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者》注册月亮

19、第 19 章

　　废弃车库的工作灯在昏黄夜色中投下一圈暖光，叶枫将一个黑色战术背包摊开在满是污痕的工作台上，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件装备。

　　“通讯器。”叶枫拿起一副看起来像普通耳机的设备，“加密频道，就算苏瑾想监听也得花点时间。”

　　莫南站在工作台对面，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凝重。

　　“苏瑾所在的大楼有左门的核心防御系统。”莫南沉声道，“上次我们的人尝试靠近，在外围就被驱逐了，你要小心。”

　　“我知道。”叶枫戴好通讯器，“我会保持联络。”

　　“如果通信中断超过五分钟”

　　“你就直接冲进去。”叶枫抢先说道，然后顿了顿，认真地看着莫南，“但莫，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发出了撤离信号，你必须先走，不要管我。”

　　“不行。”莫南斩钉截铁。

　　“必须这样。”叶枫拉上背包拉链，“我们是去侦察，不是去送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说明情况已经恶化了。那时你冲进去也是白搭，不如保存实力，从长计议。”

　　两人对视了几秒，最终莫南妥协般地点了点头。

　　叶枫松了口气，走到墙边的白板前。白板上贴着一张卫星地图，标注的正是CBD金融中心那栋88层的摩天大楼。

　　“说说你掌握的情报。”叶枫拿起记号笔。

　　莫南走过来，指着大楼的示意图，“表面上是一家投资公司，实际是左门在C市的指挥中心。顶层，85到88层，是苏瑾的私人空间。罗盘显示，林墨就在那里。”

　　他的手指移到地下部分，“地下三层，有维度锚点装置。三年前林大为的实验出事，就是因为锚点失控。如果苏瑾在那里也搭建了类似的设备，一旦激活，后果不堪设想。”

　　叶枫在白板上飞快地画着草图，标注出进入路线。

　　“从地下停车场潜入，那里的保安相对薄弱。用网络技术入侵电梯系统，先查清林墨的具体位置。摸清大楼内左门成员的数量和实力，找到逃生路线。”他画了一个叉，“最后，如果有机会，去地下三层看看那个锚点。”

　　“问题是，”莫南皱眉，“左门设计了感知场，覆盖整栋楼。一旦有陌生的灵力波动，他们就能察觉，你打算怎么避开？”

　　叶枫放下笔，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用这个。”

　　他退后一步，站在工作灯的光圈边缘。然后，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一种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叶枫还站在原地，身形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和之前一模一样。但莫南却感到一阵强烈的违和感，就好像叶枫明明就在眼前，但大脑却在拼命告诉他“这里没有人”。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人的视线掠过墙角的阴影，本能地忽略它，因为那“不重要”。

　　“影子游走。”叶枫睁开眼睛，那种诡异的感觉瞬间消失，“我的能力不是力量型，而是潜行型。我可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让周围的人……潜意识地忽略我。”

　　“就像阴影？”莫南若有所思。

　　“差不多。”叶枫点头，“我可以融入监控盲区，贴着墙角移动，甚至在别人眼皮底下走过，不会有人注意到我，除非我主动发出声音，或者做出大幅度的动作。”

　　“不过，对高级执行者效果有限，苏瑾那个级别的，如果刻意观察，还是能发现我。”叶枫顿了顿，“还有，持续时间大约四十分钟。超过这个时间，精神力会透支。”

　　“也就是说，你只有四十分钟。”

　　“足够了。”叶枫拍了拍背包，“进去，找到林墨，确认她的状态，摸清大楼布局，撤出来。二十分钟就够。”

　　莫南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突然问，“你为什么愿意冒这个险？”

　　叶枫一愣，“什么？”

　　“你明知道这次行动凶险，苏瑾那栋大厦可不是普通建筑。里面有多少机关，多少高手，咱们都不清楚。”莫南的声音很低，“你为什么愿意为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女孩，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叶枫沉默了片刻，然后耸了耸肩，“因为你在乎她。”

　　“什么？”

　　“莫，我认识你十几年了。”叶枫靠在工作台上，点燃了一支烟，“我从来没见你为谁这么拼命过。哪怕是笑云，你也没这么上心。所以我很好奇，林墨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莫南转过身，背对着叶枫，看着墙上挂着的任务地图。

　　良久，他沙哑着嗓子开口。

　　“三年前，林大为的实验失控了。”

　　叶枫的烟顿在半空。

　　“C市差点有半个城区掉进虚空裂缝。雷丁教授带着我们二十七个执行者拼了命去缝补，但裂缝的源头在林大为的实验室。只要他还在那里，只要他的意识还在和高维空间连接，裂缝就会不断扩大。”

　　莫南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

　　“组织下达了命令，切断源头。”

　　“所以……你去了？”叶枫的声音有些发紧。

　　“我去了。”莫南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林大为在实验室里，周围全是扭曲的空间碎片。他还有意识，他看着我，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保护我女儿，不要让她走我的路。'”

　　莫南的声音几乎听不见，“然后我启动了空间折叠装置，把他……送进了虚空的夹缝。”

　　车库里一片死寂。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和叶枫烟头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所以你这是在赎罪。”叶枫轻声道。

　　“也许吧。”莫南转过身，眼神坚定，“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林墨被任何一方利用，不管是左门，还是我们自己。她还很年轻，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们把她卷进这场纷争中。如果因为害怕失控就要杀死她，那我们和那些制造怪物的左门疯子有什么区别？”

　　叶枫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用力掐灭在烟灰缸里。

　　“行。”他站起身，拎起战术背包甩上肩膀，“那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

　　“小心。”

　　“放心。”叶枫朝莫南竖起大拇指，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可是组织里最好的潜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