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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往事仍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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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鸿烟起了大早,轻轻地拉来客栈的侧门,陆行像是事先知道一样早已驾着马车等在那里。秦鸿烟也不问只是上了马车,待秦鸿烟坐稳,陆行一声不吭地驾着马车向洛阳城的西区前进。到了西区的小巷口,秦鸿烟下了马车像昨天一样,一户一户地问,态度很恭敬。问了三家都不是,于是陆行驾着马车前往下一户人家,可是到了巷口陆行停了车。
“怎么了?陆行。”秦鸿烟不解地问道。
“秦姑娘,这户人家我想不用去了,我们去下一家吧!”陆行吞吞吐吐的样子让秦鸿烟疑惑,秦鸿烟下了马车,就想巷子深处走去,一路上随处可见沉浸在欢愉中的男女。
“陆行,你先回去吧。”秦鸿烟停下来。
“秦姑娘,你有什么事就去办吧,陆行在巷口等你。”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陆行,你回去吧,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秦鸿烟轻声开口道。
“秦姑娘,我。。。。。。陆行告退。”说罢就驾着马车离开。
秦鸿烟一直走到巷子的深处,那里有一户人家,门面金碧辉煌。她轻叩了几下,等了好久仍然无人应门,于是又重拍了几下。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嚷嚷声:“谁坏了老子的好事,不要命啦。”门开了,一个体型剽悍的男子衣衫不整,看到门口的秦鸿烟,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秦鸿烟,“七娘快来,也不知道这妞是哪来的,老子好久没尝鲜。”
“你这死鬼,刚才还没快活够吗?”一声荆钗布衣的女人扭着腰肢扑在男人身上。
“你就是王七娘?”秦鸿烟勾起嘴角笑。
“看姑娘的样子定是大家闺秀了,找老妇人可是有什么事?”王七娘谄媚地笑着。
“七娘真是聪明伶俐,我有些事想向七娘打听。”秦鸿烟客气地答道。
“姑娘请说,老妇人一定知无不言。”王七娘看她的样子单纯,谈吐天真,心里盘算着如何为自己的销魂窟添新货。
“七娘可知道十年前寄住在这里的秦梦瑶?”秦鸿烟盯着王七娘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表情,果然,听到秦鸿烟的话,王七娘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一丝怨恨闪过眼中。
“姑娘说的这个人老妇人不知?”王七娘欲将门关起来道。
“王七娘,她的墓是不是还在这院子中。”秦鸿烟的语气突然变的凌厉。
体型彪悍的男子见王七娘对这么一个丫头片子忌惮,上前就推搡秦鸿烟,“走走走吗,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墓。”
还未等男子反应过来,只听“咔咔”几声,那男子已倒在一旁,王七娘被秦鸿烟身上的气势怔住,立刻跪地求饶,“带我去。”王七娘小心地引着秦鸿烟向后院的偏僻一角走去,远远地就能看到那个残破不堪的墓碑。
“姑娘,那墓碑邪乎地很,我劝姑娘还是不要靠近的好,小心着了道。”王七娘对那个墓似乎有些惧怕。
秦鸿烟丢了锭银子给王七娘:“我想在这里待一下,麻烦你先离开。”
王七娘连连说好,逃似的离开了。秦鸿烟坐在墓前,手拂去墓碑上的尘土。墓碑上写着:秦梦瑶之墓。
“娘,娘,烟儿来看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坟冢葬在阮家的墓地,那些曾经伤害我们的人,我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秦鸿烟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足尖点地,挥剑以墓碑为圆心画了一个圈,地上的土瞬间像有了生命一样,哗哗哗地下陷,很快墓地上出现一个坑,坑中是一副棺材,秦鸿烟跳到坑中,一运功用力拍开棺盖,棺盖一开,腐朽的气味弥漫在空中,秦鸿烟看了看躺在棺中发黑的尸体。秦鸿烟把火折子丢进棺中,尸骨滋滋地响着,烧了许久,只剩下黑色的骨灰。秦鸿烟小心地把骨灰装在一个小白瓷瓶中,放进怀中。然后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已到巷口。
“阁下跟了那么久,不打算现身吗?”秦鸿烟停了下来。周边很安静,并无人回应。四个灰衣男子突然出现在秦鸿烟面前,一个白衣女子从四人身后走出,手中正把玩着秦鸿烟的白瓷瓶,秦鸿烟摸了摸腰际,果然白瓷瓶已不见。
“把你手里的东西还给我。”秦鸿烟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你不好奇我们是谁吗?也不好奇我们为什么跟着你吗?”白衣女子看着秦鸿烟,觉得这个女子很不一样。
“把你手里的东西还给我。”秦鸿烟重复道。
“我叫雪花,是琉璃阁的管家,我家主人想见你。”雪花说明来意。
“把你手里的东西还给我。”秦鸿烟似乎没有听到雪花说话,只是固执地想要要回那个小瓷瓶。
“这个吗?”雪花晃了晃手里的白瓷瓶。“来听风居吧。”说罢施展轻功离开,雪花轻功独步天下,人过不留影,秦鸿烟想要去追,却被四个灰衣男子拦住。这四个灰衣男子的武功路数与修罗者如出一辙,四人把秦鸿烟围在中间,秦鸿烟几次想要突破都无用,这四人配合默契,把秦鸿烟牢牢围住,秦鸿烟心中着急,急于求胜,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四个人。四人见雪花已经离开,也不恋战当即离开,剩下秦鸿烟一个人,秦鸿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的,只是觉得眼前很模糊,内息很乱,五脏六腑都是气息在乱窜。秦鸿烟运功想压制住着混乱的气息,她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清风斋的心法最注重的便是心境,要诀在于必须心平气和,心无杂念,无欲无求。今日急功近利,才会导致气脉逆流,要想完全康复也要七天。秦鸿烟突然对自己这样的无用感到难过,又回忆起小时候自己和母亲总是被人欺辱,她和母亲都忍受着。她现在学艺有成,她以为他可以报仇了,可是她连母亲的骨灰都保护不了,她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无助,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她怕受伤害,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迷失在大海中的小船,找不到岸。秦鸿烟的口中不断地溢出鲜血,视线变得模糊,终于倒在地上。
夜凌湛听完陆行的报告后,就开始担心秦鸿烟,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秦鸿烟。于是让陆行驾着马车带他去今天的他们去的那个巷子。刚到了巷口,陆行惊呼道:“秦姑娘。”夜凌湛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女子,他几步上前抱起秦鸿烟,“烟儿。。。。。。烟儿。。。。。”夜凌湛看到秦鸿烟嘴角未干的血还有惨白的脸色,有种感同身受,心痛成一片。
“陆行,快去请大夫。”夜凌湛抱起秦鸿烟赶回客栈,陆行则急忙去请大夫。
秦鸿烟梦中反复地交替着前世与小时候的记忆,耳边很吵。可是眼皮很重,怎么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