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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第十章遗书隐情
      刑侦支队的物证室里,空气静得能听见尘埃飘落的微响,白色荧光灯像一块冰冷的铅皮,直直压在每个人心头。灯光掠过林溪的遗物,在粉色书包的布料上投下生硬的阴影,二手手机的金属外壳还凝着一丝湖底的湿冷,开机键旁沾着几根细小的水草,仿佛刚从那片吞噬生命的湖水中打捞上来,带着化不开的寒意。手机屏幕暗着,却像一只蛰伏的眼睛,藏着女孩与那个神秘人的最后联结。陆沉、苏晴和林菲菲围坐在桌旁,椅子与地面摩擦的轻响都显得格外刺耳,三人神情肃穆,目光落在那些物件上,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 一个十五岁女孩用生命编织,最终却被黑暗撕碎的梦。
      林溪的日记本是硬壳封面,上面画着个咧嘴笑的太阳,橘色的颜料已经有些褪色,边角处被手指摩挲得发毛,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那笑容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凉。陆沉指尖带着薄茧,轻轻翻开封面,纸张发出 “沙沙” 的轻响,混着淡淡的墨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 那是长期被压在箱底的味道,像女孩未曾说出口的心事,闷了太久。字迹清秀工整,一笔一画都透着认真,却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渐渐洇开绝望的底色,到后期甚至能看到笔尖划破纸页的痕迹,像是女孩在无声地呐喊。
      “今天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外婆很高兴,给我做了红糖鸡蛋。” 陆沉念到这里,喉结动了动,指尖下意识摩挲着纸页边缘,心里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他能想象出女孩坐在书桌前,握着笔写下这句话时,嘴角或许还带着一丝期待,却又在结尾处悄然垂落的模样。“爸爸妈妈给我打了电话,只问了我的成绩,没问我过得好不好。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考试,我只想让他们多陪陪我。”
      “今天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黑夜行者’的人,他说他懂我。” 苏晴凑近看了一眼,眼眶瞬间红了。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里装着女儿昨天塞给她的糖纸,女儿总缠着她讲学校的趣事,她却常常因为加班累,皱着眉说 “妈妈没空”。此刻看着林溪的字迹,她仿佛看到那个女孩对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犹豫着敲击,把所有不敢对亲人说的话,都倾诉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发了一张黑夜里的星空图,说那里没有喧嚣,没有期待,只有彻底的安宁。” 日记里多了一行歪斜的批注,“他说,真正的自由,是摆脱所有牵挂。” 苏晴的心猛地一沉,这话语里的蛊惑,像毒蛇的信子,透着阴冷的气息。“我跟他说了我的烦恼,说我很孤独,说我觉得活着很累。他没有指责我,只是静静地听着,还安慰我。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理解我。”
      “外婆又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可我一点也吃不下。” 林菲菲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想起走访时看到的那位白发老人 —— 外婆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八仙桌上摆着一碗没动过的红烧肉,碗沿结着一层油膜,老人反复念叨 “溪溪以前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怎么突然就不爱了”。她伸手抹了抹眼角,指尖冰凉。日记里这一页夹着一片干枯的枫叶,是外婆上周爬山时捡给她的,叶片上写着歪歪扭扭的 “溪溪要开心”,可林溪的字迹却透着疏离:“外婆给我织了条藏青色的围巾,针脚有点歪,可她笑得那么开心,我不敢告诉她我心里的事。她只会说‘小孩子别想太多,有吃有穿就好’,她不懂,孤独是填不满的。” 林菲菲想起外婆拉着她的手,布满皱纹的手指颤抖着,说 “溪溪总关着门,我敲门她就说在学习,我以为她只是长大了”,老人眼里的茫然与自责,此刻想来,比泪水更让人心疼。“爸爸妈妈寄了很多钱回来,可我想要的不是钱,是他们的陪伴。我好久没有抱过妈妈了,好久没有听爸爸讲故事了。我真的很想他们。”
      日记本里的字迹,从最初带着稚气的期待,到后来字里行间藏不住的失落,再到最后笔画都透着颤抖的绝望,像一条逐渐沉入深海的曲线,清晰地勾勒出林溪一步步走向黑暗的轨迹。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生锈的刀,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反复切割,钝痛难忍。
      “陆队,你看这里。” 林菲菲指着一页被泪水浸得有些发皱的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爸爸妈妈总是说,等他们赚够了钱,就回来陪我。可他们赚的钱越来越多,回来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念下去,“‘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可我宁愿他们没钱,也想让他们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孤独,孤独得快要窒息了。’”
      陆沉的手指按压在那行字迹上,纸页的褶皱硌得指腹发疼。他想起林建国和张兰在警局里的模样,男人红着眼眶说 “我给她最好的生活”,女人反复念叨 “她怎么就不想活了”,他们脸上的悔恨那么真切,却偏偏不懂,孩子要的从来不是物质堆砌的 “好日子”。他心里一阵刺痛,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 三年前,他也曾处理过一起类似的案子,一个十六岁的男孩,也是因为父母常年在外,被网络上的 “导师” 蛊惑,选择了极端方式。那个 “导师” 至今逍遥法外,这成了他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多少父母,都在用自己以为对的方式爱孩子,却从来没问过孩子真正想要什么。
      “还有这里。” 苏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指着另一页,“‘外婆不懂我,她以为给我做好吃的,给我买我想要的东西,就是对我好。可她不知道,我心里的烦恼,我心里的孤独,我不敢跟她说,怕她担心。我只能在网上跟‘黑夜行者’说,只有他懂我。’” 她顿了顿,补充道,“技术队刚才发来消息,林溪的手机里有未完全删除的聊天记录残留,‘黑夜行者’经常给她发一些消极的诗句,还提到过一个叫‘无界乐园’的群聊。”
      苏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日记本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突然想起女儿上周跟她说 “妈妈,我们班同学的妈妈会陪她看星星”,她当时只是敷衍地说 “下次吧”,现在想来,那些被她忽略的小请求,对孩子来说或许是无比珍贵的期待。而林溪,连这样的期待都成了奢望,只能在网络世界里寻找一丝慰藉,却偏偏遇到了别有用心的人。
      这就是林溪走向毁灭的根源。家庭教育的缺失,像一道无形的鸿沟,隔开了她与父母;亲情的缺席,让她在孤独的深渊里越陷越深,无人拉一把;而网络上那个 “黑夜行者” 的蛊惑,像一剂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着她的求生欲,最终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是不珍惜生命,而是实在扛不住那份沉甸甸的孤独,像溺水的人,抓不到任何救命的浮木。
      “陆队,我们在她的日记本里,还发现了一张夹着的纸条,是写给她爸爸妈妈的,没有寄出去。” 林菲菲小心翼翼地从证物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指尖戴着白色手套,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陆沉接过纸条,能感觉到纸张的脆弱,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裂。展开时,能看到折痕处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多处被泪水浸染,笔画都晕开了,能想象出林溪写下这些话时,眼泪一颗颗砸在纸上,模糊了字迹,也模糊了她最后的希望。
      “爸爸妈妈:
      对不起,我走了。”
      仅仅开头七个字,就让陆沉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仿佛看到那个十五岁的女孩,坐在书桌前,握着笔,犹豫了很久才写下这行字,脸上一定满是不舍与痛苦,桌角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黑夜行者” 的消息或许还在不断弹出。
      “我知道你们会很伤心,会很自责,可我真的太累了,我不想再坚持了。
      我知道你们爱我,想让我过上好日子,所以你们拼命赚钱,把我留在外婆家。可我想要的,不是名牌衣服,不是好吃的零食,不是大把的零花钱,而是你们的陪伴。我想让你们送我上学,接我放学;想让你们在我考试失利的时候,安慰我,而不是只关心成绩;想让你们在我难过的时候,抱抱我,告诉我‘有爸爸妈妈在’。
      这些简单的愿望,对我来说,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陆沉的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来。他想起林建国说,自己每次打电话都只问成绩,想起张兰说,觉得给孩子钱就是对她好。他们不知道,这些 “为你好”,在孩子心里,却成了一道道伤口。他下意识摸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打字:“通知技术队,全力恢复林溪手机数据,重点排查‘黑夜行者’IP 地址和‘无界乐园’群聊;联系网警支队,请求协助追踪该群聊成员,务必尽快锁定核心人员。” 发送完毕,他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 这一次,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我在网上认识了‘黑夜行者’,他懂我的孤独,懂我的烦恼。他说,死亡是一种解脱,是去往一个没有孤独、没有烦恼的世界。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纸条上这里画了一个小小的叉,又被涂掉,能看出林溪内心的挣扎。“他说,到了那边,就不会有人再逼我考试,不会有人忽略我的感受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请你们不要怪外婆,她已经尽力照顾我了。” 张兰看到这里,突然崩溃大哭,她想起昨天给外婆打电话,老人在电话里哭着说 “是我没看好溪溪,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该多敲敲她的门”。外婆今年七十岁了,腿脚不便,却每天早早起床给林溪做早饭,晚上等到她睡了才敢休息,她用自己最朴素的方式爱着孙女,却终究没能走进孩子封闭的内心。“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那么拼命赚钱了,多花点时间陪伴彼此,不要让更多的遗憾发生。
      我爱你们。
      永远爱你们的溪溪”
      纸条的末尾,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显然是写最后几个字时,泪水汹涌而出。陆沉看着这张薄薄的纸,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他能感受到林溪写下 “我爱你们” 时的眷恋,也能感受到她选择离开时的绝望,那种矛盾的情绪,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碾磨。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父亲也是常年出差,母亲忙于工作,他也曾有过孤独的时刻,只是他比林溪幸运,遇到了一位耐心倾听他的老师。而林溪,却只遇到了 “黑夜行者”。
      “我们把这些东西带给林建国和张兰吧。” 陆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更多了几分坚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到底想要什么。也让他们明白,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警局的接待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老旧的白炽灯挂在天花板中央,投下一圈昏黄的光。墙壁是斑驳的灰色,角落里堆着几个纸箱,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淡淡的消毒水味,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林建国和张兰坐在靠墙的长椅上,两人都瘦了一圈,眼眶深陷,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自从林溪出事后,他们就像丢了魂一样,日夜沉浸在悔恨和痛苦中,连坐姿都透着一股被抽走所有力气的颓唐。张兰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里还沾着从老家带来的泥土 —— 她接到消息时,正在地里给林溪种她爱吃的草莓。
      当陆沉把日记本和纸条递过去时,张兰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电流击中一般。她双手颤抖着接过,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那本不算厚重的日记本。刚翻开第一页,看到女儿熟悉的字迹,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砸在纸页上,与多年前林溪留下的泪痕重叠。她突然想起林溪小时候,总爱趴在她怀里,缠着她讲睡前故事,可自从她和林建国外出打工,那些温馨的时光就成了回忆。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每翻一页,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看到那些记录着孤独和绝望的话语,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当看到那张未寄出的纸条时,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哭声嘶哑而绝望,在空旷的接待室里回荡:“溪溪,我的溪溪……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攥着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妈妈不该只想着赚钱,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妈妈应该多陪陪你的,妈妈应该听听你的心里话的……” 她反复念叨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无助的呜咽,“你想要妈妈陪你,妈妈怎么就不懂呢?怎么就不懂呢?” 林建国蹲在她身边,双手抱着头,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他想起自己每次回家,都忙着给林溪买各种礼物,却从来没问过她 “过得开心吗”,从来没陪她看过一场电影,没参加过一次她的家长会。他以为物质能弥补陪伴的缺失,却没想到,自己亲手把女儿推向了深渊。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林建国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抬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起伏着,“我以为,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就是对她好。我以为,让她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就是对她负责。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想要的,只是我的陪伴,只是我的关心。” 他猛地放下手,眼眶通红,里面布满了血丝,“我真是个混蛋,我对不起我的女儿!”
      陆沉看着这对悔恨交加的父母,心里五味杂陈。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悲剧,父母总以为物质能弥补一切,却忘了孩子最需要的,是心灵的慰藉和情感的支撑。家庭教育的缺失,不仅仅是陪伴的缺席,更是沟通的断裂,是父母与孩子之间隔着的那堵名为 “自以为是” 的墙。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技术队的消息:“陆队,已恢复部分聊天记录,‘黑夜行者’疑似在境外登录,‘无界乐园’群聊成员超过两百人,多为青少年。” 陆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出鞘的刀。
      “林先生,张女士,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陆沉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林溪的悲剧,给我们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希望你们能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也希望更多的父母能引以为戒。孩子的成长,需要物质的保障,更需要父母的陪伴和理解。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会尽全力抓住‘黑夜行者’,捣毁那个害人的群聊,给林溪一个交代,也给所有被伤害的孩子一个交代。”
      林建国和张兰点了点头,眼泪依旧不停地掉下来。他们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永远也无法弥补。他们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女儿,这种痛苦,将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伴随他们一生。
      走出警局时,天空阴沉得可怕,铅灰色的乌云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阵微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紧接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林建国和张兰紧紧握着林溪的日记本和纸条,仿佛握着女儿最后的温度,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却浑然不觉。他们心里清楚,往后余生,他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沉浸在悲伤和悔恨中,更要把林溪的故事告诉更多的人,让更多的父母明白,陪伴是给孩子最好的礼物,沟通是化解矛盾的桥梁。
      陆沉站在警局门口,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心里一阵沉重,却又燃起熊熊的斗志。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发出 “嘀嗒嘀嗒” 的声响,像时钟在倒计时,也像无数个孤独的孩子在无声地哭泣。林溪的遗书,揭开了家庭教育缺失的冰山一角,也暴露了网络黑暗势力的猖獗。他知道,像林溪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很多,他们在孤独的深渊里挣扎,渴望被爱,渴望被理解,却找不到出口,很容易成为 “黑夜行者” 之流的目标。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却让他更加清醒。“苏晴,立刻组织人手,对‘无界乐园’群聊进行监控,收集证据;林菲菲,联系教育部门,开展青少年心理健康普查,建立预警机制。” 他对着手机沉声下令,声音在雨幕中透着坚定,“‘黑夜行者’,我一定会抓到你。” 雨水打湿了他的警服,贴在身上,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火焰。三年前的遗憾,他不能再让它重演;林溪的悲剧,他要让它成为最后一次。
      雨渐渐大了起来,模糊了远处的街道和建筑。陆沉望着雨幕,眼神锐利而坚定。这场与黑暗的较量,这场关于爱与陪伴的救赎,才刚刚开始。而林溪的遗书,将成为一盏警示灯,在这阴雨连绵的夜里,照亮无数父母前行的路,也照亮他追查真相的征途。他转身走进警局,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希望的基石上 —— 他要让正义得到伸张,让所有孤独的孩子都能感受到温暖,让 “黑夜行者” 之流无处遁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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