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于无声处（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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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墙的阴影，像一道刚刚凝结的、丑陋的伤疤，将城市一分为二。
美利坚站在墙的西侧，金色的发丝在傍晚的风里显得有些凌乱。他背对着墙，仿佛身后只是寻常的建筑，而不是一个时代分裂的象征。但他知道，墙的东侧，那个人一定在。
苏维埃。
他几乎能在空气中嗅到对方的气息——混合着伏特加的凛冽和西伯利亚冻土的寒意。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清冷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石墙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敲打着美的鼓膜。
美利坚嘴角勾起一抹惯常的、玩世不恭的笑，即使对方看不见。“等你翻过来拥抱我，或者我翻过去给你一枪。” 他的手插在驼色风衣口袋里，指尖摩挲着一枚冰冷的硬币，那是上次在维也纳“偶然”相遇时，从苏的大衣口袋里顺走的。
墙那边沉默了片刻。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
“幼稚。” 最终，苏只给出了这两个字的评价。但美利坚听出了那背后一丝几不可闻的、近乎纵容的叹息。
就是这一声叹息，让美利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疼痛伴随着一种扭曲的快意。他知道，他们之间，从来不是单纯的恨，也绝非纯粹的爱。那是比两者更复杂、更深入骨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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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欧洲的夜空下，更西边的地方。
法兰西推开伦敦某间古老俱乐部厚重的大门，室内弥漫着雪茄和旧书的味道。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壁炉旁的身影，正端着一杯威士忌，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世界难题。
“哟，亚瑟。” 法京腔调里带着天生的缠绵和戏谑，“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是在想念我吗？”
英吉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地道：“我在思考如何能让某些聒噪的家伙永远闭上嘴。”
法朗西斯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自顾自地拿起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真伤人，我们可是刚刚才‘并肩作战’过没多久的盟友。” 他特意加重了“并肩作战”四个字，语气暧昧得像是在调情。
“那只是暂时的利益一致。” 英终于抬起头，那双翡翠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清晰的怒火和……一些别的，“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表演，弗朗西斯。我们都很清楚，海峡对岸的你，无时无刻不想着看我的笑话。”
“哦，我亲爱的亚瑟，” 法倾身向前，手指几乎要触碰到英放在桌上的手背，声音压得很低，“看你笑话是其次。我更想看的，是你在我面前失控的样子。”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锋，如同几个世纪以来一样，混合着仇恨、竞争，还有一种无法言说、根植于血脉骨髓的熟悉与吸引。恨意或许是假的，但那纠缠了千年的联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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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东亚，夜色更深。
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屏幕上闪烁着一串串复杂的经济数据流。但他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屏幕一角的小小监控画面所吸引。画面里，是日本在东京的书房，他正伏案工作，侧脸在灯下显得安静而专注。
韩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恨这种专注。恨日身上那种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内敛的克制。这让他想起很多不愿回首的往事，那种被审视、被掌控的感觉从未真正消失。
他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情报部门。“加大对‘目标A’的电子信息监控力度，我要知道他下一步所有的经济产业动向。”
“是。”
放下电话，韩依旧死死盯着屏幕里的日。他知道自己这种行为近乎偏执，但他控制不住。他需要用这种“监视”来确认自己的存在，来反复提醒自己那段被刺青般烙印在历史肌肤上的疼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屏幕另一端，日在他挂断电话的瞬间，笔尖微微一顿。他抬起眼，仿佛能穿透层层阻隔，感受到那道来自半岛的、灼热而充满恨意的视线。
日的嘴角，掠过一丝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了然的弧度。
他知道他在看。
而他，默许甚至……享受着这种被凝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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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棋盘已经布好，意识形态的铁幕缓缓降下。
而爱与恨的种子，正在这片被撕裂的土壤下，悄然滋生，等待着破土而出，绽放出毁灭性的花朵。
那将是一个，混杂着铁锈、硝烟与无尽谎言的——
撕裂的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于无声处（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