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咫尺》瞳瞳呀

35、苍芽城10

　　是啊，能不累吗，整件事越查走势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朝着他未曾想到的局面走了。
　　“暮寒，你在这里愣着干嘛，怎么不进去。”南宫洛水到了，但进门看见是岑暮寒愣愣的站在院中，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想事情。
　　“你来了，你们消息还真是灵通，我这边没啥大事，都来了。”
　　“都，还有谁来了。”
　　“清羽已经在里面了，酌云明天应该能到。我们先进去吧。”并没理会南宫洛水的疑问。谁知道他在疑问啥。没空管，也不想理。
　　“回来了，呦，这是谁啊！我们永安的大红人，太子殿下怎么有空来这里。你的永安不管了。”萧清羽在看到南宫洛水的瞬间，嘴贱的毛病又犯了，总是要调侃几句才行。
　　“清羽，许久不见，你还是一样嘴，贱，真不知道赵酌云那家伙是怎么受得了你的。”都是兄弟，自然知道他没坏心眼，就是单纯的阴阳怪气。
　　“我嘴贱，你没说错吧，我都嘴贱，那岑暮寒呢？他才是我们这些人里，嘴最贱的。一天都在叭叭叭，我都是被他带坏的。”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也壮。丝毫不觉得他这样显得他更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你们两个斗嘴，就不要殃及旁人了，这样总归是对旁人，也就是我，不好。”
　　“说的你不是一样，最能说的不就是你吗？当时在炼魂地，可是你的废话多，才把我们五人聚到一起的。”说完，萧清羽自己也愣一下。是啊，如果没有他整天话痨一样，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们还能走到一起吗？
　　几人难得聚这么齐，昨天一起聊最近发生的事，其余还好，他们关心的还是现在这里的情况和前几天江湖传出的的魔功灭神的问世。
　　但几人都默契的没有问，只是心中的担心亦是不可避免的。最后还是没问出口。转而去关心了南宫洛水前段时间的的大动作。那可是基本上让整个永安国都洗牌重组了。现在说永安他当家都不为过。
　　“你这是准备坐上那个位置了，前段时间动静不小，我们暗格可是光卖这消息就赚了不少钱。接下来怎么打算了，有需要就说，虽然我不想暮寒，亦初他们名气大，但还是有些作用的。”
　　“知道，自家兄弟，有需要我会开口的。现在没什么事情了，处理的差不多了。不过有一人逃了，目的地应该是无双城。”
　　“岑暮翎。”
　　“你怎么知道是他，他确实在大长公主入狱时，通过易容和下人交换面貌，逃了出来。”
　　“我和他打过交道，他的武功不行，但是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他能逃脱意料之中。麻烦就麻烦在，他去了无双城。这点有些难办。现在的无双外人可不好进。”
　　“还问出了一些事情，关于你的，暮寒。要听吗？”
　　“说吧，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是我不想知道的。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再多的，无非就那些。”虽然表面上满不在乎的说着。可是衣袖下紧握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平静。
　　“你不是大长公主之子这事你知道，但岑暮翎也不是大长公主之子，而是她心上人的儿子，抱给大长公主养的。她自己的孩子，在出生那天就是死胎。你和岑暮翎长相有五分相似。我觉得你可以顺着他这条线查下去，应该可以找到你的父母。至于具体是谁，大长公主只知道那人名字，当然也有可能是假名字。叫陈智。他们是在一次外出游玩结识，后来相爱，但是大长公主那会已经和岑将军有婚约，最后并没有扭过当时的文宗帝。分道扬镳。
　　就在大长公主难产那天，有人将孩子放在了大长公主府门口。就这样，那孩子成了公主府的孩子。
　　后来被他亲生父亲接走，培养。她才找了你来顶替那孩子。”
　　“哦，这倒是一条无聊的消息。我生来无家，那么现在我也不需要他们。找到了又如何，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还是说你指望他们能接纳我这样一个杀人不咋样的魔头。还不如现在来的自在。”
　　三人看着他一脸正经的说着，也看出了他是真的不想找自己的家人。随他吧，左右还有他们是他的家人，不是吗？
　　“还有就是，你身上的毒，不管怎么逼问，大长公主一口咬定，没有解药。问他毒的来源，他也只说是那人交给他的，让他下在你身边。不能让你威胁到岑暮翎的地位。”
　　“这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现在的问题出现了，陈智是什么人？和无双城又有怎样的联系。”
　　“哎，烦死了，怎么能越来越乱，现在又出现了新的人物参和进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中。”
　　“这场棋局，我才是那局中之人，你们都是被我连累的。也许这场棋局一开始就是为我设。”
　　“此话怎讲？暮寒。”温亦初看出他的思索。也知道有些事情他是没有对他们任何一个人说的。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未曾透露半句。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整件事的起因，先是两年前，我被下毒，再后来我逃出大长公主的掌控后，事情就开始一系列熟悉而陌生的操作。先是对我无休止追杀，记得那次我受伤严重你救我那次。原来我以为是大长公主为了杀人灭口。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在之后就是霜叶红的消息重出江湖，虽然是亦初你放出的消息，但是最后结果却是四国高手倾巢而出，北境五大城少主齐聚，然后是皇室也参与进来。虽然最后有些势力没有出手就退了。但出手和未出手的人都得到一个消息。我的血可以压制蛊毒。这个消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瞬间传遍江湖朝堂。
　　在之后是渊域内乱，渊域建立两年多，要反他们早就反了，何必等到那时。最有可能就是有人给他们开出了不容拒绝的条件。
　　那接下的就更证实了我的猜测，灵剑城，亦初你去见夜少主那夜，你们去见他应该很顺利，我派去的暗格之人，传回的消息也是，只有客栈外有零星的几人放哨。更像是盯着你们什么时候结束会面。
　　而洛天阁这边，虽然没打起来，光是盯着的人至少有六波。还有就是岑暮翎出现了，还与我过了几招。最后被人带走，带走他的人应该是无双城的人。
　　再就是谢城主对我们好像过于信任了，我们闯了他们禁地，杀了大长老，他们却是一点反映都没有。
　　再就是来苍芽城的路上，五个黄境的高手来截杀，可他们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我。亦初你应该感受到了，你拖住那两个黄境高手时，他们用的并不是杀人剑。而我这边可就不是，招招要人命。
　　再就是现在，出现了一种有意思的东西，一世欢，这可是极难培育的蛊虫。而这蛊对任何人都有用，包括我。
　　但却又是两种极端，对我而言他是剧毒，对于你们普通人而言，他最多就是让你们失去神智，听命办事。而我体质特殊，对这种蛊来说是最好的食物。
　　今天又得到一些消息，基本上也就可以确认，他们这次是冲着我来的，想让我变成他们手里的刀。我这把刀可比那些城主高手好用多了。我能控万蛊，也就能控制所有中蛊之人。而那幕后之人只需要控制住我就行。”
　　他们三人听完这话。思索的想着，所有事情的起始，好像还真是都围绕着他在开展。不管是枫山之上的对温亦初用蛊目的，还是用夜城主他们的性命，把他拉进这漩涡中。好像自始至终都逃不开一个人，那就是岑暮寒。
　　事情理通了，几人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更沉重了。看着好友一步一步的走进设好的圈套。但他们却连不字都说不出来，他们要退了，这天下恐怕就会尸山血海，生灵涂炭。可是现在这局面，又好到哪里去了，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灭亡吗？
　　不，一定还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走向。既然还没到局面一发不可收拾，那就有一线生机。虽然这一线生机还没找到，但他们相信，只要几人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肯定会找到一线生机。
　　“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为何？就是想让你成为杀人刀，搅乱这天下？”
　　“对，就是要让我这把刀搅乱风云，自古乱世出英雄，每个时代王朝更迭，江山易主都逃不开战乱。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都离不开这一定律。
　　现在我是把未出鞘已见锋芒的刀，应该是个人都不想放弃吧。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得到里，大家都懂。”
　　“可为什么偏偏是你成为这把刀？”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个世间对我还是太残忍了。最不想卷进这些破事的我，现在却是陷得最深的。”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总会有办法，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只要大家都团结一致，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撤退，找个没人的地方，归隐山林。这样总不会还有人拉着你往泥潭里跳吧！”谁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但心底的那点希望还是存在。只希望真的能按照他们所愿所想发展。
　　“不聊这些了，走吧，难得人这么齐，我们出去喝一杯怎样。谁知道危险与明天哪个先来，我们活好当下。你们说是吧！亦初。”
　　“走吧，顺便去看看那几个找人的，事情办的怎样了？”
　　四人浩浩荡荡的走出了城主府，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逛起来。看到新奇的玩儿意会停留下来，看看，摸摸。全然忽视了身后盯着他们的人。
　　一路走走停停，总算到了玲珑阁，几人找了个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四人四色，都是风华绝代的少年郎，孤寂高冷，温润如的，桀骜不驯，成熟稳重。真是一道不可忽视的少年郎。比起江湖传言的的风花月雪夜五公子有胜之而无不及。
　　他们好像没有感觉到投过来的目光，一边谈论风生，一边喝茶品茗。目光时不时的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长街。那是人间烟火气的存在。商贩的叫喊声，行人的低语，茶香，饭香，酒香填满了整条长街。好不热闹。
　　“人间烟火气啊，好像我们几人都离这很远很远，远到根本就融不进这人间。”岑暮寒没由来的一声感叹，犹如惊雷炸响在其余人耳中。
　　是啊，仔细想想，他们五人，好像从来都是那孤独的狼，融不进，逃不开。总是在边缘徘徊。看着他人的幸福，看着他人的烟火气。
　　“这是北境乃至整个江湖第一富裕的城池。这里的烟火气，总是要比其他城池来得更浓郁。但如果是生活，我还是比较看好像蔺中那种江南小镇。悠闲自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我喜欢苍芽城，此事结束后，我要和赵酌云那家伙，在这里买一座宅子，在这里生活。我有钱，有权。是时候留下来享受一下生活了。每天观鸟逗鱼当个天真无邪的公子哥。亦初你呢？”
　　“我，我想回去守着枫山，那是我家，也是我终归要回去的地方。夏天枫山之上一片绿意盎然，秋天枫叶便是枫山最好的美景。枫叶红艳如血，天空霞光萦绕，多好的美景。冬天的枫山乃是人间绝品，冰封万里，苍天与地一色，都是一片圣洁的白。这便是我想要的生活。有家人，有朋友，也有自己的小天地。暮寒你呢？你说过此事了却后，让我陪你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你想去的地方吧。”这不是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能让他这么么念念不忘的地方，一定很美，很美。
　　“我啊，我想去塞外，感受一下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景。听说那便的人都很豪迈，有肉吃有酒喝便是满足的一天。没有这里的勾心斗角，也没有这里无止境杀戮。去哪里养几只羊，养几只骆驼，养几匹马，再养几头牛。一年四季，可以在马背上驰骋整个沙漠。有吃不完的肉，有喝不完的酒。没有人认识，也就没人追究你的过往。这才是真正生活。哪里没有什么渊域的主人。没有岑暮寒这个名字。只有一个肆意潇洒的少年郎。”
　　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跟着他的话语，想象着他话中的场面，那一定是一个很美好的场景。也是很适合他的生活方式。
　　一群人酒没喝多少。但一直有的没的聊着。直到看到远处两男两女，无精打采的往这边走来。岑暮寒夹起一颗花生米，丢了过去，好巧不巧打在谢怜的的头上。正当他要发火之时。往上一看，便看到了岑暮寒几人。
　　四人一拍即合，大步向着玲珑阁走来。毫不客气的在他们旁边坐下。本来四人坐着刚刚好的桌子，这会儿显得很是拥挤。
　　“我说，夜少主你们几人就不能重新找个地方坐吗？一定要挤在这里。想来夜少主也不会缺那点儿钱吧！”
　　“这，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坐。”夜凉白始终是脸皮薄，岑暮寒几句调侃的话，让他红了脸。
　　“换什么换，让小二再搭张桌子，我们坐一起。再说了，岑暮寒就是逗你的，傻子。他就是那张破嘴，啥都能说。”
　　“小丫头，你别在这没大没小的，小心我让人把你绑了，送回永安，现在哪里很安全，你回去我很放心。就是不知道，你想见某人，的什么时候去了。”
　　“岑暮寒你……哥哥，你看他，他又欺负我，你不在他每天都欺负我。之前在灵剑城，他就让人把我绑了，丢到这里。之前在枫山，也是直接把我绑了都在洛水阁。”看着自己妹妹还是和以前一样，告状告的理直气壮，南宫洛水也就放心，他还担心永安政变的消息，会让自己这个宝贝妹妹伤心，看来没有，那就好。
　　“好了，菱儿，暮寒也是为你好。你就原谅他吧。”
　　“我又没做什么，还要一个小丫头片子原谅，笑话。”
　　他们聊着，却忘了其余三人，他们三个可就没有南宫菱这么自在了。都有些拘谨，在座的都是大佬，他们还一下子见了四位。能不拘谨才怪。
　　“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隐世家族玄天宗神女风夏纱，这位是灵剑城少主谢怜，另一位大家应该都知道，就是这苍芽城少主夜凉白。至于他们，岑暮寒，温亦初你们都认识。这位是天临国四皇子萧清羽，另一位是我哥哥，南宫洛水。”
　　“呃，我们都知道，只是没见过，初次见面，久仰大名。”几乎是一口同声。
　　谁不知道，当年炼魂地出来五个少年，现在都是让江湖闻风丧胆的存在。之前只知道岑暮寒是炼魂地出来的，可现在看来，这风光霁月的温公子也是从那炼狱走出来。可是看着真的不像。一个地狱爬出来的人，却是一副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风范。但好像这样说也不对，他不就是世家出来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