那匹针对海外市场的“几何菱花纹绉纱”，成本不过五六两，运到海外，价格翻上十倍恐怕也不稀奇。
　　“成本可控，价值远超。”她心中笃定，又询问了其他几样的成本和量产可能性。
　　了解清楚后，她当即下令：“苏瑾，你即刻带领织工，全力织造‘云水天光缎’与‘缠枝牡丹暗纹锦’各五匹。李画师，这套茶具和红釉花瓶的样式，尽快定型，先各烧制二十套出来。所有成品，仔细包装，单独存放，听候调用。”
　　“是！娘娘！”众人领命，干劲十足。
　　马秀英离开研制所时，步履轻快。锦绣坊的第一批产品，不仅达到了预期，甚至有所超越。这证明她的思路是正确的，整合资源、激发创意，完全可以产生巨大的价值。
　　现在，她需要为这些精美的产品，找到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客户”和“展示窗口”。
　　她抬头望向皇宫深处，心中已有了计较。
　　是时候，让朱元璋亲眼看看，他口中“费而不惠”的赏赐，可以变成何等增光添彩的利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