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剧本加载中[无限]》晴笙悠

32、第 32 章

　　赌坊内的喧嚣如同沸腾的油锅，各种意义不明的嚎叫、咒骂、金属摩擦般的笑声以及能量波动紊乱的滋滋声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望序的耳膜。那些来自不同世界、形态各异的赌客们，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贪婪、好奇、审视，甚至还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挑战意味。赢了希让一大笔钱的眼球肉团庄家，此刻正被一群输红了眼的赌徒围住，发出焦急的叽喳声，数百只眼球疯狂转动，试图平息骚动。

　　望序站在平台边缘，刚刚通关的些许轻松感早已被这令人窒息的注视冲刷得一干二净。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蔷薇刺剑，剑柄传来的温润触感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那对敏感的猫耳因为过载的嘈杂信息和毫不掩饰的恶意而微微向后抿着，尾巴也警惕地低垂，扫动着地面。

　　“啧，吵死了。”希让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似乎完全没把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放在眼里。她随手将那堆赢来的、闪烁着混沌星光的硬币像丢垃圾一样塞进一个凭空出现的、仿佛由阴影编织成的袋子里，然后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轻响，如同按下了静音键。

　　并非物理上的声音消失，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隔绝”。望序只觉得周围那些混乱的噪音和充满恶意的视线，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粘稠的胶质隔绝开了，变得模糊而遥远，虽然还能感知到，却再也无法对她形成直接的压迫。赌客们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如同被冷水浇头，悻悻地收敛了气息，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窥视。

　　“看来今天的乐子就到此为止了。”希让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却带着一种罂粟般危险的美感。她紫眸流转，落在望序身上，那目光依旧带着玩味，但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小猫表现不错，没给我丢脸，还让我赚了点零花钱。”

　　望序沉默了一下，决定不接关于“零花钱”和“丢脸”的话茬，直接问道：“可以回去了吗？” 这鬼地方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回去？回那个无聊的、到处都是条条框框的万象大厅？”希让挑眉，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多么无趣的选择。不过……”她拖长了语调，打量着望序那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眼底难掩疲惫和归意的样子，耸了耸肩，“好吧，看在你今天还算乖的份上，就送你回去吧。”

　　她向前一步，靠近望序。随着她的靠近，那股源自生命层次和规则本源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漠然与古老气息再次弥漫开来，比在齿轮城时更加清晰，更加……不容抗拒。望序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冷冽中带着一丝混沌甜香的气息。

　　望序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希让伸出那只白皙得近乎透明、指尖缠绕着细微混沌流光的手。

　　那只手，没有理会望序下意识的闪避，径直落在了她的头顶。

　　先是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随意，仿佛在抚摸一只真正宠物的毛发。望序浑身僵住，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红晕，是羞恼，也是某种被冒犯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对高等存在的战栗。

　　然后，那手指顺着发丝滑下，精准地捏住了她其中一只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毛茸茸的紫色猫耳。

　　“！”

　　一股如同微弱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从耳尖窜遍全身！望序猛地一颤，喉咙里几乎要溢出抑制不住的呜咽，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将那声音压了回去。猫耳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敏感得多的部位！

　　希让似乎很享受她这种反应，指尖恶意地轻轻捻了捻那柔软的耳尖绒毛，感受着它在自己指腹下更加剧烈的颤抖。她的紫眸微微眯起，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愉悦，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因为被触碰而产生的自然反应。

　　“真是可爱的反应。”希让低笑着，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好好留着这对小耳朵，下次……再陪我玩。”

　　说完，她终于松开了手。

　　就在望序因为那令人羞耻的触感消失而刚刚松了口气的瞬间，希让的双手却再次抬起，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

　　这一次，动作不再带有戏弄，反而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希让微微俯身，额头几乎要抵上望序的额头，那双深邃如宇宙星璇的紫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望序因惊愕而睁大的紫色眼睛。

　　“小猫，记住今天的‘游戏’。”希让的声音低沉而直接，如同规则本身在低语，敲打在望序的意识最深处，“规则从来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用来利用，用来打破，甚至……用来重新定义的。你那‘质疑’的能力，很有趣，别被那些庸俗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

　　她的指尖在望序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

　　“还有，小心那些‘秩序之光’的木头桩子，他们比你想的要麻烦。另外……”她嘴角勾起一个神秘莫测的弧度，“你身上那点‘小代价’，虽然被暂时冻住了，但迟早要还的。或许……下次我可以教你点别的方法来‘支付’？”

　　话音落下的瞬间，还不等望序消化这些话里蕴含的巨大信息量，希让捧着她脸颊的双手，猛地向中间一合——

　　不是物理上的挤压，而是一种概念层面的“折叠”！

　　望序只觉得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意识，连同周围的空间，都被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力量，像折纸一样，粗暴地、毫无道理地对折了起来！

　　视觉、听觉、触觉……所有感官在瞬间被拧成了一股混乱的麻绳！她仿佛被塞进了一个无限小又无限大的奇点，承受着维度转换带来的、足以撕裂寻常灵魂的恐怖压力。唯一清晰的，只有希让那双带着残忍笑意的紫眸，在彻底扭曲的视野中留下的最后印记。

　　没有传送的光芒，没有空间的波动。

　　只是一种绝对的、蛮横的、属于邪神本源的“意愿”的体现——我说，你该回去了。

　　下一刻，所有的挤压感和扭曲感骤然消失。

　　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耳边是万象大厅那熟悉的、带着淡淡臭氧和无数低语交谈的背景噪音。柔和的白光取代了万界集市光怪陆离的色彩。

　　望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冷锋扶住。

　　“望序！你没事吧？”冷锋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担忧。岚、白晓、何初也立刻围了上来，他们显然一直等在这“静默回廊”的会议室门口，脸上写满了焦虑。

　　望序晃了晃依旧有些晕眩的脑袋，强行压下胃里的翻涌和灵魂深处残留的惊悸感。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之前那间会议室的门口，里面的“秩序之光”成员早已不见踪影。

　　“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和那只仿佛还残留着被捏揉触感的猫耳，脸颊又是一阵不自然的发热。希让那家伙……

　　“刚才怎么回事？那个金发女人……”岚敏锐地察觉到望序状态不对，以及她身上残留的一丝极其隐晦、却令人不安的规则余韵。

　　望序深吸一口气，尽量简略地解释道：“希让带我去了一个叫‘万界集市’的地方，参加了场……‘游戏’。”她省略了被摸头和捏耳朵的细节，以及希让最后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万界集市’？！”白晓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传说中连接无数高危世界的混乱中立地带！据说那里没有任何规则，只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和……混沌交易！她竟然带你去那里？！”

　　何初则是一脸后怕地拍着胸口：“天呐！望序你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听说去了那里的人，很多都……都变成奇奇怪怪的东西或者直接消失了！”

　　冷锋眉头紧锁，看着望序：“她有什么目的？”

　　望序摇了摇头，神色复杂：“不清楚。似乎……只是想看看我怎么在那种地方‘玩’。”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她提醒我们小心‘秩序之光’，还说……我身上的‘代价’可能有别的支付方式。”

　　众人闻言，脸色都凝重起来。希让的立场成谜，力量深不可测，她的“提醒”和“建议”，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先回去再说。”冷锋当机立断，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一行人迅速离开了第七层的“静默回廊”，回到了属于他们团队的光茧安全屋。

　　柔软的沙发，模拟的宜人风景，终于让望序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短短几个小时里，她经历了与“秩序之光”的紧张对峙、被希让强行带往未知之地、在规则漏洞赌坊进行荒诞游戏，以及最后那令人心悸的“折叠”传送……

　　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兜帽的边缘。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放着希捧着她的脸，对她低语时的画面，回放着那双深邃紫眸中闪烁的、混合着残忍、好奇与一丝难以捉摸的……兴味？

　　还有那句——“下次……再陪我玩。”

　　望序猛地睁开眼，甩了甩头，试图将那张妖异的脸庞和蛊惑的声音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团队光茧内，模拟出的夕阳暖光透过虚拟窗户，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长长的、安宁的影子。然而，空气中的氛围却与这温馨景象格格不入。何初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她那本《万象大厅新手生存指南（附赠幸运符咒画法）》，眼神却放空，嘴里叼着半块能量饼干，忘了咀嚼。白晓拿着他的医疗平板，屏幕上显示着望序的生命体征数据——一切正常，除了精神力轻微透支和皮质醇水平略有升高（俗称压力大）。

　　岚坐在单人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勾勒着残缺的符文，眉头紧锁，显然还在试图解析望序身上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希让的规则余韵。冷锋则站在窗边，抱着手臂，望着窗外模拟的流云，背影挺拔却透着凝重。

　　望序将自己深深陷进最柔软的沙发里，闭着眼，试图将万界集市那光怪陆离的景象和希让那双带着戏谑与残忍的紫眸从脑海中驱逐。但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被捏揉猫耳的酥麻触感，脸颊也似乎还印着那双冰冷手掌的轮廓，耳边更是反复回响着那句低语——“下次……再陪我玩。”

　　这感觉糟透了。像是不小心沾上了某种色彩浓烈、气味独特却带着毒性的颜料，明知危险，却无法轻易洗掉，甚至……那色彩本身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所以，”冷锋转过身，打破了沉默，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秩序之光’的正式招揽，希让的强行介入和……‘兴趣’，还有你身上未解的代价。望序，你现在是风暴的中心。”

　　望序睁开眼，紫色的眼眸中带着疲惫，却没有迷茫：“我知道。”

　　“我们是一个团队。”岚停下勾勒符文的手指，看向望序，“无论风暴来自哪里，我们共同面对。”

　　白晓和何初也用力点头。

　　望序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些伙伴的可贵。

　　“当务之急，是提升我们整体的实力。”冷锋走到茶几前，调出团队面板，“齿轮城的积分和奖励让我们有了初步的资本。我们需要针对性强化。岚，你需要什么来深化符文研究和规则防护？”

　　“一个更稳定的规则解析仪，还有一些稀有的符文基底材料，比如‘空间尘’或者‘逻辑水晶碎片’。”岚立刻报出需求。

　　“白晓，你的治疗和辅助能力需要跟上团队节奏。”

　　“我需要兑换更高级的群体治疗术和净化技能，还有能快速恢复精神力的药剂配方。”白晓推了推眼镜。

　　“何初……”冷锋看向还在神游天外的何初。

　　何初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举起手：“我、我需要一个不那么坑的主动技能！还有，能不能给我换个武器？这荧光笔关键时刻不太顶用啊！” 她对自己的【平地摔精通】和荧光笔怨念极深。

　　冷锋一一记下，然后看向望序：“你呢？武器刚刚强化过，技能方面……”

　　望序沉吟片刻：“我需要能更好控制和精神力恢复相关的技能或物品。” 频繁使用“规则质疑”和“能量流动视觉”对精神力消耗巨大，而且在面对希让这种存在时，保持精神清明至关重要。

　　“好。”冷锋雷厉风行，“我们现在就去交易区和技能大厅，用最快速度完成强化。我有预感，留给我们的平静时间不多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万象大厅的公共区域出现了“破晓”小队忙碌的身影。他们穿梭于琳琅满目的交易区，与各种奇奇怪怪的商人（有人类，有地精，有元素生物，甚至还有一个自称是“概念具现化”的模糊影子）讨价还价；流连于光芒流转的技能大厅，仔细筛选着适合自身发展路线的能力。

　　岚如愿以偿地换到了一个小巧的、如同金色罗盘般的【便携式规则解析仪】，以及几份闪烁着微光的【空间尘】。白晓则咬牙花费大量积分，兑换了一个【中级群体治愈波】技能卷轴和一份【清心药剂配方】。何初在冷锋的“指导”（或者说武力胁迫）下，放弃了一个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彩虹屁攻击】（效果：用言语吹捧敌人，有几率使其陷入短暂迷惑）技能，选择了一个相对实用的【初级能量护盾】，并换下了一直陪伴她的荧光笔，装备上了一对带有微弱电弧的【闪电指虎】。

　　望序则找到了一本名为《精神韧性与专注训练》的进阶手册，以及一条据说能缓慢滋养精神力、由“宁神花”和“星辰沙”编织而成的【静谧额环】。当她将额环戴在头上时，一股清凉平和的气息缓缓渗入眉心，让她因过度思考而有些胀痛的脑袋舒缓了不少。

　　就在他们完成采购，准备返回光茧进行最后的消化和练习时，异变发生了。

　　不是袭击，不是陷阱，而是……礼物？

　　一个看起来像是用废弃齿轮和彩虹糖纸拼接而成的、歪歪扭扭的机械信使鸟，“嘎吱嘎吱”地飞到了望序面前，丢下了一个小小的、用黑色绸带系着的礼盒，然后也不等反应，就“砰”地一声冒出一点火花，散架成了一堆零件和糖渣。

　　礼盒落在望序手中，轻飘飘的，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仿佛只是个空盒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谁送的？”何初好奇地凑过来。

　　望序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绸带，打开盒盖。

　　里面没有炸弹，没有诅咒，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材质奇特的黑色卡片，以及……一小撮散发着淡淡甜香、闪烁着星辉的、紫色的……猫薄荷？

　　望序：“！！！”

　　她的猫耳几乎是瞬间就竖了起来，尖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一种源自本能的、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从那撮猫薄荷上传来，让她很想……凑过去闻一闻，甚至……

　　她猛地甩头，强行压制住那股冲动，脸颊爆红。是希让！绝对是那个家伙！

　　她拿起那张黑色卡片，上面用一种华丽而慵懒的笔触写着一行字：

　　【给小猫咪的零食和下次游戏的邀请函。地点：‘旋转木马与绞刑架游乐园’。时间：等你睡醒。别迟到哦，迟到的话……旋转木马可能会变成真的哦~ (￣▽￣)~*】

　　落款是一个简单的、用紫色墨水画出的猫爪印。

　　游乐园？旋转木马和绞刑架？！这又是什么鬼地方？！还有这该死的猫薄荷！

　　望序拿着卡片和那撮让她蠢蠢欲动的猫薄荷，只觉得头皮发麻。希让这是把她当成真的猫在逗吗？！而且这“邀请”根本不容拒绝！那句“迟到的话……”的威胁简直赤裸裸。

　　“是……是那个金发女人？”白晓看着望序爆红的脸色和那撮诡异的猫薄荷，猜测道。

　　冷锋接过卡片看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她在监视我们？还是能预知我们的行动？”

　　“恐怕比那更糟。”岚感受着那卡片上残留的、一丝极其隐晦却位格极高的规则印记，声音干涩，“她可能……只是觉得‘好玩’。”

　　对于一个能将存在“折叠”传送、视规则为玩物的邪神来说，掌握他们的行踪并投递一个“邀请”，大概就像人类随手丢给路边的野猫一个毛线球一样简单。

　　“怎么办？”何初看着那撮猫薄荷，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这玩意儿闻起来……好像还挺香？”

　　望序狠狠瞪了她一眼，迅速将猫薄荷塞回盒子，盖上盖子，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但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依旧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那敏感的猫科神经。

　　“不去。”冷锋斩钉截铁，“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那游乐园是什么，但她明显不怀好意。”

　　望序沉默着。她当然知道危险。希让的“游戏”绝不是过家家。万界集市的迷宫虽然通关，但那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她极其不适。

　　可是……拒绝？

　　她想起希让消失前的话——“规则从来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用来利用，用来打破的。” 以及那句关于“代价”的暗示。

　　希让虽然危险、任性、残忍，但她展现出的力量和视角，是“秩序之光”乃至万象大厅都无法提供的。如果她想更快地变强，想弄清楚身上的代价，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无限世界活下去，甚至……想要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希让这条危险的捷径，或许是她无法完全回避的。

　　而且，那句“迟到的话……”，真的只是玩笑吗？

　　望序深吸一口气，将装有猫薄荷的盒子紧紧攥在手里，抬起头，眼神复杂却带着一丝决然：

　　“我去。”

　　“望序！”冷锋不赞同地皱眉。

　　“我必须去。”望序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坚定，“躲不过的。她是冲我来的。而且……她可能真的知道一些关于‘代价’的事情。这是个机会，也是个威胁。我不能把危险引给大家，也不想一直被动下去。”

　　她看向伙伴们：“这次我一个人去。”

　　“不行！”岚立刻反对，“太危险了！”

　　“我们是一个团队！”何初也喊道。

　　望序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正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我才不能拖累你们。希让的‘游戏’，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在齿轮城，在万界集市，你们也看到了，她的力量层次……完全不同。我一个人，反而可能更灵活。”

　　她顿了顿，看向冷锋：“队长，帮我照顾好大家。如果我……回不来……”

　　“没有如果。”冷锋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你必须回来。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如果有任何不对劲，想办法传递消息回来。” 她知道望序的决定有她的道理，作为队长，她只能选择相信和支持。

　　望序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光茧，望席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她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礼盒，以及那撮被她用层层结界封印起来（但似乎没什么用，那香味依旧能透出来）的猫薄荷，心情沉重。

　　她拿出那张黑色卡片，“旋转木马与绞刑架游乐园”……光听名字就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她抚摸着腰间升级后的蔷薇刺剑，感受着其中与自己共鸣的规则力量，又摸了摸额头上的【静谧额环】。

　　下一次“游戏”，会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睡醒”的时刻来临，当地点被“告知”，她将不得不再次踏入那位邪神精心编织的、充满危险与未知的“游乐场”。

　　通关？活下去，或许就是最大的胜利。

　　望序列在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猫耳却依旧警惕地竖着，仿佛在等待黎明时分，那注定会响起的、来自混沌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