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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彼岸花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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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七当铺的全息投影中，楚鹤的记忆浮现——2065年夏夜，50名10岁左右的孩子被绑在地下室的铁床上，后颈连接着注入铆玉纳米颗粒的机械臂。
画面聚焦L-01实验体。她的瞳孔倒映着项目负责人的胸牌——霍临渊，她的体温在铆玉侵蚀骨骼时飙升：37℃→42℃。
“彼岸花计划1.0”假称治疗孤儿疾病，实则是将50名孤儿改造，替换30%骨骼为多孔铆玉。最终，49人死于高烧，仅L-01存活。
当铺的蓝光在金属嘶鸣中忽明忽暗。
同时，傅菁染的发间寒光乍现，铆玉首饰化作暗器直取路谏冬咽喉。青年食指轻抬，数十道钴蓝色轨迹在空气中炸开，将暗器尽数绞碎。
“治监局给我付过保护费了。”路谏冬的瞳孔映着断裂的刃口，蓝得瘆人，“他进来是他的不对！袭击他就是你的不对了！”
岳扬帆惊讶地看向路谏冬的动作，想通了为什么这个改造体要专人“饲养”。
路谏冬的武器应该是高硬度的铆玉丝线，但完全找不到他平时把它装备在哪里——他的反应过于行云流水，简直就好像那些丝线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一部分……岳扬帆眼里倒映着钴蓝丝线——那些根本不是武器，而是路谏冬神经束的外延！
“那边的小哥，你别分心！”
傅菁染冷笑一声，一甩锁链，锁链就一条活蛇般突然暴起，金属环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尖啸，直取岳扬帆咽喉。
岳扬帆侧身闪避，锁链擦着他的颈侧掠过，却在半空诡异地折返，如鞭子般抽向他的后脑。他猛地矮身，锁链狠狠砸进柜台，木屑炸裂，账本纸张如雪片般飞散。
“啧，治安局的副局长大人，就这？” 傅菁染冷笑，手腕一抖，锁链再度绷直，这次竟如长矛般直刺岳扬帆心口。
岳扬帆不退反进，左手抄起半截断裂的桌腿，精准卡进锁链环扣，金属摩擦迸出火星。他借力前冲，右拳直轰傅菁染面门——
“咔！”
傅菁染竟不躲不闪，反而迎着拳风抬头，嘴角咧开一抹狞笑。岳扬帆的拳头在距离她鼻尖一寸处硬生生停住——她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他的脚踝，只要再一扯，就能让他失去平衡。
“犹豫了？” 她眯起眼，嗓音甜腻如毒药，“怕打坏这张漂亮脸蛋，回去不好跟严局长交代？”
岳扬帆没答话，眼神一冷，猛地拧身——锁链瞬间绷紧。他借着锁链的拉力腾空旋身，一记膝撞狠狠顶向她肋下！
“砰！”
傅菁染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但她的反击更快——锁链如毒蛇回咬，缠上岳扬帆手腕，猛地一绞！
“副局长大人，你今晚最大的错误……” 她喘息着，另一只手缓缓从后腰抽出一把黑色手枪，“就是没带枪。”
枪口抬起，对准岳扬帆眉心。
空气凝固。
然而傅菁染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将枪口换了个方向，毫不顾忌地向路谏冬开枪了！
岳扬帆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朝那边发射，那一刻在他眼里路谏冬的脸和岳临风竟重合起来。
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唰！”
数道钴蓝色丝线凭空浮现，在路谏冬面前形成一道屏障，蛛网般拦截弹头，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彻店铺。
“喂，很危险啊！”路谏冬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大姐你不要随便开枪啊，搞不好真的会死的哦。”
子弹停止旋转后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宣告他游刃有余的胜利。
傅菁染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个瞬间，岳扬帆的铆玉匕首已经抵住她颈动脉，而瑟莱茵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麻醉枪顶住她的后腰。
路谏冬的丝线凭空消失，它们来无影去无踪，只在他周围半径50厘米左右留下一圈安全的真空。
他戒备地注视着傅菁染，顺手就捡起地上的一枚匕首扔了过去：“说！岳临风为什么会死在‘酒红’的夜店后巷？他的死跟你们‘酒红’到底是什么关系？！”
“嫁祸！”傅菁染偏头躲过，却不料匕首击落钟表。她身后的裴七发出悲鸣：“我千禧年的古董啊！”
她指了指西服下摆的脑皮层切片：“‘酒红’里出了叛徒，那天给‘漆黑’做了内应。”
岳扬帆有点怔愣。
销声匿迹前，“漆黑”是有名的杀手组织，然而最近已经两次提起它了，难道是要死灰复燃？而“酒红”则是在“漆黑”消弭前活跃起来的，似乎与反抗势力牵扯颇深。
完全无法想象岳临风竟然会跟他们有联系……
瑟莱茵吹破泡泡糖：“扬帆兄~你弟人设崩塌了？”
他伸手指了指打开的大门方向：“没事儿~老楚比你惨多了。”
“啧啧，真有意思，治监局把麻烦‘外包’啦？”傅菁染突然凑近，一脸好笑地看着岳扬帆一脸不情愿地给路谏冬发巧克力。
她突然开始用一种色中饿鬼的眼神上下打量岳扬帆，抬手摘掉了对方刻意压低的棒球帽，“治安局的副局长明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还是不要搞这种蹩脚的变装了。”
“裴老板——”瑟莱茵自顾自地走进一片狼藉的第七当铺，“虽然瞧不上你，但治安局的副局长大人还是决定让你来帮他。”
“啊？！”裴七一脸吃屎的表情，“不管不管，你现在可是大老爷，你都解不了的东西来找我有什么用？！”
“哎呀，神经绘图笔而已，裴老板懂得很~”瑟莱茵的语气十分欠揍，“难道你是担心自己解不开会砸了招牌，所以干脆不接？”
裴七：“……滚！老子不接官单！”
瑟莱茵：“怕搞砸就直说嘛~”
裴七：“......”
瑟莱茵：“看，你自己都默认了~”
裴七：“……”
岳扬帆看出裴七有所动摇，便把神经绘图笔塞到了路谏冬手里，示意他也去说服裴七。
路谏冬心领神会，把神经绘图笔拍到柜台上，嘴上还沾着巧克力：“我相信你一定能让我的饲养员刮目相看的！”
岳扬帆：“……”
……
闹剧以裴七收下那根神经绘图笔结束。
瑟莱茵被“诏安”以前是裴七的徒弟。
至于傅菁染，在结束时带着杠铃一般的笑声消失在夜幕里，刷新了岳扬帆对于“酒红”大姐头的认知。
*
2078年5月27日，上午10:30，联合体中央新闻厅。
冷白色的全息投影照亮了岳扬帆的侧脸。他站在演讲台前，身后是巨大的联合体徽记——高大恢弘的白塔伫立在万丈阳光中，塔身黑色荆棘缠绕，塔基处延伸出暗红银白交织的根系。
记者们的镜头对准他，闪光灯如枪火般闪烁。
岳扬帆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
“砰！”
角落里，一名实习记者手忙脚乱地打翻了全息记录仪，设备在地上滚了两圈，投影出一只跳舞的猫咪。
全场寂静。
岳扬帆挑眉，淡定道：“看来我们的‘智能监控’还没学会抓老鼠。”
台下爆发出零星的笑声，紧张的气氛瞬间松动。
岳扬帆调整了一下领口的微型麦克风，声音平稳而清晰：“关于近期市民对昙铜监控的疑虑，治监局与治安局联合声明如下。”
他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一块昙铜样本，琥珀色的金属在光照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
“首先，昙铜的物理特性已被完全掌握。” 他的指尖轻点，样本突然升温至40℃，金属如蜡般软化，又在他降低温度时迅速凝固。
“它并非失控的科技，而是受控的工具——就像电力，既能点亮城市，也能处决死囚。”
台下短暂地寂静了一秒。
岳扬帆没有停顿，继续道：“其次，昙铜监控稳定、高效——它们的工作温度区间为0至35℃，在此范围内，它的导电效率是传统铜线的3倍，能耗降低60%。”
他微微侧身，背后的投影切换成一组数据图表。
“最后，至于‘休眠记忆点’……”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冷笑，“不过是某些人利用公众对科技的不了解，散布的恐慌谣言。”
图表突然放大，全息投影出一段神经信号模拟图。
“昙铜监控只记录公共行为数据，不涉及脑波或记忆——技术上不可能，法律上不允许。” 他停顿半秒，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除非，有人希望我们拥有这种技术？”
台下传来几声紧张的干笑。
而他自己的麦克风却突然啸叫——
“吱——！！！”
岳扬帆面不改色，抬手敲了敲设备：“看，连它都在抗议这个荒谬的谣言。”
他收回目光，语气转为平和：“‘联合体’的目标是保障所有人的安全。我们理解担忧，但更希望市民相信——治监局和白塔城治安局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这个时代的稳定。”
他抬手关闭投影，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两局徽记并列的界面上。
“任何试图破坏这份信任的行为……” 他轻声补充，“都将被系统记录。”
演讲结束。岳扬帆向镜头行礼，转身离开。
他的表情在背对观众的瞬间变得冷硬——公开的数据全部属实，但唯独没提一件事：
当40Hz电流通过昙铜时，人脑海马体会产生共振，“休眠记忆点”被激活。
而这一点，还是路谏冬昨晚才告诉他的，普通民众又怎么会知道呢？
回到办公室后，他打算联络瑟莱茵查那个实习记者……但别太狠，她猫跳得还挺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