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鹰红|有生之年》arty

32、第三十二章

　　晚餐的时候红发的男人果然在向雷德号传达好收帆抛锚的命令后就开心的划着小船直奔着自己左边鹰眼的小棺材船去了，如果此时有不知情的人看到他过于兴奋的表情，搞不好会以为香克斯是要去见一位多年不曾谋面的至交。
　　“要吃什么呢？”香克斯把木船系在米霍克的棺材船之后，拎着酒坛和酒杯习惯的跳到自己的特席上满面期待之色的盘膝做好，满是期待之色。

　　“生鱼片吧。”米霍克把手里已经看了一遍的报纸放在了一边。
　　“诶？可是鱼呢？”整个下午都间或转头去看米霍克的香克斯并没有注意到鹰眼曾经钓过鱼。
　　米霍克站起身弯下腰扯起自己船尾上系着的大渔网，果不其然在半天的航行时间里上面已经挂了很多鱼，间或还有几只张牙舞爪用钳子想扯断结实的渔网而无果的螃蟹。

　　米霍克先拿出绳子巧妙的把几只到刚被从渔网上解下来就处乱爬的螃蟹绑好丢进了锅里，而后仔细辨认了一下各色海鱼的种类，把大部分都抛到了竹篓里扔到了香克斯的小船上，余下几尾则在小案板上活跃的甩着尾巴。
　　“这样也可以吗？亏你想得到……” 香克斯在船头处看得目瞪口呆。

　　香克斯看着他的朋友解下那把万能的小刀举在手里，在宰鱼之前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难道渔网的主要作用不是捕鱼么？我比较建议你先把那篓鱼送去给你们的厨师先生。”
　　于是雷德号的船长只好有些惭愧的抓了抓一头红发，离开了自己刚刚坐暖的小棺材船甲板：“那么我先去了！”

　　然而当他爬上大船的甲板递上整整一大竹篓活鱼的时候，也终于心里平衡的看到了他一向睿智的副船长和厨师先生以及一众干部船员一起讶然的脸色。
　　“哪来这么多鱼？”厨师先生率先发问道。
　　“当然是我和鹰眼之间那个大渔网挂上来的，”香克斯笑看着恍然大悟的副手，“这个主意难道不是你想出来的吗？为什么连你也在惊讶呢，贝克曼？”

　　“我从来没考虑过怎么弄食材的问题……只是想到渔网足够大，可以刮住暗礁提前示警。”贝克曼了然的感叹了一句，“一定是鹰眼叫头儿来送鱼的吧？不愧是一直在伟大航路上独来独往的男人，居然能这么面面俱到的物尽其用。”
　　香克斯忽然收敛了笑意，再次感受到了某种若有若无的微妙感情。他努力抑制住那鬼使神差泛上心头的怜惜……哦不！是对于鹰眼无聊的同情，又露出个得意的笑脸：“哈！这回大家也有鱼了！就不要介意我下去吃独食了！”
　　这顿时引发了他亲爱的伙伴们不满的抗议，红发的男人哈哈笑着的一拄舷墙，像只大鸟一样从高处一跃而下，轻巧的落回了小木船上。

　　等到香克斯再次跳回到米霍克的小船上时，摆在他面前小案板上的分别是装着浓口酱油和调好的绿芥末的小碟子，而刚才那几条活鱼此刻已经变成了大盘子里切得薄薄摆成美观花样的生鱼片。
　　香克斯一拍手，“这也太迅速了些，那么我开动啦！”
　　米霍克探手示意对方自便，自己却正握着香克斯带来的木桶酒杯面不改色的饮了口烈酒。

　　不小心发现了这个细节的香克斯很是开心，他大大咧咧的高高举起自己面前已被鹰眼倒满的杯子，“干杯！”
　　米霍克无声的再饮了一口，放下杯子，灵巧的给自己盘子里的生鱼片均匀的抹上绿芥末卷好，蘸了酱油递入口中。
　　香克斯冷眼旁观着，还是情不自禁生出一种自己正面对着真正的贵族的感觉——如果鹰眼用的是他自己的高脚杯品红酒就更完美了。

　　“你居然真的用我的杯子喝朗姆酒了。”香克斯马马虎虎的把芥末酱油一起混在鱼片上狼吞虎咽起来。
　　“与其等着你来要求，倒不如自觉一点。”米霍克无可无不可的挑了挑眉，把不喜欢红发啰嗦的潜在含义藏在了回答里。
　　“你一直对别人这么……”香克斯迟疑了一下，临时把『纵容』吞进了肚子里，“这么友善吗？”

　　“别人？”米霍克对于这个问题感到相当的意外，然而他的侧重点显然与香克斯不同，“我身边一直没有什么人。”
　　“呃……那么对我？”香克斯只好换了个形容。
　　米霍克低下头去给他的生鱼片抹佐料，本来就坐在低处的香克斯跟着矮了下身子，这一次他并不想错过对方回答问题时的表情变化。

　　米霍克在把卷好的生鱼片递进嘴里，慢条细理的咀嚼咽下后才抬起头，用金色的双眸直视香克斯探寻的眼神，“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在我进正餐的时候如此话多。可我想不出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
　　“这……”香克斯一时语塞。
　　然而米霍克完全没在意对方的反应，很坦然的给出了回答：“我只是在做让自己最舒服的事。”

　　香克斯可以确定这是一句真心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大大的松口气才对，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本该是最合理的答案竟然会让他感到有些沮丧。红发的男人低下头去，似乎有点不太甘心的随口问道：“也就是说……谁在这里都很无所谓？”
　　米霍克迟疑了一下，最后很善意的用委婉的说法回答道：“……至少现在我每天都要和人交谈。”
　　香克斯忽然把背上的草帽拉到了头上，继续豪迈的消灭着盘子里的生鱼片。

　　米霍克开始觉得香克斯今晚的酒喝得似乎比平时更凶了点，他看不到草帽下面沉默的红发是什么表情，但依旧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的不太开心。不过比起这些，他还是觉得把茶叶添进身后炉架上刚刚煮沸的开水里再煮十分钟更加重要——吃过生鱼片后饮一点大麦茶去腥总是必须的。

　　所以当香克斯吃到酒饱饭足打了个饱嗝的时候，立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米霍克那只手，以及被修长的指尖从案板上推过来的一杯热茶。浓浓的麦香飘进鼻子里的时候，香克斯不得不再次感慨他朋友生活的考究。
　　无论米霍克本人是出于何种想法，香克斯都必须要承认在他和鹰眼相识这三四天里，自己实在已经受到了成为海贼多年以来从未得到过的最周到的照顾，于是那一点完全没有道理的失落便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讲究的三餐。”香克斯由衷的赞叹道。
　　“很简陋的日常而已，”米霍克放松的翘着脚捧着茶杯，语气里有一点惋惜之意，“下次上岸要多储备几种调味品。”
　　“噗，”香克斯喷了口茶， “这还是简陋的话……”红发的男人忽然生出一种想要一生一世就赖在这只小棺材船上的冲动，

　　米霍克没有对红发的少见多怪表达鄙视之意，饮完了饭后茶收拾好餐具后就回归了低眉静坐的姿态，照例无视了他面前的香克斯。
　　“鹰眼，我有点好奇，”雷德号船长有些探究意味的把手支在下巴上，整个身子随意的向前探了探，“你这么坐着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呢？”
　　米霍克觉得今天的红发似乎好奇心格外重，“我正在计算明天的前进方向。”

　　“我是指平时……在遇到我们之前，每天都做些什么呢？”
　　米霍克在头脑里归纳了一下，最后简单的回答道：“危险海域要随时掌帆。平静的海域里就是早餐，读报纸，做午饭，练刀，做晚餐，规划下一步的航向，睡觉。”
　　“……居然不会无聊？”香克斯诧异于对方居然能把海上生活安排得这么充实。
　　“格外闲的话，我会想下一顿的菜谱，毕竟船上食材种类单调，需要好好安排。”

　　香克斯想他除了爱米霍克做的饭以外，最中意的大概就是对方向来有问必答的好品质，鹰眼似乎并不觉得他的人生里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红发的船长有点庆幸最初的自己没有被对方那看似的冷漠气质所蒙蔽。他的这位朋友本来是个如此干净而直率的人……搞不好比自己更加坦诚。
　　坦诚……香克斯瞬间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把背上的草帽扣在脑袋上，仰起头直视着米霍克：“我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你这样的人吧，鹰眼！”

　　话一出口红发的男人蓦地感到像放下了一块大石……明明只是一句如此无关紧要的话而已，他忽然搞不清自己之前到底纠结在些什么。就算这个人的作风气质和自己那么不相符，但实也在没什么道理一直在心底极力否认鹰眼的性格让自己很舒服以及他很想更加了解对方的事实。
　　『真是莫名其妙的犯傻。』香克斯最终偷偷引用多年前自己是海贼实习生时常被雷利先生说的一句话评价了他这一天以来的心理活动。

　　然而米霍克只是诧异的看着香克斯在阴暗的夜色里很是闪亮的双眼，“我不想上别人的船。”
　　“这我是知道的。但我们能成为朋友这件事实在是太好了！”香克斯笑得愉快而轻松， “我回去睡觉了。”
　　米霍克把煮好却没来得及吃的螃蟹分了大半递给香克斯当做雷德号船员们的夜宵带走，不可理解的目送着心情忽然转好的红发划船而去，低下头继续在心里计算第二天的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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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在心里咆哮
“鹰叔你开窍一点好不好！！！！！！！”
“红发你直接得还不够有木有！！！！！！”
好吧……其实我觉得这章也算不得什么告白，想想往后他们就快聚少离多了，所以想最后给他们一点平淡相处的时光吧。
说起来当初看原著的时候就觉得鹰叔虽然很少主动发话但真是有问必答，什么“虽然你是小有名气的剑客但这里是最弱的东海”啊，什么“蝼蚁的长相我怎么可能都记得”啊之类之类的，无论多龙套的人物发问都予以回答了……可见他虽然面冷但也没那么寡言，搞不好偶尔萨比西得久了还很期待别人向他问问话？这点好萌QAQ
最后，今早在wiki看到池田叔平安的确切消息了。空知猩猩曾经说“是声优赋予了角色新的生命”，池田叔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香克斯他离不开你呢TAT