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鹰红|有生之年》arty

50、第五十章

　　香克斯静静盯着小口抿着烈酒的米霍克，他想他也许应该用“鬼使神差”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这跑来打扰对方的举动。
　　这绝对是一次计划外的行动，本来坐在甲板上听着船员们胡言乱语灌着酒的香克斯不过是偶尔把视线投向了鹰眼所在的客舱窗户而已。那个人的去意太坚决，又不是肯听人安排的性格，所以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事也不过是最后送他一晚的安静，以便他在次日离开的时候神清气爽。

　　就在香克斯瞥着那黑洞洞的窗户，认为鹰眼大概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一点光亮却骤然间无声的出现了。香克斯有些惊异，他把注意力放到这灯光上很久，却依旧没见到它灭却。
　　如果鹰眼还没有休息……红发的海贼忽然就很想再去见见他的朋友，他有点后悔自己在米霍克清醒的这几天里刻意去回避对方的行为，他本该更早些的想到这样共处的时间是何等的宝贵，一旦错过，再聚首就不容易了。

　　然而在香克斯怀着这样的心情，小心避过喝得迷糊正谴责着不听话的鹰眼的船医先生来到客舱后，他才发现面对着平静的鹰眼，自己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和鹰眼明明曾在那艘小棺材船上共度了那么多沉默却悠闲的时间，可是如今同样的沉默却让香克斯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香克斯同米霍克撞了下杯子，在饮尽了一大口酒后，最终决定找点话来说。
　　“鹰眼，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时的样子呢！”
　　“那是不久前的事吧？”米霍克用冷静的目光看着一贯脱线的香克斯，“不记得才会比较奇怪。”
　　“哎？说的也是……”香克斯抓了抓头，“可为什么我总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啊……”

　　“因为这段时间过得太无聊了么？没有什么你所感兴趣的冒险吧？”
　　“……也许？”香克斯不太确定的嘀咕了一句，下一秒却忽然不甘的拍了下腿，“说起来是冒险都被你占去了啊！我甚至连一点像样的战斗都没来得及经历！”
　　“那么我可以现在就陪你打一场作为弥补。”米霍克在第一时间里提出了解决方案，并且好意的补充道，“我想我大概已经可以控制好道力，不至于让剑气把你的雷德号彻底搞坏了。”
　　“……”

　　香克斯决定把这段不成功的对话抛到脑后，他忽然眉飞色舞的笑了一下，接回了最早的话题，“我还记得那时的你没穿外衣，就坐在棺材上煮汤喝。”
　　“……我没想到会有人来。”米霍克偷偷在心里补全了后半句——而且还是个这么麻烦的人。
　　而后剑士怀着点无话可说的心情听到了红发那关于半裸的家伙显然应该很豪爽的论点，并且他时至今日依旧在口头上坚持自己的看法，这让米霍克在胡子事件后再次领略了对方这抵死嘴硬的特点。

　　“不过说起来……”香克斯忽然向着米霍克的身边凑了凑，“我倒是很好奇，当时的你又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很强。”米霍克立刻给出了答案。
　　很久没再听到下文的香克斯追问道：“然后呢？”
　　“没了。”米霍克的回答极其干脆利落。
　　“……”

　　此后香克斯努力寻找了很多话题，然而每一次却都因米霍克那让他无话可接的各种回答而悲惨的中断了。香克斯不知道他到底在米霍克的房间里坐了多久，最终他带来的酒坛空掉了，而他们这时断时续的对话也大致把共处的这些天的时光都回顾了一遍。
　　红发的男人看了看窗外已经彻底黑掉的天色，在他们停止交谈的安静里也不再听得到甲板上的海贼们的欢歌，他知道夜已经深了。鹰眼依旧好耐心的只是在他发问时用疑似刻意的言语噎住他，并未发出任何的逐客令，但香克斯明白自己是该告辞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稍微挪了挪身体，带着点恋恋不舍之意正要站起来的那一刻，某种只能称之为“鬼使神差”的冲动却再次泛上了他的心头……香克斯不确定他是不是喝得太多了，但他十分确定自己忽然很想去试探一件事情——某种极其微妙的心情是否只是他对鹰眼单方面的怀有？
　　即使他明白这个试探的后果也许是他和鹰眼会从此尴尬的再不相见，可是如果不去做一下，也许自己会一直疑虑下去……并且日后还要为错过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而后悔吧？
　　“……”

　　合格的海贼即使要面对失去也绝不会因为怯懦而退缩啊！头脑里瞬间转过了很多念头的香克斯最终把思考定在这么一句话上，某种只在经历大冒险时才会有的兴奋感瞬间在他的心头冉冉升起，像是全身的毛孔都要战栗的炸开，有极大的愉悦从背上滑过，香克斯露出一个张扬而放肆的笑容，忽然把身体探向了米霍克……
　　他带着笑盯着对方金色的眼眸，轻轻把自己的左手放在了米霍克赤/裸的结实腹肌上，不动一下，也不置一词。

　　完全不曾设防的米霍克顿时愣住，他带着点迷茫抬起头与香克斯对视……那种笑容！米霍克的心忽然跳慢了半拍。
　　香克斯的笑有很多种，平时他会挂上微微的温柔的笑意；开心的时候他会把眼睛睁得很大，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取笑人的时候他会一面捶着手边的东西，前俯后仰到连牙龈都看得见；认识到自己犯了迷糊的时候他就会笑得心虚而白痴……米霍克见过红发各种各样的笑容，然而他却从没亲眼见过笑得这么逼人的香克斯。

　　可是这个笑容他却一点也不陌生，它比红发的任何一种笑都更深的印在剑士的心上……米霍克曾想过他大概会永远记得自己在百米水下那最危急的一刻，那个凭空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肆意而飞扬的笑脸。他曾以为那是自己莫名的幻觉，但这此时红发的笑却无端的与那个深深藏在他心里的印记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从来都被人评价为“眼神犀利”的米霍克平生第一次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他觉得香克斯那带着点玩味和不可捉摸之意的目光像是透过自己的眼睛直接看到了他的心底……

　　米霍克不得不转过头去主动结束了这场较量式的对视。然而一小会之后他发现这样更糟糕——香克斯的手依旧轻轻按在他的腹部，带着点热气的掌心透过他因裸/露而微凉的皮肤，直接的撩起了一种绝对不该有的感觉……
　　米霍克完全无力去移开自己那全部集中在香克斯触碰着的地方的注意力。严格说那并不能算一种挑逗，对方的手所落的位置并非是什么敏感带，而且那只手也不曾有丝毫逾矩的移动。甚至连米霍克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起了某种该死的悸动，但已经不算太青涩的剑客无疑懂得它意味着什么。

　　“不要胡闹了，红发。”米霍克最终板起了脸，再次抬起头来去看笑容依旧的香克斯，他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如初，同时暗自在心里祈祷对方并没发觉自己这狼狈的变化。
　　“胡闹？”香克斯第二次通过直接的皮肤接触确认了米霍克的心跳——然而不同于上一次的紧张和担忧，这一回鹰眼的心跳得有力而急促，即使自己的手只是轻轻放在了他的腹部，却依旧能够明确的感受到某种过于强烈而异样的讯息。

　　“那么真遗憾，”红发的男人又把身体凑近了一点，扫了眼米霍克无声动了一下的喉结，笑容里添了点洞悉的得意，“这一次我可是在玩真的啊，鹰眼！”
　　米霍克心惊的向后仰倒，后脑却不小心磕到了床头，他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也不要太小瞧我，”香克斯的唇在他迟疑的时候贴近了他的耳畔，“我从小就长在缺女人的海贼船上，该不该懂的可都没少看过……”
　　红发的男人低低的轻笑了一下，“我还怕你不知道呐！”

　　“……你确定？”米霍克正用全部精力去挽留着他那毫不留恋飞走的自制力，他不敢侧过头去在那么近的距离上与香克斯对视，也完全无法说出任何干脆的拒绝之词。
　　而香克斯唯一落在他余光里的红发稍微动了动，米霍克感受到对方新添的胡茬蹭过了自己的耳廓。
　　“哟，米霍克，你这样婆婆妈妈还是个海贼嘛？”

　　带着朗姆酒味道的温暖气息拂过米霍克的脸侧。这句挑衅的话无疑是一点坚定的星星之火，以剑士最后的一点挣扎为引信，毫不留情的让灼热的欲望一下子烧遍了他整个身体。米霍克猛然发力把香克斯按倒，顺势调换了两个人的上下位置。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这个过程中香克斯并未作出任何一点抵抗。对方依旧带着那样得意又张扬的笑直盯着自己的眼睛……
　　米霍克来不及去探寻其中的意思，他伸手扳起香克斯的脸，俯下身去对着那个笑容重重的印下了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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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戏进的有点突兀了，先自我检讨下OTZ权当离别时刻的异样大家都有点什么的……
我是清水拉灯党……所以不会写露骨的东西……大家也不用留邮箱了OTZ
15W字才写到这里……个人表示十分惭愧TAT
至于为何会是这样的攻受模式在以后的文里会有交代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