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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染血的澳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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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染血的澳白
”我看cp粉在说,这个人是沈希言的女朋友,这个人你认识吗?”
“那时候沈希言有女朋友?这男的也太会藏了吧!” 姜晓眼睛都不眨一下。
“拍的时候,天太晚狗仔拍的不清楚,现在也没人找到那个女的是谁。所以,连你都不知道吗?”
“您也知道,我那时候是黄依然的助理,公司里虽然也会传八卦,但这种秘密恋情我可真没听说过。”
“所以,你是说,你阴差阳错从二手店主那里买到了沈希言前女友的耳圈?”
”嗨,本来也是那个艺文的人脉给我介绍的那个卖家,多半他们都是在他那里出货,结果让我买走了。”
信不信,事到如今,姜晓只有装傻到底了。
“算了,就算你们认识又怎么样?“
林蓁轻笑了一声,”刚才他过来,可一眼都没低头看你。”
姜晓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一出是为了什么——的确,哪怕之前有什么,现在也没什么了。
林蓁转过来瞟了一眼姜晓:“哪个明星不是眼高于顶,目不斜视。对于明星来说,他眼前的路从来都是大开的,根本就没有低头的必要,更遑论去注意一个趴在地上的小助理。这人啊,一朝登上云端,泥里的东西,是一眼都不会看的。你说呢?”
“是啊,我们这些普通人和明星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交集的。”
“你知道就好,我看你对沈希言的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还以为你就是他那个前女友呢?”
“啊?林蓁姐,你别开我玩笑了。“ 姜晓摆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有林蓁姐这样的美人,即便沈希言的前女友在这,他沈希言也不可能看得到别人。”
林蓁心里的阴霾瞬间散开,一排洁白到发亮的牙齿全部展开来,
“那是当然的了。” 她得意地笑起来,往镜子前走过去。
“为了这个套高定,陆叔叔特地给我搞了对澳白过来。你看这耳环好看吗?”
“珠光泛彩,这可是品相最好的澳白。”
“你还懂这个啊?”
“姐,让我多涨见识,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下下功夫。”
林蓁把耳环摘下来,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
“你试一下?”
姜晓一愣,”蓁蓁姐,我试不了呀,我没有耳洞的。”
林蓁弯下腰,向姜晓靠近过来,“怕什么,没事的。”
“你那副耳圈垫片让我剪了改成耳针了,这个就当我赔给你。”
林蓁转过头,看着镜子,悠悠地说,“这耳环是M家买的……大概8000多刀吧,你能戴上它,这对耳环就归你。”
8000多刀,就要差不多6万人民币。
加上这笔钱,姜晓的银行卡就有六位数了。有了这笔钱,她等待的奇迹发生的时间就又能多半年,这太划算了。
“怎么样?要试试吗?”
“可以。”
林蓁挑了挑眉,得意地勾起一个笑来。
“过来。”
姜晓弯下身子,蹲在林蓁面前。
林蓁凑到姜晓的耳边,一股浓郁的香气袭过来,冰凉又尖利的耳针碰到姜晓的耳垂,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别怕,我技术好的很,我小时候扎耳洞的时候,我都没哭呢。”
“疼。”
”姜晓你想想,你有了耳洞,就再也不用带耳夹了,这么漂亮的珍珠耳环,你不喜欢吗?你能戴上的话,耳环就是你的哦,那可是八千刀啊,你要上半年的班才行的。”
林蓁重复着她大方的赠予,狡黠地望着姜晓。
姜晓忍住痛,把头转过来。
“这就对了。”
“啊!”
耳针一瞬间被林蓁扎进了姜晓的耳朵,姜晓大声喊了出来。
“很简单吧,就把这个针这样,用力穿到肉里就行了。 ”
林蓁俏皮地轻笑一声,还没等姜晓反应过来,她的另一只耳朵,也被扎穿。
“啊!”
温暖的鲜血渗了出来,精巧的珍珠耳环被染上了血红色。
林蓁拍了拍姜晓的肩膀,把她拉起来,“这不就好了。别怕,很简单的是不是?”
她笑得更开心了,从座椅上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染了血的澳白,在原本珍珠的粉彩中,竟然增加了几分瑰丽。
她端详了一遍姜晓,然后转过身把她往镜子前一推。
林蓁歪着头审视着姜晓,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终于摇了摇头,
“你这个底子啊。”她耸了耸肩。
“矮就算了,啧,这脸还大,比例也差。” 她抱着肩,笑出声来,
”连M家最经典的耳环也救不了你。金姐说的对,沈希言怎么可能看的上你。”
“姜晓,我说实话,你是艺文的人,我留你就是因为你了解沈希言的公司。只是,不要总是拿出一副你很了解他的样子。他刚才进来的时候,你还看不出来吗?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呀,不要痴心妄想了。“
”新剧的筹备组已经到沪城了,你知道吧?”
“筹备组?”
“选角,勘景,都已经开始了,导演,制片人什么的陆续都会到的。这剧说是泰华主投但就是陆总在搞,所以你帮我提前去摸个底。而且……既然你和艺文的人那么熟,还是别出现在片场了,不要引起什么误会。你说是不是?”
事情的发展居然正中姜晓的下怀。
“我懂。我能到远星,都要谢谢林蓁姐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不错,这就对了。行了,我进棚去了,沈希言还在里面等我,你就呆在这,把这些衣服鞋子好好收拾起来。”
“好的。” 姜晓猛地点头。
摄影棚里,金悦荣走出来扶着林蓁进去。
“我在这边看着,你干嘛和她纠扯啊。你问她耳圈的事了吗?”
“以为她有什么本事呢?无非就是他之前也在艺文干过,不知道怎么探听到的吧,总是一副很了解沈希言的样子,沈希言怎么可能看上她那样的人,有没有的,不过是些一厢情愿罢了。”
“不过,你干嘛那对耳环给姜晓啊?那耳环不便宜的。” 金悦荣把披风给林蓁披上。
林蓁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
“金姐,我问你个问题啊,人对狗动辄打骂,可你说狗为什么还听人的话呀?”
“因为害怕?”
林蓁摇摇头。
“不,那是因为人会给狗吃的。没有吃食,人打狗,狗才不会怕你,只会来咬你。反过来,只要你给的足够,你踩它的脸,它都要舔着怕你踩得不尽兴。”
很晚了,姜晓做完扫尾工作,摄影棚里的人已经走光了。
她的耳朵火辣辣的疼,这副耳环沉甸甸的拽着她,动一下都被拉扯得痛。
摄影棚的灯都关了,姜晓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镜子来观察一下自己的伤口。反正耳洞已经结成了血痂,如果取下来会不会重新把伤口破开?算了,先这样带着,回家再说吧。
姜晓从摄影棚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林蓁这组耗费了最多的时间,其他组的人早就已经离开。
杂志的摄影棚一向都在城市的郊外,姜晓得走个十几分钟才能走到岔路口打车。
荒僻的郊外只有零星一点点灯光,现下这条路只剩下姜晓一个人。
她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如果是小的时候她可能会害怕吧,但是现在她早就忘了害怕是什么感觉。
她身后忽然亮起刺眼的车灯,一辆保姆车开了过来。
这辆车开到她身边忽然减速,里面的人探出胳膊,一下把她拉上了车。
“谁?”
黑暗之中,姜晓就是一拳。
“啊!”
那人惨叫一声: “是我,是我!小安把灯打开!”
车里的顶灯亮了起来。
姜晓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希言。
“你有病!吓死我了。”
“这么晚,就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我当然得等你下班啊!”
“那你非要这样偷偷的吗?吓死我了。”
“我不这样你会上车吗?”
姜晓被他一下顶住。
保姆车的顶光下,沈希言望着姜晓。一瞬间就发现了姜晓的异常。
“你耳朵怎么了?!”
“你怎么忽然打了耳洞?”
“天哪,这怎么都是血痂?”
沈希言大惊小怪地喊起来,“你怎么戴上耳环了?你不是没有耳洞吗?”
“妈呀,这么多血痂,小安,车上有急救箱吧?赶快拿过来。”
“等等,你这耳环?这是你买的耳环?这不是你的耳环吧?谁给你的耳环?”
“这个,是林蓁的耳环吧。”
沈希言回忆起来:“她怎么?”
他像个乱头苍蝇一样叽叽喳喳的,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这怎么弄成这样,耳朵上很敏感的,哪怕打了耳洞也得先养好,怎么能一下子戴这么大的两个珠子。“
沈希言从他的座位上探起身来,靠在姜晓的座位旁边,小心地把耳环从姜晓的耳朵上取下来。
”我就知道那个林蓁对你不好,她从来都是在外人面前装得乖巧可爱,其实内里就是个娇蛮任性的大小姐!专会折腾人的!”
沈希言眼神里一副焦急神色,急吼吼地在她身边探来探去。
这个三年前她决绝地离开的家伙,还是这么爱大惊小怪。
姜晓早就习惯了他的唠叨,甚至能够做到看着他的脸完全屏蔽他的语音。她紧紧盯着他的嘴唇,今天林蓁一说,现在看来这家伙的嘴的确与一般男人的薄唇不同。
上下唇量感充盈,唇峰微微翘起,虽然因为着急原本微扬的嘴角走势变得向下了,但血气的旺盛加上丰润的唇瓣,足以使得最好的口红都逊色。
姜晓看着他,三年了,这家伙还是这么好看。
这么累,姜晓还是第一眼被沈希言的姿色吸引也是好笑。
虽然已经过了好一阵子,被这副沉甸甸的澳白压着的伤口依然渗出血来。沈希言把棉签和碘伏拿过来,小心地凑过来帮姜晓清理着伤口。
三年了,他还是那样在意她。
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还在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