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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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下沉市场，直言我们的东西是逍洲来的，没什么特殊的优点，就是便宜又性价比高。”温延眨了眨眼睛，很俏皮，“再加灵石补贴，谁会跟灵石过不去。”
“运货也要快，在昌平设一处中转，联系昭洲客商，看看有谁愿意将货先托管过来，如果是逍洲优质卖家我们可以承诺给他垫钱。”
温延拿起管理端玉简，调出逍洲的数据，扫了一眼又补充道，“昭洲丹药利润最大，逍洲的丹药也要挂上灵网商城。”
言青禾是昭洲出身，闻言眉头皱起，“逍洲的丹药并无九鼎丹庭的认证，恐怕也无人敢买。”
温延却很笃定，“先造势，给人留下灵网商城可以买丹的印象就好，总会有人敢做第一个尝试的。”
言青禾拿纸笔快速记下以上几点，正在看着那张清单吹墨迹，她又犹豫着开口，“如果要用逍洲的货品做主要货源，那就还有一事不得不解决。”
“灵石。”言青禾抿着嘴唇，这二字似乎很沉重。
“在昭洲没有醉霄宫银庄的路子了，现如今只能依靠灵偶上门送货的时候取灵石，可灵偶的数量有限。若让修士取灵石回来可能会有克扣，无法监察。”
“温仙君可已经办好了让昭洲修士能够在玉简上支付灵石的法子？在逍洲能把灵网商城做起来是因为这路子现成，但在昭洲没有门路。”言青禾眼中的担忧又深又沉。
系统识别到危机，重新开机。一上线就接收到如此的晴天霹雳。
他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市场占有率极高了，而且对手还资本雄厚，温延这边连最基础的支付路子都还没搭好，完全就是一败涂地的前兆。
“宿主宿主，你要怎么办！”系统对现状分析过后，完全慌了，“你还要搞灵石补贴！你有那钱搞灵石补贴吗！”
“别担心。”温延的声音温柔且平静，既是在安慰言青禾也是在安慰系统，“我想到过。这事是该我操心的，你不用烦扰。”
温延安慰她，“有事业心是好事，但无需太过挂怀，若有事也是上头的人先顶着。”
言青禾垂下了眼睛，点了点头。
系统被这么一说也安定了下来，几番下来它已经完全相信他的宿主什么都能做到，甚至不需要系统辅助什么，它在温延这里就充当了一个吉祥物的作用。
“宿主，你的生意已经算是在昭洲开起来了，只要有人下第一单我就可以去为你申请点亮地图的奖励。”系统小声说，又提示道，“你自己下单也算第一单。”
那温延还等什么，直接招呼言青禾作为商家挂货，温延用自己的玉简下单，至于配送？面对面交易，买的就是那一叠传单。
言青禾对自己这位东家的奇怪行为不明所以，拿着一小包灵石眨眼睛，“温仙君这是？”
“新人红包，给你的见面礼。”温延大手一挥。
既能触发系统奖励，又能在手下那里刷个好印象，两全其美。
不过言青禾说得不错，温延现在必须立刻找到一家愿意接入灵网商城的银庄。
如今可以确定的是昭洲最通用的银庄，凌云银庄，已经与灵宝集有合作了。不知道他这位素未谋面的竞争对手是否把事情做绝了，如果是的话只能再退而求次去找排名第二的扶摇银庄。
但凌云银庄必须得去，凌云银庄对昭洲修士最为方便，不能随便放过。
温延御剑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折返回客房内打算和裴宿辞行，省得大魔头又以为他不辞而别又不高兴。
敲了敲门，无人应。
温延直接推门入内，却听见了很轻的水声。
房间内缭绕着淡淡的水汽，从几扇珠帘之后的浴房而来。
温延的脸腾一下又红了，他可不觉得这是什么辞行的好时机，但时间又紧，温延只能抬高音量对裴宿说他要去泗海一事。
房间还是太小了，有套间也不行，太近了。温延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是在做什么偷窥的小人。
里头的人肯定能听见他说的话，却没回应。
只有水花的声响传来，裴宿似乎并不介意温延就在门外不远处听着。
温延臊得快死。裴大魔头当真没有一点羞耻心，裴宿肯定知道他进了门，却就在洗澡的时候晾着他，让他在外头等着，这不是害他做听墙角的小人吗，虽然听的只是一些水声。
温延越想脸越红，全然忘记二十一世纪是有澡堂的，同性洗澡的声音他不知听过多少回。
他扶着额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差点就在原地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里头的浴房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晚些去寻你。”
“不用你来，我自己能谈。”温延的嗓子里像吞了个失当的齿轮，每一句话都卡着壳。
凌云银庄总部在泗海城，东家姓凌，也在那里。
温延没有提前递拜帖过来，任凭拿出逍洲灵网商城东家的面子也不能马上进去，要等凌云银庄的凌庄主处理完先头的事情才有空见他。
温延与一众前来办事的修士候在厅里，此情此景让他产生了一种在办事大厅等叫号的恍惚。他心里也知道估计凌云银庄不太重视，或者已经被打了招呼，所以才这么久不见他。
为了防止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温延对扶摇银庄递了帖子。
就在太阳下山，温延以为今日见不到凌庄主时，管事走到温延跟前，恭敬地掐了个子午诀行礼，“请仙君入内一叙。”
但温延发觉管事只是面上恭敬，他的眼睛在悄悄上下打量，在脸上又多停留了一秒。
管事的恐怕是早听过什么，凌庄主应当也是。只是不知道这传言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亦或是真如温延猜想，凌庄主这里早被灵宝集打过招呼。
“有劳。”温延起身跟上，只能自己去看看。
但里头的场景和他想的又不一样，坐在主位的是凌庄主，但客座并不空，还有一人。
客座上那人先开口，“这位就是温行止温仙君吧？久仰大名，在下贺景山，灵宝集的灵石主事。”
灵宝集的人，还好意思说久仰他。原来人没脸没皮起来并不分什么昭洲逍洲，大家都是一个赖皮样。
温延却先无视了贺景山，对凌庄主自我介绍，又转向贺景山，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不知仙君是何师门，敬仰别人的路数竟是抄过来自己用，再冠一个自己的名字，把抄来的东西当作是自己的？”
贺景山面不改色，“温仙君此言差矣，不过是个想法罢了，又谈何抄呢，再者，要说抄那我们也是抄的‘生意’二字本身，不过是把在街面上的生意给搬到灵网罢了。灵网也不是温仙君开的，您说是不是。”
避重就轻，脸皮好厚，竟能装作半点都不记得连宣传路径都是照抄。
让温延也不得不叹这或许这就是生意人的基本功，他们俩的脸皮厚要拿去比厚还真不一定能决出个胜负来。
但如果温延反驳他说宣传路经的事，人家恐怕还要说传单又不只是他一家能发。
见温延不说话了，贺景山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上风，红光满面，继续凑到凌庄主面前，“现在灵网商城的温仙君也在这里，何不让温仙君把灵网商城也拿出来对比？”
“您看过之后就会知道，只与我们一家合作对您绝对有利。”
“毕竟您也不想损了凌云银庄的声誉吧。”贺景山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温延看贺景山的眼神如同在看虫豸跳舞。
几句话下来，温延大概明白了状况。先前灵宝集只是与凌云银庄签订了合作，应当是还在观望，没有签订排他协议。
但这也恰恰说明凌庄主消息非常灵通，早就知道灵网商城的存在，把灵网商城纳入了考虑范围。
如果真是这样，贺景山刚才的言论就犯了一个错误，看似是在贬低灵网商城，实则是在贬低凌庄主的眼光。
贺景山像个跳梁小丑自己却不自知，弄得温延又好气又好笑。他也开始明白为什么裴宿平日里是那副模样，人在看精彩的大戏时脸上很难找到一个恰当的表情。
凌庄主也觉得贺景山有些烦，糊弄了他几句，转而问温延，“温仙君的灵网商城是在逍洲起家，由醉霄宫支持，是也不是？”
温延见瞒不过，微笑着应了，“仙君是担心我这灵网商城背靠醉霄宫、不被昭洲修士接受？可灵石不分昭洲逍洲。”
“非也。”凌庄主瞥了贺景山一眼，像是顾虑在贺景山在场、在此时说出某事是否恰当，但最终还是往椅背一靠，下了某种决心，“灵石不分来路，只要能挣钱凌云银庄不在乎灵网易货是在哪家进行。”
“甚至选灵网商城还更有利些，灵网商城已在逍洲铺开，逍洲更大，利润也会更多。但逍洲的利就怕不是留给我的。”
“听闻温仙君与醉霄宫那位关系匪浅，银庄周转的手续是进了裴魔君的口袋吧，而你们二位的关系……”凌庄主嗑了一声，像是再说下去就要脏了谁的耳朵。
温延大言不惭，正色道，“逍洲那地方是这样，太多消息不属实。我与醉霄宫是有合作，但只是因为他们能够供货、提供一时的银庄周转帮助，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自然要选更好的。”
“两家银庄在昭洲逍洲各有侧重，凌云银庄能不能打开逍洲的市场，自然要看你们能否做到支付稳定和便利了，这点温延说了可不算。”
“难道凌庄主是对你自己的东西没信心么？”温延说得很诚恳，却是在请君入瓮。
凌庄主的手指在桌面上拨弄，像是在虚空点算盘，“我若想要你帮我拓开逍洲市场呢？渐渐降低醉霄宫的银庄结算比例，在某些商品只用我凌云银庄的结算。”
“那位温仙君的‘友人’，能答应么？”凌庄主的语气像是真在提问，但神情却更像是笃定温延做不到。
老狐狸，查得真够彻底。
这种被人悄悄查个底掉、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感觉很不好。
温延下意识想到如果是裴宿帮他查，或许自己现在不会这么被动，他会更早的想出一个让凌庄主无法拒绝的理由，而不是现在站在两方相争的现场，如果他不接招那凌庄主就要以与灵宝集排他合作来威胁他。
温延的睫羽很长，完美掩住了他的眼中的冷意。
事到如今，只能应了。尽管他知道裴宿没有那么容易答应，这是从裴宿那里取利。温延如果要拿下凌云银庄，那就要做这虎口拔牙第一人了。
但还有一条路，他可以先应下来。
先稳住凌庄主，今天让他把贺景山给弄走，条款上的让步可以后面再谈。
“凌庄主，有客来见，说是温仙君的道侣。”管事走到凌庄主身边，音量不大，却足够他们三个人都听见。
温延眼睛倏尔睁大，意识到后又极力掩饰自己的异样。
裴宿也来了？他们俩可没串供过，裴宿会不会把他的计划全盘搅乱？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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