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者》注册月亮

10、第 10 章

　　莫南并没有打开手提箱，而是对林墨说道：“你暂时还用不上这个，这段时间我会先对你进行意识训练，等你适应了，再给你箱子里的装备。”

　　叶枫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林墨，你先休息吧。”莫南说道。

　　第二天，在这折叠空间里没有日出，水晶球的光芒只是稍微调亮了一些，模拟出清晨的色温。

　　林墨醒来时，房间里简易的电子钟显示是早上九点。她这一觉睡得异常沉，甚至没有做梦。这种久违的安宁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之前的一切才是梦境。直到她推开房门，看到那个漆黑幽深的大厅，那种被整个世界隔离的孤独感才重新涌上心头。

　　大厅中央，莫南正盘腿坐着。

　　他坐在蒲团上闭着眼，周身流转着一层淡淡的波纹，就像夏日柏油马路上的热浪。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那张折叠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线糊，应该是从楼下那家小店买来的。

　　“醒了？”莫南没有睁眼，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林墨的耳朵里，“把早饭吃了。吃完我们上课。”

　　“上课？”林墨端起那碗面线糊，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执行者的基础课。”莫南缓缓说道，那层波纹也随之消散，“你现在就像一个还没学会关门的房子，谁都可以进来大喊大叫。如果不学会屏蔽，高维世界的噪音迟早会把你逼疯。”

　　十分钟后。

　　林墨学着莫南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

　　“闭上眼，”莫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听起来比平时多了一份严肃，“不要去想，不要去听。”

　　林墨闭上眼睛。起初，脑海还可以保持平静。但渐渐地，各种杂念出现了。像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又像是人在耳边窃窃私语。那是来自意识网络的“噪声干扰”。

　　“这就是为什么普通人看不到我们要看的东西。因为他们的大脑没有隔离机制，会不停接收这些‘噪音’。”

　　莫南的手指轻轻点在林墨的眉心，“现在，想象你在脑海里建一堵墙。或者一扇门。用意念把它关上。”

　　“我……我做不到。”林墨皱着眉，那些声音反而更大了，甚至夹杂着父亲模糊的呼唤声，让她心烦意乱。

　　“别被它们带走！只需要专注观察自己！那份观察才是真正主人，可以掌控接收器的开关。”莫南的声音陡然提高，“把它关上！”

　　林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些声音，而是专注于那个“关上”的念头。

　　在那一瞬间，她仿佛真的听到了一声沉重的“砰”。

　　世界瞬间安静了。

　　那不是物理上的寂静，而是一种极度纯净的、意识层面的虚无。耳边的嗡嗡声消失了，焦虑感退去了，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寂静的夜空之中。

　　“很好。”莫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赞许，“看来你的悟性比我想象的要高。很多新人要练一个月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屏蔽’。”

　　林墨睁开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感觉世界变得不一样了，更加清晰，也更加明亮。

　　“学会了隔离，接下来就是观测。”莫南站起身，“试着在隔离的状态下，把你的意识像触角一样伸出去一点点。不要用眼，用心。”

　　林墨再次闭眼。这一次，她没有听到那些噪音，而是感觉到了一种模糊的轮廓。她感觉到几米外的折叠桌是冰冷的，那碗面线糊还残留着微弱的温度，甚至……

　　“叶枫在偷吃我的布丁。”林墨突然开口。

　　“嗯？”莫南挑了挑眉。

　　就在这时，那面伪装墙咔哒一声滑开，叶枫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嘴角还沾着一点黄色的布丁渍。但他此刻脸上没有半点平时的嬉皮笑脸，手里抓着一份卷成筒的报纸。

　　“莫！出事了。”叶枫甚至没来得及擦嘴，“C市博物馆那边，昨晚发现了两个死人。”

　　“死人有什么稀奇的，那是警察的事。”莫南淡淡地说。

　　“如果只是死人我就不找你了。”叶枫把报纸递给他，摊开，“那两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连法医都查不出死因。但是……”他指了指报纸上那张模糊的现场照片，“你看地上。”

　　林墨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照片是在博爱医院拍的，尸体躺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而在尸体周围，干干净净，只有那两具尸体——它们没有影子。

　　哪怕是在相机闪光灯下，尸体身下也是一片死白，本该投射出影子的位置空空如也。

　　“而且，还有更诡异的。”叶枫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这是医院急诊科的监控录像。”

　　视频是黑白的，画面有些模糊，时间显示是昨晚十一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值班医生正推着推车经过走廊。突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惊恐地看向那两具躺着担架上的尸体。

　　紧接着，那个医生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瘫坐在地上。他也是医生，见惯了生死，普通的死尸根本不可能把他吓成这样。

　　“注意看他的口型。”莫南指着屏幕。

　　林墨看过去，虽然没有声音，但她能清楚地辨认出那个医生在歇斯底里地重复着一句话：

　　“影子……影子站起来了！”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影子剥离。”莫南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这帮疯子。”

　　“什么意思？”林墨问。

　　“左门的人。”莫南冷冷地说，“他们在进行维度释放。他们认为把三维的人压进二维，让人的影子消失，那个人就能获得某种形式的永生。”

　　“这……这不可能。”作为物理系学生，林墨觉得不管是那种理论都荒谬至极。

　　“对我们来说是荒谬，对他们来说是信仰。”莫南转身走向通道，“走吧，看来这堂课要从理论转为实践了。林墨，跟上。”

　　“去哪？”

　　“博爱医院。”莫南回头看了她一眼，“去看看那些被剥夺了影子的可怜虫，顺便让你练练手，能不能看到是谁拿走了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