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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夜明珠 7 ...

  •   “陛下这接二连三的动作,下官是真的看不懂了。”

      孙让正在和林烁下棋。

      林烁:“你怎么还在猜?”

      “您说,陛下为何又同意了选秀?”

      林烁叹了口气:“我单问你,就算是被你探明了君心,你又能做什么?管好你的刑部就是。”

      孙让好一会儿没说话,下了会儿棋,又唉声叹气。

      林烁也没了兴致,推了棋局,说:“你我相识相交数年,有什么直说便是。”

      孙让:“这些年姜氏当朝,虽是减免了百姓税赋,但利用工部和户部大肆敛财,这两年弊端已显,峄都之外的百姓生活已大不如前。”

      孙让身为刑部尚书,案头有各地衙门送来的案件,能明显感到这两年大大小小的案件增多,社会不安定,百姓生活得不好。

      林烁并非完全不知道,不然他这几年何至百般试探他那位皇侄?

      孙让继续说:“下官以前从未想过辅佐吾皇亲政,挣那从龙之功,来日封侯拜相,官至极品。说句大不敬的,这当朝的是姜氏还是今上,于我都行,可是百姓何辜?”

      “怪不得你这段时间思虑这般深。”

      “王爷,当今圣上秉性纯良、心思纯净,臣…臣想辅佐其亲政,以改现令,今上或有明君之相啊。”

      林烁拍着孙让的手背,让人冷静片刻,自己低着头思考。

      半晌,林烁说:“今上,我并看不透。你当真觉得他心思纯净。”

      孙让犹豫,他本那么认为,如今又没那么确定。

      林烁:“今上从登基起,就表现得无意朝政,这么多年,在朝中从不发表意见,整日泡在武学秘籍里,爱溜出宫去茶馆听江湖故事。”

      孙让叹气:“下官自然知道,今上每每出宫不上朝,太后就言是生病,导致百姓都道今上体弱。”

      “这段时间,茶馆里说书人说江湖故事不多,反倒是说今上更多,毕竟今年乃今上及冠之年,合该亲政。”

      “王爷的意思,陛下种种行为只是受百姓言论影响,并无真要管理朝政之心?”孙让有些失望,如若今上只是想施展天威,那就算日后亲政,也心不在朝堂。

      “这只是一种可能。但你知道,我和陛下一同长大,虽然儿时的记忆模糊了,但我总觉得他不是这般人,他这段时间的转变在我看来极为突兀。”

      孙让皱眉,他只觉得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林烁接着说:“我说不清这个感觉,总而言之,我觉得奇怪,故而前段时间又去试探了一番,结果给自己捞了个夏皇四子的案子。”

      “那王爷可有试探出什么?”孙让小心翼翼地问。

      林烁摇头:“只能说,若你要我去形容,比起心思纯净,我更觉得深不可测。”

      “那…今上可能自己有所筹谋?”

      “这可说不好,也可能只是他天性让人捉摸不透。”

      “这…”孙让更加苦恼了。

      林烁:“本王自然知道这君不君、臣不臣的朝堂,百姓受苦。但孙大人要想好了,今上是试探不清的,若你直直送上去,那就是你自己递上了一把刀。”

      林烁的意思孙让自然懂,他们二人管着刑部和礼部,只要不出错,无论皇帝是个怎样的人,也无论这一年朝堂怎么动荡,都影响不了他们。但若是蒙着眼把一切暴露给帝王……

      这厢说着话,突然飞奔进来一个人,满头大汗,神情焦急。

      “王爷,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定睛一看,竟然是罗逸,林烁忙扶住人,想问问情况,但罗逸极为着急,顾不上礼仪,拉着林烁就要走。

      孙让一脸茫然,却也跟了上去。

      进宫路上,罗逸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原来,今日稍早,萧从之命沈酌将夜明珠带到煊赫宫,说要赏玩。

      可没过多久,煊赫宫内那名男宠就发出尖叫,葛云再进去时,圣上已经昏迷,太医院太医倾巢出动,竟连病因都找不到。

      林烁:“出事时屋里只有陛下和那男宠?”

      “是的。葛总管侍奉在殿外。”

      “青天白日,这不合规矩吧?”孙让问了一句。

      “这…”罗逸有些犹豫,但还是坦言,“已经问过葛总管话,说是陛下和男宠常常…常常做些不那么…不…”

      “好了,本王知道了。那个男宠现在何在?”

      “暂时软禁煊赫宫了。主要是事发时,严统领也在,见状立刻去抓捕了匈奴皇室一干人等。”

      “什么?!”林烁感觉自己头有些晕。

      “太后和丞相知道后,把严统领软禁了,又派沈统领去把人放出来,但一来一回匈奴皇室那里非常不开心。”

      “綦毋轩那里怎么说?”

      “轩太子声称那夜明珠是宝物,不会有事,说…陛下昏迷恐和男宠有关。”

      “夜明珠现在在哪里?”

      “丞相让放回藏宝阁了。”

      “……”林烁觉得自己可能要操劳至死了。

      外朝使臣都在,皇帝昏迷就该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哪有让匈奴立刻知道的道理。还有那个男宠,本就身份不明,居然只是软禁?没人把他带去刑部关押吗?

      再者匈奴抓都抓了,还放出来干什么?

      至于那颗夜明珠,就没人研究一二吗?

      孙让觉得荣亲王气喘得不是很顺,立刻给人拍了拍背。

      “罢了罢了,带路!”

      等林烁进了紫宸殿,便觉得里头都是人。

      只见太医里一圈外一圈地围着,太后带着宫妃在旁边坐着,一旁坐着的还有丞相和安国侯,御林军统领沈酌则站在门口。

      林烁都怕他皇侄闷出病来。

      “情况如何了?”林烁强自镇定,走上前去。

      太医院院首徐太医说:“脉上并无大碍,只是确实昏迷不醒。”

      林烁点头,又问姜丞相:“丞相,听闻你把严统领软禁了?”

      “严统领行事太鲁莽,破坏了邦交,吏部会处理的。”

      “严鸿乃御林军右统领,官职不挂在吏部,此事还是要等陛下醒来再说。”

      姜丞相不太被人这么挂面子,闻言没了好脸色,但荣亲王地位极高,他不好多说。

      林烁紧接着又说:“陛下既然是赏玩夜明珠后才昏迷,匈奴皇室有重大嫌疑,如今丞相既然将人放了出来,那软禁于使馆,直到陛下醒来,也是该做的事情。”

      姜太后听了,略带威严地说:“匈奴皇室此次来峄都,是来求和,这么做是不是不妥?”

      “局势不明,不可托大。”林烁看起来寸步不让。

      姜丞相和姜太后对视一眼,均不想开罪綦毋轩,便说:“我看那男宠才和此事脱不开干系。”

      林烁点头:“那男子确实来历不明,身份成谜,我已经让孙让把人带去刑部审了。”

      林烁油盐不进,姜氏也没有办法,只好吩咐沈酌去把使馆围了。

      林烁见状,又说:“本王看诸位也不要围在这里了,让空气流通些。”

      太后:“荣亲王所言甚是,哀家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就先回宫了。”

      这时姜丞相也站起身,说:“那本官也先走了,说起来荣亲王。”

      “?”

      “夏皇四子的事还未解决,又多了一事,真是有劳王爷费心。”

      “职责所在。”

      林烁盯着姜丞相离开的背影,勾唇冷笑,这老匹夫,威胁谁呢?

      太后和姜丞相一前一后离开紫宸殿后,林烁一并打发了宫妃和一干伺候的人,又只让徐太医留下。

      人一少,林烁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徐太医是太医院老太医,林烁对他还是比较信任。

      “徐太医,本王见你刚刚欲言又止,可是还有不适当说的?”

      “这…”

      “无妨,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皇上脉象确实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两虚,似是床事频繁所致,但不至于昏迷。”

      “…….”林烁略感烦躁,不想听了。

      “只是…只是…微臣观之,陛下似乎…行男男旱道处于下位。”

      “???”

      徐太医深吸一口气,突然话顺了:“臣观陛下应是不善此道,事后并未喝药调理,如今有些亏空。”

      林烁惊觉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忙说:“徐太医,此事万万不可泄露。”

      “自然自然,臣其实也不确定,但若是真的,陛下是该用些药的。”

      “本王…本王知道了,等陛下醒了,本王会…会试探一二。”

      “有劳王爷。”

      两人语速极快,完全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萧从之嘴角偷偷抽了抽。

      “王爷!王爷,不好了!”

      林烁刚出紫宸殿透气,孙让就提着衣摆跑了过来。

      “又出什么事了?”

      “那个男宠,并不在煊赫宫,煊赫宫内空无一人。”

      “你是说他逃了?!”

      “看样子是的。”

      林烁头疼得厉害。

      夏皇四子还被软禁在使馆,需要他拟出个章程看怎么处理。

      匈奴皇室刚刚被他软禁起来,需要他查明帝王昏迷真相,再或治罪或安抚。

      徐太医语出惊人,林烁还得想等皇上醒了,要怎么旁敲侧击。

      如今煊赫宫的男宠又消失了,这人还是他带进的宫……

      “此事不要外泄,特别是不要让太后和丞相知道。”

      “是。”

      “然后全城秘密搜索这个人,如果他逃走,那么他嫌疑很大。”

      “是。”

      “行了,你先去办吧,本王要冷静冷静。”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你皇叔非常焦虑。”

      紫宸殿内,谢莫闻从窗边翻进,坐到了萧从之身边。

      萧从之起身下床,默默去衣柜边翻找。

      “怎么了?”

      萧从之无言以对,他万万没想到徐太医如此厉害,能把他上位下位都把出来。

      谢莫闻奇怪地上前抱了抱萧从之,再次问:“怎么了?”

      “没什么。”萧从之往谢莫闻身上甩了件衣服。

      谢莫闻疑惑地眨了眨眼,转身去换衣服。

      昨夜云少澄终于赶到了峄都,谢莫闻将那紫色夜明珠带出宫城给他看。

      深夜,紫色的夜明珠泛着妖异的光。

      云少澄研究了良久,得出结论,这并非夜明珠,紫色的光是珠子里的蛊虫所致。

      至于到底是什么蛊虫,云少澄说是能操控神志的儡丝蛊。

      儡丝蛊,淡雨后青草味,夜间泛紫色光芒,进入人体能蚕食部分大脑,令人陷入短暂的昏迷,脉象上无异常,待人醒来后,蛊师可对中蛊之人的思想进行操控。

      萧从之知道后,就打算演出戏,于是便有了现在这状况。

      夜深后,萧从之和谢莫闻套上夜行衣出宫,紫宸殿内则有影部的人装作萧从之躺着。

      一路上,萧从之沉默寡言,谢莫闻满头雾水。

      他们先是去了使馆匈奴皇室下榻的院落,此时,沈酌已经派人守住了院落的出入口。

      萧从之屏气凝神蹲在一间透出光亮的房间屋外,谢莫闻贴着萧从之默默蹲下。

      声音从屋内传出。

      “太子殿下,这盛朝皇帝难道……”

      回答他的是綦毋轩:“按理说不会,那蛊需要蛊师发动才会入体。”

      “可症状是一一对上的。”

      “听说皇帝昏迷时,屋里还有个男宠,那男宠我见过,不似身份普通的人。”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盛朝皇帝昏迷也可能是因为那个男宠?”

      “不好说。”

      “若是中蛊?盛朝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怕什么,且不说他们大概率查不出蛊毒,就算是发现我们下蛊,中蛊的皇帝不是正合姜阳泽的意,到时候也能糊弄过去。”

      “可如此一来,我们和金国的合作…..”

      “呵,那个合作早翻篇了,白洛安简直是条疯狗。说好了他出人试探皇帝虚实,他直接派了个刺客进去,本就毁了盟约,后来居然还敢攀咬我,若不是他,我何至于没了那条直通峄都的水路。”

      “夏皇四子竟然偷夜明珠。”

      “估计是想自己留一手,也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废物。”

      “那如今我们作何打算?”

      “先等皇帝醒来,把这个黑水推出去,就回大漠,找蛊师试试皇帝是否中蛊。至于姜阳泽那个老狐狸,先晾着。他想看局势,局势好就维持现状,局势不好就让我们下蛊杀了皇帝换个傀儡,我们当工具?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但姜丞相拿出的诚意是边关十二个县。”

      “他愿意拿,也要看镇西将军能不能给。”

      “今年是盛朝皇帝弱冠之年,我们该为自己打算。”

      “那个皇帝摆起架势是足的,当日我都差点被吓到,但都是空架子,这几日被姜阳泽压着,只能在后宫找找场面了。”

      “此番同金国太子合作,本也是想让他们试探出些虚实,既然如今殿下已有了判断,倒也可以按原计划行事了。”

      “没错,若是他已经中蛊,就省了我们的力气,若是没有,之后再利用姜阳泽想想办法。左右一个傀儡,我们没必要通过姜阳泽来控制。”

      听到这里,萧从之几乎得了想知道的一切,冲谢莫闻点点头,于是两人又默契地退出了使馆。

      夜色已深,街上早没了行人,两人走在暗巷里,轻声交谈。

      “他们和你猜的几乎一致。”谢莫闻说。

      萧从之脸色难看:“只是没想到姜阳泽居然敢许诺边关十二县。”

      “贪得无厌,百姓何辜!”谢莫闻一时愤慨,转而又问,“只是那蛊虫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他们不会知道我中没中蛊了,帮我个忙。”

      “嗯?”

      “帮我杀了那个蛊师。”

      “好。”谢莫闻应得干脆,当下便有了几个计划,萧从之让他去杀,便是要做成庄江湖事,他的人比萧从之的人更合适。

      说着说着,他们绕进了一间小院,入户门很小,进去便是一段长廊,弯了几弯,才到玄关处。

      正中是个荒废已久的水池,两边走廊,均飘着白纸帷幔。

      这房子看样子荒废已久。

      萧从之站在玄关处,并不再向前,而是开口:“阁下既邀请了我,却不来迎接吗?”

      须臾,一个笑着告罪的声音由远及近:“失礼失礼,收拾桌椅费了些时间。”

      只见来人,便是那金国太子白洛安。

      谢莫闻站在萧从之半步之后,被白洛安一同请进了内院。

      “屋子荒废太久,屋内都是尘螨,今夜月色也好,不如我们在庭中聊?”

      萧从之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向白洛安指的地方,掀袍坐下。

      “安太子殿下。”

      “不敢。”

      今夜萧从之和谢莫闻会出宫,更主要的原因,是收到了白洛安辗转多手,送到煊赫宫萧从之手上的信。

      “不知太子殿下要说些什么?还希望朕单独前来。”

      “陛下倒是也没单独来?”

      萧从之浅笑,大方承认:“惧内,不可放人在宫里,独自出来私会男子。”

      “噗……”白洛安是真没想到这茬,一口刚喝进去的水,喷了满地,还好他及时低头,没喷到萧从之身上。

      萧从之就当没看到,又说:“安太子也是好本事,宫城里还能布置人手传信。”

      白洛安抹了抹嘴边的水,急忙说:“属国在峄都在皇城安排点人,不算特殊,臣这也是向陛下投诚。”

      “是和匈奴同谋心虚吧?”萧从之抬眸朝白洛安掠去一眼。

      “……”白洛安不知道原来平日和颜悦色的皇帝,实际如此不好说话。

      “是臣一时鬼迷心窍。”

      “罢了,既然你如今想通了,朕自然不是计较的人。”

      “是。”

      氛围安静下来,萧从之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反而和谢莫闻在那儿眉来眼去。

      白洛安只好主动提:“臣愿为陛下大计肝脑涂地,只求陛下在事成之后,助臣一二。”

      白洛安说完,萧从之还是没开口,今晚月光明亮,足以衬托萧从之的笑。

      过了片刻,萧从之才说:“朕并无大计。”

      白洛安一时无语,心里腹诽,若您没有大计,那谁还能有,又何必成天装作那副样子。

      但话是不敢这么直接说的,白洛安努力应对道:“臣的意思是,若陛下有需求,尽管吩咐,臣必当做到。”

      “金是盛朝的属国,本该如此。”

      “……”

      “白洛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架势,似乎白洛安再不把话说对,他萧从之就要一走了之了。

      白洛安做了几个深呼吸,总算直言:“臣虽为金国太子,储君之位并不稳妥,求陛下垂怜,助臣一二。”

      “你确实非嫡非长,前些年立储也是因老皇帝生了场大病,可如今,朕听闻他病好后,身体健朗,轮到你恐怕还有好长功夫,何必现在就找朕帮忙。”

      白洛安动了动唇,并不想回答,但他不说话,萧从之也不说,就这么耗了良久,白洛安屈服了,吞吞吐吐地说:“臣想让父王禅位,以让金国百姓生活得好些。”

      当今金国皇帝荒淫无度,遍施苛政,白洛安这话相当于在说,他要谋反篡位。

      但萧从之依旧没回应什么。

      白洛安心下着急,“陛下,若陛下答应,我白洛安以金国百姓起誓,必辅佐陛下亲政掌权,如若不然,臣相信姜丞相会高兴知道您的谋算。”

      萧从之轻声笑了片刻,才说:“朕无需你上刀山下火海,不必立誓。你握有金国大半军权,将虎符交予朕吧。”

      白洛安反应极大:“这怎么可能?这是我金国军权!”

      萧从之定睛看着白洛安,问:“朕十分好奇,你为何会只身一人出现在此处。”

      白洛安不懂萧从之何出此言。

      “你是觉得既然朕筹谋朝野,那别的都是假的,比如不世出的武功?”

      “陛下的意思是…”白洛安不太确定他是否理解了这话,但他确实在意识到盛朝皇帝有所筹谋后,默认那些崇尚江湖的说法皆是幌子。

      “朕的意思是,要么留下虎符,要么留下命。”

      白洛安身上功夫也不简单,并不容易被吓到,也怕这是空城计,还想说些什么挣扎下。

      下一刻,萧从之的玄铁折扇已经抵在白洛安喉间。

      白洛安瞳孔立刻放大,他刚刚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速度太快了。

      就在白洛安一滴冷汗将要滴下的那刻,萧从之又收了扇,坐了回去,月光下,笑容依旧。

      白洛安知道是自己托大,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此刻他别无选择,从袖中掏出贴身携带的虎符,递给了萧从之。

      萧从之接过虎符,不再久留,起身招呼谢莫闻离开,走前朝白洛安说:“安太子明日大可将此事告知姜丞相,以你金国全国百姓的命,作为代价。”

      萧从之走后,白洛安久久难以回神,他终于意识到不显山不露水的傀儡皇帝从最初就希望他说出那句关于姜丞相的威胁,因为萧从之要让他知道,姜氏从来不是他的弱点。

      篡位的把柄、虎符这些都是次要的,萧从之愿意和他交易,只是因为他心系金国百姓,那一朝百姓是他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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