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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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芒果口味“心型”蛋糕
一夜的悸动，换来失眠。所以今天早上，我是挂着黑眼圈起来做早餐的，言而有信嚒，既然答应了某只“乌龟”，必须说到做到。
脑子里闪过各种口味的蛋糕，巧克力、抹茶、红茶、蓝莓、草莓……走马观花似的。最终选定了芒果口味的，我是有私心的，芒果口味的蛋糕，是我的最爱，绵密甜润的口感，换谁吃了都得迷糊。
早上6点整，我直奔厨房，开放式的厨房很大，足够我摆放烘培用具，好好制作蛋糕了。暖光下，我小心翼翼地给蛋糕抹着最后一层奶油。空气里弥漫着芒果的甜香与奶油的醇厚。
令人安心的味道，好比我此刻的心情，紧张、甜蜜又满足。
七点整，慵懒的“乌龟”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邮件，笔记本电脑的光芒，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线条分明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讷讷地看了他一会儿，立刻收回视线。处理芒果，不能分心。橙黄饱满的果肉，被我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像收集起来的小太阳。
我忍不住朝沙发瞥去，他如果尝到这种滋味，应该会赞不绝口吧？
一想到这儿，我的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心跳莫名加快。
绵软的海绵蛋糕胚，铺上一层浓郁的芒果慕斯，再嵌入大块大块的果肉，一层一层垒起，转动裱花台，抹奶油，抹刀一圈一圈地划过，像变魔术似的，立刻被雪白的奶油包裹，平整无暇。装饰的时候，加了点坚果碎，红色的树莓被勾勒成爱心的形状。
“完美！”我把它放到盒子里，舒了一口气，心里泛起一丝隐秘的甜与怯。
做好蛋糕后，我去收纳柜取了咖啡豆，磨碎，将咖啡粉倒入咖啡机，按下开关。
2分钟后，深褐色的咖啡液从粉碗中汨汨渗出，像一股被驯服的岩浆。液体是浓稠的，带着琥珀纹路的赭石色，随后颜色渐浅，流淌成均匀的、金棕色的丝缎。
冒着热气的液体落入下方的白瓷杯，散发出坚果和巧克力的醇厚香气。
最考验功夫的时刻到了，打发奶泡。我将冰凉的牛奶倒入冰冷的拉花缸。开启蒸汽阀的瞬间，是刺耳却充满力量的嘶鸣，将喷嘴埋入牛奶液面之下，找到一个精确的角度，让空气被卷入，此时牛奶发出“滋滋”的，如同撕开丝绸般的声音。
当牛奶开始变烫，表面光滑，没有粗大的气泡时，轻敲桌面，晃动手腕，让牛奶与奶泡彻底融合。
最富戏剧性，也是最难的步骤—拉花。刚开始的时候，缸嘴要放低，贴近深色的咖啡液面，让白色的牛奶如丝线般潜入，与咖啡的基底无声融合。然后，再将拉花缸稍稍抬高，加大奶流，手腕开始摆动，动作要轻要快。
一番操作下来，一朵带着爱心形的树叶，瞬间在杯子中央绽放。奶香味儿的“爱心拿铁”大功告成。
第二节 我对芒果过敏
成就感拉满，我瞅了一眼司徒北，他还在工作。一只钢笔偶尔轻点下嘴唇，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莫名的让我脸红心跳。
我把芒果蛋糕切成三角形，和“爱心拿铁”一起放进托盘，端到司徒北面前。
他自然而然地拿起咖啡，轻啜了一口，然后顺手拿起刀叉，吃了一口芒果蛋糕。
他吃得惬意，似乎对我的早餐很满意。
我含情脉脉，就这么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心中那份惊喜，甜蜜几乎要溢出来。秀色可餐，形容的就是他吧。
然而，下一秒，我怔住了。他放下勺子，下意识清了清嗓子，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下颚与脖颈交界处那片皮肤。
我顺着他的手背看去，那里悄然浮现，几小片不规则的红晕。
“这芒果……”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略带一丝微妙的沙哑，“很甜。”
“你……”我慌张地指着他的脖子。
“我好像……”话未说完，一阵更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
可怜的“乌龟”肩膀抖动，咳得撕心裂肺，脸上脖子上，红艳艳的一片。
“你过敏了！”我心惊胆战地跑过去，解开了他的领口，手指关节泛白。
“打120”司徒北眼眶红肿，像发疯的狮子一样，嘶吼。
“电话……打电话，电话在哪里？”慌不择路的我，满世界找电话。心里愧疚极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对芒果过敏！”我不断自责，仿佛这样可以减轻我的愧疚感。
“手机在桌子上。”他指了指客厅的餐桌。
我擦掉眼泪，快速跑过去，拨通电话：“喂，120吗？我们这里有人，过敏了，快点来……”
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把地址发过去，一路小跑，来到司徒北面前。
“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我拍打着他的背，无所适从，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呜咽着。
“我没事，你……不要哭了，我最害怕女孩子哭。”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哑声安慰。
我哭得更凶了，边哭边控诉：“你对芒果过敏，为什么不早说，你要是出事了，我……我该怎么向“飞毛腿”交代？”
我理直气壮地把矛头引向“飞毛腿”，此刻“飞毛腿”睁圆了双眼，无辜地瞧着哭成泪人的我。
羞愤、愧疚、自责的我瞥过头去，不敢正视他们。
“所以……我更得好好地健康地活着，不然，没法向“飞毛腿”交代咯。”他满脸忧愁，可怜兮兮地看着“飞毛腿”。
“还能开玩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破涕为笑，打趣道。
第三节 尽职的家属
救护车在别墅外晃动着车灯，我搀扶着他，慢慢走到门口。几个救护人员，敏捷地放下担架，把他抱到床上。
“家属，家属在哪里？过来签字。”随车的医生大声喊着。
我犹豫了一会儿，跑到救护车跟前，“我来签。”
抢救人员，立马给他装了呼吸机，折腾了一个早上的司徒北，今天只能在医院里度过了，造成这一结果的“罪魁祸首”，理所当然留下来照顾他的起居生活。
还好今天是周末，不需要请假。至于上班时间，领导一句话的事儿，大不了下了班再来伺候。
我天真地想着，他生病了，终于可以摸鱼了，回家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
“家属，到了。”医护人员大着嗓门叫我第二遍的时候，我才醒过神来，跟着他们来到病房。
因为打了肾上腺素，有止疼安定的作用，他睡得很香，涨红的脸，已经变成正常的肤色，嘴唇因为缺水略微干燥。
我拿了棉签蘸水，轻柔地点在他的上下唇。
心有余悸地舒了一口气，我凝视着他，那双总是为我蹙起的眉，此刻正舒展着，睫毛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平稳，我的视线滑过英挺的鼻梁，落在他干涸的嘴唇上。
“笨乌龟，明知道芒果过敏，还吃得那么快，不要命了呀！”我自然而然地握紧他的手，脱口而出。
“你在担心我？”他眼眸微闪，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我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角。
几秒钟的沉默后，我开始转移话题：“医生说，你刚打完针，只能喝水，晚点回家给你熬粥。”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我迅速起身，准备走。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被他抓住的手，更紧了。
“嗯……”我弱弱地吐出这个字，默默扭头，挣脱他的手，飞快地跑了。
带着一丝余温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我的大脑开始宕机，刚才他在做什么？
病房里，司徒北懒懒地躺在病床上，若有所思，“这只熊”最近好像，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
秉持着对病人的负责和关怀，我依照约定回家熬粥。
“病人体虚气弱，加上最近饮食不规律，过敏症状加重，还有胃病。”医生的叮嘱历历在耳。
我罪孽深重地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承认。现在只能将功补过，把那只“乌龟”养得白白胖胖的，减轻我的罪孽。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红枣，枸杞，豆子……可以补血的食材，厨房里剩下一半没吃完的“芒果蛋糕”，我赌气似地吃了一大口，然后把它连带盒子一起扔进垃圾桶。
“下回，做东西之前，先摸清那只“乌龟”的喜好。绝不再犯！”
信誓旦旦的我，开始准备食材，熬八宝粥。
一小时后，我捧着热气腾腾的粥，端到司徒北面前。
“医生说，你得吃清淡点，但是又不能没有营养，所以……吃吧。”
归置好八宝粥，我迅速从包里拿出两台iPad。
“喏……无聊的时候，可以打游戏。”我把他的iPad递到餐桌。
“好。”司徒北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然后打开iPad，开始滑屏幕。
病房里弥漫着一丝异样的气氛，我们开始各自玩游戏。
有了游戏机，我在病房的日子终于不那么难熬了，打开游戏界面，我思考了许久，打下这行字：“
「大神，大神，在嚒？今天我出糗了，发生了一件悔恨终身的事。」
2分钟后，收到了大神的回复，屏幕不停闪着，还好我开了静音。
「噢？什么事？我洗耳恭听。」
「我……给室友投毒了！」
打出这行字，我心虚地瞄了一眼司徒北。
「救活了？」大神总是一鸣惊人。
「嗯，要不然我就没空，找你聊天啦。对了，“飞飞”最近胖了没？我想看看它。」
「跟我来」大神牵着我的手，腾云驾雾起来，不一会儿，就来到我们的“小屋”。
毛茸茸戴着铃铛的“飞飞”，见到我“嘤嘤嘤”叫个不停，兴奋极了。
虽然是我的灵宠，但是上次匆匆一别，我就再也没有管过它了。
心里产生一丝愧疚：“飞飞”本大神对不住你啊！”
我怜惜地抚摸着这只“小可爱”，赫然发现它的肚子鼓鼓的。
「大神，它会不会吃太多啦？」我担忧地问。
「刚刚出生的灵宠，灵力本就不稳定，晋级阶段，吃得多，在所难免。」
大神耐心地解释。
「嗯，健健康康活着就好。」
我下意识打出这几个字。
「？」
「我是说，“飞飞”多吃点，快点晋级，这样才可以陪我们打怪。」
「嗯，今天的任务不多，你负责刷副本，我来当前锋」
「好」
简短的几个字，是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
我沉浸式投入到游戏中，偶尔瞟一眼司徒北，他正在飞快地打字，根本没有空闲管我。
等我的大脑从游戏中清醒，天已经黑了，司徒北已经关上电脑，自顾自地去洗漱了。
我顿时感觉很不好受，答应他照顾他，一点儿做家属的自觉都没有，居然沉迷游戏，这样多没诚意啊，在椅子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天，忍不住给他发了消息道歉。
“对不起，刚刚我玩游戏正好通关，太入迷了。”
等发出去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这样说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好他很快回复了，看上去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通关了吗。”
我迅速回了个消息：“险胜。”
要是知道发这个消息会导致这种后果，我是绝对不会发的—第二天早上，他居然让我带他的电脑过来，美其名曰，病房太无聊，游戏太费脑子，用工作休息一下，劳逸结合。而且，那些工作是给我的……
我看着他，默默放下工作电脑，直接无语。
他摇起病床，调了一个舒适的高度，拿枕头靠着，然后说：“你玩的什么游戏？这么好玩，我也来一局。”
我怔住，忽然觉得，这只“乌龟”在用他的方式，讨好我。虽然借口很笨拙，但是我怎么又开始心惊肉跳了呢？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上的iPad，收起嘴边的笑意。我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地急忙把他的iPad，从我的手上塞给了他。
然后我愣住了。
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慢慢移到我们的手上，慢慢地，把iPad抓紧在手中。
手心再次泛起一阵暖意，他又开始不动声色地撩我了。
安静的病房里，我支着小桌子，三心二意地画着设计图稿，而司徒北则靠坐在病床上，低头认真地滑着iPad。
半晌，他意味深长地开口：“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