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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鲛人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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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砚尘?!”
凌栖一剑劈开了笼子,上半截厚重的笼子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凌栖急忙将叶砚尘抱了出来。
叶砚尘身上烫得吓人,眼神迷离,那双耳鳍微微打着颤。
“热……”叶砚尘齿间泄出一丝模糊的低吟,身体无意识地往凌栖怀里瑟缩,尾巴勾着凌栖的裤腿往上蹭。
“……操。”这种情况谁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凌栖一时有点头大,“我去要解药。”
凌栖走到床边把叶砚尘放下来,可是手刚要离开,叶砚尘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凌栖的皮肉,流出滴滴血珠。
“别走……”叶砚尘眼里含着雾气,恳切地看着他,那双眸子里倒映着凌栖的身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的一块浮木。
尖锐的指甲更深地嵌入凌栖的手臂,可那痛感远不及眼前景象带来的冲击。
凌栖呼吸一滞,感觉自己的理智也随着那滴落的血珠一起流失了。他看着叶砚尘泛红的脸颊,颤抖的耳鳍,不安地卷曲着的鱼尾,喉结滚动了一下。
“难受……”叶砚尘中了药力气竟也大得很,一把将凌栖扯到了床上,一下子压在了身下。
凌栖猝不及防,后背陷入柔软的床褥,叶砚尘滚烫的身体随即覆了上来,带着令人眩晕的气息。那双眼睛此刻水雾迷蒙,近在咫尺地凝视着他。
“难受…我难受……”叶砚尘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努力地往凌栖身上蹭。
凌栖感受着叶砚尘在自己身上来回蹭,一时也有些火大,试图跟他讲道理:“你难受也不行,你是鱼我是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先乖乖的,我去找解药。”
叶砚尘脑子宕机了一瞬,他努力思考了一下,恳切地看向凌栖:“把我身上的水烘干就好了,烘干我就变成人了。”
叶砚尘这么说着,扭着尾巴在被子上蹭来蹭去,试图把水珠蹭干。
凌栖无言了片刻,把叶砚尘挪开了,趁着叶砚尘愣神,施了个保护罩,转身跑了。
叶砚尘看着凌栖背影愣了一会儿,随即莫名涌上来一阵被抛弃了的委屈。
是因为嫌弃我是鱼吗?
叶砚尘脑子懵懵地想,于是他忍着难受捞起被褥,一下一下地擦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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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凌栖拦住了冯问的去路,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公子玩得不尽兴吗?”冯问揶揄地看着他。
“你们不是说鲛人无恶不作吗,你们这样对待鲛人,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祸害谁。”凌栖冷冷道。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冯问先移开了视线,轻笑了一声。
“道友这话说得,给你就是了。”
凌栖拿着解药赶回房间,急吼吼地推开房门。
“叶砚……”
凌栖的话卡在了嘴边。
叶砚尘的衣服被他扯得七零八落堪堪蔽体,那双白皙的双腿更是快露到大腿根,腿侧还残留着几片未褪去的细碎鳞片。
凌栖有些狼狈地移开了目光走过去,将解药给自己吃了一粒,确认没问题了打算塞给叶砚尘。
然而他刚走到床边,萎靡的叶砚尘却突然有了力气,一把将他扯上了床。
“帮帮我……”叶砚尘的声音甜腻,一下一下地蹭着凌栖。
凌栖被他蹭得有些火大,一把钳住了叶砚尘的下颌,将解药灌了进去。
叶砚尘偏头咳了几声,什么也没咳出来,有些生气地扑到凌栖身上一口咬上他的脖颈。
感受着侧颈传来的钝痛,凌栖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这也没用啊。
凌栖兀自惆怅着,突然感觉下面一凉。
凌栖一惊,猛地看向叶砚尘:“你做什么!”
叶砚尘无辜地看着他,手下动作却没停,还想将自己的蹭上去……
凌栖忍不了了,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你醒了可别哭。”
叶砚尘听不懂,只遵循着本能凑了上去,牙齿一下一下地磨着凌栖的脖颈嫩肉。
叶砚尘含糊不清地说道:“求你帮帮我,我自己不行……”
……
叶砚尘醒过来看着床幔出神。
一秒、两秒、三秒……
叶砚尘:!!!
不对,他昨天干了什么?!
他这样那样,他还强迫凌栖用手帮他……
啊啊啊啊啊啊——
叶砚尘悄咪咪地掀开被子想溜……
“你要去哪儿啊?”凌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在耳边乍响。
叶砚尘一个激灵,缓缓地回头和凌栖对上视线,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好巧。”
“我守了那么多年的清白被你夺了,你竟然还想跑,真是好一个负心汉。”
凌栖越说越起劲儿,语气颇为夸张地说道:“叶砚尘啊叶砚尘,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
叶砚尘受不了了,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求求你了。”
凌栖被堵住了嘴,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看得叶砚尘心里发虚。
“我…我…我那是中了药,我神志不清,我一时糊涂……”
叶砚尘越说越觉得这话不对劲,怎么感觉更像负心汉了。
凌栖扯下叶砚尘捂着他的手,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清白了,以后哪还有人家愿意要我。”
“我…我…我……”叶砚尘急得脸红,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
凌栖直起身子,往前凑了凑,附在叶砚尘耳边低声说道:“不如叶郎君要了我吧。”
叶砚尘被凌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待听清凌栖说的什么的时候,他脸腾一下烧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凌栖,逃也似的就想跑。
凌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不让你负责就是了,现在出去多危险。”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噪杂。
“看吧。”
凌栖和叶砚尘穿好衣裳,没走正门,偷偷从房顶钻了出去。
一路隐匿气息,来到了议事堂,蹲在屋顶悄悄听墙角。
“宗主,那些鲛人突然消失了!我们检查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画了一个传送阵法!”
“什么?!鲛人也不见了?”
“也?”冯问注意到了这个也,心脏被狠狠吊了起来。
“……圣螺也被偷了。”
宗主焦躁地来回踱步:“跑了都不是最大的事儿,要是让外界知道了……”
叶砚尘和凌栖对视了一眼,凌栖摇了摇头,示意这不是他干的。
火急火燎刚赶回来就被叶砚尘缠住了,哪还有功夫去偷圣螺?
“对了,昨日有一个新抓的鲛人,我见他时他就趴在池口鬼鬼祟祟的,莫不是他?”
“他现在在哪?”
“我给叶栖送过去了,话说那迷心烟真的催动了吗,我觉得那叶栖疑点重重,昨日还和我起了争执。”
“快去看看他们。”
叶砚尘和凌栖悄悄溜了,跑出去老远,直到彻底离开了沧华宗的地盘。
“去哪?”
“去找那个族长吧,让他把你变回来。”
叶砚尘点了点头:“还有鲛人珠……”
“呐,”凌栖没等叶砚尘说完就掏出来一个晶蓝色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看上去很是漂亮,“鲛人珠。”
“你怎么……”叶砚尘问到一半闭了嘴。
哈,还能怎么来的,他自己产的啊。
哈哈哈哈哈滚。
凌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叶砚尘现在心虚得不敢跟凌栖对视,悄悄错开了目光。
这都什么事儿啊……
幸好凌栖没再揪着这事儿说,拉着叶砚尘的手继续往前跑。
感受着凌栖手心的温度,叶砚尘怎样都不自在,总能莫名想到昨晚凌栖灼热的掌心……打住,不许再想了!
两人循着记忆一路来到了鲛人族的地盘。
叶砚尘落入水中又变成了鲛人模样,灵动的鱼尾像漂亮的绸缎在海里飘着。
海音早已在外面候着了,见到他们二人,微微一笑。
“多谢二位了。”
“呵,”凌栖冷笑了一声,“解药。”
“这是自然。”海音递过来一枚小瓶,叶砚尘伸手接住。
他打开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圆滚滚的丹丸。
叶砚尘怀疑地看了海音一眼:“没再加什么料吧。”
“我倒没这么下作。”海音抱歉地笑了笑,“二位想要什么,我们鲛人族有的都可以给二位。”
叶砚尘倒出丹丸塞进了嘴里。
凌栖看见叶砚尘的薄薄的耳鳍渐渐消退,露出人类的耳朵,鱼尾闪过一阵白光,露出赤裸的小腿和双足。
凌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叶砚尘突然涨红了脸,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结果咕噜噜冒出来一串气泡。
凌栖:“……”完了,忘了备避水珠了。
“你之前那枚呢?”
叶砚尘涨红了脸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丢哪了。
凌栖见叶砚尘快背过气儿去了,赶紧将嘴里的避水珠吐出来,想塞进叶砚尘嘴里。
叶砚尘看着凑上来的避水珠,皱眉别开了脸。
凌栖快气笑了,还嫌弃上了?
凌栖没跟他商量,钳住他的下颌,将避水珠塞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叶砚尘猛地咳了几声,嘴里的避水珠还带着凌栖口腔的温度,怎么含着都不自在,他缓了缓,看向凌栖。
却见凌栖绷着嘴白了脸,也一副要溺过去的模样。
叶砚尘无言了片刻,难不成一人含一会儿咋滴。
“啊,两人是需要避水珠吗,我这儿有啊。”海音适时出声。
叶砚尘和凌栖齐齐不善地看向海音,有怎么不早说?
海音尴尬地笑了几声,朝旁边的侍女吩咐了几声。
侍女取避水珠显然需要时间,眼见着凌栖脸色越来越差,还咕噜咕噜往外吐泡泡。
叶砚尘咬了咬牙,把避水珠吐出来递给凌栖。
凌栖低下头,衔住叶砚尘掌心的珠子,温软的嘴唇擦过叶砚尘的掌心,带来一阵电流。
真是一个被两人口水浸透了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