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救赎男主计划》灶十二

12、甜蜜双排2

　　其实经过这么一长串的体验，安璟阳心里有了答案——诡点面。
　　在安璟阳的构思中，这个组织是一个非神而近似神的存在。组织里的人多以换面之术潜藏遍布江湖，可谓无孔不入，刺探情报收集消息，无所不知。拿钱换消息，利落爽快。江湖人称诡面人，诡面人三教九流、换面藏影，无人敢确定身边没有一只小诡。好在，就这么一个堪称开挂的组织不臣不属，否则走向极端而不可控。

　　看来，自打安璟阳和许佑宁踏进这个门起，纸条就已经准备好了。

　　但许佑宁眼睛闪着莫名的光，像是平时沉默寡言但悄悄努力学习的小孩了取得不错的成绩，有点太乖了。
　　“啊？怎么做到的，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想要知道常小姐和孟煜的消息？”安璟阳瞪大双眼，但依旧小声谨慎地说话。

　　“你也发现了，这并非寻常的饭馆，而是披着饭馆皮的地下组织诡点面。”许佑宁拾起筷子，轻点对面的凳子示意安璟阳坐下吃饭。
　　“诡点面？好厉害的样子，那怎么确定他们告诉我们的信息都是准确的啊。”

　　“诡点面的老大有收集癖，不效力于任何势力，没必要砸自己招牌。而且常小姐和孟煜的事又不是天衣无缝的，对他们来说更算不上是难事，不会错。”
　　“那个，这么大声说会被别人听到吧。”安璟阳老早就想提醒了，万一二楼有孟府的人，那岂不是很尴尬。

　　许佑宁闻言抬起头来，依旧用淡淡的表情盯着他，“你听得到别人讲话吗？”
　　“嗯……没有诶。”
　　“放心吧，这里有特殊构造，互相听不到的。”

　　“！阿宁哥哥一开始就知道吗？”这么长时间了，是故意不告诉我吗？！
　　“嗯。”
　　“那我刚刚、”又下凳又趴耳说悄悄话是干嘛？安璟阳控诉到一半抬眸对上许佑宁寒潭般乌黑的眼睛，登时哑口无言。

　　好吧，他一定只是忘了，不是他的错。
　　许佑宁眨了眨眼睛，“怎么不说下去？”
　　“是我太蠢了，对不起。”听这话，许佑宁感到很意外，没有料想到安璟阳会这么说，也没有之前那样对世界阻滞的感觉。

　　“孟煜确实认识常小姐，那孟煜之前的否认就是无稽之谈，如此刻意隐瞒他俩的关系一定是在掩饰什么。”安璟阳没想那么多，正好可以敞开了聊。

　　许佑宁筷子稍顿，微不可察，“不错，孟煜此人必定有鬼。”
　　“之前听辛鱼、哥哥说，”安璟阳在“辛鱼”之后停顿数秒后才堪堪接上“哥哥”喊完之后差点没把舌头咬掉，“那孟煜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不仁不义之事。”

　　“人不可貌相。”
　　“可我觉得你也很好看。”特别是眉间红痣，眼尾上挑，半是慈悲半是妖孽。但安璟阳说完就后悔了，会不会显得很轻浮。

　　“……”
　　“那个……常小姐去找孟煜吵架的话，应该是为了问清为什么孟煜杳无音讯的事吧。可是这和常小姐失踪会有什么联系呢？若是两人确有私情且情投意合，孟煜倒有可能不顾家族阻拦与常小姐私奔，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两人吵架，孟煜变心，所以这种可能性基本是零。”感受到空气凝滞，安璟阳自顾自地分析。

　　许佑宁没说话，只是咀嚼的动作慢下来，安璟阳知道他在听。
　　“什么都有可能，他最好保证他真的如看上去一样温文儒雅，是个淑人君子。”许佑宁沉吟片刻，给了回答。

　　安璟阳点点头，“既然确定了他俩确实有关联，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质问他？”
　　“今日恐怕没有机会，孟府来了贵客。”
　　“哦对对对。”
　　“孟煜的事暂且一放，待有机会再去。常斌的房间还未搜查，刚好可用今日余下的时间做这件事。先吃饭吧。”

　　安璟阳点头如捣蒜，摸起筷子先给许佑宁夹了几口肉。许佑宁抬起浓墨般的眸子，“不必了。”违和感又来了，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孩，但说话、做事明显超出了小孩的认知水平和行为能力，但对自己好像没有威胁。

　　安璟阳桃花眼弯了弯，毫不在意，依旧时不时给许佑宁添饭菜，许佑宁倒也配合，既然拦不住，那就来一筷子吃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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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酒足饭饱思yin欲、不是，酒足饭饱易晕碳，团子，我好困啊。”安璟阳跟着许佑宁的屁股后边一晃一晃地回客栈，道上还不忘和系统唠嗑。
　　“吃完饭犯困警惕这三种病——糖尿病、贫血、甲状腺功能减退。”系统念着刚连上现代搜索引擎的内容。

　　“停停停！我说停之！”安璟阳脑子嗡的一声，急忙让系统住嘴。
　　“好的，安安要不去看看医师吧，我有点担心你。”系统语气透露出担忧，安璟阳这具身体年纪小身子弱，万一真病倒了可怎么办。

　　安璟阳眉头一跳一跳，“别乱看百度行吗，辛亏我知道你是好心。哎呀，你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哦，好吧。”他人还挺好的，虽然我们系统感受不到温度。

　　到客栈的时候魏书他们还没回来，没有等待，两人知会一声常二就杀到常斌的房间。
　　可任凭俩人将房间翻个底朝天，那也是纸是纸、书是书，没半点可疑之处，甚至连常斌调查常汐下落的痕迹都没有。

　　直到，“吱嘎”油亮的木柜子被外力打开，一只清透白皙的手摸索翻动，利落又细致。“嗯？”手的主人发出疑惑的声音，手在墨黑般的衣物上停顿下来，显得格外素净漂亮。再往后摸，麻布粗糙的手感，以常斌现在的条件，一定不是衣物。或者说，这甚至是几十年前才会用的粗麻布。

　　许佑宁深吸一口气，干脆都取出来，折叠好的衣物在半悬空状态下散开。许佑宁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从衣物掉落的东西，握在手上反转，赫然是一副鬼魅般骇人的铜面。眼窝空洞，眉弓狠狠挑起，嘴大张咧开伴随着獠牙错乱斜刺，粗矿又恐怖。
　　常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许佑宁转身刚巧撞上了安璟阳探究的眼神，怔在原地。
　　看着许佑宁抱着一堆装备，安璟阳先是和许佑宁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随后毫无顾忌地笑出来，“阿宁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喜欢常斌的OOTD吗？”

　　许佑宁不懂什么哦哦替第，只觉得不像是什么好话，于是没理安璟阳的话，将手上的东西尽数搁在桌子上。
　　瞧着许攸宁没理自己，安璟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上前，“阿宁哥哥发现什么了吗？”

　　“夜行衣，还有个莫名的铜面具。”许佑宁还在拆被粗麻布包裹的长条物体。
　　“夜行衣？常斌不是个客栈老板吗？他要夜行衣干嘛。”
　　“我记得，常二说常斌是个练家子、果然。”那粗麻布包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把砍刀。刀身泛着冷光，刃口极为锋利，想来是主人爱护有加，唯有刀柄上方缠的红绳能看得出这把刀的年岁。红绳应该是被血淹了不少次，泛出干涸后的暗紫色，抽线因长年的腐蚀而显得干硬，无需近闻，一股血的腥臭味霸道地占据刀身。

　　两人立马默契屏住呼吸，各退一步，待到慢慢适应此气味才开口交流。

　　“这刀味是真大，真浸入味了，到底沾了多少血啊。”安璟阳摇着头感叹道。
　　“看来常斌身世大有来头。”

　　的确，一个客栈老板衣柜里放着夜行服、砍刀、神秘骇人的铜面，实在诡异至极。
　　常斌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许佑宁展开这件衣物并用指尖寸寸摸索，企图找出可疑之处。
　　“这里。”许佑宁虚空指着一处——是一小泥点。
　　安璟阳探过头去仔细瞧，“泥点、为什么会有泥点子……我知道了，泥泞的地方，是水！或者、雨。”

　　许佑宁肯定地点点头，“不错，常斌很有可能在某一天的雨夜，或者雨后的夜间出去过。”
　　“可是这件衣服的下摆却没有任何脏污。”安璟阳伸手搓了搓那件衣服的衣摆，距离鼻尖有一段距离轻轻嗅闻，“特意洗过了，应该是之前有过大片的脏污而清洗过，但靠近腰间的那个小泥点没被发现，也或者在常斌看来无伤大雅，所以被保留下来。”

　　安璟盯着泥点解释，他不知道的，许佑宁一直在盯着他，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安璟阳解释过后，抬头寻找许佑宁的赞同，正巧这时许佑宁错开了目光，垂眸低语，“假设这一个月常斌真的失踪，没有再回来过客栈，那么最近一次外出就可能在上月的初六和十七。”

　　好强的大脑，这都能记得住。“嗯嗯，我刚刚闻到有一点点的香味，应该是衣物清洗时留下的。而通常来说这种香气持续时间短，如是加上折叠保存衣柜的话，时间也不会太长，一个月都已经是极限里的极限了。”安璟阳接过许佑宁的话，进一步拉长线索，两人一人一句竟也推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