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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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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族内,没两天就听白景说泉水节后天就要举办了。
和雪山祭类似的形式,洗去一年的污秽,给族人们新一年好的开始。
只是知道地点是当初白景带他去过的泉眼处,雪稚突然一顿:“当时你怎么没说泉眼的作用。”
白景用脑袋把滚到桌沿的编织棒拱到中间:“平时就放在那没什么用,雪稚你拿来用用正好没有浪费掉。”
“你可真是,没把神谕的话放在心里一点啊。”雪稚拿起编织棒,举在眼前比划着,塔纳给他一张图纸和几团毛线说是闲来无事可以打发时间。
“我怎么没放心上,不老老实实当着族长呢。”白景看到毛球,心下痒痒,抬爪拨弄着。
雪稚挽好开头,对着图纸一钩一扯,比划下来还算有个雏形:“你这两天都没去宫殿啊,金詹安不来找你啊。”
说到金詹安,白景心下有点心虚,他没敢和雪稚说现在他是闲了,金詹安够呛,关于泉水节的细节他族长都没金詹安清楚,出于实在来不及才把白景请走,说下次一定严格把关一步步让白景来。
“咳咳,就剩些收尾工作,金詹安看我辛苦就让我回来歇着呢。”
毛团来回滚动,亚麻色的线球越看越像滚动的草团,又拨动几下,那线跑出来转了几圈竟然缠在一起。
白景惊慌地团到怀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歇歇也好。”雪稚编好一块,准备找线团,结果翻来覆去没有看到,“白景,有个亚麻色的线球你看到没有,我记得刚刚是放在这里。”
白景又往怀里收收,忐忑道:“是……是吗?我帮你找找,你先编其他的。”
“好的,”雪稚不疑有他,坐回去继续编另一边。
白景吁口气,轻轻侧过身子挡住雪稚的视线,心念一动,双手变幻出来,急急去拆缠在一起的线团。
结果就是越拆越缠在一起,白景气恼地想扔出去,但又怕雪稚看到还要注意那边的情况。
如果他能流汗的话,估计现在一脑门都是。
“这东西存心跟我作对是吧!”白景摊手,正想转头查看雪稚的情况,那边的雪稚知道何时已经不在。
“你从刚刚一直在这边偷偷摸摸做什么呢。”雪稚的声音从旁边冷不丁响起。
白景吓得往后一撤,后腰撞到石桌。
雪稚看到翻到的桌子,那上面还有他放上去的织物:“哎!小心!”
白景痛得龇牙咧嘴,雪稚上前查看情况:“没事吧,怎么那么大反应。”
雪稚纯粹的蓝色眸子里尽是对白景的关怀,白景更加抬不起头,他勉强站起来:“我没事的,先看看东西。”
“对哦,得赶快捡起来!”雪稚后知后觉想起来线球掉地上沾了雪湿掉就不适合织物。
可惜的是全部阵亡,得拿去拆开晾干才能继续。
看着手里湿哒哒的线团,本来也是心血来潮,现在换了种形式消磨时间。
白景在雪稚身后探出脑袋,再三纠结下还是伸出攥着线团的手:“这里的没湿掉……”
雪稚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已经散乱纠缠的线饼,恍然大悟:“你刚刚就在拆这个啊。”
白景干笑着,怕雪稚生气连忙解释:“是它自己缠在一起,我想着好拆的结果越搞越麻烦……“
说到最后,白景再也编不出什么理由,只得讷讷一句:“对不起啊雪稚。”
雪稚看着垂头丧气的白景,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白景飞速说完下一句。
“但是生气归生气,不能不要我。”
雪稚看着手里的线团,好笑道:“怎么联想到不要你的。”
白景一瞬间就从雪稚生气到离开然后看透他其实一无事成然后毅然决然地断绝关系,只剩他一个。
这些过程简直都有理有据,急得白景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怕说出来雪稚后知后觉立马走人。
“先把桌子搬回原位。”雪稚把线团装到框里放到屋内。
白景试探道:“真的不会不要我吧。”
雪稚指指可怜巴巴仰躺在地的桌子:“它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真不要了。”
“这就来!”得到雪稚的回答,白景瞬间打满鸡血,摇着尾巴把桌子放回原位。
“我们进屋吧。”雪稚看看天,阴沉有风,也不适合外出,“去吧线团拆开烘干。”
白景犹豫着说:“我怕我又搞砸。”
雪稚看着白景打量起来:“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
白景跟着进去,直到身上挂满花花绿绿的毛线才明白雪稚说的办法。
身上横七竖八看似杂乱却井井有条的毛线,雪稚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干得更快。
“雪稚,这个真的有用吗?”白景蹲坐太久腿麻,想动又怕搞砸。又忍耐着耳朵的不适继续坚持。
雪稚蹲坐在旁边:“差不多,我这就收线,剩下一点不影响,你也坐很久需要休息。”
前面还好,收到中途的时候,有根毛线还是不小心和其他纠缠到一起,不巧还卡在白景的小耳朵处,一扯疼得白景没忍住哼唧起来。
那双小耳朵平时就藏在大耳朵下的绒毛里,基本很少外漏也比别处柔嫩许多,这一扯是真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雪稚没心思再管手里的毛线。立马上前检查白景的情况。
白景安抚雪稚:“没事,是我大惊小怪了。”
雪稚抚开绒毛,看到里面那只柔软的耳朵,因为线团在耳根束缚着,能明显看到薄薄一层皮肉磨得通红,看着也不像刚刚那一下的扯动造成的。
“它早就这样了,你怎么不早给我说啊。”雪稚心疼地轻轻摸向那里,用小剪刀沿着空隙减掉,慢慢拨开线头。
白景不敢动,生怕影响雪稚动作,不在意着说:“就一会儿不妨事,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雪稚此时正轻轻吹拂着那里然后覆上去含着,这是一股新奇的体验,谁都没有触碰过那里,就是白景他也只平时清洗才仔细摆弄过。
软软的触感带着一丝丝的凉,耳朵本就敏感被这么撩拨白景有些受不住,放在以前他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纯正老实。
可是最近却一次次的失控。
耳朵火辣辣的热感传到天灵感又向下涌去,白景嘶哑着开口:“雪稚……”
“好了,唾液能消炎,一会儿再仔细处理就没事。”雪稚离开白景的耳朵,抬手擦拭一下嘴巴。
“?”白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眼里的迷离还没消散完。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雪稚捧着学白景的脑袋左右观察着。
“没……”就是你点火不自知而已,白景暗自痛骂实在不纯洁。
雪稚放下心:“那就好,剩下也快收完了,你等我把这边的清理一下。”
祸从口出,刚刚急着查看白景情况,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毛线早已杂乱纠缠在一起,几乎把双脚束缚在一起。
脚下跨一大步,因为束缚的原因,雪稚没来得及调整身体,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白景急忙伸出尾巴圈住雪稚朝自己身上拱。
“小心,这毛线真的不好搞。没事吧雪稚。”
雪稚拨开白景的尾巴看着彻底没救的毛线,苦笑道:“确实不好办啊。”
白景想扭头看雪稚,结果脖子受到桎梏怎么都没法转过去看雪稚。
雪稚努力伸手,还好剪刀在手里,否则只能等谁来找他们才能得到解救,他的牙齿不见得能完成自救的工程。
感受到白景还在挣扎,雪稚腾出身侧的手拍拍白景:“别急,只是全缠在我们身上了,我有剪刀,慢慢剪开就好。”
白景不再动作,乖乖坐在原地。虽然有剪刀但身上的毛线实在错综复杂,雪稚努力移动手去剪能够到的线条。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清脆的咔嚓声。
“雪稚,还没有好吗?”白景问。
雪稚试图挣脱,还是纹丝不动,刚刚剪掉的线像是没剪一样。
“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等有人发现在屋里的我们。”
白景惨兮兮道:“不会吧。”
雪稚手腕酸痛,反正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先稍作休息。
“真没想到,这么狼狈的情况会这么发生。”雪稚没想到他被困住的不是危险的猎物而是毛线,而且不得不说,这质量也是真好。
之后剩余的可以拿来做绳子绑猎物就不担心他们会咬开。
身后传来咯呲的细密声响。
“白景,你在做什么?”雪稚有不好的预感。
“咬绳子。”白景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我这边好像能挣脱开点能低头,我先把这边的线咬开再去帮你,雪稚你等我。”
“这线剪刀都得剪两下,你的嘴不要了。”雪稚为白景不珍惜自己身体感到不适,在此之前他从没有过这种气闷的感受。
白景嘴上不停还空出间隙回雪稚:“真的没事就快了。”嘴上说没事,可是牙和线交叠的挠耳摩擦声让雪稚一阵心揪。
雪稚没再说话,也抬手加快剪刀的速度。
白景嘴快些,三下五除二解决掉身上的线能动就转身去帮雪稚咬。
白景挣脱后雪稚那边几乎就是松垮挂在身上,没几下就拆开完。
白景咧着嘴正准备说两句,下巴外层那里一痛,他连忙收起来,在口腔里品打到一阵铁锈味。
牙龈上还是被毛线磨破了。
雪稚没说话,默默拿来药帮白景处理后又把断掉用不了的毛线清理在一起。
“雪稚……”白景追上去想要说什么,被雪稚那淡漠的眼神吓得顿时闭嘴。
晚上睡觉,也是背对着白景。
完了,白景眼前一黑,似是天塌,这是真生气了。
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