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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自杀未遂 ...

  •   第四章 自杀未遂
      原来他们只有在每天早晚各给男人送一碗面。中午要看龙哥和兄弟们的心情,有时有菜、有他们剩下来的鱼,有时什么都没有。救她那天的一碗面,其实是他一天积攒下来的食粮。
      瑾诺会对他为救助自己,而遭受毒打过意不去;也会对不珍惜他的良言善行而愧疚自责。但这些,都已被自己迫切想要与家人团聚的意念压了下去。她无时无刻不想从这孤岛逃离。
      望着那张破网愣了神,正被前来送面的人撞个正着。“小丫头,是不是也在想男人?哥哥陪你一会儿怎么样?”
      “你放手!”瑾诺拼尽全力挣开凶人的手臂,跟着他又上前来撕扯她的衣服,跟着瑾诺用力咬上他的手腕,跟着凶人甩手打了瑾诺一巴掌,并激起他很浓的征服欲……
      眼见那野兽般的匈人就将瑾诺强压在身底,却被闻声跑来的男人一把推开。
      “不要这样,龙哥只让她补网。”他急起来,大喊着。
      那凶人的兴致一下子被打翻了。揪起男人的衣领,出击一记重拳。
      他直接被打倒在地,磕在岸石的额头瞬时血流不止。他当即头晕眼花,很艰难才站起身子。
      “呸!死呆子!就会坏我的好事!”气急败坏的凶人直接把两碗面倒在地上,扬长而去。
      也许方才那一拳真的很重,刚受了惊吓的瑾诺看在眼里,竟全然不顾被扯破的上衣,急忙跑了过来,怕他哪里被打坏。第一句说的不是谢谢,而是:“你怎么样?”
      他怕她着急,强忍疼痛,竟笑了出来。这种微笑,又像是牺牲小我,而挽救了姑娘清白的胜利。“我一个糙男人,能有什么事……”
      她扶着他回到竹屋。他们俩只有这一间房,瑾诺来了之后住在床上,而他只能屈身于地面。她知道,她从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知道,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人。
      这次轮到她为他擦药,却依旧走着神。可能是用大了力气,他疼的直皱眉。
      “对不起,不,应该说谢谢你才对。因为我,你已经被他们打了三次了……”
      “哎,干嘛说这些,这又有什么呢。受这点伤,总比你挨欺负强得多。”
      她对着他依然温柔和蔼的样子,欲哭无泪。
      “那个坏人刚才打的太重了,你头上的血这么久才止住,在床上好好休息下吧。我出去织网。”
      他对着她出奇的平静感到疑惑。却也应了声:“好。”
      夕阳落在湖面的景色很美,这个时候跳湖,势必要毁了这番绝伦的自然风光,风景是无罪的,干嘛去玷污了它呢。
      瑾诺的脑海里胡思乱想着许多。外面这么久都没有自己的消息,一定都以为我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还要如此这般委屈的活着?跟贺威相处了两年多,都没有舍得把自己交给他,难道要将清白落在岛上这帮恶人手里?一股莫名的肮脏冲击着她的大脑、她的身体和她的灵魂。如果没有了我,救我的好心男人就再不会挨打、挨饿,相信这样,对于谁都是一种解脱。
      她眼珠不转的望着手中尖尖的织网梭,它颜色金亮,闪闪发光,也许能够带着自己通往天堂。方瑾诺把心一横,将梭子尖儿直对自己的脉搏……
      刚一扎进去,就被他拦住手臂。
      “你这是干嘛……”男人用力阻拦着她握紧梭子的右手,额头上的鲜血一时间又渗了出来,顺着脸颊淌到下颚。样子是那么狼狈。
      “你放开我!让我活着就是在害我、折磨我,我求你,别再管我……”此时她疯了一样,力气大到可怕。
      他也丝毫没有松懈。“把梭子给我,无论怎样,只有活下来才能将问题解决,不是吗?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死吗?可命是父母给的,谁允许你说放弃就放弃的?”原来他也可以这么大声的喊话。
      争抢织网梭的过程中,他用力过猛地将梭子往外夺。那惯性,使锋利的梭尖从他的臂弯一直划到手腕。深深长长的血印真切的刺着她的双眼。
      “啪……”的一声,梭子落地了。
      “你……”她终于不再去争夺那把利器,先是惊呆,而后一把将他的手臂抓了过来。那纤细的胳膊已经被流淌的鲜血弥漫成了红色。
      她抖着双手,为他肘臂包了几层的纱布,可仍然会透出血迹。而额头上的汗珠又一直混着那鲜红不住往下流,使他整张脸苍白的可怕。瑾诺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腮边的泪始终没有断过。
      他不愿看到她因自己的伤而内疚难过。“我没事儿,真没事儿,不出两天就好了。”
      但他由清朗而变虚弱的声音是骗不了她的耳朵。“可是,你今天流了太多的血,对不起……”这下,她便不再控制的放声哭起来,像是对他再次受伤的忏悔,同时也是对自己几近崩溃情绪的发泄。
      “这点儿血算什么啊,你可知道那梭子要是刺穿你的手腕会流多少血吗?我虽然没割过腕,但估计起来怎么也得比这多个十倍八倍的吧。想想是不是很可怕?你还敢吗?” 他为了不再让她轻生,不再让她哭泣,想尽办法劝她。
      短短的几天,她已被他救下两次性命。他与她非亲非故,毫无所图,就单单的希望她能活下去,可眼下这种活着真的太难了。在他付出的几番牺牲之下,她不再想着去死,又不知该如何的活。
      大量失血使他身体不停颤抖,那苍白,那虚弱更是揪扯着她的心。他们甚至连饭都没有,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瑾诺拾遍岸边的所有贝,熬了一碗汤端给他喝。
      “你都还没有吃东西,干嘛给我。”男人不肯喝。
      “我不饿,可你不行,血流了这么多,再不吃东西,根本撑不住,快点喝了,快!”瑾诺急了起来。
      “那你答应我,再也不许做傻事,再也不许伤害自己。”
      “那你答应我,今晚你睡在床上,我睡地上。”
      “那怎么行?”说着,男人立即就要下床。
      “哎呀,好啦!都听你的!”她拿他没办法,扶他起身,把汤喂给他。
      动了小心思的瑾诺,借着收拾碗筷和归纳包扎所用之物,出了竹屋,让他暂且休息。他见她情绪稳定,跟自己也有了话说,相信她不会再做傻事,心安了许多。
      果真,待她再回竹屋之时,他已经疲惫的睡去。
      其实,她真的担心他的身体,不想他在地上再受凉受潮。
      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颊,尽管眉宇温和,仍是难掩憔悴。她的心很酸。悄悄地拭下他额头的汗珠,小心地避开他各处的伤口,然后又轻轻为他盖了一层衣服。不想一个小册子正从口袋里掉出。
      她并不知道那是他身上唯一的证件,只是随手将它翻了一下。里面竟显示着他的个人信息。
      “梁逸文,男,汉族,天津人……”
      不曾想他竟是位生物科学研究员,今年36岁,整整大了她一轮。证件上的照片,他身着西装,微笑的样子清新俊朗,像极了有理想有抱负的有为青年。可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方,难不成也跟我一样是旅游时遇了难。哎,认识了这些日子,自己只顾着想家,却从没问过有关他的任何情况,甚至到今日才得知他的名字。
      瑾诺的心里一边对他如何来到孤岛好奇,一边连着默念几遍他的名字,“梁逸文……”脱俗优雅的字眼儿跟他的人可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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