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鹰红|有生之年》arty

39、第三十九章

　　与米霍克并肩走在皮蒂镇不算太宽阔的大街上的香克斯忽然打了个喷嚏，红发的男人伸出手指蹭了蹭鼻子，“……这又是谁在背后议论我？”
　　米霍克并未理会这句自言自语，只是一路不紧不慢的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店铺。年轻的剑客并不曾对皮蒂镇上的风土人情表现出什么格外的兴趣，但也同样没有急切的寻找贩售自己所需要的潜水装备的店铺。

　　然而走在近处的香克斯却敏锐的再次感受到了看似悠闲的米霍克实际上正无形的戒备着周遭的环境。香克斯觉得自己十分不喜欢这样的鹰眼……事实上他并不讨厌米霍克那近乎完美的细致与警惕，雷德号船长本人也发自内心的认可自己在忧患意识上实在是太过神经大条了，幸好他身边还有个几乎和鹰眼一样面面俱到的优秀助手贝克曼。
　　可是和贝克曼不同，此刻走在他身边的这位朋友明明并不需要肩负起一船人的安危。香克斯忽然很难抑制住自己想去猜测米霍克过往经历的冲动——一个一旦登陆岛屿就会下意识警戒的人，显然是曾有过什么惨痛教训的吧？鹰眼曾说过他成为海贼不过两年，那么这两年他独自面对了什么，那样几乎无微不至的细腻心思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红发的男人有点抓狂的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继续想象了。某种近似于同情的无聊又可笑的情绪再次泛了上来，搅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最终他选择大方的敲了敲对方的胳膊来打破那个人身上有些刺人的戒备，“那边的店是卖什么的？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米霍克转过头看到对方脸上基本上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意。年轻的剑客挑了挑修长的眉，无可无不可的跟上了香克斯的步伐。
　　事实上他并不着急去购买自己所需要的潜水装备，自打雷德号离开戴斯岛之后，米霍克就一直在注意着周遭的风向。回到戴斯岛的方向并不难确定，只要沿着来时的海流边缘逆向行驶就足够了，然而要与海流的力量相抗衡，那么没有风的助力自然是不成的。

　　拥有足够航海经验的米霍克最终判断出此时的风向并不适合自己即刻返航，这样在平稳中渐渐有所改变的中风大概要在足够的时间以后才能够达到适合自己行船的水平。购买一套潜水设备并不算什么棘手的事情，所以他便顺着红发的意思响应了对方一时兴起的想要看看热闹的提议。
　　而让香克斯感到纠结的所谓警惕感却是米霍克自己从未主动察觉的，他只是把这样的习惯性警觉视为生存的必须技能而已。事实上在经历了多日的航海后，米霍克还是很乐于在这样富有生活气息的地方驻足停留片刻的，如果不是因为皮蒂镇有着太多的赏金猎人，他想他大概还会更惬意一点。

　　香克斯一路走走停停，还买了两瓶皮蒂镇的地方酒。把其中一瓶递给米霍克之后，红发的男人把余下的一瓶当场开了盖，自顾自的边走边喝。
　　“据说这是用火山岛上的冷泉水酿的酒呢，”香克斯灌了一大口，十分开心的道，“果然是要自己亲自走遍这个世界，才能不错过这么有特色的东西啊！”
　　米霍克手里拎着一瓶“火山冷泉酒，”对于香克斯这没形象的举动以及没出息的酒鬼说辞并不做出任何评价，只是安静的跟上对方闲逛的脚步。

　　香克斯最终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店铺前站定了脚步，这是家看上去颇为萧瑟冷清的铺子，唯一的女人叼着支烟杆清闲的坐在柜台前捣着些药材，店铺的招牌上除了一个不大的图案便只标着两个再简单不过的词语“Vible card”。
　　“居然是生命卡啊！”香克斯有些惊讶，“我还以为这种东西只有在新世界的某些地方才能定做呢！”

　　店铺里的老板娘并未抬头去看驻足的客人，语气里的冷漠之意和电话里的米霍克有一拼，“老规矩，留下指甲，明天午后取货。”
　　“虽然的确想做一张，不过……”香克斯回过头去看安然站在他身后无所事事的米霍克，“明天午后你还会在这里吗，鹰眼？”
　　米霍克抬头看了看天色，“我不能错过风向，如果不出意料应该会在午夜前就能出发。”
　　“那就太遗憾了。”香克斯又灌了一大口酒，“我本来还想做好之后送给你一半呢。”

　　一直低头捣药的女人这才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主顾，“……原来是红发和鹰眼啊。”
　　香克斯诧异的回过头看着他面前这位不卑不亢的中年妇人，“呃……您认识我们？”
　　“前两天来做生命卡的顾客通报了你们要来的消息，”女人把额边的散发挑到了耳后，“恐怕整个岛都已经知道了吧，两个这么出名又好认的大海贼。”
　　“我们没怀着敌意。”香克斯温和的笑了笑。
　　“早点离开瑞格怀特对大家都好，我只给本地人做生意。”女人轻声对着两个“恶名昭著”的海贼下了逐客令，再次低下头去忙手中的活计。

　　“我记得生命卡并不是件消耗品啊，”走出几步的香克斯不解的对着同样若有所思的米霍克道，“不管分成多少块，只要主人的生命力旺盛，它就不会损坏并且保持一定的大小。难道是我去新世界的时候还太小，记错了说法吗？”
　　“你没记错。”米霍克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皮蒂镇的住民才有多少，一张纸就足以跟一辈子了吧？可是这家铺子的老板娘看上去似乎不缺生意呢……”

　　“我想这大概就是皮蒂镇住民在这片海域里不迷路的关键所在了。”米霍克不动声色的做出了一个假设。
　　“生命卡是会相互吸引的……那么如果一张生命卡只分成两份，把其中一份埋在某个岛上，下次就可以凭借手里的卡片抵达目的地了。原住民们只需要多做一些生命卡，写好编号后分别埋在瑞格怀特各个比较大的无人岛上，手持一摞有标记的生命卡就能够在这片海域畅通无阻任意的行驶了。”

　　“……”香克斯认输的拍了拍头上的草帽，“亏你想得到这一层。”
　　“我没那么机敏，”米霍克向来不会为这样的事情而得意，“以前在某些航海日记里见过生命卡救命的记载，道理都是相通的，所以并不难联想。”
　　“本地人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来对抗这种鬼气候，”香克斯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果然各个地方的风俗都很有趣啊！”

　　“不过……”米霍克欲言又止。
　　“怎么了？”香克斯诧异的看了眼难得吞吐的朋友。
　　“那家店铺的招牌，”米霍克的眉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上面有大剑豪帕林迪家族的徽记……希望他还有其他的传人。”
　　“……我认为叫你一声剑痴也不为过了。”香克斯无可奈何的评价道。
　　“谢谢你的夸奖。”
　　“……”

　　然而最终让米霍克比较失望的是他在皮蒂镇的很多店铺上都看到了大剑豪帕林迪家族的标记，最终他被身边的伙伴拍着肩膀安慰道：“没有人规定剑豪的后代也一定是剑客吧？人家改做生意不也是件好事吗？”
　　米霍克没什么表情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他来到瑞格怀特的目的并不是找那么一位大剑豪的传人挑战一场来验证自己的实力。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拂过皮蒂镇的风向也在慢慢转变的时候，米霍克站住了脚步对身边的香克斯道：“我想我应该买好潜水器材准备起航了。”

　　红发的男人坦然的笑了笑，“那么就一起走最后一段路吧……顺便约一约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好了。”
　　“下次见面？”
　　“我们可是说过以后还要较量的吧，”香克斯谴责道，“难道你把男人间的约斗也当成了玩笑话吗？”
　　“当然不会，”米霍克立刻予以了否认，“这是我一直期待的事情。”

　　香克斯把两只手随意的枕在脑后，跟在速度并不算快的米霍克身后。“一年后怎么样？我想一年的时间应该足够雷德把最后两条航线也走完了。”
　　“我没有意见，那么地点呢？”
　　“地点就由你来定吧！我想你的地理知识一定比我强很多。”香客斯大度地承认了自己的弱点。

　　米霍克思考了一会，最终道：“虽然记不清具体的经纬，但在香波地群岛东南方向几十海里之外有一座叫费农（Final）山的无人荒岛。那里应该会适合决斗，而且也不影响你们之后前往新世界的计划。”
　　“我还真的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搞不好它就在我们的最后一条航线上吧？”香克斯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考虑到我们的情况安排出最佳地点的！”

　　米霍克对于这句赞扬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事实上他认为红发才是那个最懂得人尽其才的。这个人没那么在乎面子上的事情，他乐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也会欣然接受他人的帮助。然而那常带笑意的双眸大概极少走眼，香克斯虽然看似随意，但却从不曾把任何难题推给力所不能及的人。
　　从这一点上来说，红发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船长，如果再加上那位处事得体又细致的贝克曼，这么个海贼团在日后必定会成为海军的大麻烦……至少要比自己麻烦得多。离别时刻将近，米霍克最终在心底这么评价了他这位一直主动粘上来的路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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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还是很无聊的一章m（__）m
不过再有个一两章就快要到达这个故事的那啥部分了（大概）
P：刚刚修改了一下某两个章节的错别字，大家不需要点回去看，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