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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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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软在地的望序，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加了漂白剂和柔顺剂，高速旋转烘干了三个回合。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与抗议，意识深处还残留着被强行植入猫薄荷印记的羞耻触感，以及最后关头依靠愤怒和羞耻强行挣脱同化的惊悸。她撑着发软的双腿，试图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幸好及时用蔷薇刺剑拄地，才没当场表演个五体投地。
希让就站在她面前，抱着手臂，黑色外套的衣角在游乐园诡异的气流中微微飘动。她脸上那看好戏的笑容丝毫未减，紫眸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兴致勃勃的光芒，仿佛刚才望序在认知崩潰边缘的挣扎，只是舞台剧里一段无关紧要的序曲。
“这就站不稳了？”希让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看来小猫咪的体力还需要加强锻炼啊。不过没关系，下一个游戏正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她的目光越过望序，投向那片传来砰砰巨响和金属扭曲噪音的区域——“碰碰车大乱斗”场地。
望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又是一沉。
那绝非她认知中孩童嬉戏的碰碰车场地。场地本身是一个巨大的、布满油污和不明彩色粘液的圆形凹陷擂台。在里面横冲直撞的“碰碰车”，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狂暴和危险的气息：
有车身布满锈蚀尖刺、冒着黑烟的老旧卡车头缩小版；
有通体覆盖着如同活体血肉般蠕动甲壳、触手从车窗伸出的生物车；
有闪烁着不稳定电弧、每次碰撞都迸发出危险火花的能量飞梭；
甚至还有一辆看起来最“正常”的粉色兔子车，但它那双车头灯眼睛却放射出令人精神恍惚的迷幻光芒，所过之处，其他车辆会像喝醉了酒一样歪歪扭扭，互相乱撞。
这些“碰碰车”如同被投入角斗场的饥饿猛兽，疯狂地追逐、撞击、撕咬着彼此，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能量爆鸣声，以及某种……类似于野兽受伤般的低沉咆哮。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机油味、臭氧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哪里是“碰碰车大乱斗”？分明是“钢铁猛兽死亡竞速”！
“规则同样简单。”希让的声音将望序从震惊中拉回，“入场，选择一辆车，在里面待满五分钟。或者……”她顿了顿，笑容变得恶劣，“把场子里所有其他的车，都‘碰’到失去行动能力。当然，过程中如果你被撞扁、电焦、精神污染，或者被同化成它们的一员……游戏就提前结束咯。”
她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像是用骷髅头和齿轮拼成的哨子，放在唇边。
“嘟——！”
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响，仿佛某种进攻的号角，瞬间压过了场内的所有噪音！
几乎在哨声响起的同一时间，望序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推力从背后传来——是希让！她甚至懒得再用言语威胁，直接动手把她“送”进了场！
“希让你——！”望序的怒骂被灌入口鼻的、混杂着铁锈和血腥的狂风堵了回去。她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子，翻滚着砸向了那片钢铁与狂乱的炼狱！
危急关头，望序强行扭转身形，【能量流动视觉】在极限压力下自动开启！在她眼中，那些横冲直撞的车辆不再是实体，而是变成了一个个由狂暴能量核心和混乱规则线条构成的“移动炸弹”！它们的移动轨迹充满了不可预测性，彼此之间的碰撞不仅产生物理冲击，更会引发规则层面的短暂紊乱和能量溅射！
不能硬抗！必须找到一辆相对“安全”的车！
她的目光如同扫描仪般飞速掠过全场。那辆锈蚀尖刺卡车？规则线条充满了“破坏”与“穿透”，太危险。那辆血肉生物车？规则带着“侵蚀”与“同化”，靠近就是自寻死路。那辆电弧飞梭？能量极不稳定，随时可能自爆……
最终，她的目光锁定在场地边缘，一辆看起来灰扑扑、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像是上世纪遗留下来的老式甲壳虫汽车上。这辆车的规则线条相对……“稳定”？甚至带着一丝“顽固”和“排外”的气息，它似乎很少主动撞击别人，只是笨拙而固执地沿着场地边缘缓慢移动，偶尔有别的车撞过来，它也只是剧烈晃动一下，然后继续自己的“边缘OB”路线。
就是它了！
望序在空中调整姿态，如同灵猫般（这次是真的像猫了）精准地落向那辆破旧甲壳虫的车顶！
“砰！”
她重重砸在车顶上，金属车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在她落下的瞬间，甲壳虫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猛地一个加速前冲，然后毫无征兆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甩尾，试图将她从车顶上甩下去！
“靠！”望序低骂一声，五指如钩，死死扣住车顶边缘的缝隙，整个人如同风中旗帜般被甩得飘了起来！这破车脾气还不小！
她能感觉到，这辆甲壳虫的规则核心，除了“稳定”，还蕴含着强烈的“不欢迎外来者”和“固执己见”的特性。它拒绝被驾驭，拒绝被改变。
“不想让我待着？偏不！”望序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腰部发力，双腿如同吸盘般牢牢夹住车顶，空出一只手，握成拳头，灌注了一丝“规则质疑”的力量，对着驾驶座的位置，隔着车顶狠狠“敲”了下去！
不是物理破坏，而是规则层面的“沟通”（或者说，骚扰）。
“喂！里面的！听得见吗？”
“合作一下行不行？我就借你车顶躲五分钟！”
“你看外面那些家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就你一个老实车在这里边缘OB，迟早被它们撞零碎了！”
“跟我合作，我帮你干扰它们，你保证我不被甩下去，怎么样？双赢！”
她用一种近乎无赖的方式，将“规则质疑”的力量化作“谈判”的筹码，强行与这辆固执的甲壳虫的规则核心建立起了极其微弱且不稳定的“连接”。
甲壳虫的甩尾动作猛地一滞，似乎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不讲道理”的沟通方式给搞懵了。它那“顽固”的规则线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有效！
望序趁热打铁，继续用精神力“轰炸”：“快决定！那辆放电的冲过来了！”
果然，那辆电弧飞梭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带着一溜电火花，如同发现了新玩具般，狞笑着（如果车能笑的话）冲撞过来！
甲壳虫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它那“排外”和“固执”的规则，在面对更外来的、更具攻击性的威胁时，本能地选择了……暂时容忍头顶这个“不太顺眼但似乎有点用”的挂件？
它不再试图甩掉望序，而是猛地一个笨拙却及时的变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电弧飞梭的正面冲撞！
“好样的！”望序忍不住赞了一句，同时，她集中精神，对着那辆擦身而过的电弧飞梭，发动了“规则质疑”——不是质疑它的存在，而是质疑它能量核心的稳定性！
“你这电流……电压稳不稳定啊？电阻匹配吗？别一会儿过载把自己给点了！”
这质疑如同一个微小的病毒，瞬间注入了电弧飞梭那本就狂暴不稳定的能量循环中！
“滋啦——砰！！”
电弧飞梭车身猛地一颤，表面的电光骤然变得混乱而刺眼，然后在一阵剧烈的闪烁和爆鸣声中，真的如同望序“预言”的那样，过载爆炸了！零件和电火花四处飞溅，将附近几辆车都波及得一阵混乱。
甲壳虫似乎“看”到了这一幕，它那缓慢移动的速度竟然微妙地提升了一丝，规则线条中对望序的“排斥”似乎也减弱了一点点。
“看来你也不傻嘛。”望序趴在车顶上，松了口气，开始指挥（忽悠），“左前方，那辆粉兔子！它的光有问题，别直视它车灯！我们绕到它侧面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场地内上演了一场极其诡异的“人车合作”。
望序如同一个顶级赛车（？）观察员兼规则干扰器，趴在破旧甲壳虫的车顶，利用【能量流动视觉】精准预判其他车辆的动向和规则弱点，然后用她那刁钻的“规则质疑”进行远程骚扰和破坏：
“那辆尖刺卡车的左前轮轴承好像有裂痕了，撞它右边！”
“血肉车怕高频振动！用你的破喇叭（如果它有的话）对着它吼！”
“小心！那团像果冻一样的车要分裂了！快加速离开它的溅射范围！”
而那辆原本只会边缘OB的破旧甲壳虫，在望序的“指挥”和自身求生欲的驱使下，竟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和……凶性？它不再一味躲避，开始利用自身“稳定”和“坚固”（虽然看起来破）的特性，如同一个沉默而顽固的老兵，精准而凶狠地撞击着那些被望序指出了“弱点”的车辆。
“砰！”“哐当！”“滋啦——！”
一辆辆狂暴的“碰碰车”在望序的“战术指导”和甲壳虫的“坚决执行”下，或是失控撞墙，或是规则紊乱瘫痪，或是内部爆炸损毁……
五分钟时间，在极度紧张和高速的“指挥”与“闪避”中，飞快流逝。
当最后那辆散发着迷幻光芒的粉色兔子车，被甲壳虫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顶进角落，然后被望序质疑了其“精神污染”规则的“光源稳定性”而导致车灯过热短路、冒出黑烟瘫软在地时——
“嘟——！”
希让的哨声再次响起，预示着游戏结束。
场地内，一片狼藉。只剩下望序和她身下那辆虽然多了不少刮痕、但依旧□□的破旧甲壳虫，还“站”着。
望序几乎虚脱地从车顶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冰冷粘腻的地面上，大口喘着气。精神力再次濒临枯竭，浑身肌肉都在酸痛。
那辆甲壳虫在她身边停稳，引擎发出一阵低沉而满足（？）的轰鸣，然后……它居然用侧面的后视镜，轻轻蹭了蹭望序的手臂？那动作带着一丝笨拙的……亲昵？
规则线条中原本的“排斥”和“固执”，此刻竟然变成了微弱的“认可”和“依赖”？
望序看着这辆刚刚和她并肩作战（或者说被她强行绑上贼船）的破车，心情复杂。这算不算是……用嘴炮和规则外挂，征服了一辆有脾气的车？
【游戏二：‘碰碰车大乱斗’通关。】
【评价：A（以弱胜强，创造性利用规则，并与场景元素达成临时合作）】
希让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场地边缘。她看着瘫坐在地的望序，以及那辆蹭着望序的破旧甲壳虫，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像是有点意外，又像是看到了更有趣的发展。
“啧啧，没想到你这只小猫，不仅会钻规则空子，还会忽悠‘本地土著’了？”她走上前，用靴尖轻轻踢了踢甲壳虫的轮胎，那车立刻发出一阵不满的低吼（引擎声），但没敢动弹。
瘫坐在冰冷粘腻的地面上，望序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被那辆破甲壳虫颠散了架，又勉强用胶水粘了回去。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额头上【静谧额环】传来的清凉感也如同杯水车薪，难以缓解灵魂深处的疲惫。她看着那辆蹭着自己手臂、引擎发出低沉满足轰鸣的破旧甲壳虫，心情复杂得像是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这算什么事儿？她居然靠嘴炮和规则外挂，在这鬼地方收获了一辆……临时座驾的“友谊”？
希让那带着微妙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让她刚刚松懈一点的神经再次绷紧。尤其是当希让的视线投向游乐园深处那座孤零零矗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绞刑架时，望序的心脏猛地一沉，比刚才被扔进碰碰车场地时沉得更厉害。
旋转木马考验认知，碰碰车考验应变和……忽悠能力，那绞刑架呢？总不可能考验她的脖子够不够结实吧？！
“最后一个游戏……”希让的声音拖长了调子，紫眸中闪烁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光芒，仿佛终于等到了最期待的压轴节目，“我们来玩点更‘直接’的。”
她迈开步子，黑色短靴踩在狼藉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不紧不慢地朝着绞刑架的方向走去。那姿态，不像走向一个刑具，更像走向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
望序咬了咬牙，撑着发软的双腿，强迫自己站起来。那辆破甲壳虫似乎想跟着她，发出“突突”的询问般的轰鸣，但被望序用眼神制止了——接下来的“游戏”，这辆临时战友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她深吸一口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空气，握紧蔷薇刺剑，跟上了希让的步伐。每靠近绞刑架一步，周围的空气就似乎更粘稠一分，那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游乐园里其他区域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开来，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她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那座绞刑架，远比从远处看起来更加高大和……精致。它并非粗糙的木头，而是由某种暗沉的黑铁铸造而成，上面雕刻着繁复而扭曲的花纹，像是某种失落的禁忌符文。绞索并非粗糙的麻绳，而是一条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的黑色绳索，末端的套索静静地悬垂在半空，等待着它的“客人”。
绞刑架下方，是一个小小的、同样由黑铁铸成的平台。
希让在平台前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望序。她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紫眸变得深邃，如同两口望不见底的古井。
“游戏规则，很简单。”希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直接烙印在望序的意识里，“站上去，把脖子，放进那个圈里。”
望序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她猜到了绞刑架很危险，但没想到希让会提出如此……直接而疯狂的要求！这根本不是游戏，这是自杀！不，比自杀更可怕，谁知道这邪神的绞刑架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灵魂湮灭？永恒禁锢？
“你疯了？！”望序列不住低吼出来，声音因为惊怒而有些变形，“这算什么游戏？！”
“哦？”希让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害怕了？刚才在碰碰车场指挥若定、忽悠车子不是挺勇敢的吗？”她向前一步，逼近望序，那股冰冷的、属于上位存在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还是说，你宁愿我现在就‘帮’你站上去？”她伸出手，指尖萦绕着混沌的微光，语气轻柔，却带着致命的威胁。
望序死死攥着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这几乎无解的绝境。硬抗？希让的力量她见识过不止一次，毫无胜算。逃跑？在这位邪神的地盘，能逃到哪里去？拒绝？下场恐怕比站上绞刑架更惨。
这是一个阳谋。希让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愿意，她只是享受这种逼迫猎物走向看似绝路的过程，享受观察猎物在绝境中的反应。
望序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微微蠕动的黑色套索，【能量流动视觉】被她催发到极致。在她的“视野”中，那绞刑架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终结”、“束缚”、“审判”的规则线条，它们交织缠绕，构成了一个极其危险和复杂的规则结构。那个套索，就是整个结构的“激活点”和“执行终端”。
一旦脖子套进去，某种强大的规则必然会被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等等！
望序的视线猛地聚焦在套索与绞索主体连接的那个活结上！那并非一个死结，而是一个极其精巧、符合某种力学和规则原理的……可调节结构？而且，在那个活结的核心处，她隐约“看”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与其他“终结”规则格格不入的、代表着“弹性”与“缓冲”的规则线条？！
这不对劲！一个追求绝对“终结”的刑具，为什么会有一个精巧的活结，甚至内置了“缓冲”规则？除非……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望序的脑海！
这不是一个纯粹的杀人刑具！这是一个……考验！一个关于“信任”与“勇气”，或者说，关于“在绝对的恐惧中，能否发现那一线生机”的考验！
希让真正想看的，或许不是她被吊死，而是她有没有胆量踏上平台，有没有智慧发现那个隐藏在致命危险下的“活结”，以及……有没有魄力，去赌那一丝“缓冲”规则是否真的有效！
这太疯狂了！赌注是自己的命！
望序的呼吸变得急促，冷汗浸湿了后背。理智在尖叫着危险，但直觉和规则视觉反馈的信息，却又指向那个唯一的、渺茫的可能性。
她抬起头，迎上希让那双深邃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紫眸。希让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难以察觉的弧度。
她在期待。期待望序的选择。
望序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她没有说话，只是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上了那个黑铁平台。
脚下的金属传来冰凉的触感。她站在绞索下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条黑色绳索散发出的、令人灵魂战栗的“终结”气息。她甚至能闻到绳索上传来的一丝淡淡的、如同陈年血液和铁锈混合的异味。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近在咫尺、微微蠕动的套索。
然后，在希让专注的凝视下，她做了一个让希让眼中闪过一丝真正讶异的动作——
她没有像待宰羔羊般僵硬地伸出脖子。
而是主动伸出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那个黑色的套索！
“嗡……”
套索仿佛被惊醒的毒蛇，猛地收缩了一下，散发出更强烈的危险波动。
但望序没有退缩。她的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规则质疑”力量，不是去破坏，而是去……感知和沟通！
她在感知那个活结的结构，在感知那丝“缓冲”规则的真实性！
同时，她抬起头，目光穿透那危险的套索，直视希让的眼睛，用一种平静到近乎诡异的语气说道：
“这个结……打得挺别致。”
希让脸上的玩味笑容瞬间凝固了一瞬，紫眸中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随即，那惊讶化为了更加浓烈、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激赏！
她猜到了！这只小猫，不仅敢上来，竟然还在试图分析和“调戏”这绞刑架的规则核心？！
望序没有理会希让的反应，她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指尖的感知上。她“看”清了，那个活结确实是一个精妙的规则机关，而那丝“缓冲”规则，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像是一个隐藏在致命陷阱下的安全气囊。
赌了！
她不再犹豫，收回手，然后——主动将脖子，伸进了那个套索之中！
冰冷、滑腻、仿佛有生命的触感瞬间包裹住了她的脖颈！一股强大的、代表着“审判”与“束缚”的规则力量瞬间勒紧！窒息感猛地传来，视野开始边缘发黑，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
就是现在！
在意识被窒息感彻底淹没的前一秒，望序用尽最后的精神力和意志，将一股凝聚了她所有“规则质疑”权限的力量，不再是质疑“终结”，而是精准地注入到了那个活结的“缓冲”规则节点！
她不是在对抗绞刑，而是在……强化那个“缓冲”！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规则层面的脆响！
勒紧她脖颈的力量猛地一滞！那代表“终结”的规则洪流，在触及她喉咙的前一刹那，被一股突然增强的、柔韧而充满弹性的力量缓冲、偏转了！
套索依旧套在她的脖子上，但不再致命地收紧，而是维持在一个既能让她感受到强烈压迫和恐惧、却又不会真正伤害到她的力度上！
她整个人被吊在半空，双脚离地，因为短暂的窒息和惊悸而微微晃荡着。脸色因为充血和缺氧而泛红，呼吸艰难，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死死地盯着下方的希让。
她赌赢了！
希让仰头看着被吊在半空、狼狈却眼神锐利的望序，沉默了足足三秒钟。
然后，她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不再是之前的戏谑和嘲弄，而是充满了发自内心的、近乎狂喜的愉悦！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几乎都要笑出来，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有趣、最出乎意料的事情。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紫眸中闪烁着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光芒，“主动触碰套索，分析规则结构，强化缓冲节点……望序，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超出我的预期！”
她抬起手，对着绞索轻轻一拂。
那黑色的套索如同听话的宠物般，自动松开，缩回了原处。
望序列地从半空落下，单膝跪地，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脖颈上还残留着被勒紧的触感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命，总算保住了。
【游戏三：‘信任绞刑架’通关。】
【评价：S（超越常规的洞察力、无畏的勇气与精准的规则干预）】
希让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望序此刻狼狈不堪，脸色潮红，发丝凌乱，猫耳也因为刚才的惊险而无力地耷拉着，但那双紫色的眼眸里，却燃烧着劫后余生的火焰和不屈的意志。
“我越来越舍不得把你玩坏了，小猫。”希让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真实的暖意（或许只是错觉？），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望序脖颈上那道浅浅的红痕，“今天的游戏，我很满意。”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望序，恢复了那慵懒而危险的姿态。
“作为奖励……”她打了个响指。
周围游乐园光怪陆离的景象开始如同退潮般迅速模糊、消散。那令人不安的音乐、甜腻的香气、冰冷的绞刑架……一切都化作了流动的色彩，最终归于一片混沌的黑暗。
“你可以回去了。”
“记住这次的感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慧、勇气，还有……一点点的狡猾，才是你最大的武器。”
“我们……下次再见。”
随着她的话音，望序感到那股熟悉的、被“折叠”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一次，她没有抵抗，只是闭上眼睛，任由意识被那混沌的力量包裹、带走。
在彻底失去感知的前一刻，她仿佛听到希让带着笑意的低语，如同烙印般刻入她的灵魂：
“好好成长吧，我有趣的……小猫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