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死对头后我怀了座厂区》卫七

24、第 24 章

　　元宵节的烟花在厂区上空次第炸开，将雪花染成斑斓的颜色。梁峥阁把汤九珩抵在落满雪花的龙门吊操作室里，绑定传来震耳欲聋的心跳，不知是源于窗外的爆竹还是唇间的厮磨。
　　“别闹……”汤九珩偏头躲开他追过来的吻，气息不稳，“妈和赵大爷他们在下面看着呢。”
　　梁峥阁叼着他冰凉的耳垂含糊道："让他们看，这叫……现场教学，绑定技术的实际应用。"
　　绑定传来对方加速的脉搏，他得寸进尺地咬了下那粒冻得通红的耳珠："正好给大伙演示怎么精准对接。"
　　操作室突然轻微晃动，赵大爷在底下拽着钢缆喊："俩厂长！全厂老少爷们儿都等着你们启动新设备呢！再腻歪下去，烟花都要放完了！"
　　梁峥阁不情愿地松开人，却仍攥着汤九珩的手腕。
　　绑定传来下方工人们起哄的震动，他突然对着送话器喊："急什么！这就给你们看最先进的工业联动——"
　　说着猛地按下控制钮，整座龙门吊突然亮起彩灯，吊钩缓缓垂落，钩着一对用废钢材焊的囍字。
　　在漫天烟花中，囍字随着吊钩轻轻旋转，将雪花折射成万千星芒。
　　汤九珩耳根通红地去抢操纵杆："你什么时候……"
　　"昨儿半夜。"梁峥阁就着他抢夺的姿势将人圈进怀里，绑定传来计谋得逞的得意，"某些人修设备的时候，我就不能搞点小发明？"
　　下方突然传来梁母的惊呼："哎呦老汤家的！快看你儿子！"
　　透过积雪的玻璃窗，可见汤母正举着手机录像，赵大爷带着工人们开始敲锣打鼓。绑定同时传来两位母亲欣慰的情绪波动，像温热的暖流漫过心口。
　　"现在，"梁峥阁贴着汤九珩的额头轻声问，"能继续教学了吗？"
　　新安装的激光投影突然在夜空中打出"绑定成功"四个大字，将飘落的雪花都染成了喜庆的红色。
　　改造一新的厂区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曾经沉寂的车间如今挂着“工业遗产创新中心”的铜牌，每一台老机床都擦拭得焕发新生，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汤母和梁母并肩站在主舞台前，汤母怀里捧着汤父的遗照，梁母则紧紧握着一枚从老工作证上取下的、有些斑驳的旧厂徽。
　　梁峥阁将象征性的电子点火器塞进汤九珩带着厚茧的掌心，自己的大手覆在上面：“合伙人，是时候让这些老伙计，用新的方式活过来了。”
　　汤九珩反手握住他，绑定传来同步的、细微的颤抖。当他们的手一同按下启动钮时，整片厂区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智慧照明系统依次亮起，老机床在低沉的嗡鸣中开始空转，巨大的全息投影在车间外墙勾勒出工业发展的历史长卷，蒸汽管道则喷出象征性的洁白汽柱，在冷空气中凝结成云。
　　在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中，梁峥阁突然拉着汤九珩走到那台刚刚修复的龙门吊前。在万众瞩目下，他举起汤九珩的右手，将他掌心按在龙门吊崭新的控制面板上。
　　"启动它。"梁峥阁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用我们共同的心跳。"
　　汤九珩怔住片刻，绑定传来对方坚定而灼热的脉搏。当他按下启动钮的瞬间，整座龙门吊发出沉稳的嗡鸣，吊臂缓缓升起——
　　悬挂的并非重物，而是一幅用数千个废弃零件焊接的工业壁画，展现着老厂区半个世纪的变迁。
　　"这是……"汤九珩仰头望着在烟花中旋转的壁画，绑定传来震撼的悸动。
　　"用七年里你修过的每一个零件。"梁峥阁握紧他贴在控制面板上的手，"每个螺丝都是你熬夜的见证，每块钢板都是你守候的证明。"
　　壁画在夜空中缓缓旋转，生锈的齿轮与崭新的芯片共同构成沈阳城的轮廓。
　　工人们突然齐声呐喊："亲一个！亲一个！"
　　梁峥阁笑着指向壁画最高处——那里嵌着两块相互咬合的心形钢片，正随着吊臂转动折射出璀璨光芒。
　　"给历史看，"他带着汤九珩的手共同操控吊臂，让那对钢心升到最高点，"我们让废墟里开出了花。"
　　"给未来看，"汤九珩突然反转手腕与他十指相扣，绑定传来澎湃的共鸣，"这双手还能创造更多奇迹。"
　　在工人们的起哄声中，梁峥阁笑着揽过汤九珩的腰，在漫天烟花与心跳频闪的灯光里低头吻住他。
　　这个吻带着机油和雪花的气息，绑定传来震耳欲聋的共鸣——
　　不仅是他们彼此的心跳，还有脚下所有老机床温柔的轰鸣。当龙门吊将那对钢心升至最高点时，梁峥阁轻轻咬了下汤九珩的下唇：
　　"盖完章了。"他抵着对方额头喘息，"从今往后，这厂区每颗螺丝都认得咱俩。"
　　汤九珩抬手抹掉他唇上的水光，绑定传来带着笑意的战栗："早就是了……连人带厂，七年前就绑死了。"
　　两位母亲在台下抹着眼泪鼓掌，赵大爷敲着铁皮桶喊："好哇，俩臭小子，现在该闹洞房还是试新设备？"
　　梁峥阁抓起对讲机："先试设备！"在重新响起的机器轰鸣中，他贴着汤九珩的耳畔低语，"至于庆祝……今晚慢慢来。"
　　汤九珩耳根通红地拧开他不安分的手，绑定却诚实地传来雀跃的波动。操作着龙门吊将壁画缓缓降下，让那对钢心正好停在两位母亲面前。
　　梁母突然从包里取出个红绸包，郑重放进钢心凹槽："这是老梁当年没送出去的厂徽……现在圆满了。"
　　所有机床突然同时鸣响汽笛，在雪夜里为这场跨越岁月的团圆奏响工业的浪漫。
　　两位母亲在台下相视而笑，汤母悄悄按下遥控器。整片厂区的灯光突然变成心跳的频率，所有老机床跟着节奏发出温柔的轰鸣。
　　老机床的轰鸣声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更加规律、有力，像一曲为他们奏响的、跨越时代的赞歌。

　　深夜的庆功宴喧嚣散去，梁峥阁在锅炉房改造的中央控制室里找到了汤九珩。他正看着整合了所有设备运行数据的巨大屏幕，其中一个复古风格的压力表UI界面，指针稳稳地停在一个特定数值上。绑定传来一种温暖而酸涩的复杂情绪。
　　梁峥阁走上前，从背后自然地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头：“想爸了？”
　　“嗯。”汤九珩轻轻应了一声，手指虚点在那个数值上，“这是他最常说的‘最佳工作压力点’。”
　　他顿了顿，“我觉得，他看到了。”
　　这时，汤母和梁母端着醒酒汤和水果走了进来。两位母亲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和复古的仪表盘，相视而笑。她们没有多言，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享受着这份经由孩子们之手重塑的、充满希望的宁静。
　　启明星在天边亮起时，梁母轻轻为梁峥阁整理了一下衣领，眼中满是骄傲：“你们明天去那边……好好的，好好照顾九珩。”
　　她指的是他们在沈阳安的新家。
　　汤母也拍了拍汤九珩的手臂，将一把保养得极好的、属于汤父的老钥匙放在他手心：“你爸留下的……以后就是你们的了。”
　　两位母亲相携着，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缭绕的厂区小路上。
　　梁峥阁转身，将汤九珩拦腰抱起，放在一条缓慢移动的、用于展示工业流程的传送带上。当皮带开始承载着汤九珩向前移动时，梁峥阁利落地翻身跃上传送带，在平稳运行的皮带上稳步走向他。
　　晨光透过天窗洒落，在汤九珩微微颤动的睫毛上跳跃。梁峥阁逆着光一步步走近，皮带滚轮的轻响仿佛为他们打着节拍。
　　“听见了吗？”汤九珩在轻柔的机器运行声中仰头问他。
　　梁峥阁没有回答，而是用一个深长的，封存了所有的言语。这个在移动中完成的吻让两人不得不互相扶持，梁峥阁的手臂稳稳环住汤九珩的后腰，在皮带轮的转动中保持着重心的平衡。
　　绑定传来的共振比任何一次都更强烈、更和谐，就像两条并行的传送带终于在这一刻完美接驳，预示着一种永恒。
　　朝阳终于冲破云层，为这片崭新的土地，也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个半圆，镀上了永不褪色的金光。老厂区的钢铁心脏在新生的节奏中强劲搏动，那些深植于铁锈、汗水与记忆中的爱意，终将在每一个如期而至的黎明，焕发出生生不息的、照亮未来的回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