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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五章:狡童 ...

  •   我来了不少时日了呢。
      虽说,同学时常感叹:竹子,你真适合生活在古代!
      虽说,我也自信满满于会喜欢古代的生活。然而——
      奢侈地将上好的柔软透水的生宣裁了小块儿当成卫生纸;不习惯猪鬃毛牙刷和含有珍珠粉的牙膏的的口感,便无耻地拔了狼毫笔重新绑成小簇密密插在笔杆侧面做了牙刷;用竹筒装了青盐,用薄荷、留兰香、田七熬了水兑上烧,制成状我强称之为牙膏的稀糊糊,装在青花釉里红的山茶壶里;在个人用品上,我穷奢极侈丝毫不顾民生疾苦地创造着现代生活进行享受。我悔过,我内疚……
      至于没有软软的枕头、剔透的沐浴露、上网的笔记本,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晚上没有电灯无聊没有电视,男人三妻四妾还不忘梅开二度红杏出墙,倒却不是那么有所谓的。枕头,那种奇怪而美丽高贵典雅的瓷枕,自从在电视、收藏杂志中看到过之后就一见钟情朝思暮想,来到这里偿了夙愿,自是欢喜异常;沐浴,清人的方式,确切的说是清贵族的方式,让我无可挑剔,虽然麻烦了点儿,但是不用我换水不用我洗衣洗刷用具,当然享受无比;网络,虽然有些挂念《四儿曲》《清游记》的结局如何,也想知道白后来把小李子怎样了,可是我都已经在他的时代了,那些故事我还记挂什么呢?倒是很想给稽古右文提供最新爆料而不可行;在现代时,我便是冬天讨厌暖气夏天不用空调从来远离电视,至于电灯,反正用不了了,那就多想想蜡烛的好罢!而面对家室充盈的胤禛,我也仍愿意奋不顾身地去喜欢他、爱他、尽我所能而不违反历史地去帮助他!我乐意,故我在!正规场合我也可以毫不用做作地有礼有节而不卑不亢。
      还可以如愿以偿地穿上声名鼎鼎的苏州江宁织造李煦曹寅家产的料子精制成的旗装,神气地踩上花盆底,更能够乐意了谈论孔孟老庄,烦闷了高举阮籍嵇康,严肃颂读四书五经,闲来吟咏风花雪月,如此种种,都不被当成另类,或是某位同学所谓的非主流,真是惬意得很。
      我以为我已然是个古人了的。
      又然而——
      那天老爷子要封我公主,第一反应就是要给胤禛发短信告诉他,然后手在身上探索一番后发现连口袋都没有。一怔,我的现代生活,一去不复返了么?
      可是,我仍然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是伸手去探手机,疑惑着:‘为什么没有听到闹钟响?’然后在失落中抽回空空的手。意识到,哦,我是在清朝……
      原来,我还是惦记着我那个时代的。是啊,割舍得掉的么……

      只是,对于历史,我如何努力才能做一个好的看客?历史可能够容我如此?
      我不知道,天天想……
      凭空出现的我,在历史上是不能够留有痕迹的。这段时日以来,我是一只是小心翼翼地避免着去触碰历史的敏感之处,在书房里免不了会有些政治的讨论,我也只是摆出方案,逐个分析,从不给胤禛任何政策建议,只让他自己通过这些信息进行判断与选择,为的就是防止自己干预历史而被历史惩罚。
      可是经过这么轰轰烈烈的一册封,连金册宝印都有了,痕迹岂能抹得去?
      那,我这个莫须有的公主,会卷入某种纷争而被老爷子或是胤禛除名抹杀?还是莫名其妙地暴亡然后成为宫闱秘闻?抑或是直接由于另一端那个世界发生了些个什么,比如说西陵地宫被开放之类的,导致我……不敢想了……
      总之,就是逃脱不了死于非命的厄运。
      而三百年后的那个时代的新闻里,则出现一条:西陵少女暴亡疑案。……
      当有了这一些个顾虑的时候,穿越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那又如何,既然逃脱不掉,就好好过吧。不去触及拐点,至少不会得罪于老爷子和胤禛,这就够了,只要让我能多陪陪胤禛。至于其它的死法,我无所谓。
      历史,就任由它去的罢。
      想及此,我也彻底通了,不觉失笑起来。

      刚才想到胤禛的充盈的家室,又想起在册封当日接受她们的一一见礼。嫡福晋乌拉那拉•辅仁,侧福晋李舜颜,侧福晋年扶尧,其实都堪称温良恭俭让的典范,让我这个自叹弗如,早早地断了我去充当分裂他们家庭的第三者的欲念。福晋们容貌,让我目及不忍移,其实说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清丽典雅端庄悠远,十分符合胤禛对瓷器的审美特色。妾室们比较平平,姿色都还尚可,气质而言却无甚可圈点之处,对胤禛像是畏的紧。管领耿德金之女耿怀,四品典仪凌柱之女格格钮祜禄•大妞,主事金柱之女宋词,与知州武国柱之女武述(当时胤禛介绍的时候我那个内伤啊~~~她们的爹,怎么全是柱……欲喷不能!还得强约束起面部的肌肉形成和煦微笑地向她们答礼)(1)。
      我住的清晖室,在雍王府东书院东北部的海棠院西侧,海棠院四面回廊穿通,室屋回廊相连,院中空地种着数株西府海棠,可惜自我来到就已不是花期,只好等着明年。而那个院子,住的本是胤禛的妾室,除了耿怀在主院与李舜颜一起住在西配殿,钮祜禄、宋、武她们住在东侧的东配房,而院落西侧的清晖室以及北面的堂心斋,实际上是备用的。堂心斋再北面些,有排低房,住的丫鬟。
      而有意思的是,清晖室跟西侧的福晋辅仁姐姐住的东书院主院的东寝殿在东西向是同一个纬度。在册封礼完成之后,王府需按规制扩充装修。原本东朝向、狭小的清晖室,按照目标正改建成与东寝殿一般规制的、坐北朝南的殿室,位置而言,已进入了东书院的主院了。而东面开窗恰可以看见后院那几株西府海棠。
      这些日,胤禛把书房旁的卧室让了给我,自己则睡了王府那边的寝殿。
      只是,不知他真是去了寝殿,还是去了辅仁姐姐那里?嘿嘿,等哪天揪住他的小辫子了狠狠笑他一番。

      不知是因为最初就被胤禛安置在此的故交感还是这地方风水好,平日最常呆的地方,仍然是书房。什么叫做翰墨书香,什么叫做王谢堂前,什么叫做汗牛充栋,什么叫做拥书而眠往某人的书房看看就全领略了。
      胤禛去上朝,我就一个人在里边看书、发呆。今日思绪有点混乱,索性不读书了,干点别的什么。撑着脑袋,容我想想……
      嗯,享用了人家那么多好处,还是应该有所表示的罢。让曾经选修过的信息检索学学以致用一下,给他做个书目罢,咔咔!其实架上的书已是按照经史子集编好,只是具体位置排的不甚明朗。我只需给按照笔画像做字典的笔画查自法那般给做一个顺序出来,然后把对应的架数排数本数列上去。以后胤禛要找书的时候只需从目录上像查字典那般查到了位置直接到对应的位置拿就好。
      釉裹三彩山水人物纹的双耳三足香炉里,细细密密地溢出沉香缭绕。绛漆的有质感的楠木桌上,铺开素宣,压好镇纸,轻捏住的翰墨,在的端砚中细细地磨出浓稠的墨汁,耳畔还响着《雍正王朝》里,焦老爷子演的康熙意味深长地对小弘历说,“这磨墨,是磨心哪……”
      从一大堆笔中,挑出一枝我最喜欢的七紫三羊鄯涟湖笔,用端正的颜体郑重地写下“和硕雍亲王府藏书书目”,趁待墨阴干之际,狠狠地自我陶醉了一番,苦心经营的《多宝塔》啊,终于有其用武之地了!
      嗯,先打个草稿罢,顺便可以小学一下倾慕已久的董其昌行草。
      翻出一本字帖,看到用到的字就往上临。其它的,自己揣测着他的行迹瞎写好了,效率第一嘛,嗯,效率第一。
      “清儿也习董其昌?”天天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哎呀不容易啊不容易,终于他还看得出来我学的谁写的啦……不过应该是他书法功底好,什么都能辨认出形迹的吧?
      “呃?乱画呢!我、我不会写行书啊……”是啊,我拿硬笔也没正儿八经写过行书,笔记啊文章啊都是用的一笔一划的楷书,虽然从小学起就被老师称赞楷书写的漂亮,可写的快了就乱连一通“自成一体”,私人的本子上都是龙飞凤舞惨不忍睹的墨迹。以前练毛笔也就练过颜楷,国画落款落篆书,每每眼巴巴地看着董香光墨香流溢的拓碑却无从落笔而摩,让我好生痛苦!只是——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啊?!这简直就是谁谁面前耍什么没什么啊!严重露怯了!

      他并没有搭理我的张惶“嗯~还看得些董香光之端倪,然而是严重缺乏练习的……”说着从架上抽出一本董其昌的《王献之四言诗并序》,目光却转到了另一张纸上的颜体标题。
      “哎呀,不要玷污了香光先生了,他的字珠圆玉润,分行布白,疏宕秀逸,我这手笔……哎呀,丢死人了啦!给我!”说着就劈手要拽过来想揉皱扔了去。
      “诶~别忙着扔~”他一闪身轻巧地躲过了我的利爪:“跟你说真的呐。”
      “董香光之字,入于颜真卿,兼学晋、唐、宋诸家,参合李邕、徐浩、杨凝式等笔意,行书以米芾为宗,自成一家。
      “清儿的楷书写得不错,”咦?他的语气还挺正经,不像是讥讽我啊。他拿着那张纸,边看还一边点着头,“女子习颜体的很是罕见呢,难得清儿还颇得颜鲁公之法,端正古朴,遒劲庄重,且加上你擅长丹青之辅,运气吐纳甚为得当,又天然有淡远灵秀之气,正适合习香光之字。
      “只是这行书,笔走游龙,翩若惊鸿,似清儿这般临帖而描,则必然失了其中自然之态,若看一笔摩一笔,笔顿之处,墨必积之,一吐一纳不慎,则满盘皆输。习行书,要先细细地观察帖中字的形态,笔的走势,胸中有丘壑,方可落笔。
      “嗯,清儿的‘之’字儿,倒是比香光的强些,富于变化,还真有些右军风范。只是其它的……
      “你看,这个‘歡’字,香光笔法极细而流逸,而你临的则笔画粗重墨气凝结,就因为眼睛盯着贴,手带着笔也不觉停滞所致。嗯,你看,”胤禛拿起笔,流畅飘逸地写了一个欢字,仿佛是随随便便,“来,你试试。”
      “嗯,坐下,”说着将笔放在我手里,然后自身后握着我的手写了一个,笔走委蛇,不禁惊呼。
      “董公的行草,对《淳化阁帖》用功极深,又吸收苏黄米等诸家所长,清儿若真要学,平日须多看些帖才是,不可拘泥于一家。”
      “嗯,多谢禛哥哥指教。”这书法,的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像当初习画,光是正确运气下的铁线描,就练了我三个月之久。“清儿记住了,日后一定多看多想多练。”
      “这幅字儿我扣下了,赶明儿作你对照之用。好生练罢,孺子可教也啊~”
      哈,他说我孺子可教呢!看来我还真是块材料,值得他像挖到块古砚般这么赞许着微笑着看我~咔咔,要“好生练”哦~原来我是“孺子可教也啊~”,那么朽木也可雕咯~

      “四爷,格格,请用茶。”门外传来阿棣的声音。
      我看向胤禛一笑,道:“我去。”
      如同昆曲中手腕宛转地打开门,阿棣双手托盘蹲了个万福。我接过托盘,颔首道:“多谢。”阿棣再福了个福,躬身退下。转身进入书房,将紫砂的茶具轻置在几案上,发出些极细微低沉的舒服的笃笃声。然后过去关了门,返回身来到几案边,正要拿壶倒了茶来饮,却被胤禛半途拦住。“且慢。”
      “咦?”
      “《苏学士文集》(2)卷四第二首为何?”他稳稳按住我的手,不紧不慢摇头晃脑地问道。
      “啊?”这跟我喝茶有什么关系?
      “快答,答不上这茶就我一人享用了~”这孩子,还一脸得意,看我打击你一下。
      “《送闵永言赴彭门》!”我答道,肯定,一定,确定,不改了,不后悔。
      “哼,这个容易,你素日又爱苏文,便宜了你。”胤禛不甘地松开手,却是自取了壶,倒了一杯递与我。
      “呵呵,别不服,换我来考你!答不上这茶可归了我了~”我咧嘴龇牙冲他啊晃着脑袋:“《临川先生集》十三页四行!”
      “予方慕孔氏,委吏久盘桓。得失未云殊,聊各趋所安。”呵,还自信满满呢~
      “嘻嘻,我跟他不熟,等我去找找……”趴到架子上要去翻书,不料被胤禛从身后一拍屁股,“别找了,服输趁热上茶来。”
      “遵命。”悻悻地去倒茶,这家伙,哪有闲工夫这么记东西啊?“等等,不许问我王安石的东西啊,说了我跟他不熟……”
      “那可就由不得你咯~”轻飘飘的声音。飘吧飘吧,飘到天上去,羽化而登仙去吧!“听好了,《临川先生集》……”
      “讨厌!”我伸手要去抢壶,不料他的海拔优势此刻发挥,手臂稍稍高举,侧了侧,便是任我扯他袖子抓他胳膊也没有办法。“愿赌服输,可不许耍赖皮,一会儿你不还能考我么?听好,后序,最后一个字。我可是让着你了啊,若是再答不上来,我可就没有办法了。”说完将壶放在案上,往我这头一推。最后一个字——
      “也?”谑笑着摇摇头。
      “矣?”继续摇。
      “乎?”还摇?
      “哉?”他是不是吃了□□?“是‘识’字。”
      “唉!”重重的、狠狠的哀叹一声,走到案边,倒了茶,双手举杯齐眉:“禛哥哥请用茶……”
      “《金匮要略》第十一章内容。”问个我熟悉的~因从小就免疫力不好,懂事后便极注意养生,养成了没事就喜欢翻些古医书的习惯,几度被同学戏称为夕阳红。
      “五脏风寒积聚病脉证并治。”天,我是不是要问他俞敏洪的□□才会有胜算?
      …… ……
      …… ……
      毕竟跟他比起来,我读的古书真的少的可怜,虽说从小也是读得典籍,长大在学校一直有背王的美誉,可到这里,是纳米巫见光年巫了。如此战斗几番下来,我已是节节败退招架无力,只能阴险阴险他了——
      “嗯~哼~听好了,‘流苏瑟瑟碧纱垂,辨不出宫商角徵’出自何处?”我一脸严肃。
      “你……”胤禛憋着口气,愤懑地瞪着我说不出话来。
      “嘿嘿,答不上了罢~来~倒茶!”我吐着舌头得逞地看着他。
      “哼!别以为你使坏我就不上套。那又怎样的!”他满面通红,从牙缝里挤出来:“《金瓶梅》……”
      “第几回?第几行?”我故意逗他。
      “清儿!别胡闹,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问题有点严重诶,玩笑好像开大了点……好像真要生气了,我可不敢招惹他。
      “禛哥哥……别生气啊,清儿是看赢不过了,怕喝不上最后一口茶,故意堵截禛哥哥的……”不要啊,我可不想给他留下个不正经的形象。
      “唉!你都多大了。”胤禛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好像有点点失望?别失望啊别失望啊听我解释吧……“我是生气你怎么连那些书都看!”
      “听着名气大的很,一时好奇就在市肆上翻了一遍。”我是说实话,当时真的是慕名去看的,只是不是市肆,是在家。“后来觉着写的实在无聊,且隐讳的意象太多看不明白,就粗略翻翻扔一边去了。也就记了几个还凑活的句子好日后显摆。”的确是这样,其实回过头来想想,跟别人说我看过它纯粹是一种虚荣心——连禁书都看。
      “你呀!”
      “那禛哥哥为什么也看?”我得寸进尺的本性难移。
      “跟你一样。”咦?他不生气了?回答得还挺坦然。“慕名而阅,失望而止。”
      “禛哥哥不生气了?”怀着期待的心情看向他,怯怯生生问到。
      “什么时候生你气了?”切!竟然一脸无辜。知子莫若父,老爷子的话没错,四阿哥,果然是喜怒不定啊……
      “那,茶……”天,我怎么净惦记着它了……不过的确,一直不适应北京的干燥,以前在学校,800ml的水杯,每天要灌两三次。
      “清儿莫耍赖,而且刚刚开恶俗玩笑还要加罚!”胤禛高举着壶,在我面前忽悠过来,忽悠过去。我真渴得不行,跳起来夺!
      “哎唷、哎唷~要洒啦!”还配音呢!
      “洒就洒,洒光了看你知不知道心疼!”我要喝水啊!“宁可洒了也不给清儿喝,如何普照三千大千啊!”一扑腾过去,胤禛被我惊得一晃,清泠泠的茶从壶嘴涌出,半空里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散开——真的洒了我们一身。
      “润物细无声——就这般普照三千大千啊……”胤禛笑道,我也笑了——这,是不是易安与夫君常玩的游戏、容若所谓的“赌书消得泼茶香”?
      “哈哈~给你,其实也不多了,刚才逗你玩儿呢。”胤禛把壶递过来,我含着不尽笑意地接过。
      我扬起头,手把壶悬空而灌,暂停,回头对他笑道:“嘿嘿,看清儿的豪放派饮法。”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怎么这么个平静的声音?
      “呃?”我豪饮完,回过神来。
      “你要如何报答我?”咦?问我吗?

      四野~~~初四~~~党党~~那个,我暂时这么改一下。。。避免误导。。还没想好好的断章。。邓哪天YY出来了我再更新得正常点。。哈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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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胤禛家眷,姓为考据,名均杜撰。那个钮祜禄·大妞,是因为故宫博物院展出的那个选秀绿头签上的这个名字让偶无法忘怀……
      (2)此处出现的位置均是根据《四部丛刊》中康熙间的刻本来的,其中有些是宋本的翻印。各版本不同,会有些差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五章: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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