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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幽谷,洛殇和杨一痴在此安了家。他们没有举行任何形式上的成亲礼仪,只要她知道便好。
杨一痴依旧在江湖上荡剑回肠,处处与人比武,他始终记得玉面具只凭一躲一击击败了他,他想要的,是赢回来。
始终在家里过着和以前一样生活的洛殇,每日都在期待着杨一痴的归来,与她享受不长的相聚。就像雁儿,她根本无力绑住他,她只有等的权利,别无其他。
女红刺绣,一针又一针,一块丝帕上,一把宝剑,一把琵琶,正在成形……
这块丝帕上,藏了她的爱,她的痴。
叶尖朝露未落,日出迹象未起。他依旧拿着那柄黑乌乌的铁剑,准备出去,洛殇在背后看着他。
“一痴,我能等你。但是,你要保证,我能在每个日出的时候,看见你的脸,而不是……”她不敢说下去,那样情意的眸子看着他,闪闪而动。
他一时没有言语,最后缓缓抬起手中的铁剑,眼睛迷离起来:“正如我手中这把剑,这是师父唯一给我留下的剑。如果这把剑能永远属于我,那它便不是一把剑了……”他没有丝毫的回头,踏了出去。
了解了他,不再像以前那般,这时回忆起,那段水阁楼地等待,是那么的清晰……
杨一痴在江湖上终于放下话来:“玉面具,我每月的前几日都会在秦泊江边等你,等你输在我的剑下。如若不然,我便继续等你。”
十月深秋,秦泊江边,孤独的人影映于江面。
第一日,玉面具没有来,洛殇在家苦苦的等候他出现的踪影。
第二日,玉面具依然没有来,洛殇的心煎熬着,至于为何,无人能知。
第三日,雨点稀落,秦泊江边还是没有玉面具的影迹,水边的杨一痴至今没有动弹,一直闭着眼睛,静静地盘坐着。
洛殇撑着一把油糊纸伞,就这样弱柳迎风的立在他的身后,满脸的愁容,看着他的眼神,那样的凄。
“一痴,不要等了,玉面具不会来的。”眼眸里闪动的泪水,满了,便滑过洛殇的脸孔,滴了下去与雨混合,不留丝毫痕迹。
雨水的拍击,让洛殇觉得有些迷晕,她的心就像有一个洞,风吹过了,便一阵生疼……
杨一痴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的话。在洛殇的眼中,是那么的朦胧,那么的遥不可及。
纸伞落地,雨势渐渐的大了,有些凶猛起来:“我说了!玉面具不会来的,一痴,快回去吧,不要再等了!”洛殇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洛殇要接近他,不让朦胧的雨将他带走。
他终于睁开了眼,静静的说:“殇儿,你还是回去吧。”又闭上了眼。
他再如此下去,一定会撑不住。洛殇的纤手紧紧握着,指甲穿透了掌心,几滴鲜艳的血落地面,一层血晕荡开了……
洛殇转身时毫不犹豫,大力的踏着湿软的土地,消失在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