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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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给徐清涵拿了几片止痛药，又给她们批了张可以提前回宿舍的请假条。徐清涵就着温水吃了药，暂时躺在校医室的沙发上休息：“宁宁，我没事的，你回去看汇演吧，才刚开始没多久呢。”
赵和宁坐在徐清涵身边，不置可否：“没事，我陪着你。”
躺了几分钟，止痛药开始生效，徐清涵又觉得自己能行了。刚站起身又觉得肚子开始抽痛，分明是冬天，苍白的小脸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赵和宁看她的样子实在难受，干脆在她身前蹲下：“上来吧，我背你回宿舍。”
徐清涵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赵和宁催促：“快点，我还没换衣服呢。等你挪回宿舍我都冻僵了，放心吧从这回宿舍的几步路我还是背得动你的，绝对不会把你摔了。”
“那我真上来了啊？”徐清涵试探着攀上赵和宁有些瘦弱的脊背，“你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来。”
赵和宁的胳膊冰凉，但她背着徐清涵走得很稳。从校医室到宿舍这段路一次也没停过。直到要上楼，徐清涵自己挣扎着下来，赵和宁才把她放下。
徐清涵觉得赵和宁似乎把她当成了什么易碎的娃娃，背着回来就算了，连上楼几乎都是她架着自己。赵和宁把徐清涵送到床上，拿自己的杯子接满水充当热水袋给她暖肚子，又把自己的枕头也拿过来给徐清涵垫在身后。
眼见着赵和宁跑来跑去，恨不得把她拿被子裹成木乃伊的模样，徐清涵赶紧叫停：“宁宁！就算你穿这条裙子很好看难道你不冷吗？光顾着我你自己还不换衣服呀，等下冻感冒了我们俩谁照顾谁？”
赵和宁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徐清涵演出的这条白色裙子，迟来的寒意让她一下子打了个喷嚏。
“你看，我就说吧。”徐清涵艰难地裹着被子坐起，看向底下的赵和宁：“我桌子右边的白色盒子里有生姜红糖，你冲一袋暖暖身子。”
赵和宁给自己泡了一杯，又倒了一杯递到徐清涵床边：“喝。”
徐清涵不想动：“我又没冻着，而且红糖又不会止疼。”
赵和宁点头：“我知道，但是很甜，热热的喝下去会舒服一点。”
话都说到这份上，徐清涵只能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生姜的辣味冲得她直皱眉，闭眼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后立刻锁回了被子里。
赵和宁换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扎起头发就往外走：“我估计他们汇演应该快结束了，我先回教室。你在宿舍躺着，我等会把作业给你带回来。”
徐清涵应了一声，身体的不舒服让她比往常安静了很多。
这会大部分学生都在礼堂，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赵和宁没去礼堂，也没回教室。她知道这会汇演没有结束，只不过这会空闲下来了感觉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或许是因为朋友突然的身体不舒服，也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赵和宁在校园里闲逛，偶尔踩过几片落下的梧桐叶，碎裂的声音被风送进赵和宁的耳朵。
她久违的踏上实验楼天台，从这里看下去，六中的大部分景色尽数落入眼底，甚至能看到更远些的建筑。天上堆着几大块劣质的白色，偶尔飞过几个黑点，是迁徙路过的鸟。
赵和宁抓着楼顶的栏杆，初冬的风吹乱了鬓边的发丝。她突然有一种想翻过栏杆跳下去的冲动，她早就被折了翅膀，那坠落是否也算飞翔。
这么想着，她也确实准备翻过栏杆，刚迈出去一条腿，身后的门哐当响了一下。她回头，却没看见任何身影，似乎就只是一阵风路过，惊醒了一个正在梦中的人。
赵和宁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腿，坐到了从前经常晒太阳的地方。冬天的太阳算不上多暖和，更何况是楼顶这种没有任何挡风的地方。她略坐了一会，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做了件多蠢的事。
风依旧在呼啸，赵和宁随手捡起旁边几块碎石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白痕，她在心底复盘自己最近经历了什么，才会在今天出现这种莫名的情绪。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今天徐清涵意外提前的生理期，间接导致她重新上台这件事。她本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她以为自己真的不在乎那些话了。她以为赵和宁真的从那个被捧到天上又重重摔在地上的记忆中走出来了。
结果一转头，那个抱着小提琴茫然地拉不出任何一段乐曲的Chandra还在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里哭泣，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还在这里哭泣。
她丢掉手上的碎石，转身下楼。喧嚣的风撞碎在铁门上，只留下一声不知道从哪来的叹息。
从实验楼的长廊上能看到礼堂已经有学生陆续出来，赵和宁洗了个手，准备回教室的时候遇见了刚从楼下上来的曹佳。
曹佳似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赵和宁，愣怔了一下：“赵和宁。”
赵和宁偏头看她：“怎么了？”
曹佳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哦，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徐清涵呢，她怎么样了？”
“祝老师给她拿了止疼药，我把她送回宿舍休息了，等会再把作业给她带回去。”
“行，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曹佳话锋一转，“但我听你拉琴的时候不像你说得那么差啊，你之前是故意的？”
“你如果不想参加可以直接说不想，我又不会强压着你去，没必要撒谎敷衍我。”曹佳说完也没等她回答，直接越过赵和宁走了。
赵和宁追上她：“对不起。”
曹佳没生气，反而是有些无奈：“你说什么对不起，当时我已经找了徐清涵，今天出意外也是你救的场。真说起来我还得说一句谢谢你。好了好了，我还要去送名册还得回去开会。你要真觉得骗了我不舒服的话把你笔记借我看看，怎么每次月考你都是第一，数学满分是人能考出来的分啊。”说着说着，她翻了个白眼。
“可以，我等会放你座位上。”赵和宁应下，看曹佳又风风火火的抱着一堆名册离开。
从老吴的办公室交完徐清涵的请假条，赵和宁又把说好的笔记放到曹佳的座位上，这才拿着两份作业回了宿舍。
徐清涵已经眯了一觉，听见开门的动静，也只是在被子里拱了两下。赵和宁敲敲她的床边，徐清涵这才不情不愿地探头：“怎么啦？”
“还没睡醒啊，你是准备元旦三天假期也在学校睡吗？”
徐清涵哗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我差点忘了！！”
已经睡了一觉的徐清涵精神好了不少，从床上下来后就开始收拾她每周都要从学校带回家，又要从家带回学校的行李。陪她的小小自不必说，冬天换洗的衣服、四件套，再加上手机充电宝充电线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她的小行李箱每次都塞得满满的。
与之相比，赵和宁的行李就简单许多，除了要换洗的，就只有几本书和在学校没能写完的作业。她收拾完就在一边看着徐清涵到处收拣行李，偶尔提醒一下她漏带的东西。
直到徐清涵啪的一声合上箱子，赵和宁才拎着自己的包跟她一起下楼。
“宁宁，你去第一广场跨年吗？据说今年有烟花和倒计时，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怎么，你想去啊？”赵和宁都不用猜就知道徐清涵想说什么，“倒计时不清楚，烟花肯定是假的。市政不会允许这么多人聚集的场合出现一点消防隐患的，但凡出点火星子北京东路的人从上到下连门口的保安都得换一批。”
徐清涵有些可惜：“哎，我还挺想看烟花的，小时候我爸不带我看，长大以后禁燃了。要是能去海边看烟花就好了，不知道高考完能不能去京都看烟火大会。”
赵和宁想了想，说：“你要只是想去海边看烟花的话，不用等到高考完。可以等暑假的时候，去隔壁省看海。大的烟花放不了，但可以买那种小的仙女棒，拿在手里也是差不多的效果。”
“好哎！那明年暑假我们一起海边哇！”徐清涵兴致勃勃的规划，“喊上陈嘉懿，我们一起去看海，白天就捡贝壳抓螃蟹，天一黑我们就一起放烟火！”徐清涵忍不住畅享和朋友一起出游的美好生活，海风似乎已经吹到了她的脸上。
赵和宁残忍的打断了她的幻想：“前提是你爸妈同意你出远门，以及陈嘉懿有空一起去。”
“哎呀，宁宁你不要老是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不过，反正离暑假还有大半年呢，我跟爸妈多说几次，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对于这一点，徐清涵非常笃定。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还早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