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情书散尽

15、第十四章

　　五一起了一个一大早，许湘当时不会化妆，能洗个澡刷个牙，往脸上匆匆的拍点粉就是对秦晏昭最大的尊重了。虽然后来也不见得上大学之后化妆技术有什么精进吧，但是多少化完能好看点，在大学的时候对着镜子看着素颜的自己她总是感叹秦晏昭喜欢素颜的她是真的不容易。
　　许湘和爸妈打个招呼说和朋友出去玩就出去了，随便穿了几件衣服，看着不算恶心就可以了。她下了楼就给秦晏昭打电话：“喂？你醒了吗？”
　　“我在整理资料。”
　　“我下楼了，现在打车去你那边。”
　　“司机在楼下。”秦晏昭报了一下车牌号，“让他去接你了。”
　　许湘照着秦晏昭报的号码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她略了一眼车标。作为一个不怎么认识车标的人，能让她认出的就两种，一种是特别大众的车，另一种是因为价格极其昂贵而久负盛誉的车，很明显，这辆车属于后者。
　　上车之后，许湘熟练的和司机打了一声招呼，就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靠在靠椅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准备就这样度过路程上的这两个小时。她没有再刻意找话题去和司机聊天，而是选择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方式。
　　这是很久以前她和秦晏昭“探讨”过的一件事情。具体发生在哪个下午，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时候的秦晏昭就已经抱着笔记本在忙碌了。许湘上车之后看着司机和秦晏昭之间几乎没有交流，觉得十分窘迫。她知道秦晏昭忙碌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她没有和秦晏昭聊天，而是想尽一切办法的和司机搭话，希望用这种方式缓解自己的尴尬，也希望能和司机打好关系。
　　到达目的地之后，她只听见秦晏昭和司机寥寥交流了几句，把电脑放在车上之后就带着她下车。
　　在等电梯的过程中，许湘问秦晏昭：“你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吗？”
　　秦晏昭低下头，轻轻的挑了一下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于是许湘继续和他叙述自己的感受：“就是啊，就是说你好像和你司机关系一般啊，也不说话，我就只能一直找话题了……”
　　“我为什么要维护一段我已经花了钱的关系？”秦晏昭重新抬起头，走进电梯:“你也没必要难为自己找话题，这只能导致谁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啥意思？”许湘有些反应不过来。
　　正好电梯到了楼层，秦晏昭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希望得到一个靠谱的司机，你希望得到一个舒适的环境，你和他不停地说话既没有让自己更舒服也会让司机分神。”
　　她一时有些语塞，只顾着低头追随着秦晏昭的步子，被男朋友“训斥”一通之后，她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可以理直气壮的回怼所有人的她被他用平静的语气甚至不算指责的说了几句，就觉得地心引力在扯着她的眼泪向下下坠。
　　“不过，这从根本上来说是我的问题。”秦晏昭放慢脚步等到她走到自己的身侧，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跟随引导的服务生前往包间：“我没有考虑到这些可能出现的情况，我会注意。”
　　他确实做到了，后来他一个因为有洁癖不能接受别人在车上吃东西的人也会让步，提前给她买好蛋糕或者面包，给她也准备一个耳机和平板可以让她有事情可以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同样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后座上有叠的整整齐齐的小毯子，上面放着面包和小蛋糕，还有平板。
　　临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她才到秦晏昭那里。在玄关换好鞋之后，她站在门口：秦晏昭这个房子她之前从来没有来过，他只给了她密码叫她自己进来……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别墅她去哪里找他啊！
　　这个别墅大致分为三个板块，中间由两扇巨大的门间隔开第一层的三个区域来，她走到第一个大门前，听见一个很慈祥的女声：“许小姐。”
　　许湘蓦然回首，看见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看起来已有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在笑眯眯的看着她。许湘的记忆回笼，认出了这位女士：“黎姨！”
　　黎姨迎上来：“听少爷说您要来了，现在少爷在二楼琴房呢。”一边说着，黎姨一边把许湘引导到第三个区域的楼梯处：“您从这里上去，二层，往右走，最尽头处的房间就是。”
　　许湘谢过黎姨，上楼梯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往下跑了两步，扶住楼梯把手往下探头：“黎姨！我想吃豆皮包子可不可以？”
　　黎姨笑眯眯的说：“已经在蒸着了。”
　　她跑下来笑嘻嘻的抱了一下黎姨：“黎姨对我真好！”
　　说完她又匆匆的跑上楼梯去找秦晏昭，留下黎姨含笑看着她跑过去的样子：虽然夫人觉得许小姐家世太差，人长得平常，又过于跳脱，没有常性和少爷不合适，但是她是在秦晏昭小时候就陪着他长大的，她反而觉得这个许小姐是少爷喜欢的，也是会让少爷越来越好的人。
　　想到这里，黎姨摇了摇头：算了，这毕竟是少爷夫人的事情，她虽然陪着少爷从小到大，但是也不会狂妄的觉得自己算得上人家的家人，可以干涉人家的家事。
　　她走到二楼处，才能听见若隐若现的琴声。
　　“隔音做的倒是不错。”许湘暗自腹诽道。
　　她用力的敲了敲门，生怕秦晏昭听不见。琴声戛然而止，他走过来打开门：“进来吧。”
　　许湘走进房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掠过秦晏昭，打开房间的阳台门——阳光真好。她极目望去，这个地方闹中取静，处在半山腰，这个房间可以俯瞰到海滩，延长的公路，洁白的路灯，昂扬的梧桐新绿……阳光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洒在海浪的白沫上，推着它们向前走。
　　秦晏昭站在门口，沉默的没有开口，而是等着她出神结束之后和他说话。许湘在外面肆意呼吸了一段时间，才转过头来倚在栏杆上和秦晏昭说：“有没有想我啊？”
　　秦晏昭不理会她这种情侣之间略带调情的话语，却盖不住自己耳朵上染上的绯红，转移话题问她：“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许湘凑过去，离秦晏昭几乎只有一拳的距离，秦晏昭却垂眸往后后退一步，完全不去和许湘对视。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去看她的眼睛时，却得到的是某人早就移情别恋到他的钢琴身上。
　　许湘只会谈最简单的几首曲子，因为左右手不协调，她只能单手戳。许湘单膝跪在琴凳上，一只腿站着，俯近钢琴一个一个音符的单手按，而且五线谱她完全看不懂，随便按照自己的心意戳着黑白键。
　　秦晏昭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我教你？”
　　“不要。”
　　许湘拒绝的果断，秦晏昭一脸黑线不知道如何继续这个话题。许湘冲秦晏昭做了一个鬼脸，伸手去挠了一把秦晏昭的腰——嘿嘿嘿……好结实，好纤瘦的腰……
　　许湘转身就跑，想着秦晏昭的身材：秦晏昭裸身高188，平常看着有些纤瘦，又因为很白净总给人一种文弱的学术分子感。但是但凡看过秦晏昭的身材或者看过他挥网球拍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再想不长眼的去惹秦晏昭了。他身上一分赘肉也没有，也招致了许湘总是对他“不怀好意”时常觊觎，找个机会摸上一把两把。
　　她搂了秦晏昭两把就速速逃跑，却被他一把按在一楼沙发上——这还是因为秦晏昭害怕在楼梯上和她打闹会让她伤着。
　　秦晏昭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腕，给她举过头顶按在沙发上。许湘一向不服输，拼命踢蹬着腿，又被秦晏昭一只腿压上彻底禁锢。他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许湘等着她求饶，她张口准备去咬他，他正好顺手把她手怼进她嘴里直接给堵上。
　　许湘：？？？找事来的是吧！！！
　　——【他真的是个不咋通情趣的人，他心里基本上只有高下胜负，所以他给我摁在沙发上的时候也不动手动脚的。这么看来……他还是挺正人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