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邪奴

32、伤

　　“为你高兴”视话那头的老爷子微笑
　　“呵呵，真的？”炎笑得苦涩
　　“自然，虽然有点嫉妒，呵”老爷子依然微笑
　　“自然不会忘记您的栽培的”炎依然苦涩地笑
　　“这什么话！当然忘不了我啦！哈哈”老爷子肆意笑着
　　“叮”挂断
　　炎的笑容变得僵硬，然后变得诡异
　　自然是忘不了……一切！一切！
　　…………
　　……
　　“有日子没见着炎两口子了”阳和冯碰杯
　　“一家三口甜蜜着呢！”黑剑窜蹬出来了
　　“呦！你竟然肯出来了？不用照顾小绿？”阳笑着
　　“哎！我老婆大人放我假！她那肚子，结实着呢！”黑剑兴奋着
　　“可别大意了，灵灵生孩子时候，可把我吓够呛”冯提醒着
　　“了解了解！早听阳说了，灵灵的确受了不少苦”黑剑刚想举杯喝口酒，皱了皱眉还是放下了
　　“呦！从良啦！”龙抢过黑剑的酒杯咕咚咕咚喝了干净
　　“我怕带着酒气，熏着小绿，该惹她恶心了，她反应可强了，老吐，吐得我心肝疼！”黑剑叹着
　　“呵呵，都是老婆奴！”龙取笑
　　“切~~”三人不屑

　　“说正经的”龙严肃
　　“自己看吧！”龙扔在桌子上一堆东西，三人分开了看起来
　　不约而同地，三人都皱紧了眉头
　　“老爷子这，这，太，太不仁道啦！”黑剑啪把一堆纸张扔回了桌子气愤难耐
　　“的确过分”冯也把资料扔了回去啜了口酒，眉头就没开过
　　阳始终不语
　　龙举杯指了指阳
　　“你怎么看？”
　　阳从资料中抬头望着龙
　　“你们还是先看看我查到的东西吧！”阳示意站在不远处的卓鹰
　　卓封递上来一个文件夹
　　阳接过，然后打开，然后分给三人
　　三人开始看的时候还是很正常滴，然后，三人的双目不停地闪烁，然后瞪圆了双目
　　“TNND！TMD真不是人！”黑剑已然忍无可忍撕碎了手上的纸张几欲暴走
　　龙几乎泄掉了全身的力气，仰靠在沙发上
　　冯算比较正常的，握着纸张的手微微抖动
　　阳则一脸兴味地看着三个人，抿了口酒
　　“你们猜，炎……他要是知道了，会如何？”阳的问题抛给三人，三人均一哆嗦
　　“不可以！”三人几乎同时冲阳喊
　　阳吓了一跳，缓缓开口
　　“我当然知道不可以，可谁敢担保炎会不会已经闻到味儿了？”
　　“什么意思？”黑剑问
　　“我觉得炎早就察觉了，暗地里肯定也着手调查了！”龙笃定地说
　　“我同意龙的看法”冯的表情异常严肃
　　“你俩都查到了，难保他查不出！”黑剑难得正色
　　“我……怎么觉得，咱们好像……间接地成了老爷子的帮凶？”龙的疑问也扣醒了其他三人
　　“那时……还小……”阳低语，却觉得这理由……很无力
　　四人沉默

　　炎侧卧在沙发上
　　塞着耳机子，身侧的录音笔不停重播着
　　炎的右手紧握成拳头，指骨几乎快要破肉而出……
　　“主子”行轻声唤着
　　炎缓缓开眸
　　“拍到多少？”
　　“全部”行回答
　　“拿来！”炎命令
　　行将身侧的平板电脑递给炎
　　炎接过
　　放大数倍后，看着屏幕上一页一页翻过的资料
　　炎的眸色越来越深，面色越来越冷凝
　　行几乎觉得自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很是冷啊！
　　持着电脑的手，微微哆嗦着，电脑渐渐脱离了炎的手
　　行赶快接住了电脑不敢吱声
　　炎缓缓合上了双目
　　“出去”
　　行颔首，退了出去
　　一行清泪从炎的眼角滑落
　　热泪盈眶，泪痕却已冷……
　　…………
　　……
　　“喂？进！知道炎去哪儿了吗？”这边晓凡焦急地询问
　　电话那边进看着包厢里买醉的主子，回话
　　“不知”
　　“你怎么也不知道呢？行说不知，可说不知，放说不知！你竟然也说不知！那炎身边带着谁啊？会不会出事了？要不要报警？”晓凡那么狂轰滥炸，进这边噌噌冒冷汗！
　　“主子说有重要事要办，不是我们几个能干涉的，主子不会有事的，夫人放心，如果48小时内主子还没有回去，我们定会报警寻找的，夫人且稍安勿躁，我还有事忙，夫人再见！”挂断，进长呼了口气
　　行可放三人举起大拇指赞叹
　　进苦笑
　　晓凡这边急得快发疯了，结婚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夜不归宿，况且爸妈也来了，就算是为了爸妈他也该回来的，他……怎么了？
　　“淋淋，飞飞怎么了？”凌英焦急询问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从来没这样过”晓凡也特别焦虑
　　季翔则更稳重些
　　“男人嘛，有时候，会比较喜欢独自疗伤”季翔倒分析得几成准确，凌英斜睨着季翔，季翔嘴角抽搐
　　“疗伤？爸！他……为了什么啊？”晓凡急得都快哭了
　　“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淋淋先别急了，你这样他可能会更难受”季翔拍着晓凡的背说着
　　晓凡觉得是，如果自己老是这样，也分担不了炎的负担，炎一直就是个有担当的人，从来不给自己负担，要是自己也成了他的负担，自己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爸妈，难得你们来……还这样……哎，还是先休息吧！”晓凡招呼着凌英和季翔上楼休息，自己心里仍是忐忑不安
　　…………
　　……
　　雪儿望着对面包厢里，一杯一杯接着一杯不停饮酒的炎，心里有些难过
　　一个如春分般温暖的人，到底是谁忍心伤了他，让他痛苦至此？
　　雪儿喝着茶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望着，感觉他每喝一杯，自己的心都跟着抽痛着
　　这边行可进放看着主子猛灌酒，面部表情几近扭曲，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行迈出步子，走进包厢
　　“主子！身体要紧！”行轻声劝着
　　炎似没听到一般，继续倒酒，饮酒
　　“主子！”行很想抢过酒杯，但怕弄巧成拙
　　“就今天”炎的话语更似恳求
　　行惊掉了！
　　可进放看着行渐渐走近，眼中似含着泪水，三人侧目全当没有看见
　　行默默站立在旁，看着包厢里的主子，心里酸疼不已，到底是谁，是谁竟伤主子至此？

　　炎默默地倒酒，喝酒，动作几乎成了自动化，
　　脑海里却在不停编制着各种往昔
　　那些岁月，那些真实属于自己的岁月
　　那些真正的岁月
　　不是谎言，不是编造的岁月！
　　心里默问：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雪儿瞪圆了双目难以置信，望着对面炎无声的滚落的泪珠，雪儿感觉自己的心疼得快停止跳动了！
　　行可进放紧抿着嘴，双肩微颤，隐忍着

　　炎都不知道自己竟又流泪了，最近，好似越来越易感伤了，如此，这般脆弱！
　　为什么都不醉呢？反而越来越清醒，脑海中真实的影像和虚假的影像交错着，让自己的头脑几乎成了浆糊
　　慢慢理清着，慢慢梳理着，慢慢地，慢慢地……

　　……
　　记忆

　　一个小小的，因为长期翻折而略显陈旧的本子，
　　翻开每一页，
　　娟秀的字整齐地在本子上排开
　　能看得出，那上面的字：属于两个人
　　尽管两人的笔体如此相近……
　　随便翻开一页
　　“干了什么？”
　　“杀猪！”
　　“怕吗？”
　　“怕”
　　“不要做了”
　　“不行”
　　“我跟老爷子说”
　　“他会赶我走”
　　“我不想你这样”
　　“没关系的”
　　小小的本子只够写下这简短的对话

　　随便翻开一页
　　“做了什么？”
　　“你猜！”
　　“你的眼神恐怖！”
　　“有吗？我对着镜子瞧瞧”
　　“到底做了什么？”
　　“我怕你讨厌我”
　　“不会”
　　“拉钩！”
　　“该说了？”
　　“杀人”
　　本子上有些微的钢笔水迹，像是钢笔坠落点成……

　　随便翻开一页
　　“为什么那么做？”
　　“我不要你那样”
　　“老爷子要送走我”
　　“总比杀人好”
　　“我们会分开”
　　“我会写信给你”
　　“他不让我写字”
　　“那我写给你，你看”
　　“傻瓜”
　　“你更傻”
　　“等我”
　　“恩”

　　随便翻开一页
　　“本子留给你”
　　“你拿走”
　　“你留下，记得多记些东西，我会回来看”
　　“好”
　　“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他们”
　　“他们很喜欢你”
　　“为什么他们不喜欢你？”
　　“因为我只喜欢你”
　　“？”
　　“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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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

　　“回去后，你只要开口说一个字，动手写一个字，听到的和看到的所有人——都得死！”森冷的话语让瘦小的男孩儿不住哆嗦着
　　“不用怕！只要你听话，你就会没事！”魔咒，对于男孩儿来说，这就是魔咒！
　　“送走！”一声令下男孩儿似有解脱，更多的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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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视话闪动，将炎的思绪从回忆中抽出
　　炎仰靠在沙发上
　　“老爷子”
　　“业绩蒸蒸日上啊！”老爷子一边拿着一打报表一边挥手示意
　　“那是您教导有方”
　　“嘴甜！快到你生日了，到时记得宴请五盟的人！”老爷子微笑
　　“何必！太周章了”炎不耐
　　“这由不得你，发展离不了五盟！”老爷子正色
　　“明白，您先歇着吧”炎劝说
　　“嗯，我儿子越发出息了”“叮”挂断
　　炎的表情似僵在了脸上，
　　心中苦涩：生日？呵，我……的生日？

　　“为什么都不醉呢？”炎苦笑，叹息说
　　“莫强求！”悠声响起，炎抬头，皱眉，思索片刻
　　“雪儿？”
　　“呵呵，你竟还记得呢！”雪儿利落地坐在了炎对面的沙发上
　　炎侧目瞟了眼行可进放的方向
　　四人齐齐将目光飘离
　　炎思：这四个家伙！胆子是越发地大了！
　　“他们拦我来着，不过，我说我是你表妹，还能劝动你，他们就放我进来啦！”雪儿微笑着
　　“劝我？”炎挑眉
　　“对啊！你这么喝下去，非酒精中毒不可！”雪儿煞有其事地皱紧了鼻子
　　炎看着对面灵动的小脸倒有些怀念……了。
　　“开始吧”炎轻晃了下酒杯，继续饮着
　　“开始什么？”雪儿疑惑
　　“劝啊~~”炎微笑
　　雪儿咧开嘴颤笑不止
　　“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劝劝叔叔！”雪儿敛了笑容说道
　　“爸？他怎么了？”炎侧目
　　“叔叔生意扩张的速度有点吓人！我怕……吃多了，涨肚！”
　　“不碍的”炎不以为意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雪儿气愤“他要不是为了你，怎么可能那么做啊！”
　　炎皱眉看着雪儿愤愤的小脸
　　“你怎知就是为了我？”
　　“切！他处处针对那高老爷子，为了什么，谁看不出来啊！还不是报复！”雪儿撅嘴
　　炎的眉头皱得更紧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我从小就跟着叔叔阿姨，就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当然知道！”雪儿提着嘴角洋洋自得
　　炎微笑望着对面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那你该知道爸为什么针对老爷子喽？”炎有点想逗逗这丫头
　　“还不是因为高老爷子当初虐待你啊！”雪儿气愤难平，突然瞪大了双眼，忙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对面的炎
　　炎的嘴角扬起，笑得开心
　　“呵呵，我知道的，不用怕”
　　“知道？叔叔明明说你还不知道！”雪儿疑惑
　　“想知道自然有办法知道，这有什么难”炎啜了口酒
　　“那……你今天可是因为……那些，而买醉的？”雪儿感觉自己抓住了点什么
　　“是，但不全是”炎回答
　　“还有什么？”雪儿疑问
　　炎淡笑不语
　　雪儿看着对面的炎，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丫头，很多事儿，知道了，也当不知道的好”炎突然开口倒吓了雪儿一跳
　　“谁是丫头啊！”雪儿气愤
　　“还真是个小丫头！”炎笑

　　“你成功了”炎合着双眼头侧靠着车窗
　　雪儿侧头看着一旁脸色白得吓人的炎，心里揪疼
　　“那是！呵呵”雪儿勉强地笑着
　　“先送她回去”炎依然没有睁开眼眸
　　“是”行答
　　“叔叔阿姨都在你家，我自然去你家了啦！”雪儿抗议
　　过了有一会儿，行也在等答复
　　“高苑”
　　“是”
　　雪儿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