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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酒 ...

  •   班里大部分人已经到了轰趴馆,三十多个人把三层楼占了个满满登登,班长陈晶晶在一楼和几个女生玩蹦床呢,看见他进来冲他笑了笑。

      “来了啊。”

      “嗯,看见王成发他们了吗?”

      王成发本来想今天中午和陈青岩一块过来,被陈青岩拒绝后还在不依不饶,哭诉郎君变了心,最后还是被聪慧的刘浩给挡回来了。

      “在二楼,吧,好像,玩台球呢,好像是。”

      陈晶晶的声音随着蹦床一蹦一蹦的,逗的陈青岩绷不住笑了。

      “哎呦,你,快上,去吧!”

      陈青岩走到二楼,老谭正在二楼楼梯口打电话呢,看见陈青岩来了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进去。

      靠楼梯口有几个沙发,中间摆着几张麻将桌,旁边有扑克牌,房间最里头还有几张台球桌,两边还有包间,里边是各种的桌游。

      王成发一看见陈青岩眼神一亮就扑过来了。

      “好兄弟你终于来了,我这电灯泡都快燃尽了!”

      陈青岩伸手给他挡住了,隔着他看向后边的一台台球桌。刘浩仗着班主任开明邀请了宋遥过来玩,这会刘浩正教宋遥打台球,你侬我侬着呢。

      “呦,来啦。”刘浩一脸幸福加调侃地冲着陈青岩抬了抬下巴。

      “咱俩也去打,甜死他们!”王成发嚷嚷着。

      陈青岩没说话,头往左边一转看到了几张麻将桌,孙悦和岑潇潇已经坐在了一张麻将桌上,岑潇潇好像在给许露凝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来。

      陈青岩假装溜达着,往麻将桌旁慢慢地蹭,假装不在意地四处打量。

      “嗯?你想打麻将?浩!浩浩!陪陈青岩打麻将吧,咱正好四个!”

      陈青岩心想哪都有你呢。

      不过幸好刘浩是个聪慧的浩浩,往这边一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俩要打台球呢,我俩不打,诶,岑潇潇,你们带陈青岩一个吧!他想打麻将!”

      “啊?”岑潇潇刚挂了电话,突然被cue到有点懵。

      “昂,带我一个吧,我想打麻将。”陈青岩说着已经坐到位子上了,大有“你别赶我,赶我也不走”的气势。

      “行啊,我们俩个加上露露是三个人,正好缺一个。”孙悦说。

      “那我又落单了?唉不是,陈青岩,你打麻将又胡不了光给别人点炮的主儿你瞎打什么?”王成发伸手拽着陈青岩。

      “哎呦那不正好,给我们点炮吧体委。”岑潇潇笑着说。

      “你管我呢我就想打。”陈青岩窝在椅子里不懂,推着王王成发的胳膊。

      “行,你们行。”王成发气得指着陈青岩。“我跟学委他们斗地主去!”然后扑棱着胳膊去了旁边的房间,把门一甩。

      许露凝刚好上楼,让他吓了一跳。

      “哎呦,怎么了嘛这是?吃炸鸡,还热着呢。”

      许露凝坐下,把炸鸡搁到旁边的茶几上。

      “被抛弃了发疯呢,体委和咱们一起打,行吗?”岑潇潇捏了块炸鸡,含糊不清地说着。

      “行啊。”许露凝脱了外套搁在椅子靠背上,“怎么玩啊?”

      “简单点吧,带吃带碰带点炮,玩小点吧,一块两块,行吧?”岑潇潇看着陈青岩,征求他的意见。

      “行,反正我就是不论怎么玩都……胡不了。”

      陈青岩打麻将真挺废的。

      爷爷奶奶现在是在国外了,之前在国内的时候也没事干,天天就是打麻将,爸爸妈妈也是有瘾,工作忙的不行了也得抽空攒个局打半天。

      可以说这个家是个麻将世家,一到过年,爷爷奶奶,爸妈,加上二叔二婶和表哥表妹凑两桌能从小年打到十五。

      陈青岩也是从小儿就摸麻将了,三四岁就认识牌,六七岁家里就开始教。一直到现在了也没给他教会,上桌就是点炮一个作用。

      家里不愿意带他玩,刘浩他们倒是挺愿意和他玩,打半天就他一个人输钱。不过陈青岩自己也不好这个,他没什么瘾头,缺人了顶上去来两圈,平常没事从来也不打。

      爸爸妈妈痛心疾首,觉得他没有把他们家族的美好传统延续下去。

      陈青岩手指摸上麻将的时候有点紧张。

      要是一直输的话是不是有点丢人?还是在许露凝……及其朋友面前。

      陈青岩看着麻将上的字,感觉有点犯晕。

      “六饼。”绞尽脑汁又出了一张。

      “吃!哎呦陈青岩你太旺我了!”孙悦连吃他几张牌笑得烟斗看不见了。

      “胡了,自摸。”许露凝把牌推倒。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小学的时候李玥瑶教许露凝打麻将,后来就经常去她家和李玥瑶一家三口打。许露凝的麻将技术非常高超,一上牌桌就奔着横扫三军来的,有一次打的李叔叔一个都胡不开气得高血压都犯了。

      这会连胡三把,岑潇潇有点坐不住了。

      “露露你是赌神吧?”

      “我是赌神他姐姐。胡了,自摸。”许露凝又淡淡把牌推倒。

      “啊。又胡了?不行不行,我要去洗个手换换运势。”

      孙悦和岑潇潇挤着一块往洗手间去了,陈青岩手里转着一个七筒,看着许露凝不

      没说话。

      许露凝打麻将的时候特别有感觉。靠在椅子上,很慵懒。左手总是转着一张牌,脑袋朝着右边歪着,右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无论是吃牌还是胡牌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有陈青岩给她点炮的时候会抬起头来冲着他挑一下眉,嘴角勾一下。

      陈青岩觉得这样的许露凝很酷,很帅气,很有魅力,让他想起来初雪那天许露凝把黄书朗压在雪地上的样子。他突然感觉有点别扭,左手手指不自在地向外伸了伸。

      “我刚才给你喂牌了。”许露凝冷不丁地说。

      “嗯?有吗?”陈青岩很疑惑。

      “喂了不止一次,你一个都没接。”

      “啊,你怎么知道我要哪张牌?”

      “猜的,观察一下就知道。”许露凝喝了口可乐。

      嗯?你刚才观察我了?

      陈青岩挺直了腰板。

      刚才有没有做什么不雅举动?头发乱吗?刚才没瘫着吧?

      胡思乱想一会陈青岩暗骂自己有病吧,人家又不是没见过你在这上什么偶像包袱。

      接下来几局大部分都是许露凝胡牌,孙悦和岑潇潇偶尔胡,陈青岩是光往外搭钱,后来孙悦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儿问许露凝用不用仨人拿赢的钱请人家吃个饭。

      “不用,我有点。”陈青岩听见了摆摆手说。

      到了六点从轰趴馆出来转战烧烤店,一个班五十多个人黑压压把店里大堂和包厢全占了,还好老谭提前和人家打了招呼,要不得以为是过来挑事的。

      老谭没跟着,回去陪闺女去了,交代让陈晶晶管着他们别胡闹,让老板最后把账单发给他付钱。

      岑潇潇拽着许露凝进了包厢,陈青岩想跟进去没好意思,刘浩拍了拍他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领着宋遥进去了,宋遥和孙悦还挺熟的,两个女生很快说起话来,刘浩绕到旁边坐下,对着门外陈青岩抬了抬下巴。

      “进去啊,磨蹭什么呢。”王成发用肩膀撞他。

      陈青岩满意地进了屋,落座到许露凝身边。许露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喝酒吗咱们?”王成发问。

      “喝点吧,咱们又不开车,你们女生呢?”刘浩扭头看着几个女生。

      “我们也喝点吧。”岑潇潇说。

      最后一屋人都喝酒,宋遥要了一提可乐。

      串上的很快,估计是老谭提前打了招呼,老板提前开始准备了。

      一顿饭光听王成发说话了,从他幼儿园喜欢哪个女生给人家从老师那偷小红花讲到高一追哪个女生被人家哥哥知道了堵着他骂了他一顿。

      陈青岩没怎么说话,时不时转头问问许露凝吃着辣不辣,嘱咐她别喝太多酒。

      明天还要上学,从八点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离开,互相说着再见。

      陈青岩喝得有点头晕,但是他还没忘了九点前必须到家,用腿撞了许露凝一下,示意她该走了。

      许露凝了然,站起身,“潇潇,我先走了啊,你们一会回家注意安全。”

      “啊,就走啦露露?一会一起打车回吧?”大家喝的都不多,但是晚上总归不太安全。

      “啊那个,陈青岩你不是说你困了吗?真好你也走吧,顺便送凝姐回家。”刘浩冲着陈青岩挤了挤眼。

      “啊。他困了?他说了吗?我怎么没听到?”王成发咬着一串面筋问。

      “因为你喝醉了。”

      王成发确实喝的有点多,刘浩叹了口气,一会估计这一桌子人都得他来送了,不过为了好兄弟的爱情他也是心甘情愿奋不顾身。

      陈青岩和许露凝出门打了车回家,两人喝的不多但是身上还是有酒气。

      “聚餐喝酒啦?”司机问。

      “嗯,喝的不多。”陈青岩闻闻自己衣服,有点味道。

      “搞得我也有点馋了。”司机舔了舔嘴唇。

      “你可别喝啊,您可别酒驾!”陈青岩急得坐了起来。

      “哎呦,我下班喝!看你急的!”司机嚷嚷着。

      许露凝被逗笑了,闷闷地笑了两声。

      到了家许露凝就抓着衣服直奔浴室。

      “我先洗,您先等会啊。”

      她出来之后陈青岩走进浴室,一股橘子味直冲鼻腔,闻得陈青岩有点脸红。

      许露凝每天回家后都会洗澡,但是陈青岩都是在头睡觉前才会洗澡,没在她洗完澡后进过浴室。

      这会一进入许露凝刚用完的浴室,他突然呆住了。

      灯光被氤氲的水雾滤过,变得朦胧而柔和,给所有东西都蒙上了一层毛茸茸的边。镜面完全被白雾覆盖,只隐约映出自己模糊的影子。瓷砖墙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缓缓汇聚、下坠,在墙面留下了蜿蜒曲折的湿痕。

      橘子味水汽包裹住了他的全身,陈青岩感觉自己的呼吸变急了,头也有点发晕,好像是酒劲上头了。

      他仰着头打开水,没脱衣服,就这么任热水流过全身,直到一股水钻进耳朵惹得他一阵战栗他才回过神。

      橘子,好想吃橘子。

      陈青岩凑到架子上,想看看许露凝究竟用的什么沐浴露或者洗发水。是一套的,所以都是橘子味。

      他又拿过手机,打开购物软件识图,下单了同款两件套才把手机扔回架子上上继续洗。

      挤了一坨沐浴露抹到胳膊上他才突然发现,没脱衣服!

      陈青岩赶紧把衣服扒下来想扔进洗衣机,可是他和许露凝衣服都是分开洗的,现在许露凝正在洗。举着衣服憋了半天气,最后陈青岩使劲把衣服扔进了衣篓里。

      出来的时候许露凝已经变成猫了,正窝在他房间的懒人沙发上。

      陈青岩走过去把她抱起来躺在了床上。凑近许露凝猫脑袋一闻,橘子味,又举起胳膊闻闻自己身上,没香味 。

      于是他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猫毛里,深深地嗅着许露凝身上的橘子味。

      橘子,好想吃橘子。

      陈青岩不受控制地咬上了许露凝的猫耳朵,许露凝尖叫一声狠狠给了他一爪子。

      【抽风呢吧你!】

      陈青岩又咬了咬她的爪子。不知道是今晚喝的实在多还是许露凝的沐浴露里含酒精,陈青岩感觉自己越来越晕。侧过身捞过来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又把猫牢牢抱在怀里,陈青岩头一歪,睡着了。

      梦里许露凝变成了一个大橘子,挂在苹果树上,向他求救。

      “救救我!苹果精要吃我!”

      陈青岩费劲巴力爬上树,许露凝却不见了,往下一看,许露凝又变成了猫,和其他三只猫打着麻将,爪子一甩,“本喵又胡了。”

      许露凝缩在陈青岩怀里有点无奈。

      陈青岩睡的挺香,估计梦里还在打麻将,嘴里嘟囔着什么幺鸡五筒的,自己却被他一只胳膊压着出不来,只能期待着一个小时快点过。

      十点终于到了,许露凝终于在陈青岩的怀里变回了人,头顶着陈青岩的下巴,挨着陈青岩的胸膛。

      许露凝愣住了。

      陈青岩呼吸均匀,呼出的气带过她头顶,吹得她头发微动。手臂很重,压在她身上让她很有安全感,他身上暖暖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让她皮肤有点……痒。

      许露凝撑着床想要起身,可能是察觉到怀里的东西变了,陈青岩手臂紧了紧,许露凝的脸撞上了陈青岩的肩膀,闻到了他身上洗衣液的香味带着他皮肤本身干净的的气息。

      许露凝感觉自己今晚可能有点喝多了,酒有点上劲了,突然感觉有点晕乎。

      要不,算了?一会他没准就醒了,吵醒人家总归不太好。

      对,就是怕吵醒他。

      许露凝又慢慢地缩了回去。

      许露凝的心跳,不知何时慢了下来,与陈青岩悠长的呼吸节奏悄然同步。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渡过来,渗透睡衣,熨帖着她的皮肤,驱散了夜晚独处时总会泛起的某些不可名状的孤独。

      在这令人沉醉失重的暖与安稳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像滴入水中的墨,丝丝缕缕地晕开、消散。

      最后沉入黑暗的,不是许露凝孤独一人。而是连同陈青岩环抱的臂弯,他平稳的呼吸,他胸膛的起伏,一起构成了一座城堡。她在城堡中央,终于感到了那种久违的、孩童般的无需理由的安全,最后沉甸甸地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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